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玉手里死死捏着手机,脸因为太紧张泛着病态的白色。
车嘎吱一声停下,宓玉的身子跟着晃了晃,抬头看向外面。
云彩公园到了…
车上一下喧闹起来,吵吵着下车,这时候开车手机响了。
那人做了个别动的手势,车上的人都不动了,纷纷坐下来等着。
宓玉攥着手机的手又紧了紧。
“他娘的萧郧为什么会在这儿!”
“现在立马到咖啡厅!别带着那群废物到公园了,连在哪都不知道!”
成屿的声音咆哮着在车厢里回荡…
剩下的都是骂人的话,宓玉一句都没听进去,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整个身子放松地靠在了椅背上。
张染碰了碰他,小声说:“这下麻烦了。”
宓玉虚虚地睁开眼疑惑道:“为什么?”
张染:“还用说,不是咱俩跟老大说的在云彩公园吗。以后还能相信咱俩吗?”
宓玉已经顾不上成屿生不生气了,只要是能糊弄过去就行:“哦。可能萧郧也不相信我了吧。”
张染看他的眼神带着鄙夷,没有再说话。
很快一车的人都赶到了那座咖啡馆。
咖啡馆的橱窗边坐着成屿,见到他们以后,在桌上一拍钱,给服务员留下。然后站起来向他们走过来。
宓玉跟在张染身后,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显眼。
众人都围上成屿时,他的手机突然振动了一下,他打开去看。
发现萧郧来了一条好友申请。
宓玉赶紧要打开删了,心想申请的这么是时候吗?
结果成屿一步跨过张染,一把揪住了宓玉的衣领。
宓玉感觉到脖子上一股凶狠的力气,想把他脖子卡断似的给他按在墙上,然后对身边的人说:“把他的手机拿过来。”
宓玉只觉得眼冒金星,紧紧攥着手机的手被人压着掰开,生将他的手机挖出去。
宓玉立即缩起来,心想这回真的完了,在这里是闹事,应该不会被直接打死,要是他真的动手了,他就大喊。
那要是直接把自己拖走带到没人的地方怎么办。
要不还是现在就喊救命。
宓玉刚想呼救,勒着他脖子的手突然松开了。
大量的空气灌进胸腹,让宓玉靠着墙蹲下去,咳嗽了好一阵。
再抬起头,看见成屿的脸色先是诧异,然后变成厌恶,最后骂了一声:“操。”
然后手一颠,将手机丢给蹲着的宓玉。
宓玉接过手机,疑惑地点开与萧郧的对话框,然后也露出了厌恶的表情。
对方加好友的申请非常直白,就仨字。
沙币,滚。
宓玉脸立即皱成一团,这是什么意思?哪有这么加好友的。
好在成屿是放过他了,转身对其他人说:“好好查查到底是谁告诉他的!”
众人都低着头不应声,宓玉生怕萧郧发出什么惊人的消息来,于是先对成屿说:“我想先回去了。”
成屿很惊讶地看他一眼。
张染戳戳他,小声说:“你今天怎么这么奇怪,老大不一直不管吗,有事走就行,要是找你会直接接你的。”
“哦。”宓玉没往心里走,赶紧应了转身往路上跑。
他看了看手里的钱,然后打开了高德地图步行导航。
还好还好,这里离着家里不远步行二十分钟就到了。
宓玉苦哈哈走了一路。
刚好不容易爬上楼,走到到家门口,突然就被萧郧攥着衣领子按到了墙上。
宓玉感觉后背在墙上重重地一撞,猛地咳嗦起来。
萧郧很嫌弃地往后仰头。
等他终于不咳嗽了,萧郧才低头问他:“你什么时候和成屿勾搭上的。”
“啊?”宓玉脑子还有些晕眩,没听明白什么意思。
萧郧握着他衣领的手紧了紧:“我说,你什么时候勾搭上成屿的。”
宓玉这才明白勾搭的意思,于是有些着急地回忆剧情。
原主什么时候和成屿勾搭上的来的?
应该不久。
他突然灵光一现,拿出手机给萧郧看:“有聊天记录,我答应成屿以后,他手下的张染就加上我的微信了。”
他说着要把手机塞进萧郧的手里。
结果不小心攥着他的手了。
萧郧赶紧躲开,跟躲什么瘟疫似的:“别碰我。”
宓玉说:“我就是想给你看一下。”
萧郧往后退了一步:“我没看你手机的兴趣。”
然后从兜里拿出一封折成手掌心大小的一封信纸来,然后丢到了他的身上:“自己看看。”
宓玉将手机放进裤兜里,在地上将信捡起来没有着急看,而是对他说:“我想起来了。是上个月,还没放假的时候,有一次我出门回学校的路上突然被一群人截住,有人把我打晕过去,拖到没人的地方打了一顿。”
说着拿了他的手放在自己后背上:“你摸一下,伤口还在呢。”
“操,你有病啊。”
萧郧触电似的赶紧弹开了。
宓玉从小被保护的很好,身边只有他哥哥,对他从来不设防。
自从穿越进来他由于知道剧情和人设所以对萧郧没有一点防备,总觉得他是自己最了解的人。
就会在某些时候忘记他其实是萧郧最讨厌的人。
一时间感觉十分尴尬,感觉脸皮仿佛烧了起来。
萧郧又往后退了一步,催促他说:“打开看看。”
宓玉慢慢吞吞地将那封信打开,然后惊讶地问萧郧:“情书?”
