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萧郧无辜地笑:“既然不放心就看看,我正好要洗澡,你给我帮忙,顺便看看吧。”
宓玉心想好啊。
像他这种没有武力的人就是要在对手最脆弱的时候攻其要害。
比如在他掏耳朵的时候碰他。
比如在他洗澡的时候攻其要害。
由于承认了将下午使用过的浴巾叠成块导致没干。
于是宓玉被罚举着毛巾站在浴室门口。
等着对方洗完以后去给他擦擦顺便检查一番他的伤口是人为的还是咬的,亦或者挠的。
后两种都是不可取的,虽说希望渺茫,宓玉依旧希望出现后两种情况,到时候他就尖叫,告诉全世界他的抗体全是生理盐水,让钱灼击毙他。
正想入非非,门开了,自己一把被拽进去,正面对着□□的萧郧。
宓玉不得不承认,自己上辈子跟萧郧鬼混太久了,以至于看到他,他会...脸红。
腿软...腰酸...发烧...
萧郧手冰凉的贴了下他脑袋:“怎么,发烧了?”
昂。
宓玉飞快摇摇头,声音烧烧地命令道:“转身,我看看。”
萧郧一动不动:“转过去看哪里啊?”
宓玉缓缓低头看向他的腿...间...
然后下巴飞快被捏住,逼迫他抬起头来,萧郧指着自己的肩膀:“伤口在这!”
宓玉把伤口仔细看了两遍,即便自己是外行人也看得出来,这伤口平整,利落,是非常浅的刀伤。
他记得在哪看到过,高手能控制自己受伤的程度,所以即使受伤也是在他能控制的范围中。
但这伤口在离着脖子非常近的地方,看着异常凶险。
宓玉乖巧地用毛巾擦他身上的水,好奇起来:“为什么会受伤呀?”
“为了救人。”萧郧的声音很平淡:“去投靠丧尸王需要幸存者的人头,有人想杀他母亲被我阻止了。”
宓玉心一酸:“那他母亲呢?”
“我晚了一步,已经死了。”萧郧像是再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甚至内心的难过不足宓玉的十分之一。
因为他是救世主,是见惯生死的人,在生死,甚至人类最难以抵抗的冤冤相报面前,能快速判断出哪一种是最有利于人类的。
他可能并不共情一位母亲,但他会争取一个幸存者的数量。
这也是为什么自己被他那么痛恨,却依旧不会直接杀死。
因为他看见了在自己身上,能奉献给人类的价值。
“能带我到岛上去吗?”
这句话仿佛开关,让宓玉一怔:“啊?”
宓玉转瞬变了脸色,甜甜的笑着,手中举着毛巾说:“可以呀,我把地图画给你好啦。”
“是你,”萧郧一边穿衣服,一边提醒他:“你带我到岛上去。”
宓玉突然扶头,继续烧烧地说:“我好像发烧了,又想不起来了。”
萧郧穿好衣服,点了点头,向他伸出罪恶的手。
宓玉突然振奋起来,双手击了个掌,躲开萧郧朝他伸出的手:“但是我想起来那个离心机怎么打开了!”
萧郧收回空了的手掌,认真而严肃地问:“但我听钱灼说你把它认成了电饭煲。”
“对对对,肯定是这样。”宓玉自言自语地转身出门,走到摆放离心机的餐桌前,看着一连串的英文按钮。
陷入了沉思...
“怎么开?”宓玉紧张地胡言乱语,搜寻着脑海中的英文,样装作真的明白,于是他开始振振有词:“instructions...start...How should I escape?help...SOS?”
听到help和SOS时,萧郧发出一声冷笑。
宓玉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脸色平静地胡说八道,指着菜单界面说:“help是编程里面说明的意思。”
萧郧却不打算听他说鸟语了,直截了当地说:“跟我上楼。”
宓玉缓慢地站起来,一步一挪,挣扎着跟在后面超经意地自言自语:“复杂的东西被想起来是需要机遇的,比如在很温暖的环境啊...比如吃到很好吃的东西啊...比如...”
萧郧被他惹恼,抱着胳膊凶他:“比如什么!”
宓玉一怒之下,委屈了一下:“比如被好好对待啊!”
宓玉怕自己说话声音太大,他万一心血来潮给他放了101毫升的血可怎么办?
自己最近真的有点头晕了。
宓玉低眉顺眼地关上门:“比如好好对我说话也行...”
萧郧语气冷下来:“做不到。”
宓玉乖巧地被他拎到床前,被他夹在腿间,萧郧坐在床上仰脸问他:“你真的想起来怎么开了吗?”
宓玉看进对方的眼睛,发现他是真的那么相信。
可自己只不过随便扯了个谎。
他竟然信了,他有点羞愧,自己在欺骗一个一心拯救人类的人。
自救的本能让宓玉感觉到了一种至高无上的背德感,这种复杂的感知,让他的表演能力更上了一层楼!
