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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L5

青帝的府邸门前坐着两只从从,浮霄刚一踏入东夷界限,太昊便知晓了他的来意,早早吩咐从从在门口迎候,浮霄落地后,两只状若六足犬的生物便迎了上来。

“从从,青帝在吗?”

“主人早已知晓风神到来,特吩咐我们在此等候,随我来吧!”

青帝的庭院中种满了奇花异草,毫不夸张地说,大荒中所有的植物都能从这里找到母体,院中潺潺的水流为所有的植物提供养分,往上看去,庭院上空云雾缭绕,云层中还穿梭着五色神鸟,浮霄不禁暗叹,“这才是神应该有的样子”。

“浮霄”,青帝不知何时现身的,他微笑着看向浮霄,“终于肯下山了”。

浮霄不好意思的笑笑,“常年在山上,竟不知人间疾苦,我这个山神,也是不合格的”。

“神受人类供奉,信徒越多,神的法力就越强大,我们五帝常年在人间游历,也是为了积攒更多的信徒,你也该去走一走,不然到时候灵力枯竭,神便消散了”。

“天道不是已经找了替代我的人吗?”

“你说陆吾”,他淡淡摇摇头,“陆吾的目的不是替代你,而是接管掌控日月星辰,毕竟我们事务众多,还要为这些小事烦忧,因此你不用担心,神明各司其职,没有谁替代谁之说”。

“那……如果陆吾没有信徒,是不是他也会……”

“那是自然,所以他也应该去人间看看,收揽一些信徒,才能维系他长久永安的活下去”。

“好,那我便带他去人间走一遭,也不费什么事”。

“你要的东西在这里”,只见青帝手心泛出一阵光芒,光芒退去后,他的手中出现了一根树枝。

“把这个种在天山上,用你的灵力为天山降下甘霖,天山的万物便能复苏”。

浮霄谢过青帝,将树枝收起来后便打道回府。

“青帝,你……为什么要骗他。”龙首山神自天上落下,他刚刚巡视完附近的生灵,恰好听见青帝对浮霄说的话,便忍不住问了出来。

“如果他知道陆吾和他只能留下一个后,你觉得他会留下谁”。

“我知晓浮霄的性子,他不是那种自私的人”。

青帝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微笑,“你觉得他为什么要摒弃天道赐予的名字呢,他内心是不想遵循天道的,如果这时候告诉他,天道要剥夺他的生命,你觉得他会不会反抗。作为上古神祇,他的反抗必会给大荒带来灭顶之灾”。

“所以,为了维系大荒的稳定,就要……”

“等陆吾修炼成功,那么浮霄的力量便不足为惧,况且到那时候,浮霄应该也快消散了”。

龙首山神别过头,神色微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或许是想到了天道的无情,亦或许是想到了浮霄的下场,再或者,为自己以后的去路担忧。

听从了青帝的建议,浮霄回去的脚步特意放缓了一些,他站在上空,看着大荒中形形色色的生物,有些东西为了每日的生存诱捕人类,有些东西进化出了更加残暴的习性,有些生物因修炼有成,乘风化神。

“人间,也挺有趣的”。

这么一耽搁,浮霄大约过了一年的时间才回到符愓之山。

十二月是一个天赋极强的神祇,当初浮霄学习御风尚且用了几年的时间,十二月却只用了一年便能将其熟练掌控,他的身体也没有再发生异样的变化,一年后他突破浮霄的风之屏障,再次站在他面前时,浮霄甚至差点没认出来是他。

这一年中十二月始终被困在屏障里,根本不知道外界的情况,他只当浮霄每天都在外面监督他,为了出口气,他也从开始的散漫慢慢变得努力,就是想让浮霄对他另眼相看。

神明的外貌和他的能力成正比,之前浮霄没有刻意锻炼他的能力,因此十二月的外貌始终停留在十四五岁,如今控风之术的熟练也让他外貌成长为了十七八岁的样子,整个人身长玉立,看上去俊美异常。

“十二月?”浮霄叫出名字的时候有些迟疑。

“也不是很难,我学会了”。说完,十二月双手合十,手做莲花状,周身微风流动,那风力越来越强,将庭院上空的祥云瞬间吹散。

浮霄虽然感叹他的进步,但说出口的话还是有些冷冰冰,“这只是基础,有什么好得意的”。

“那你就教我更难的,我一定学的比你快”。十二月对浮霄是有怨气的,曾经他像个小跟屁虫一样跟在浮霄的身后,但是这人仿佛是冰块做成的,怎么都捂不热,既然如此,那就变得比他强,打败他,看他还会不会用这种眼神看自己。

“贪心不足!”浮霄说完也没再给他留眼神,转身飞了出去,十二月也不甘示弱,摇身化成一股风追了上去。

浮霄在天山上停了下来,十二月也跟了过来,浮霄微带愠色,“你来干什么!”

