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经忙起来,时间过得很快,有郁攸陪在身边,伏修精神状况和身体状况都渐渐好转。
一晃眼她们忙到十二月,郁攸开心地和她说,年后就拍得差不多了,她不会再像之前那么忙,又可以回公司去和学姐一起玩了。
伏修说:“我要工作,你才是玩,每天就知道玩。”
“那我也工作嘛。”郁攸温顺地把脑袋凑过去给她摸,“我坐在学姐旁边写剧本。”
“这次你要自己写剧本了?”
“想试试看,写一段就好了,同事会帮我改的。”郁攸说,“之前也有写过,《西山》里面,当时买不起好剧本,好多都是自己写的。”
“难怪主角人设那么有个人色彩。”
郁攸嘿嘿笑,忽然问:“学姐是不是快要过生日了?”
“你怎么知道?”
“学姐身份证上有写嘛。”
“那你也快过生日了,我们只差两三天。”
“以前学姐从来不和我说生日,我也不好意思和学姐说,也不敢主动问。”
“为什么不敢问?”
“害怕冒犯嘛。”
伏修想不通,有什么好冒犯的。
“那这一次怎么又敢问了?”
“我们都已经是这种关系了嘛。”
伏修故意逗她,装作不明白的样子问她,“哪种关系?”
“就是,就是女朋友关系呀,我们不算在交往了吗?”她有点急,可怜巴巴地望着伏修。
伏修却只是笑,不回答她的问题。
郁攸委委屈屈的,惦记好几天,快到生日之前,她们都没再提起生日这件事。
十二月中旬,伏修因为工作上的事情需要把户口迁到北京。
她要去原户籍地开证明,提前和郁攸说一声,结果郁攸听了也想跟着一起去。
“你没事忙了吗?”
“我们提前放年假,明天就都走了。”
“这才十二月。”
“那怎么啦,大学生都放假了,我们工作室福利好。”
伏修顺口和她开玩笑,“那可真好,等我失业了也到你那里工作。”
郁攸说:“那我要学姐当我的小助理。”
“导演也要助理呀,你又不是女明星。”
“导演请个助理怎么了,导演工作也很多的。”
“那你花多少钱请我当助理?”
郁攸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坏点子,眼珠子嘀溜嘀溜转,脸凑过去说:“亲我一口,命都给你。”
伏修被她逗笑,把她推开,佯装生气,“恶心死了,不准这么说话。”
“嘻嘻。”郁攸贱嗖嗖的,“那要不要亲亲人家嘛?”
“亲亲亲。”伏修敷衍地用嘴唇碰碰她的脸颊。
亲完以后她才想起正事还没说:“我后天就走,买了机票,但还要坐大巴,你要一起的话,我帮你也买好?”
“好。”
她们已经不用a钱,双方都有钱得用不完,伏修又没什么花钱的爱好,郁攸倒是有,但是她钱太多了,姐姐给钱,妈妈给钱,自己也能挣钱,怎么花都花不完。
而且如今重新和学姐在一起,学姐每天过得太健康,连带着她也变成一个健康生活的乖宝宝,花钱的坏习惯全部改掉,除了必须的应酬,她再也不去那些灯红酒绿的地方。
周六早上,她们踏上回乡的路,因为郁攸跟着一起来,除了正事,伏修还准备带她去母校看看。
她们的母校,伏修只待了三年,郁攸待了两年,她们在这里相遇,度过青涩的十八岁,一步一步坚定地走向计划的未来。
她们现在过得很好,好到以前的自己根本不敢想象。
伏修不敢想十年后的自己竟然已经经济自由到这种程度,她正考虑在北京买房,买在富人区,离郁攸家很近。
这件事她还没和郁攸谈过,不清楚郁攸的态度,她准备再过一段时间,等她把户口迁到北京,再过一段时间,郁攸说要带她去片场玩,把她介绍给自己的朋友们,作为正式的女朋友。
至于伏修那边,她并不需要伏修为自己做什么,出柜也好,介绍给家人也罢,关于她同在公司的妹妹,她发现她们之间不算亲密,甚至有些刻意疏远,结合以前得知的信息,她的家人肯定对她不好。
有时候过节,妈妈和姐姐叫她回家,她问学姐怎么安排假期,学姐总是说在家休息,一个人在家,好孤单,她也不回家,留在学姐身边陪着学姐。
她想把学姐带回家,又怕妈妈对学姐发脾气,这几年妈妈脾气很差,稍有不慎就是一顿臭骂,她和姐姐挨骂都习惯了,只是不想学姐挨骂,一直不敢带学姐回去。
母校在市里,离机场比较近,她们先去母校转了一圈,西门不查学生证,她们从那里偷偷溜进去,路上还遇到了以前的任课老师,老师竟然还记得伏修,激动得拉着人手直聊以前的事。
他不记得郁攸,其实郁攸也在他那上过课,成绩不好,他记不住,只有伏修这种成绩好得突出的才会这么多年过去也没有忘。
回到学校,伏修先去看了实验室的老师,这几年她依旧和老师保持着联系,过年过节会发问候和红包,两年前还以个人名义向老师的实验室捐赠了两百万。
老师很喜欢她,见到她脸上笑出褶子,嘘寒问暖半天,看到站她身后的郁攸,脸一下垮下来。
“她怎么还在。”
什么语气,什么态度,郁攸听得想翻白眼,碍于学姐还在跟前,努力憋住不发作。
老师问:“你俩还在交往?”
