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郧推门就对上了奎茗茗哭红的眼睛。
奎茗茗对萧郧一直挺尊敬,其实怕他的疯占主位。
一见他,立即抹了一把眼泪儿,别过头去,给他让开一条能进门的缝,挥手让焦头烂额的秘书滚蛋。
萧郧关了门,随意地将外套脱掉,挂在门口,剩一套剪裁精致地西装马甲衬衫,随意松了松领口,让自己那股怒意消散下去:“什么跨国会议?哭什么呢?”
像是看出来萧郧的心情极其不好,奎茗茗声音越来越低:“一会有一个会议,明明是宓玉的,他却不来把这个烂摊子甩给我!现在打电话他也不接!”
萧郧抬头,邪性地笑:“不就开个会,拿着材料去不就行了?哭什么。”
奎茗茗又抹了抹鼻涕:“这次来的都是公司重要客户,需要看公司的数据,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萧郧轻轻笑了,他大概能预想到奎茗茗做了什么了,所以用手撑着额头,抬头问他:“这么重要的会,应该提前一个月准备好的材料,去哪儿了?”
奎茗茗往沙发一摊,支支吾吾地说:“我也不知道啊,这还是宓玉应该整理的…”
萧郧认真的说,像是个非常可靠的长辈:“你跟我说实话,我还能帮你。”
奎茗茗眼睛一亮:“真的吗?”
“当然。”萧郧转了转椅子说:“现在刚让宓玉坐上来,我也是公司股东,谁去不是去。但是你得说实话才行。”
“好吧。其实我昨天晚上把上个月准备的材料全烧掉了。他明明刚来才五天,凭什么坐享…”他还没说完,嗓子里的语气就变了调。
眼前的风景转换,自己的脑袋被狠狠摁在了桌子上,疼得眼前一黑。
萧郧提着他的头发,又狠狠摔了两下,生气地骂:“他怎么招惹你了吗?你要这么给他下绊子?”
“我错了,我错了!”奎茗茗痛的求饶,抱着他的手求他放开。
“你先放手,我真的知道错了。”奎茗茗继续呜呜的哭起来。
门外的秘书听出了里面出了问题,焦急地拍着门。
萧郧提着他的脑袋让他在茶几上抬起脸,然后不满地“啧”了一声:“现在这个会必须得我开了。”
奎茗茗敢怒不敢言地坐在沙发上,委屈地抱着脑袋。
萧郧知道他一定在心里狠狠骂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但是这些他不在乎。
他即将帮奎茗茗还有宓玉解决一个烂摊子,他们一定会非常非常感谢自己。
“好好养伤啊。”萧郧心情颇好的说着,穿上了外套。
“等等!”奎茗茗焦急地叫住他。
萧郧停了脚步。
“那个会你真的去帮我开吗?”
萧郧冷笑了一声,没说话。
“谢…谢谢。”奎茗茗乖乖地说:“是我自己不小心把脑袋摔了,拜托萧总帮我。我会跟爷爷好好解释的!”
萧郧在心里暗笑,骂了一声废物,转身走了。
奎氏自从找上他合作以后,每一家分公司的运营状况都储存在他的脑子里。
他也时常惊叹于仿佛电脑芯片一样的大脑,但是也能感觉到内心暴虐的**。
这些全都不是他可控制的范围,就仿佛是早设定好的一样。
还有另外一件,他觉得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就是他对宓玉的爱。
就像是在泥沼中野蛮生长的玫瑰一样不可思议,超出自己的控制范围。
他总是在宓玉离开的日日夜夜,反复想起宓玉与他严丝合缝契合的一切。
他也越发明白,宓玉是让他的天赋,**成为合理的存在。
结束了会议以后,萧郧把宴请的事情甩给已经消肿了的奎茗茗。
从他手里要来宓玉现在的住址,然后开车走了。
路上他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回想刚才要地址的时候,奎茗茗气氛地眼睛发红,郑重地写下宓玉的住址,然后痛心疾首地请求他:“萧总,你一定不要放过宓玉!把他拆成碎片!”
真是让人发笑。
萧郧越想越觉得想笑,不知不觉摁着额头笑出声来。
人人都觉得他恨宓玉,想除之而后快,任自己怎么解释他们都不信。
那就干脆让他们都看看。
他要好好的爱宓玉,要把宓玉捧在心尖尖上的爱他。
他会小心翼翼地珍惜宓玉给他的所有爱意,让他原本的爱意肆意的生长。
萧郧一路飞驰在一座别墅楼下,“吱嘎”踩下刹车。
他的眼睛里仿佛要长出了星星,因为他看到了宓玉。
穿着一件棕色的羽绒服,带着卡其色的帽子,白色的长裤,手里提着一袋刚买回来的东西,开心的对旁边的人说着话。
旁边的人?
什么?
