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紫木拿着剩下的八个才人名单发愁,都是良家姑娘,大小都要紧权势部门的千金,表面来看都不属于任何一个党派,王成杰专挑这些女子进来,很明显就是为了试探与搅混水。
看似良家,很有可能个个不良。
李紫木内心又把王成杰这老狐狸骂上一百遍。
就在这节骨眼上,八个才人中的金才人,怀孕了。
赵萧云讪讪不敢看李紫木,李紫木心平气和地问:“她上手段了?”赵萧云摇摇头。
李紫木又问:“那就是你真心喜欢?”内心一片哇凉。赵萧云又摇摇头。
李紫木叹了口气,懒得再纠结,准备起身去看望金才人。
赵萧云拉住她:“阿木生气了?”
李紫木强压不悦,还是平静宽慰道:“你是太子,后宫本该如此,她们嫁你便是需要为你生儿育女的,你纳她们也不能让她们守活寡,开枝散叶都是迟早的事,我若个个都生气,该早气死了。”
赵萧云抱紧她,愧疚说:“那日皇宫开宴喝多了酒,又正值宿到她那边,把她当成了你,所以稀里糊涂要了她。”
李紫木宽慰:“我明白你,你也不容易。”
赵萧云抱得更紧了。李紫木闭上眼,内心委屈地不行。
李紫木作为太子府当权女主人,去看望刚怀上孕的金才人。
金才人在自己房间里恭敬侯着,一言一行不敢有失,李紫木与她拉了些家长,又查看了房间与保胎药,都没什么异常,吩咐她安心养着别到处跑,出门时还是有点不放心,私下交待周良媛帮忙盯着点。
做完这些,心情烦闷,出宫找小夕散心。与王成杰二姐一道,带小夕去爬了山游了湖,一路都是欢声笑语,但王成杰能敏锐地觉察出她的异样,只是沉默不言,任她强颜欢笑算了。
玩了一天筋疲力尽的小夕被嫡母李紫樱带去哄睡了。李紫木也准备走人,被王成杰一把拉住:“金才人虽然怀孕了,但不能逃避嫌弃,你们不要放松警惕。”
李紫木一听到这个话题火气上来了,甩开他手,不悦问他:“我就是很奇怪,我们这后宫也没有什么大秘密,她们凑一堆进来做奸细图个啥?一边生儿育女一边扳倒自己的夫君自己孩子的爹,是不是傻?”
王成杰轻笑:“你不了解权势斗争有多残酷,她们不这样做,她们在乎的东西,或亲人,或爱人,或整个家族,都会被倾毁,也或者有求于人就像当初的你一样,没有软肋,谁会做奸细?”
李紫木仍不悦:“所以没完没了是吧,要斗到什么时候去?”
“半年内就结束了,圣上身体已到极限了,不然那几个皇子怎会如此急燥?这半年很是关键,你不断去防范不如主动去攻击,如果确实抓到一两个,就交给我来审吧。”王成杰心疼地看着她。
李紫木疑惑:“半年?那前几日,你怎么说三年后大局已定心想事成?剩下的两年半你是要跟谁斗?”
“跟自己斗!做我想做之事,爱我想爱之人。”王成杰深深看着她。
李紫木觉察出他的眼神变化,慌张准备逃,被王成杰一把拉回圈在他怀里,他的唇到了。
他的唇温凉,与黄龙山上的吻一模一样,李紫木挣扎推开他的唇:“黄龙山上,是你轻薄的我?”
王成杰不理,仍压制着吻她,李紫木奋力推开斥道:“王成杰你看清楚了,我是太子的女人。”
王成杰淡淡一笑:“半年后就不是了,你只是我家小夕的母亲。”
李紫木大骇:“为什么?他会抛弃我?”
王成杰认真说:“皇位在他心目中是最重要的,太子,皇上,上位者的眼中只有最高权力,女人,只是权斗的附加品与胜利品,他永远不会为了你放弃权势,但会为权势放弃你,你终究会输。”
李紫木早就知道皇室薄凉但仍相信赵萧云不会负她,又问:“那你呢?太子上位,你很有可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辅,权势滔天,你也会把女人当作附加品吗?”
“兔死狗烹,他上位之日就是我逃亡之时,我与你终将都会被抛弃,我们终将会在一起。”说罢又忍不住府身去吻她。
李紫木烦闷地又推开:“王成杰,你是不是毒素快清能生出男女之情了?你过界了知道吗?我是太子的李良娣!你说过你永远不会背叛他。”
王成杰定定看着她:“物是人非了阿木,太子早就不是五年前的赵萧云,他对我起了戒备之心,我能感受得到,我会帮他上位但我不能留下来,我终将走上逃亡之路,跟我一起走吧,我爱你,阿木。”
李紫木斥回:“可我不爱你!我只爱赵萧云!”
