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书意最开始便使用了灵器,她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个古琴,在琴音响起来的时候,结界里面的环境瞬间如同长风刮过堆积的雪道,吹起一片盘旋的雪花,本该安详宁和的场景,雪光反射出的冷光有些刺目。白茫茫的一片,在空寂中刺激的对方的神经。
一声声无助的短促嘶喊响起:“啊…………”声音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声响,就像是失去了发声说话的能力,只能靠着最初的本能费力的求救。
坐在上首的各位长老纷纷皱起眉头,提起半扇屁股紧张的看向结界内的世界。
只见弟子的情况越来越弱,呼喊声音仿佛又收回腹腔,只能无助的跪在地上,这个是生门的弟子,生门长老着急的捏住了椅子扶手,大家或直接,或隐晦,都在关注着凌群莨的情况和态度。
凌群莨冷漠平静的看着结界内的情况,未发表一言。
生门长老快要站起来叫停时,被仓庚用眼神按住:难道你想要违抗规矩。
青云宗内门大赛,可以使用任何手段和灵器去达成自己的目的,只要不伤及性命,除了对峙的双方自动叫停,谁都不可以干预,若是外人干预,双方的成绩一起作废,宗门大过一次。
生门长老捏紧了拳头,只能别过眼,不去看自己徒弟的惨状。
莫书意的琴音越来越极速,如同雪花密密麻麻落下来,看着轻,实则寒冷重压,仿佛要压低对方的脊梁。
盛糖拼命的运用自己的灵力,不断的开启灵脉,妄图抵御对方的琴音。
莫书意面无表情,心绪毫无波动的看着他的挣扎和反抗,只是手中的动作没有停。
盛糖完全没有想到对方第一局就使用这样的宝器,跟个本能反应不过来,几乎全局被吊着打。
寒光不断的刺激着他的眼睛,为了能够反击,他只能微微眯起眼睛,锁定了一处地方。
“在那儿。”他对着自己说道。
他费力用意念调动法器向那处挪去,深绿竹青的剑鞘在空中打了个弯儿,落在地上,剑鞘中的剑在空中留下一道白色灵光尾翼。
直直向着那方打去,只是他不知道,他所看到的不过是雪景在光中折射出来的人影,更本就没有打到正真的人,打过虚空,他眼中不过是武器穿过胸口,并未有伤害。
密密麻麻喘不上气,他勉强给嘴巴塞了好几颗丹药,却没有任何作用,眼睛依旧昏花,对手在哪都看不到。
极速的喘息着……他的灵气越发孱弱…生门长老不忍再看。
时间到。
为了防止一些犟种不愿意认输,比试是有一定时间规定的,到了规定的时间,便会按照双方的表现来定论。
毫无疑问,莫书意晋级下一轮,盛糖淘汰。
在生门弟子上前去扶住他的时候,他的眼睛已经模糊的看不清了,一招没使用就输了比试。
他悔恨的咬牙切齿砸在地板上,砸了快三次,用了很大的力气,如今手掌都是血,好在被弟子们拉住了。
莫书意如此绝情甚至要毁掉盛糖的做法,直接让所有晋级的弟子都注意到了她,不仅是不顾念同门情谊,无所不用其极的态度,还有就是她也同样晋级,她的手段会用在每一个对手身上。
众人压住心惊,只是暗自将她列入重点对手。
同样傅玉那场也结束,傅玉胜。
“防守转攻太犀利,如此灵活的转动,还没有一丝滞涩,老肖会教弟子呀!”傅玉的对决,吸引了很多长老或是掌门去观摩,今日聚到一起,便把昨日没有尽兴说完的话再说一遍。
毕竟,后面自己的弟子很可能对上她,那可不得好好研究研究。
“这孩子灵力跳转后的突然进攻真的无解,昨日我让我那大弟子模仿她的招式来对战,不仅难以攻克,模仿的也不过是五成罢了!”她说着拢起手沉思起来,傅玉这般耀眼,不仅是她的攻守器法无没有弱点,更重要一点,看得出来,这个姑娘心性坚强,优势了杀门弟子,看着就像是要接张列衣钵一般。
若无意外,必定是青云宗大弟子,青云宗大弟子唉,多少人一辈子都达不到的位置。
各个长老虽然都在破解和研究傅玉,但是心中那种隐秘的骄傲感还是很难忽略,一种不愧是青云宗的弟子既视感。
“这女娃子大开大合,细腻霸气,和年轻的老肖也不差什么了。”
“是不错,这些年,其他宗门弟子也越来越厉害了,我发现了,像张列巅峰的时候压着打他们那样,现在怕是有些困难了,现在这小女娃好好培养,说不准是王牌呢!”