“你的统管范围这么大,我溜达溜达不行吗?”十二月就是卯足了劲非想怼他,浮霄想着正事,懒得跟他吵架,他将那根树枝插在阵眼处,双手在身侧掐了个雨诀,霎时间,倾盆大雨便从天上落下,雨水所到的每一处,土地从焦黑转为青绿,棵棵小草破土而出,很快,天山便恢复了生机。只是那雨水中的每一滴都包含着浮霄的灵力,生长出的每一颗生物,都汲取了他的仙力,等到任务完成,浮霄的灵力也消耗了大半。

十二月本来是看中了浮霄的脸才打算跟着他,他并没觉得浮霄到底有多强,毕竟一个只会呼风唤雨的神能有什么大能耐,可是此时此刻,他才意识到原来能自由的呼风唤雨是一件多厉害的事。

他在身后看得呆了,也没有注意到浮霄周身的云和风在渐渐消弱。

浮霄不易察觉的松了口气,天山的生机已经复苏,他此时脸色有些苍白,为了不让十二月发现,他打算化风而去,可是身后那个不长眼的偏拉住了他。

“怎么?”浮霄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没有任何异样。

“这地方,到底关得是什么?”

“不该你问的别问”。说完浮霄抽出自己的手臂,一阵清风吹过,他已不在原地,只留下十二月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手。

浮霄回到庭院后便将自己关在屋里,他灵力消耗太多,虽然对他的身体造不成什么威胁,但还是需要好好休息一番才能尽快恢复。十二月哪晓得这些,他就是对天山上关着那个东西感兴趣,浮霄不出来他就一直在门口喊,势要把浮霄给吵出来为止。

一旁的青鸾终究是看不下去,她一把拉走十二月,声音中带着些许的不悦,“你看不出来浮霄现在需要休息吗?你还去吵他。”

“休息,他还用休息,他不都休息一年了吗,呦,上古神也需要休息啊!我看这个神也不怎么样”。

“十二月!”青鸾十分生气的喊道。

十二月不屑的撇撇嘴,末了,他转了转眼珠,“对了,你跟着浮霄那么久,你应该知道天山上关得是什么吧?”

“我要是告诉你,你就不去打扰浮霄了?”

“对啊,你告诉我了,我还找他干什么,你当我那么喜欢他。”

青鸾叹了口气,将十二月拉到一旁的廊下,“好吧!那我告诉你。你知不知道四大凶兽?”

“听说过”。

“天山上封印的就是四大凶兽之一的帝江”。

“帝江!”十二月不可置信的问道,“离我们这么近,他长什么样子。”

“我劝你别对那个好奇,你看到天山之前的状况了吗,就是因为帝江,帝江的冥火能烧绝世间万物,所过之处寸草不生,与他同级的另一个凶兽穷奇则是被封印在邽山,当初诸神为了封印凶兽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有很多的山神都在那场战役中陨落,凶兽若重见天日,世间将再无安宁”。

“浮霄怎么没陨落,难不成他躲起来了”。

“你……”青鸾让他气的想动手打人,不过她还是压下了怒火,“十二月,我知道你埋怨浮霄把你关了一年,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不是这一年,你的灵力术法怎么会得到这么快的增长,你别把他想得太坏了”。

“你是他的坐骑,当然向着他说话”。

青鸾不想和他做无谓的口舌之争,丢下一句“随你吧”便化身飞了出去。

十二月看了一眼浮霄紧闭的房门,眼中晦暗不明。

大约三日后,浮霄终于将门打开,十二月正在院子里修炼驭水之术,听到动静后他假装失控将水泼向了浮霄所站的位置。

浮霄伸手,五指并拢立在身前,那水便停在了空中,下一秒,水流如龙围在了他的掌周,形成一个环。

“搞偷袭,可不是什么好习惯”。他双指向下一压,水流如箭一般射向十二月,十二月躲避不及,那水箭正戳在了他的胸口上。

“若你是我的敌人,早就没命了”。

十二月拍拍胸前的水滴,“你比我早出生那么久,比我厉害是应该的,有什么好得意的”。

浮霄摇摇头,“明日,你随我下山”。

“干什么?”

“你也该去看看人间了,若此行成功,你能收获不少的信徒”。

“我要那么多信徒做什么,我只要……”话说一半他却不说了。

“不论你要什么,身为神,必须要有信徒”。

“我……”

“此事不容置疑,你若什么时候能打败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我不会再管,但现在,你必须听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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