“小秦师兄,小秦师兄!”
“欸,逢山…秦逢山!”
“愣着干什么。”傅银弓一把将身旁的小弟子推了出去,“把你大师兄给我叫回来!”
匆匆行过的人影并未给众人面子,他穿过层层环绕的人群,一下推开了天舒塔近百尺高的大门。
门外乌云压天,此时一道金光劈过,立刻引来滚滚雷声,瓢泼大雨撕开云层飞流直下,不及人反应,便直直泼到了秦琅郁郁寡欢的一张脸上。
“………”
站在他身后的小师弟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感受到他身边疯狂涌动的灵气后立马把手缩了回来。
秦琅暗暗咬牙,他知道这惊雷急雨是天舒神对他怏怏不服的惩罚,他也知道纵使他有千万般不满意不服气,也改变不了自己输了比试输给沈央的事实。
雨势渐小,秦琅抹了把脸,大步跨入了蒙蒙雨幕中。
三日后。
微风徐徐的艳阳天。
范小粥受师尊之命来探望几位师兄,他小心的在通往师兄们住处的幽径走着,生怕碰坏了他们精心栽培但杂乱无章的花草。
又走过几块砖石,看见一颗开的正盛玉兰花树,绕过去,就是“群贤居”的大门了。
范小粥仰头看向门前的大牌匾,梗着脖儿咽了口唾沫——这几个师兄拜师早灵力高深心高气傲,其余的师弟师妹见了都是要绕道走的,偏偏自个儿是师尊的“狗腿子”,净做些卖力不讨好的事。
他伸手准备叩门,刚握住门环就听见身后传来簌簌一阵异响,范小粥是个反应急的,转身之际,眼还没看清来人,他随身的佩剑已经指出去了。
秦琅只是想吓唬一下小师弟,没料到他反应能这么大——剑尖儿都快戳到眼珠了。
俩人一剑,冰冻般僵持在和煦春风里。
玉兰树枝儿上的小鸟,尴尬的叫了几声。
范小粥猛地收起佩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师兄饶命!”
“…行行行了。”秦琅把小师弟拉起来,“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看师弟低头垂眼的样子,他忍不住又开口道:“我是脾气差了点我又不会吃了你,跪宗主跪恩师,哪有动不动跪师兄的道理,下次不要这样了我担受不起的…”
又开始了。范小粥嘴上应承心里抱怨:话唠子大师兄。
袁拢玉一觉睡到晌午,隐隐约约听到前门院子里有声响,就迷糊着套上衣服开了门,开门就对上了范小粥那求救般的眼神。
声响正是来自他身旁喋喋不休的秦琅,他嘴里的话已经扯到九霄云外了,简直不知所云,一通乱云。
袁拢玉耐心极少,他一边关门一边缓缓说道:“要教育孩子跑远点说,再吵我你俩都滚蛋。”
咔咔几声,他把大门锁上了。
秦琅皱了皱眉头,似乎又想说点什么表达不满,范小粥赶紧截住了他的话头:“师兄,我此次来,是有师尊吩咐的要事的!”
“要事?”秦琅疑惑道,“怎么不早说?”
小范心累,师兄你也没给我机会啊…………
“其实就是。”范小粥挺了挺胸,“师尊觉得你静养三日已经足够了,不能再被思虑拖住前行的脚步,若是往事困顿过不去,就让它留在心中成为鞭笞你前行的刺!”
秦琅撷了根儿草嚼:“他到底要说什么。”
“嗯…即明日起,你与另外几位师兄暂代师尊授课。”
“………………”
重重的叹息过后,秦琅一口吐掉苦草,“行,你滚,啊不是,你走吧。”
与此同时,绛月宫内。
身着单薄的低阶小修正靠着他的师尊取暖,他叫亓微,生来就畏寒,桃红柳绿的初春,是他眼里春寒料峭的三月。
“师尊。”小孩儿仰起头,耿直的说道,“天舒塔的比试已经过去三日了,我听说,那位师兄还是…很不服气呢。”
沈涣卿坐的挺直,目光却呆滞了一瞬,接着他抚了抚弟子的头发:“许是不甘心吧。”
亓微往师尊怀里蹭了蹭:“恕弟子不敬,他输了还如此无礼,真是…坏,坏师兄。”
沈涣卿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春风吹来,他裹紧了年幼的弟子。
日沉之时,银弓仙宫。
落日的余晖从银弓仙尊的脸上滑过,滑过他晦暗不明的眼神。
黑暗和寒冷渐渐侵袭着这座宫殿与它的主人,被注入灵力的夜明珠亮了起来,像诡异的眼睛,平静的注视着这偌大宫殿里唯一的活人。
“袭雪……”苍白的指节敲击着桌面,傅银弓抬起他深灰的眸子,意味深长地笑着,“传唤我去,是想将事情闹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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