“这孩子,像……”
“张列,能够学到他的七成,一个女修士,太不错了。”
“不愧是老肖的弟子,女弟子也是这么厉害呀!”
这几日进入冬日了,各门修士抱剑而站,特别是生门,奇门乌泱泱一片人,每个人都眼神严肃的瞪着演武台,格外有着压迫感,昨日打了一天,几乎大部分门下都互相对战过,回去过了一晚上,越想越气,如今早上过来,便是人人有火气,剑拔弩张的,气势汹汹,明显要是哪句话不对,就要冲上去打一架了。
师傅们你来我往恭维着,下面的弟子站得歪七扭八的,现如今比试一局过半,留下来的不过是二十几人,稀稀拉拉的站在一起,太阳暖融融的,熬了好几夜的祝惊秋眼睛快要闭上了。
赵律平在祝惊秋眼前打了一个响指,眼神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仿佛在说:“别真睡着了。”
原本祝惊秋就因为暖融融的太阳困得不行,被他一个响指唤醒了。
于是她不甘示弱,直接用力拍了一下他的大腿,报复自己被无辜闹醒的烦躁心情。
他皱了一下眉头,眼神明显警告,不要继续闹了!
祝惊秋可不是看起来那么软萌萌的,赵律平的警告完全没有用,她用手指快速的弹了一下他的脸,然后贱兮兮的摇着脑袋。
赵律平假装要捏祝惊秋的耳朵,于是她手疾眼快的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眼神嚣张一副你拿我怎么办的样子。
她这个样子,赵律平更想还回去了,于是乘着她捂住耳朵的时候捏了捏她的脸颊。
嗯,软软的,难怪每一个女修都要去捏一下她的脸。
上面仓庚的话还没有讲完,因为内容实在太枯燥了,下面神游天际的一波人,打瞌睡的一波人。
日头那么好,当然要打坐了。
傅玉像柱子一样站在前面已经过了好久,其实此时的她神魂早就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还有一个时辰。
半个时辰。
一刻钟。
……初九额头上的汗越来越多,越是想要聚精会神,越是没有办法,手上的动作一刻都没有停息。
“师姐,到你上场了,大家都在等你。”书阁小师妹的提醒,将她飞入高空的心思托坠到地面上,她心中砰的一声,高高抬起……
她放下笔,拿起旁边的飞刀,头也不回的御剑飞向演武台,直到站在台上,她对面就是势头正热的傅玉。
到了这一刻,应当是放下心来,放手一搏,些许还有些气魄,只是初九定定看着傅玉,实在没底。
她手都在抖,害怕输,害怕输得太难看,害怕被退回外门。
未必能力不够,但是给自己定的要求太高。
傅玉是女修,但是打法比一些男修还要暴力,虽然修仙界没有男女歧视,但是女修的剑法一般更加追求速度和招法,男修则重点放在力量和爆发。
傅玉如此崭露头角,便也成为了大树,不断的招风。
初九心中难受,她速度一般,力量也不行,如今的境界也比不上傅玉,更不要说是使用灵力搏一搏了,法器都是宗门发的,完全没有任何的优势,过来这里不过是受罪,受羞辱的。
若是输得太过于难堪,那她很可能要被退回外门了,她可是好不容易才进入内门的。
越想,心中越是戚戚然,竟然没有了力气,手中的飞刀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空中多了些浅淡的灵力波动,傅玉捏紧了剑,她是剑修,拿起了剑,上了战场,无论遇到任何的情况都不会退缩和掉以轻心。
所以这一场比试在傅玉的全力以赴和初九崩了的心态之中光速结束,手中武器被挑飞后,一切不过是瞬息的时间。
初九忽然怔愣住了,她输得这么快,又这么狼狈。
果然和自己心中想的一样。
每个修士的拥有的资源都是不一样的,家族中有能够提供法器的,或是自身天赋异禀,得到宗门重用。每一样,都是从出生便与别人不一样了,而初九,三不沾,她想要得到更多,走到更高的位置,只能不断的努力修炼,日日勤苦,可是,换来的不过是一场车头彻底的输。
刻苦,在里面只是最寻常的优点,几乎个个人都是这样苦过来的,没有一个弟子身上没有暗伤,为了修为可以更进一步,三天三夜不睡觉的大有人在…
现在随意找一个修士,指甲上的淤血,手臂和身体上的新伤和老疤。
所有人都牟足了劲往上面走,可是走上去的路越来越难。
她不是不懂,只是用这种说辞来麻痹自己,来补齐自己天赋家资的确一般的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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