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个是个大晴天,雪代容把谢天赐家里这些陈年老被都拿出来洗了,里面的旧棉花拿去给织公弹棉花去了。这些个被罩被衬还有床单不知道多少年没洗过了,抖一抖都是土,雪代容又是打土又是泡水废了好几天才把这些都洗完。
雪代容的手被冷水喳得通红,这还是天好晒了一下,不然水会更冰。
雪代容准备在冷冬之前把该弄的都弄好,省得到时候天寒地冻没地方弄。
现在家里盖的用的都是谢天赐凭来的,一天二十几文也忒贵了。而且还不是很干净。
雪代容是个勤俭持家的小能手,心底里的小算盘打得啪啦响,家里什么能自己做什么要去买都门清。几天的功夫就把谢天赐这狗都不住的窝棚给收拾的井井有条。当然谢天赐也是出了很大的力的,那些个重活累活都是他自己干的,自己干不了,他的狐朋狗友也多,人多了,干活就快。几天的光景小破屋大变样了。
谢天赐正呼哧呼哧的往家背干草,他们家住的远,又没个牲口,往上拿东西和运东西都很不方便,前天的时候阿雪想跟货郎换几件东西都费劲,谢天赐想着要不要拿出点钱买个牲口来用。不仅是阿雪换东西方便,自己也省劲。等会儿怎么都到买牲口了,自己真是被他迷了眼。
话说谢天赐前天想把雪代容送走来着,但雪代容天天一口一个恩公,不是给他缝衣服就是做吃的。就是再冷硬的雌子也醉倒在温柔乡了。要把阿雪送到官府的事情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迟。
幸而谢天赐现在只是被迷了眼,心里还是有数的。他上镇上的时候,找了几个出门在外认识镖师打听,看看他们中洲哪个花楼丢了人,他怕这个阿雪是花楼里养的私逃出来的,能办得了花楼的都是官宦人家,背后手眼通天,他谢天赐一介草民惹不起。
色字头上一把刀他还是懂得,雄子就是用来传宗接代的,犯不上为了一个雄子得罪这么多人。
至于为什么没有怀疑阿雪是本地人,谢天赐表示他们这小县没有长得这么好看的。凭他多年走南闯北的经历,这个阿雪至少是行首级别的人物。行首指的是花楼里雄子中的头牌,这一家花楼能靠着这一个雄子吃饭的程度。这么一想这个阿雪真是个烫手山芋。
烫手山芋是烫手山芋,现在重要的是收拾家里,要送也是有信儿了再说。还是先留他几天,等有人来抓,直接扔出去,现在阿雪孤身一人,把他扔出去估计是活不了的。
曾经把一个被花楼打得血肉模糊的雄子扔出门外的冷面雌子谢天赐居然起了怜悯之心。
这两人收拾屋子干的热火朝天。
另一边,王家就不是很好了,雪代容跑了,他们过了一天才发现,还不等他们去找人,朱家那边就上门了。
大田村什么时候来过这么气派的马车,村里闲着没事的人都出来看热闹。
来人是朱家主君的奶雄父朱红,他头上扎着墨绿的发带,一身青绿色的长袄,对襟上绣着暗花,不看样貌还是很体面的一个老雄子。但他那张鞋拔子脸一登场生生是破坏了他这通身的装扮。更不用说一进门就端着架子阴阳怪气的看不起人,真真是让人没什么好感。
不过王家的人也只能捧着受着,别看柳林林在家里张牙舞爪,但在外人面前屁也不敢放一个,畏畏缩缩的,他见了大户人家的奶雄父话都不会说了,要知道他见过的最大的官就是他们村的里正了。还是二房的苏叶出来招待,才面上过得去。
朱红一见这泥腿子的畏缩,心里是更不愿意了。要他说,就是抬个小夫也应该找那种书香门第的,但镇上的,稍微有点门路的都知道他们朱家是个什么情况,别说是抬小夫了,就是娶平夫都不愿意。没办法只能从乡下找了,前几个都不如人意,而且他家哥儿善妒,都找了不顺心的地方弄死了。也是幸好都签奴契,没闹到官府那里。
想到这里朱红叹了口气,要他说找小夫什么的都是次要的,主要的是要让哥婿尽快生个孩子继承朱家。他们家的哥儿不能生本来就不占理,这么天天闹下去,迟早要出事,现在妒忌那些有的没的干什么。等哥婿生了孩子,愿意留小夫就留下,不愿意的,就找个由头卖了。左右这朱家是他们哥儿的,他个入赘的还敢翻天不成。
朱红是朱家主君的陪房雄子,虽说他的主君就是个五品官家的庶出雄子但见识还是有的。那些入赘之后翻脸不认人的雌子比比皆是,他就是怕他们家的哥婿翻脸才想着尽快让哥婿生个孩子。等有了孩子继承朱家,谁还管他李宇轩是个什么东西。
但可惜的是他们家哥儿被雌子迷了眼,整天就知道争风吃醋正事是一点不干,老爷主君都过世了,整个家都是他这个陪房的奶雄父给哥儿撑着,要是他有天去世了,可怎么办。
朱红没有孩子,他吃了孕果有了奶水就一直喂他们家哥儿,心里那是把朱平安当成自己的孩子的。一想到这些是朱红心里这个愁啊,但面上却不显,一派老神在在的听着王家给的说辞。
冬天日头短天黑的快,在屋里想要干活做饭就得点油灯。
