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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臧六江打小没有爹娘,自记事起他便是村里的小乞丐,乡里乡亲都说他是爹娘闹饥荒扔了的孩子,命不好,估计没两天可活了。

那时动荡,朝廷不稳,大家都缩衣减食,自己的日子都没有盼头哪有余力去接济旁人。

村子不大,也不能眼看着一个孩子饿死。

臧六江就这样在村子里东讨一口饭,西喝一碗水的活着,要是哪天讨不着饭吃,就去山上挖野菜抛树根,勉强填饱肚子就回破庙里呼呼大睡。

终究是臧六江命不该绝,一个死了儿子的奶奶收留了他,给了他吃住,终于不用在村子里流浪了。

原来他没有名字,奶奶喊他柱子,那是她那短命儿子的名字。

柱子去帮人建房子,被一根柱子砸死了。

臧六江顶着柱子的名字,一直陪着奶奶过日子。

安生日子过了几年,村子就遭了土匪,这帮土匪不杀人,不抢妻女,只是每家抢走了一袋粮食,打了字条说来年一定双倍奉还。

只可惜奶奶没等到来年土匪来还粮,就先去了。

臧六江没钱打棺材,又不想把奶奶草草掩埋。

后山上有不少野狗,若是不用棺椁,前脚刚埋了人,后脚那帮畜生就会刨坟的。

他想起那帮土匪,从炕席底下翻出来一张草纸,纸被熏得黑黄,隐隐约约印着那几个字,他把那纸条攥的死紧,连夜上了山,给那土匪头子磕了三个响头:“我不要米,也不要钱,我这条命给你,求你给我奶奶一副棺材,当牛做马,我无怨无悔!”

那土匪生的极壮实,对着瘦成一把骨头的臧六江朗声大笑,从正中的椅子飞身而下,一把就搀起了瘦弱不堪的他:“好!是个重情重义的小子,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臧强的儿子!”

然后臧六江就有了他自己的名字,还有了五个各自没有血缘的哥哥。

土匪山上有个瞎了眼的老头子,会摸人手相,掐指一算说臧六江五行缺水,得取个有水的名字。

土匪们凑在一起商量了几天,觉得既然缺水,那就得名字带水,一拍板:“就叫六水吧!”

可这么喊了两天,臧强觉得不够霸气,嚷嚷着我臧强也是见多识广,哪能让我的儿子叫这样小气的名字,便改了叫六江。

臧六江觉得挺好,比他大哥叫臧大树强。

又过了几年,臧强一心追求快意江湖,撒手便下山去了。土匪头子传给了他大哥。

没过两年,大哥又喜欢上了山下村里的姑娘,姑娘家里一听大哥是山上的土匪头子,怎么也不肯嫁,大哥便直接拿了钱财下山开铺子去了,土匪头子又给了他二哥。

二哥打小身娇体弱,当了几天就撂了挑子,说自己身子不济受不了这帮子老大粗每天一惊一乍,甩手把位置给了他三哥。

他三哥倒是挺粗壮一个汉子,可惜命不好,带着土匪上山打猎,一脚踩进熊夹子里,直接就瘸了,心里知道无法把这份事业继承下去,又给了四哥。

四哥封建迷信,坚信是土匪头子这个位置克人,几个哥哥都不得善终,打死也不上位,正打算给五哥时,他五哥已经收拾东西逃之夭夭,进京考试去了屋里留了一张字条:勿念!

这父亲的祖传土匪大当家之位也不能扔了,兄弟几个一合计,连哄带骗地把打小习武的臧六江撵上了土匪头子的位置。

后来,臧六江帮衬百姓,也在山下开了几间铺子,包了几块田庄,把土匪寨子装点得像个大户财主,兄弟们不缺吃穿也有活干,自然不会出去作恶。

但今天,臧六江做了他人生得第一件坏事——他偷看了一个姑娘换衣裳。

说是偷看其实也是无意间撞见了,近日村里总有人来山上报信,说林里有狼群出没,虽说还没伤人,可总是让村民心惊胆颤的,邻里和睦,臧六江自然不推脱,领着一队人马日日圈巡,已经打了几只狼了。

他那时尿急,钻进了林子解手,刚痛快了一转身,只记得白花花一片和那张羞恼的俊脸,他飞一般的钻进了树林,身后只有叫骂声追来:“再回来老子打瞎你的狗眼!”

等他从树林出来再回头,已经不见人了。

这姑娘嗓子挺粗,胆子也大。臧六江这样想。他以为这辈子便不会再见了,哪想着隔天,便在山道上狭路相逢了。

商队胆子就是小,一见了土匪打扮的人就吓得四散奔逃,队伍正中的马车晃动两下,掀开帘子探出来一张脸,和臧六江正好对上,还没等臧六江开口来一句:“居然是你!” 那人已经把帘子又甩回去了。

余淮水也被吓得不轻,进京路程不短,路上总要有停队休息的时候,他去树林里换干净衣裳,居然迎面撞上了个登徒子,那小子比他还慌乱,狗似的矫捷,一下子就窜进了树林里,余淮水只来得及骂上一句,那人就已经不见了。

他也想着不会再遇上,只可惜没多骂两句,没想到隔天这登徒子居然领了土匪来劫道,刚刚还与他对了个眼!

