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这个时候,虚虚弱弱的抽咽声又开始了,真的让人脊背发凉。
祝惊秋把包甩给赵律平,揉揉眼睛说道:“我看不清,我怎么过去呀?”
赵律平也感觉环境越发昏暗,暗骂一声,一点办法都没有。
她发了狠,如今不拼一把,她脚下的树迟早会断,还不如拼一把。
她把自己的手指用力嵌入松软的泥土上,然后用力往下面扒拉,泥土受到压力,全部稀里哗啦的往下面掉。
她就这样用力的扒拉,但是上面的泥土又松松软软的盖上她抛出的洞,这样也不是办法,但祝惊秋也被这个弄得烦躁了,一整天都在这里耗着。
此时傅玉看着圆圆的月亮,总是有些担心还在山中的四人。
而烨蔺则是爬在斜坡上面,他当时看到三人滚了下去,等到确定灵兽离开了,他才从大树下来,如今天已经黑了,冷得瑟瑟发抖的烨蔺还继续喊叫着三人的名字。
可是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烨蔺找了许多了藤蔓,也尝试下去看过,可是每次藤蔓的长度都不够,他便只能又爬上来。
傅玉掐着手指算着,每次算到中间便开始混乱,他总觉得心中有些慌,可是这个是测试,他如果擅自上山,他们的成绩可能作废。
烨蔺真的有些吓到了,山中各种野兽的吼叫声,一直没有爬上来的三人,他如今又找到了许多的藤蔓,还在与灵兽打斗的地方,捡到了赵律平的刀—寂然,和他们的食物。
他在给藤蔓打劫,也在赵律平的背包上找到一卷麻绳,但是他肯定绳子的长度是不够的,此时正在给那绳子打劫,到明早天亮的时候再下去一趟。
傅玉在门口踱步,走来走去,时不时看着门外的小路,可别是出什么事情才好。
而此时昆仑宫殿中,宗主和苍庚看着手中的水晶球。
宗主拍案而起,声音宏大如钟。“什么?你说他们三个进入神山裂缝了?”
苍庚皱着眉头:“是的。”
宗主呆坐到凳子上,喃喃道:“完了。”
“什么?”
宗主深深看了苍庚一眼,叹息一声,“看来百年浩劫又要提前来了!”苍庚是新任的宫主,对于昆仑曾经的过往自然没有年过半百的族长了解,但他也知道百年浩劫的打击将会有多大,此时也不敢说话打断沉思的族长。
昆仑有三个大的势力为主,他们维护着昆仑的发展,巫,族长和昆仑宫宫主。
巫对于昆仑而言,就像神明一样,她的每一次的预言,便能够保证昆仑百年安康,但是要成为巫需要极大的天赋,可能百年才能出现一个巫,出现断层也是常有之势,只有当昆仑选中的巫自己参透万事,走入祭台,学习上一任巫的手记,然后顺应天时,成为下一任巫。
而昆仑宫则是去用制度实现巫的预言。
而宗主则是管控着族中的所有事物。
三者没有权利高低,都是昆仑的最高权利体现。
宗主心中惶恐,告别苍庚后,便先去了祭台,看着上面还没有干的血液,族长走到了祭台下面。
左拐右转,不一会儿就走出地下密道,面前是树林密集的瀑布,从瀑布之中的小山洞转进去,先是湿冷仄逼,顺着只可一人通过的小石板,转一个弯后,豁然开朗起来,里面是别有洞天。
巨大开阔的石洞,西南角还有一个洞内瀑布,里面蜿蜒的藤蔓,一直往上面走去,才看到一个干净开阔地地方。
里面坐着一个面带鬼面,手执权杖的人。
她体态龙钟,好似是很老的老人一样。
“我知道你要来的。”
宗主恭谨的弯腰致歉:“我不愿过来打搅您,只是四个孩子危险,想问一下天机。”
“蛇藤谷,只是你不能去。”
听到拒绝,族长不敢询问原因,只是佝偻着脊背,“他们可能活着回来?”