雪代容拿着谢天赐刚才跟货郎换的针线盒,点了油灯给谢天赐补衣服,油灯里的油不知道有多长时间了发出一股喇嚯味儿,有点难闻,还不等纫上针线,谢天赐就把衣服一把扯过去了。
雪代容也不恼,这几天不知道怎么了,谢天赐总是这个样子。他柔柔一笑,不让他缝衣服,他还有别的活干,他去洗衣服。
然后谢天赐老脸一红的把那块布料抢过来,这个雄子怎么这么不知廉耻,雌子的兜:裆:布都拿来洗。
这可真是冤枉雪代容了,他哪知道这一团是谢天赐的兜:裆:布,他就是想要温水煮青蛙而已。
谢天赐躲躲藏藏自己去洗衣服去了。
雪代容坐回炕上缝被罩,思索着自己的计划,对于谢天赐这个人他这几天观察的结果就是吃软不吃硬,而且人很敏锐,还很规矩。不像他以前见过的雌子,见着雄子就很下流。这些天他们两个躺在一铺炕上,一个在炕头一个在炕尾,谢天赐从来都没有借着睡着的引子动手动脚,一直都规规矩矩。谢天赐身体也强壮,看着很有安全感。
雪代容对于谢天赐这个人是满意的,但说是爱那肯定没有,估计谢天赐对他也是没有的。两个人就是一起搭伙过日子,小老百姓哪有那么多情那么多爱,每天想的都是怎么吃上饱饭过日子。爱这种事太奢侈了。
雪代容缝完了被罩,又开始给谢天赐补衣服,他要开始算计谢天赐了,他知道他这样不好,但他没有办法,他不这样做他就得给人当小夫。给人当小夫是什么日子,他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会是什么好日子。雪代容缝完了这件,咬断线开始换下一件,昏黄的油灯爆着火花。
如果算计成功,谢天赐跟他成了亲,对上的就是县里的富户朱家,雪代容心思缜密,他想了很多法子躲避朱家,但这都是在有人保护的前提下,不然他一个雄子能做的事太少了。就光是出门这一件事就能把他的想法扼杀在摇篮里。
所以谢天赐,对不起,我要开始算计你了。谁让你救了绝望的我,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要是那天我死了,可能也就解脱了。
炕快要凉了,谢天赐回来的时候去灶房又添了一把柴,晚上就不添了。这会儿烧柴就是不花钱也要去山上捡,虽说他们小田村离着公山大兴山近,但也只能在外面捡柴火,里面是很危险的。
谢天赐的雌父年轻时候就误入进了大兴山的内围,里面不仅有迷雾还有各种野兽,幸好谢大记忆力好在浓雾四起的时候跑了出来,要不就得被活活困死在里面。就是这样出来的时候还碰见个大虫。
谢大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大虫弄死,自己也是伤的不轻,把大虫杂七杂八卖了,才有钱治病,就是这样身体也落下了病根。
小时候谢天赐乱跑去大兴山玩,谢大就拿柳条狠狠抽他,就是怕谢天赐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跑进去。跑进去了就是给那林子里的东西送菜的。
不过那里面诡秘恐怖,也是有好东西的,老山参,灵芝,据说还有憋宝的弄出来过七夜莲。
但是没那本事就别想了,在外面捡捡柴也不错,去里面没必要。
谢天赐对那个玩命的玩意儿不感兴趣,当当猎户和镖师多好,够吃够花就行,他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
哦,现在还得加上一个雄子,不过看着雪代容一顿也吃不了多少,他少喝一壶酒,够雪代容吃五六天,养着就养着吧。
一千,我要坚持,我要坚持。
找了基友看文,提了我写的文很干巴,而且大纲写的很混乱,有些设定没搞好,今天一天在看关于描写的课,写了一点补在这吧,明天精修精修。
PS又改了,这几天去串门了,才回家,大家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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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字补字补字
两个人一开始都不完美,经历磨难才能明白彼此的可贵,不过感觉写的不是很苏,苏感怎么写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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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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