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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49章

*

“小姐逃亡了这么多年,现终于可以扎根了,还是金国明山君,时芙真为小姐高兴。”

时芙在沈望的厢房里徘徊,想到自己的小姐不再受到幽朝压迫,这回可以扬眉吐气,一想到明山君与沈望站在一块,郎才女貌,可般配。

“我又岂是能真正站在明山君身边,现在不过是仰仗明山君喜欢,明山君是一国大王的亲侄子,又岂能真的允许与外族人通婚。”

杨业不过是给他们卖一个面子,堂堂明山君,岂能迎娶一位异国的前朝之臣。

时芙却被这番话冲击,“可公子和时芙说过,小姐留在金国是明智之选,可保荣华富贵,公子怎么会料不到这一点.....”

“这几个月,你一直伴在哥哥身边,我有许多事情,你一定是事无巨细向他禀报了不少。”

沈望明白时芙心思简单,哪里是沈珺对手,连她本人也不知道成为沈珺的棋子。

“小姐?”时芙望向她,一时不解。

小姐怎会连语气也那么淡薄。

“哥哥的目的达到了,你若是回到幽朝,容易陷于囹圄,时芙,你还是待在我身边吧。”

这时,时芙幡然醒悟。

沈珺一直善待她,她将沈望的事,事无巨细的禀告沈珺,因为他们是亲兄妹,她才放宽心。

可到头来,她一直被沈珺利用,成为了沈望与杨至霆订婚的推手。

“小姐,我错了,我从未问过小姐的想法,自以为是信了公子,到头来,竟是埋没了小姐的幸福。”

时芙重重怪自己,跪下受罚。

每每沈珺让她禀报时,她都怀揣着会让小姐越来越好的心意禀报。

“今后我只要你好好留在我身边,不要再被任何人利用。”沈望吸了一口气,眉眸如绿湖,露出了近日难有的温柔,“时芙,不怪你的,哥哥想做的事情,会想尽一切办法,我只是不希望看到你再被利用,甚至豁出了生命。”

砰的一声,门被撞开。

门外,玄袍悬在槛面,谢忱立身而站,腰间束绣鞶,束发为冠,腰间一把佩剑,面色不宁,如暴风前的宁静,眼睫映出的阴翳,掩盖住眼睛的怒。

门被推开了,他才假模假样,用两只指背敲门。

咚咚两声,让人不寒而栗。

沈望看向谢忱,却话指时芙,“你先离开。”

时芙夹缝离开,还想在门外回顾,谢忱却将门闭上。

门内,烛火正旺。

这段时间沈望始终逃避谢忱,直至今日他找上门来,她知道她必须面对。

“你还要躲我到何时。”谢忱质问。

沈望不语,烛火成了噪音,良久,她动了动唇,“谢忱,我有话和你说。”

谢忱睨住她,给她解释的机会。

可相反,他没听到想要的回答。

沈望不敢看他,垂下眼,眼角有一丝疲倦,“我只想留在杨至霆身边。”

“我不信!”谢忱赫然怒吼,压在石桌的手臂青筋暴起,一把将台面的茶具挥翻。

这仗势是沈望从未领教的压迫,她微微一抖。

她一直惯了谢忱的对他的宽容,以至于她忘了谢忱从来便是这般狠戾。

他握住她的肩头,身体也在发抖,“你看着我,月儿你看着我!”

这双以往冷漠的眼睛,此时发红发猩,握住沈望的力气,仿佛要将她揉碎。

“谢忱,我告诉你,我从来就厌恶你,如果没有杨至霆,我也不会留在你身边。”

“我不信!”