萧郧一瞬间黑了脸,认真观察跟宓玉比肩站着的,手里还捧着一束花的人是谁。
应该是普通朋友,或者去购物遇到的邻居,萧郧如是安慰着自己。
突然有些生气没有买一束花,作为重逢的礼物。
他正气愤,却见两人说说笑笑的,那个“邻居”开了门。
宓玉就水灵灵地走进去了。
萧郧看了看手里的地址,彻底破防了。
什么意思?
在同居吗?
说时迟那时快,萧郧以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的速度,开车门,闯别墅门,撞人动作一气呵成,十分流畅。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邻居”已经被自己锤歪了。
但是他的身材异常壮,及时被锤也没有倒在地上,而是愣愣,然后大骂一声:“你他么就是萧郧啊!”
然后左一拳右一拳的打起来了。
萧郧发现他不是个好惹的货,微微一笑,准备玩阴的。刚准备出手,听见宓玉的阻止声,立即停下来了。
“你是不是误会了?”宓玉抱住萧郧的胳膊,认真地问:“我才是宓玉,你打他干什么!”
“为什么?”萧郧反手攥住宓玉的肩膀,使劲摇晃:“他是不是你的男朋友!”
“不是啊。”宓玉说着被“邻居”抱起来。
“别理他!他就是个疯狗,真是名不虚传!”邻居非常没有分寸,带着宓玉要进门。
萧郧赶紧抓住时机,问宓玉:“哥,你说他不是你男朋友,那为什么你们要住在一起?”
“让他进来吧。”宓玉对邻居说,他看起来又委屈又丧气,让萧郧要心疼坏了。
他嘴巴眼睛都是红的,仿佛乞求:“你都说了躲不掉的。”
躲不掉什么?萧郧牙关紧咬,是这个人困住宓玉了?
宓玉牵着萧郧的衣服,让他进了客厅,让他在沙发上坐下。然后就走了。
“我叫乔迈腾。”高壮的男人拿出拖鞋要求他换,被萧郧气喘吁吁地踹飞了。
乔迈腾哼了一声,小声说:“宓玉爱干净,让你进来有的他忙了。”
然后用格外诧异的眼神,看着萧郧怒火中烧地去换了拖鞋,继续生着气坐在沙发上。
两人恶狠狠对峙了一会,宓玉终于慢吞吞地抱着医药箱下楼了。
他先走到乔迈腾身边,把医药箱递给他:“你自己上药吧。”
宓玉从箱子里拿出一管药,迟疑的和萧郧对视一眼,低头把药塞进了乔迈腾手里,扭头说:“一会你帮萧总也上药吧。”
“你来!”萧郧已经在努力地压抑自己的脾气,但听见自己的声音,尤其是看到宓玉头发一毛的反应时,还是发现自己太凶了。
所以尽量用柔和的语气说:“宓玉,你到我身边来。”
宓玉刚站起来立即被该死的乔迈腾拉住了,凶狠的瞪他:“你想干什么!”
萧郧松松领口,让自己舒服些,看着宓玉问:“你们两个什么关系?”
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样,宓玉跟这个大块头没什么关系,而且出于绝对压制的地位。他将乔迈腾的手掰开,向着萧郧走过来。
在他身边坐下,然后抬手去拉他的手。
一边给他抹药,宓玉一边说:“我们只是朋友,可能看起来以为是情侣,但是实际上,我根本没有爱的人,一个人孤零零的,过得不好,更不会威胁你…”
不是情侣,也没有爱的人。
像是被击中了,萧郧的心狠狠一痛。
难道他现在已经不爱自己了吗?
不,他必须重新爱上!
“萧郧,你在听我说话吗?”
萧郧感觉自己被摇了摇,才缓过神来,看着眼前的宓玉,笑容逐渐扩大:“我在听。”
乔迈腾:“哇,原来你也会笑。”
初次见面就这么呛人的东西,萧郧心想着瞥了乔迈腾一眼,才发现把这种无脑的东西当成对手很没有意思。
“我其实也听说你一直在找我了,可能是有一点误会……”宓玉低下头,入眼是栗色柔软的头发,弧形的眼睫毛,粉色的鼻尖,缓缓扇动的嘴唇。
他转过脸来,肉粉色的脸颊有了红晕,似乎是在生气。
“萧郧?你有没有在听我…道歉?”宓玉生气又夹着恐惧地质问。
看在萧郧眼里,觉得他格外的可爱。
所以萧郧点点头,笑了:“你说什么?”
宓玉有点丧气的模样,歪头刚想说话。
萧郧抬手止住,他指了指乔迈腾对宓玉说:“我现在看到他就听不进话去,你能不能让他先出去。”
宓玉认真点头,对乔迈腾说:“你去买点咖啡回来吧。”
“我?不去!”乔迈腾气愤地抱着胳膊,又看看宓玉的脸:“好吧,我就买两杯。”
萧郧满意地看着他走了,转头笑眯眯地看起了宓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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