王成杰怒了,狠狠吻她,李紫木推不开,下狠心咬了他唇,王成杰顿了一下,李紫木趁机推开,上手重重扇了他一巴掌:“王成杰,你无耻!”
王成杰摸着红肿的脸,并不恼,轻松说道:“阿木是个大傻瓜,后宫不能有爱,你若真爱赵萧云你就输了,你就有受不完的伤心与失落,不然你今日也不会来找小夕散心,阿木是要一辈子活在对赵萧云的伤心与失望中吗?”
李紫木内心哇凉答不上来,从入宫到现在,就已经反反复复伤心与失望了,她一个劲地宽慰自己宽慰赵萧云,一个劲地从赵萧云眼中找自已,一个劲告诉自己,赵萧云只爱她一人就行,其他不重要,但赵萧云真的会为她放弃现有的后宫佳丽与皇位吗?她不敢赌!
李紫木硬气回复:“要你管,做好你自己吧,以后你离我远点,小心我告诉赵萧云你做所为,你可要仔细你的脑袋!”
王成杰吃吃笑:“你猜,现在的我与你,谁对他更重要?”
李紫木又烦闷起来,权势与女人,她总是输的那一个,恨不得刀了这些权力游戏的男人,自己上位得了。
李紫木哼地一声,走了。
王成杰愣愣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摸了摸唇,又轻轻笑起来。
晚上李紫木魂不守舍地回了太子府,赵萧云今日下了朝就一直陪着金才人,晚上又去了另一个才人那边歇息,李紫木看着空荡荡的正房,嚼着王成杰的话,仍心有戚戚碾转不能入睡。
王成杰在房间点灯看书,正妻李紫樱过来说着:“小夕睡下了。”王成杰嗯了一声。
李紫樱站在旁边踟蹰不定,王成杰问她:“夫人有事?”
李紫樱开口:“夫君给我扶正做了嫡妻,我可是罪臣之女,又是庶出,外面说闲话的太多了,夫君是否有听闻?”
王成杰淡淡说:“他们喜欢说就说,你不用去管也不用去听,自有我来收拾,尚书府是你一人撑起来的,你配得上这正妻之位,我护着你没人敢来为难你。”
李紫樱内心暖暖,又问:“要不要我帮你纳几个妾撑下场面?我姿色平平总也带不出去,怕给你拖后腿……”
王成杰内心生了几份愧疚,说道:“我有夫人一人足以,你也知道我中过毒没有生育能力,小夕也不是我亲生女儿,我这残缺之驱何必再去耽误别家姑娘?我不能给夫人一个孩子,夫人可会怨我?”
“当然不怨,能陪在夫君身边就是我最大的福气,更何况我们有小夕,小夕叫我阿娘,我已经很满足了。”李紫樱认真回答。
王成杰又想到另一件事,又问:“我现在在为太子办事,伴君如伴虎,他现在需要我,我便在高位,也替他做了不少见不得光的事,但高位伴随高危险,做我夫人可不是什么享福的事,卸磨杀驴,我也不知道我能在这尚书之位多久,以后会有什么样的结局,你怕不怕?”
李紫樱斩钉截铁:“愿与夫君共生死!更何况我三妹主权了太子府后宫,小夕是太子的亲女儿,太子与三妹看在小夕的份上也绝对不会为难我们尚书府的,不是吗?”
王成杰苦笑,重新拿起了书:“但愿吧!”
过了几日,李紫木与周良媛在正房商量着事,周良媛报告:“除了金才人怀孕,太子过去频繁点,其他才人没有动静,特别是吴才人,只侍寝过一次,然后再没过来排过班,但常去看望金才人……”
说话间,金才人来请安了,李紫木扶住她柔声说道:“我不是太子妃,我这没有请安的规矩,更何况你刚怀上孕,未过三月胎相不稳,不宜倒处走动,以后不用来了。”
金才人恭敬回复:“李良娣是太子的心尖人,也是这太子后宫的女主人,来向您请安受训是我们下面姐妹的份内之事,以后太子登位,李良娣就是皇后,怎敢不敬?”
李紫木眉毛一皱:“皇后?”只有太子妃才能进封为皇后。
金才人眼神巧笑:“不是吗?”
李紫木抬头看日,这个点,是太子下朝的时辰。李紫木突生不安,吩咐周良媛:“扶金才人回房。”
周良媛过去扶,金才人打开她手,抓住了李紫木,掏出一把短剑,那把剑她认识,是李紫榕送她的剑下之剑,丞相府大火前就已丢弃遗失的剑下之剑!
金才人执剑冲了上来,周良媛拦住,李紫木夺了短剑把她推开。
金才人扑倒在地,腿下血流不止,大声哭喊:“李良娣,不要杀我!”
这时,太子赵萧云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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