“天机,不用再问。”
宗主毕恭毕敬的低着头,也不在继续问。
回去后,他便找到了祭祀天地的巫师,让他们开坛祭祀。
苍庚看着前面的巫师跳着平时祭祀山神才会跳的祈福舞,心中砰砰的跳动,想到昨天族长离开后,他便去看了自己的妹妹齐虞,她依旧脸色惨白的躺在冰玉床上。
只是当年傅玉拿回来了药草后,齐虞的病情便好了,不会无缘无故的伤害自己,或者总是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之中,这么多年已经可以外出走走,散散心了。
只是昨天晚上,她忽然就晕倒了,就好像她的病好了只是一个虚假的回忆。
结合族长的态度,她联想到了20年前的那长浩劫。
傅玉心中也越来越担心,加上族长奇怪的态度,让他不得不上山一趟。
巫师走的步伐很奇怪,不是平时祭祀跳的舞步,七拐八拐,有时还会绕圈圈。如果俯瞰的话,他们的足迹更像是一个阵法,压制某种东西的阵法。
而烨蔺则在天微微亮了一瞬间就甩下藤蔓,慢慢的往下面滑动。
一边话动,一边止不住的想昨天晚上他睡着的一瞬间,就听到了窸窸窣窣的草被扒开的声音和如泣如诉的哭泣声。
她没有敢睁开眼睛,一直感受着奇怪冰凉的像蛇一样的东西爬过他的身体。
而呆在下面一晚的三人此时已经虚脱了,此时下面已经是昏暗的,无论她们用了多少方法,根本就没有办法奈何脚下的泥沙。祝惊秋几人已经到了山穷水尽了,他们的力气正在慢慢流失。
原本他们以为就要交代在这里的时候,那个哭泣的声音又出现了,还离他们不远,好像有东西上去了。
祝惊秋就感觉到自己旁边应该有一个长条的,巨大的东西往下面快速的下滑,带来一阵沙土。
三个人呆在这种地方,谁也没有敢睁开眼睛去看到底是一个什么东西,好不容易到了早上,那个东西又窸窸窣窣的滑了下去。
“什么鬼东西呀!”赵律平一模,是麻绳,用力拽了拽,可以借力上去,惊喜瞬间充满了他的胸口。
“果然呀!天不亡我!哈哈哈哈哈哈……”赵律平狂笑起来。
祝惊秋担心得不行,这个孩子不会被吓傻了吧!“赵律平,赵律平,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呀!”
赵律平才反应过来她们还不知道,便高声喊道:“我这里掉下来一个绳子,我试过了,可以爬上去。”
祝惊秋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心中迸发出了巨大的死后劫生的感觉,她连忙用手抓那个绳子,只是有些距离,她脚下面的泥土又更往下面掉了,看得程凡真心中怕得不行。
“知知,你不要动了。”程凡真转头看离她有些远的绳子,心中着急,眼看希望就在眼前,就是抓不到。
“无事,你把那个绳子甩过来一点,我们都拉不到。”
赵律平把绳子一拽,然后就朝着不盈和祝惊秋的方向扔过去,因为它荡起来成了一个弧度,祝惊秋就探出半个身子去拉它,只是她的指间碰到了绳子,还差一点距离。
咔嚓一声响,原来是祝惊秋下面的小树支撑不住了,树根还连着一点,但是也在慢慢的往下面滑。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程凡真吓得哭了起来,又怕哭起来吓到祝惊秋,连忙用手捂住嘴巴,眼睛担心的看着祝惊秋。
祝惊秋看着离自己有点距离都是绳子,和脚下面要滑落的树,心一横,几乎半个身子都要攀扯过去了,还是有些距离。
她的手指间已经摸到了绳子,还差一点距离就拉倒了,她一点一点的用手去抓绳子,咔嚓,树枝全部掉下去了,祝惊秋还没有拉倒整个人都跟着往下面掉。
“知知—”程凡真撕心裂肺的叫着
傅玉觉得在自己面前跳着祭祀舞蹈的巫师的眼睛很奇怪,那双眼睛像漩涡一样黑而深邃,他扭动的幅度也比其他巫师丝滑,就像一条真实的蛇在自己的面前跳舞。
自打看到他的眼睛之后,傅玉就好似陷入无穷无尽的悲伤之中,那种难言的情绪压着他喘不上气。
随着他不断的扭动着,傅玉也不由自主的跟着它走,走向那可以吞人灵魂的地方。
祝惊秋跟随着小树杈往下面不可控制的往下面滑,好在最后一刻她用力抓住了另一棵小树,这才堪堪停住,赵律平眼睛充满血丝,看到她抓住了东西,才止住了要往下跳的想法。
“祝惊秋,抓紧,我下来拉你。”赵律平把那藤蔓捆在腰间,用力拽了拽,然后小心的踩着滑动的沙土,去拉祝惊秋。
祝惊秋此时全部的力量都用在双手,此时额头青筋暴起,靠着意志力支持着,拉住赵律平伸过来的手,这才没有掉下去。
为了防止藤蔓忽然断裂的情况,他们走的是斜线向横亘的小树爬去,先靠近旁边的树,借助那些树往上面爬。
拉住小树后,才继续慢慢的往上爬,因为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此时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于是他们摘了树尖的叶子咀嚼来获得一点水分。
往上爬很困难,天也慢慢的黑了,还没有爬完那最为倾斜的斜坡,就已经看不见五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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