“你为何不信。”沈望要挣脱他的桎梏,推攘他的胸口,可挣扎只换来谢忱的强硬。

他右手抓住她的两手手腕,左手推着她的背往自己怀里拢,俯视她强装镇定却慌乱不已的眼睛,“沈望,看着我,你看着我。”声音竟然是恳求。

沈望鼻子一酸,随他意,看向他,沈珺的警告仍在耳目。

“谢忱,你为何要这么执着。”

“我做错了什么。”谢忱问她,她松下所有力气。

我们都错了。

她没有说。

“谢忱,放过我吧。”

“你一定要这样对我?”他问。

沈望沉默。

谢忱垂眸看她,眼里的温度逐一褪去,取而代之是失望。

沈望为了彻底分割,她从壁柜里翻腾,找出了杨至霆酒醉时给她的银鞶带。

“你看到了吧。”沈望脱口而出,谢忱看清是何物,怒不可遏,从腰间挑出长剑,剑端指向她白皙的脖子。

银鞶带在金国的寓意并非一般,杨至霆消失已久的鞶带竟然在沈望这里。

所有情绪浓缩在眼中,谢忱如喉在哽,长剑逼近,在她脖子划出一条细线。

鲜艳的血浸润这条线。

谢忱却迟迟未下死手。

这半生素来不为何人动情,有朝一日他却还是踩了一栽。

门外,杨至霆听到动静赶来,正要推门,发现被里面的人反锁。

“燕王进去了。”时芙小声嘀咕。

杨至霆皱起眉头,连忙敲了敲门,不好的预感上心头,连忙拍打,“沈望,沈望!”

沈望却置若罔闻,她沿着脖子上的长剑,看向谢忱的眼眸中,睫中凝泪,如拨琴前的抚停般那迟迟未撩弦的滞停。

“燕王,你若胆敢对沈望有半点不尊,我绝不会让你离开大王宫半步。”杨至霆在门外肃声警告,

里面的人迟迟未有动静。

许久,沈望在模糊的视线里动了动唇,“谢忱......”

“你没资格喊我的名。”谢忱垂剑,就此大步流星离去。

杨至霆正要冲门而入,门却被谢忱打开了。

谢忱连个眼神都没给杨至霆,快步离去。

杨至霆跑进去,看见沈望完好的站着,眼睛只是注视着谢忱离开过的痕迹。

沈望察觉自己的失态,连忙回神,把眼泪隐忍回去,正要为自己的失态致歉,杨至霆掩盖住心中的一阵难过,反而说道,“过两日他们便走了,你再也不用担心看见他。”

“好。”沈望尽力扯出一个笑容。

“笑那么难看,还笑。”杨至霆捏起她的脸颊。

*

长达数月的逗留,来自幽朝的队伍终于要事了佛衣去。

杨业还出动了一支精锐护送。

谢忱数人落座于马车里,就此阔别这数月的大王宫。

赫连瑶看着护城河桥上,良驹牵引着马车缓缓离开。

她呐喊,“沈珺——”

可马车未有停的迹象。

“怎么走得这么快。”她自言自语,杨允意在她身旁目送,也是无限感慨,“道不同不相为谋。”

赫连瑶自嘲一笑。

杨允意看向目送的沈望,“或许沈望的呼唤更有用。”

沈望摇了摇头,否决杨允意的话语。

杨至霆把一切看在眼里。

他从未试过把身心投入到一位女子身上,也唯有这一趟把所有注意投在沈望身上,他才更加懂她,他不禁问道,“无论接下来你有何打算,我的势,你随便用。”

这话说得太满,杨允意为沈望找话,“怎么不见你这么待我。”

“你是我姑。”杨至霆无奈道。

“也就这些时候你会喊我姑。”

沈珺一行人浩浩汤汤的离开大王宫。

车轱辘碾压着主都城的石板路,偶尔的颠簸无伤大雅,厢门上悬挂的青铃晃出清脆的铃声,道路两侧是迎送的百姓。

天晴云薄。

满街都是欢送的气派,队伍的末尾,是一支金兵护送。

车厢内,谢忱面容阴鸷,一声不吭。

这数月滋长的爱意一夜残卷,只剩下恨。

在他对面席垫而坐的沈珺,心思愈发疯狂。

这陆地上不好动手,最佳时机在檀湖上。

他一定要带着金国的功绩与谢忱的尸首回幽朝。

于公于私,在朝中站稳脚跟。

楚如峥这段时间忙于谢忱的安排,向谢忱献上金国青城的地形图。

谢忱尚无心思,不过是随意搁在一旁。

厢窗外,清朗的夏风吹入,白天时清爽,夜间微寒,斗转星移,太阳升降有序,五日时间里,马车缓缓的走出了主都城,在接近檀湖码头的路上。

这几日的时间里,沈望在大王宫里,跟随着宫廷师者习得一身技艺,并非幽朝规训女子的琴棋书画,而是大王宫的箭渔骑浆。

师者得杨至霆吩咐,对沈望教导费尽心思,又因为沈望许是身边已无牵挂,盲目重复的操练着,进步之快,连师者感叹沈望的高超。

大王宫里,最不缺的便是口舌,关于对沈望的称赞在几日里便迅速传遍。

同时,为了让杨家不失脸面,杨业将沈望封为金月主。

杨允意找上杨至霆,提醒道,“宫里都在传,金月主美若花仙,才超世女。”