傅聪和傅明也慌了神,他们虽然常在武场耍耍刀枪棍棒,可心里明白,自己这两下子肯定是抵不过人多的土匪。

跟着的小坛更是吓得缩在轿子角落里唔唔嘤嘤的哭了起来,余淮水刚打算安抚她两句,也许土匪拿了钱财便走了不会伤人,轿子外便传来一道男声:“轿子里的姑娘……可否出来一见?”

坏了,这伙人不止是劫财的,他们还要劫色!

余淮水来不及思索为什么土匪会知道轿子里有个姑娘,几日里的情绪积压让他脾气更大,当即咬牙骂道:“狗东西!还有没有王法!”

他一弯身,也不顾傅聪傅明的阻拦便下了马车,一副要去拼命的架势。

傅聪和傅明拦不住,只好紧跟着他下了马车,傅明心细,将帘子遮的严严实实,挡住了藏在里面的小坛。

下来的果然是那天的姑娘。

臧六江只觉得自己耳根子发热,眼睛都不敢去看余淮水,可他隐约能察觉到对面的人正恼火地瞪着他,臧六江心虚,挠了挠头正要开腔,又发现马车上居然跟着下来两个男人。

臧六江吃了一惊,这富家小姐居然如此开放,与两男共乘一车。

他咽了咽口水,有些迟疑地问道:“这两位是……”

余淮水面若寒霜,可也不敢与土匪硬碰硬,敷衍地一拱手:“这是我两位哥哥。”

听罢,臧六江霎时大松了一口气:“大哥啊,哥哥好,哥哥好......”

自小在男人堆里长大的臧六江哪里与姑娘打过交道,这才敢偷偷地打量跟前这个姑娘。

余淮水眉目俊秀,不似一般姑娘柔和,反倒透着股男人的飒爽,要不是脖子上没有喉结,他便要以为这是个富家小少爷了。

他越瞧越觉得心里喜欢,再想想那天可是看了姑娘的身子,理应负责,清了清嗓子,臧六江端端正正地学着余淮水拱手,对着傅聪和傅明道:“两位可否能跟我上山一趟......”去商量一下小姐婚事。

后半句还没出口,余淮水已经开口打断了他:“别带我大哥他们,要带,你便带我走!”

幸福来得太过突然,臧六江这一句砸的愣了神,周遭的土匪一片惊呼,彼此窃窃私语着为何今日大当家的非要带个姑娘回去,这可是头一次作恶。

臧六江目瞪口呆地看着跟前的姑娘,心里思绪千回百转,莫非姑娘也觉得自己该对他负责?

臧六江心里欢喜的要发疯,自然是愿意,可他觉得直接领了姑娘就走实在是不合乎规制,但若是拒绝,岂不是负了姑娘的一番心......

他犹豫着,对上了余淮水的眼睛,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子里满是坚定,看的他心生愧疚。

臧六江啊臧六江,让一个姑娘说出这些话来,你还算什么男人!

铁了心要做一回真男人的臧六江当即回头对着自己的土匪弟兄们开口:“牵匹马来!把......”

他指着余淮水,有些不好意思,咳了声。

“把他给我带走!”

傅聪傅明坐不住了,虽然老爹提前交代过他们要打点人手,可哪里想过会遇到土匪,眼下这些空有脑子的家奴逃的逃躲的躲,没一个敢出声的。

傅聪一摸腰间的匕首,与傅明递了个眼神想要鱼死网破,余淮水眼疾手快,一把摁住了他的手臂,拉拽着两人到一边小声劝诫。

“土匪绑人无非是要钱,现在他看我不顺眼总比绑了小坛去好,你们直接去京城,等我脱身,我便去京城寻你们。”

傅聪攥住他的胳膊,眼里满是抗议:“我们怎么能扔下你一个!这不是把你往火坑里推么!”

傅明沉着一张脸,眼见着也是不肯,余淮水握着他俩的手,目光恳切:“大哥,二哥,你们信我!”

余淮水少有这样亲切唤他们的时候,漫长的沉默,傅明用力拍了拍余淮水的肩膀:“我们出了山便去报官,你人聪明,一定不要惹恼了他们,就算搭上这条命,我也会救你出去!”

傅聪还不甘心,被傅明拉着胳膊,强行塞进了马车。

土匪让开一条路,余淮水看着被牵到跟前的枣红色大马,翻身便上了马鞍,牵马的是个瘦弱的小孩,看着有些呆。

臧六江看他什么也不拿,心想总得收拾两件姑娘用得东西,便腆着脸去马车前头替自己未来媳妇要:“两位能否把他的东西也……”

傅聪恶狠狠的掀开帘子,提着一包书本和一包衣物下了车,径直走到余淮水身边给了他,袖子里还藏了两张银票,湿漉漉的传在他手里。

臧六江碰了一鼻子灰也不生气,谁家被抢走了妹妹还能高兴呢,这可是大舅哥,惹不起的,改日打听出来娘家在哪,一定得亲自登门谢罪才行。

余淮水没有拒绝,默不作声的收下了。

牵马的小孩牵着缰绳,转身向着山上走,臧六江对着站在原地的傅聪拱了拱手,这才上马追过去,和余淮水并排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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