萧郧没有说话。
没错,这是一封情书,写给宓玉的,其中的主人公名叫温之云。现在看来就是刚才和成屿坐在一起的小男生。
信中说他对宓玉一见钟情,总是默默关注他,终于鼓起勇气给他写这一封信希望能回应他。
而宓玉的回应就是把他推给成屿认识,让他险些被成屿暗算了。
这也太不是东西了。
这回不用萧郧骂他,宓玉也在心里暗暗骂了原主两句。
“看明白了?”萧郧问他。
宓玉点点头。
萧郧笑着说:“你真是让人恶心。”
被人当头骂得感觉非常不好受,宓玉立即生气了。
抬起头来想正面刚他,结果想不出能反驳的话来。
萧郧问:“那你又为什么让我去救他?目的是什么。”
宓玉垂着头,整只后背靠在墙上。
目的真的是让你救他。
对啊,这有问题吗?这明明是好心,直接告诉他好了。
下定决心以后,宓玉仰起头直视着萧郧的眼睛:“因为我不想让你受伤。”
宓玉认真的解释:“因为我告诉了成屿你今天会去云彩公园,但是你昨天就受伤了,我就想你今天不能再去了。”
萧郧偏头想了想,扭过头冷笑着看他:“然后呢,这有什么关系?”
宓玉见他还想不明白,于是继续解释:“可是我今天一下楼就被成屿丢到车上去了,他让我去云彩公园去和他们一起打你,我那时候要是只告诉你不能去,那他们一定会打我的啊!”
“我能怎么办,只能想办法让你去找他,这样他才不会打我。”
萧郧惊讶地摇摇头,似乎觉得非常不可理喻:“你的意思是为了不挨打,让我去找成屿的麻烦?”
宓玉心想是这么个意思。
“你早就打算好了是吗。”萧郧问:“把周围的人牵扯进来,自己独善其身?”
“啊?”宓玉没跟上他的思路。
非得这么想别人吗?
“你这什么表情,一脸的不服气,是我说的不对吗?”萧郧问。
他的刻薄简直是长在脸上了,句句都要戳他痛处。
心想自己哪敢反驳啊,整个身子都充满防备,好像随时要揍他一拳似的。
但是萧郧又堵在那里非要他说什么。
宓玉终于鼓起勇气:“你就非得把我一直往坏处想吗?”
萧郧先是一愣,随即整张身子放松下来,像是听了什么笑话,后背靠在墙上低低地笑了一会。
再抬起头来,他突然发难,胳膊抵上他的脖子,往墙上一顶。
宓玉立即觉得骨头嘎啦响了一声。
疼得眼睛立即红了。
他睁开眼看见萧郧一手解开衬衫的衣领,向下一拽,给他看脖子上那条猩红刺目的红痕。
咬牙说:“如果不是你,我又怎么会次次都被成屿找到?你让我往好处想你,你当我是傻子吗?”
过了一夜,萧郧又自己硬抗不去上药,那条昨天被成屿用木条打出的伤口肿起来,显得异常吓人。
宓玉立即理亏,又垂下头不敢直视他。
萧郧往地上一推他,立即退回去,一颗颗将衬衫的扣子系上。
宓玉缩在墙角,心里冷得结了冰。
怎么说实话也要被打?
这可怎么活下去。
宓玉可怜地仰起头,立即迎上了萧郧厌恶的表情。
萧郧慢条斯理地说:“宓玉,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是我知道你没安好心,所以别在我身上动没用的心思,如果再敢跟今天一样这样耍我和别人。你能逃得过成屿打你,那我一点点在你身上全部还回来。”
说完萧郧转身进了家里,留着一张洞凯的门。
宓玉眼巴巴看他进去,心想自己要不要也跟进去,给他留门了意思是能去的吧。
马上就中午了,自己身上又没有多少钱,兜挨打了,不能不给他吃饭吧。
宓玉安静的低着头,等房间内没有声音以后,悄悄进了门。
一进门就见到萧郧坐在沙发上。
两人眼神一对上,萧郧立即冷笑了一声。
宓玉红着脸赶紧进了自己的房间。
反身将门关上那一瞬间,宓玉才真正冷静下来,累得虚脱了似的跌坐在床上。
宓玉按了按刚才差点被萧郧撞散架的脖子。
在心中重新将这件事完全捋顺了一遍以后,又在想萧郧到底是怎么就认定了自己是要害人的。
他都告诉萧郧自己是为了他才让他不去公园的,而自己又恰好被拉去公园,为了不挨打很聪明的想到了让成屿有麻烦。
这么简单的到了萧郧怎么就想不明白?
自己明明是为了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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