杨至霆陷于沉默。

杨家是金国的鼎大家族,但他本人这些年玩心在外,既是远离大王宫,也有远离家事的复杂。

“你知道的。”杨允意看向杨至霆,“这样的女子,金国也出过一位,上一位已经死在了大王岛。”

死在了杨业的六支弓弩里。

世上何来红颜祸水,不过皆因权高熏心。

“沈望独自留在这里,我自然会倾尽所有护她周全。”

“只怕大王若是有心,不会留你半分情面。”

杨允意的话对杨至霆无疑是当头一棒。

当初大王当场赐婚,恐怕有为他这位大王谋方便的间隙。

另一头。

师者见沈望领略之快,遵从沈望意愿,带沈望进了藏书室,允她借书阅览。

沈望拾起一本金国地势地貌册。

她还拿了数本,有书有画,这些在她眼里赛黄金。

夜晚,她在厢房里翻看,时芙素来以沈望为中心,她怕不够明亮,看坏沈望的眼睛,便换上灯芯,把烛台放在桌上,好奇道,“小姐这么专注,在看什么呢?”

沈望注意全然在地图上,她的手指比划着路线,猜想此刻,谢忱会在到了哪座都城。

“小姐?”时芙再度呼唤,沈望回过神来,翻到下一页,把心中的人影挥散。

她翻到正是青城主都城的地形图。

“咦?”这声疑惑出自时芙,“这和楚统领画的有出入。”

沈望心中轰然,彼时,一道敲门声震动她的心。

她看向门口,时芙开门,从侍女送来了一封信递到沈望手里。

一封烫了印的密信,沈望不再三思,拆封从头阅过,第一眼便认出了沈珺的字迹:

【吾妹鲜少与沈珺交谈,沈珺清楚其中的埋怨。这一生兄妹分别,不知相见可堪何年何月。大义前不拘小爱,吾妹应忘却非人,快意余生。】

沈望脑中一片空白,追忆起年少时,沈珺曾写出不可传阅的《人性论》,文中有一句:世人冠以上中下等人为级,下等人以鳏寡孤独,世人弃之为非人,可冠以鳏寡孤独为下等者之世人,故叹为非人!

沈珺还给沈望解释道,“鄙夷鳏寡孤独的人,不应该活在这世上。”

那时,她钦慕哥哥的众生平等之心,追随哥哥的正直之心,也爱慕哥哥非黑即白的正义。

如今信中的“非人”,指明了谢忱。

他如此笃定谢忱不应该活在世上。

兄妹连心,沈望读懂了一个大事。

沈珺要对谢忱动手。

谢忱有生命之危!

沈望喃喃自语,不顾一切冲出门外,一路跑下楼,冲到马厩,拉出一匹素有默契的深棕良驹,套上马鞍,蹬上脚蹬,薄裙一挥,跨坐上鞍,扬起马鞭,冲出马厩。

她的动作惊动宫里的人,她冲出护城门时,杨至霆在城门上大声呼喊,“沈望——”

蓦然,沈望收回缰绳,马蹄浅踏,原地徘徊。

杨至霆隔空望向她,从未在一位女子身上看到这样的姿态。

月下,她一袭浅桃色杉裙,千丝绾成髻,薄袖飘起,仿佛能看见纤弱的手臂用尽力气牵住这匹骏勇的良马。

明明是琴棋书画的红颜,却愣是冒出一股勇毅。

沈望看向他,两两远远对望。

可杨至霆却莫名信她,信她的冲动有自己的缘由。

“我等金月主归来。”他坦然道,沈望露出一抹释然的笑,随后重重挞鞭。

马儿一声长吁,乘着她消失在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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