他红着脸和眼睛,像个真正的情人那样声音温软地说:“对呀,我如果感觉被特别好对待,就会想起来捏...”
萧郧问:“要多好。”
宓玉得寸进尺地说:“当然越多越好啦。”
然后萧郧跳过了对他好好说话,好好“对待”了他一晚上。
第二天宓玉趴在床上哭着喊腰疼的时候,被萧郧提下楼按在餐桌上,强迫他打开。
他哪里会开?
而且在他哼哼唧唧地求饶的时候,萧郧早就发现他是胡扯了。
但是萧郧尝到了甜头,所以他再翻来覆去干了他一夜以后,恶狠狠地威胁他:“如果你想不起来,今晚干死你!”
宓玉很悲哀地发现,常年滚在刀尖的萧郧,食髓知味了...
因为自己在他面前本能的会变得很烧。
萧郧半弓着腰环住他,阴暗地凝视他窥探他...
钱灼不明所以地走过来。
萧郧快速地起身,粲然漏齿一笑,像所有他这个年纪阳光和善的少年一样。
然后像往常一样,举步生风地出门了。
宓玉发现原来萧郧其实非常恐怖,他其实很会装。
钱灼看见宓玉对着离心机吧嗒吧嗒掉泪珠子,像是个妈妈在看亲儿子一样,心疼得不得了。
他揽下了所有本属于宓玉职责内的活儿,一边叹气,一边将眉心拧成了川字纹。
但任他怎么关心询问,宓玉都不敢把萧郧令人发指的罪行揭露。
只敢软弱地说是他想不起来怎么打开这个仪器了。
宓玉对自己说:寄人篱下就是这样的。
而且虽然后门失守,但是他没再被放血,这也可以接受。
他的心情一直不好,直到下午才迎来转机。
下午宓玉在被自己晒得香香软软的被子里睡大觉,被夹着枪声的狗吠声惊醒了。
于是闭着眼睛跑到门口插上门才敢在窗户那里往外看,他发现并不是狗叫,而是一连串的追着车在咬的丧尸。
钱灼站在院子里端着枪,他的枪法极准都是一枪爆头,但他很慢,以至于车依旧被丧尸裹着陷入窘境。
宓玉的心悬起来,他知道这辆还在拼命的车已经没救了。
他看着这种拼命的挣扎,有一种感同身受的悲凉。
萧郧在车的正前方出现,将背包丢在地上。
钱灼很快发现了他,立即转换了一个方向,打爆了趴在挡风玻璃上的一具丧尸。
萧郧与他配合极好,将手猛地撑在倒下的丧尸之上,像拎刀一样砸倒了主驾一侧的几头丧尸。
他压住车阻停车速,四平八稳地对车上人命令:“下车!”
车上人已经吓懵了,跌跌撞撞地开车门,被萧郧提着往后退。
一瞬之间,萧郧又退了很远,那辆车和周围的丧尸则轰得一声变成了一团巨大的火球。
萧郧种种强悍地战斗力,超出正常人的速度和体格都让宓玉目瞪口呆。
那个被萧郧提着的血葫芦跟萧郧有差不多的身量,但是整整小了一圈。
门极快开合。
萧郧抱着那人向着别墅走进来,宓玉脑中盯得一响。
他明白过来自己是来活了,于是开锁,出门,噔噔噔往楼下跑着去帮忙。
萧郧进门以后,立即扛着血葫芦上了二楼,放进一间空着的卧室。非常有眼力见地抱着水盆跑进去,再把那个被他收拾的工工整整的医药箱捧进去,像个真正的医生那样,要求萧郧不要打扰他。
然后慢慢解开他身上的衣服,应用了他毕生所学的知识...
给他认真清洗了伤口,他只会做这些,但是在末世也不能强求其他的了。
宓玉从房间出来,看见萧郧坐在一只凳子上,两只手平张着朝上放着。
宓玉发现他的手上有很多擦伤,是刚才拦车的时候受的伤。
钱灼能用得了枪,却不会简单的照顾人,一直坐在一边做饭。
从来受了伤,都是自己处理的。
这次宓玉大包大揽地把箱子拿到房间里面去了,以至于他现在需要等着他拿了药出来。
他慢慢闭上眼睛,让自己忽略了手掌上的痛感。
结果手上突然有一股凉意,让他觉得十分舒服。
于是缓缓睁开了眼睛。
宓玉在食指上粘了一点药膏,仔细地帮他涂抹到手腕上。
像是在做一件稀松平常的琐事。
他一动不动,生怕打扰了他的动作,让他反悔了。
他希望这一瞬间可以被无限的拉长,让他能忘记宓玉做过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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