伏修笑着点头,郁攸挺不服地微抬下巴,老师看她那傻样就想不通,为什么伏修这么聪明的孩子,能看上这么个玩意。
图她长得好看?
伏修她自己长得也好看,长哪样的找不着?
图她温柔可心善解人意?
老师把那站门口一脸倔样的郁攸看了又看,确实看不出来。
他长长叹了口气,“你们开心就好。”
从老师那里离开,她们绕着校园走了两圈,走到曾经相遇的水果捞门口,水果捞已经倒闭,不再卖水果捞,换成一家抄手店,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正好她们从早上开始就没吃饭,飞机上光顾着睡觉醒来都落地了。
两人进抄手店吃抄手,北京很少见这种食物,机器压出来的面皮包一大团肉馅,放了姜末和别的什么,吃起来满满肉味。
郁攸吃清汤,伏修吃红汤,味道还可以。
她们没在午饭时间进来,整个店就她们两个人,老板好奇问她们是不是这里的老师。
郁攸说:“不是,是以前的学生,休假了回来看看。”
“不错不错。”老板说,“确实看着不像,你俩可真漂亮,读这么好的学校,又都这么漂亮,真羡慕你们。”
郁攸忙说不羡慕不羡慕,有什么好羡慕的,运气好而已。
她从来没有因为自己现在拥有许多,就看低别人的努力,她虽然顽皮捣蛋,但从来不会恶劣地贬低他人,轻视身世地位不如自己的普通人。
这样珍贵的品质,就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因为她从小无忧无虑成长,想要什么变有什么,嫉妒,傲慢,自私,这些阴暗的品质,无法在她这片美好的土壤上生存。
伏修喜欢这样的郁攸,和她从小遇到的任何孩子都不一样,她生来低微,见过许多不堪,受着白眼与冷嘲热讽长大,每当旁人不幸福,便将她从不相干的角落里拉出来比较一番,想这世上还有这么可怜的人,那自己的处境也算不得可笑。
在镇上上小学时,同龄人嘲笑她,学习好又怎样,没有人喜欢,就是条街边的野狗,也比你这个没爹没妈的可怜虫好。
伏修觉得不可思议,她自小就已经清楚,没有父母疼爱,并不是她的错,她是运气不好,命不好,而不是害死了她的父母,这件事不是她的错,她也不应该为此承受辱骂。
她有一颗敏感的心,旁人常常忽视,以为她并不在乎,可怜她,嘲笑她,不管怎么样,他们并不尊重她。
似乎只有郁攸,愿意以平等的身份与她相处,起初她对郁攸的心动正是因此而起。
那时她还懵懂,不明白这算不算爱,只是觉得对方那样活泼,浑身散发着暖洋洋的光芒,与她相处很舒服。
回到母校,再想到曾经,伏修终于坚定,这就是爱,从最开始单纯的喜欢,到现在历经数年,终于能够确定她对郁攸的爱。
从抄手店出来,伏修好久没说话,郁攸探头过去瞧她的神情,发现学姐好像心情不太好。
“怎么了学姐,不开心吗?”
“没有。”伏修说,“只是想起以前的事情,觉得以前的你也好乖。”
郁攸歪着头想了想,怀疑学姐记错了,以前她每天出去玩,姐姐骂,妈妈骂,朋友拿她当ATM,她装傻充愣就是要和人家玩,好不容易才断了,回头发现原来自己以前过得那么烂。
学姐到底为什么会觉得她以前乖?
难道是她装得太好,而学姐又很单纯善良,所以看谁都觉得单纯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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