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本来直接想臭骂萧寂一顿的,但是怕把人招来,小声说:“你这个人别太过分了,不就吃你点东西嘛,斤斤计较,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
说完这句话,姑娘就看到萧寂正朝着自己一步步走来,姑娘感觉不太妙,后退了几步,不过后面几步,整个人就抵到了墙上。
山野姑娘想扭头就跑,萧寂一只手抓住,又提回来,两只骨节分明的手按在墙上,发出清脆的响音,将姑娘整个人都包围在自己面前。
在微弱的月光下,姑娘看到那张俊朗的面容与自己不过半米,然后自己的脸刷的一下,从脖子红到耳根。
“姑娘今天不是说,我是个年过半百的糟老头子,长得凶神恶煞,不如今天姑娘好仔细瞧瞧,我真如传闻一样。”萧寂声音好似蛊惑的迷音,摄人心神。
山野姑娘气急了红着脸,打了萧寂一巴掌。
“流氓。”
那一巴掌并不算轻,萧寂脸上已经起了红印子,天黑看不出来什么,不过脸是火辣辣的疼,还没有等萧寂反应过来,姑娘一脚踩在了萧寂脚趾上,疼的萧寂抱着腿来,山野姑娘乘机逃走。
住处,杨小姐在走廊上的椅子上坐着,见着她这副模样,问道:“姑娘怎么了?脸色看上去有点不好。”
她也不能说自己遇到一个流氓吧,多离谱。谎称自己出去运动了一下。不过山野姑娘倒是好奇,为什么杨小姐这么晚还不睡?
“杨小姐,你这么晚了还不睡吗?”听到这句话,杨小姐的泪水像决堤的河水,释放出来,而且越哭越伤心。山野姑娘见状,慌得不知道怎么办,最怕人哭了,尤其是漂亮的女孩子。
杨小姐缓缓开口,“我只是想到我父亲还在牢里受折磨,一点办法都没有。”夜晚下的杨小姐,美丽的像精灵,晶莹的泪珠挂在眼角,闪烁发光。
听她简单说了一下她的遭遇,“我父亲做布坊生意的,县夫人特别喜欢我们家的布子,订了三百两的料子去做新衣,时过半月,都未付钱,前去讨要,县夫人不给钱就算了,还倒打一耙,说料子劣质,害得她浑身起疹子,我父亲理论,就被衙门的人拦了下来,活活的挨了几下板子。”
“这县老爷更不是什么好东西,把我父亲关进牢里,说什么袭击朝廷命官,二话不说就把人关起来还要求赔钱,家里的作坊没有人经营,县老爷又摆着架子,让人别来买我家的东西,生意越来越不好,为了救我父亲出狱,差不多全部身家都投了进去。”
杨小姐在说到这里的时候咬牙切齿痛恨无比。
“至于赌场那些人也是一些畜生,借了那三百两后,我被逼得连家都回不去。”
她眼睛全是疲惫,眼睛都哭得红肿,能从她的眼睛绝望和无能为力。她抬头好似想起什么,脑中画面日渐清晰,大雨漂泼,街上万家灯火,少女身上衣裳淋的泥泞湿冷,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无数雨滴落在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本该落在她身上的雨水,都被一一遮挡。
一双修长好看的手握着一把青绿色的雨伞出现在少女头顶。
来人一袭黑色披风,除了眼睛其他都遮得严严实实,那双眼睛是少女所生见过的最漂亮的眼睛。
那人把她带到马车上,有干净的衣裳,温暖的火炉。
他告诉她,明日你在这儿会看见一辆马车,那里面的人就是你要找的人。
少女小心开口询问:“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黑衣男子冷冷的回应了一声:“你不用知道。”
雨夜下雷声响厉,震破长霄,他就在马车外待了一整晚。
等少女醒来,人早就不见了。山野姑娘看她入神了问道:“杨小姐,你怎么了?”
杨小姐见自己神态有些失礼道:“你不用叫我杨小姐的,我早就不是什么小姐了,叫我杨淑言就好,谢谢你愿意听我说这么多。”
“没事,我叫卫鲤,这下我们就认识了,有我陪你,就不要愁眉苦脸的了。”
说完之后,卫鲤就朝着杨书言做了一个鬼脸,滑稽的样子把杨淑言逗得哈哈大笑。卫鲤拿着自己从厨房顺的肉包子递给杨淑言,笑眼盈盈,眼睛弯的似月牙,感觉这世界所有不好的东西,都会在那一瞬间消失不见。
“卫姑娘不是说自己去运动了吗?怎么还带着吃的回来。”
卫鲤对着杨淑言的眼神,有些小难为情。“顺便去厨房看了一下。”
两个人都心有神会的相视笑了笑。两人在这一刻,与陌生人的隔阂,防备,逐渐变得亲近,冰山融化,春和景明。
另一处,萧寂走回大厅,宋裕洲见到了就哐哧狂笑。也不知道他笑什么。
少年郎笑得格外明媚,萧寂觉得要不是他有这张脸,估计都已经死多少回了。
“哟,回来了。
”“怎么。”
萧寂不想搭理的看了他一眼。
“怎么去这么久,莫不是有情况,还有你这脸是如何回事?”
“再说话,就滚回去。”
“别,我爹这几天好像不欢迎我回家,先在你这待几天。”宋裕洲细声细气,满眼乞求的样子。
“你爹还能不欢迎你?你是不是做什么了。”
“就是把那个从南海送来的夜明珠摔碎了。”宋裕洲尴尬的摸了一下后脖颈说。
萧寂虽然知道宋裕洲做什么样的荒唐事,他都习以为常,没想到这么离谱。
“你爹那么宝贝那个东西,他居然没有把你打死。”
宋裕洲嘿嘿一笑,“没有他叫了十几个人追着我打,还好小爷聪明,这不是听说你要回来了,赶紧来你这里避难。”
萧寂开朗的笑了笑:“也就你小子能干出来这种事。”
夜晚的时光就在两人的交谈中流逝。第二天蒙蒙亮,天还是青白色,卫鲤起的很早,蹑手蹑脚的敲响杨淑言房间的门。
过了一会,杨淑言才开门,杨淑言睡眼朦胧,美眸微抬,看到卫鲤一袭黑衣。
吓的杨小姐立马关门,把门死死抵住,卫鲤见状,一直敲打着杨树言的门:“哎,杨小姐,不要害怕,是我。”
杨淑言变得安静下来,听到是卫鲤的声音才开门:“你怎么打扮成这样,吓我一跳。”
卫鲤看了下自己这身打扮说:“当然是有大事了,我已经想好了,我们去救你父亲,正好这个点守卫人不那么多,救人的几率很大。”
“不可能的,大牢里守卫森严,进不去的。”杨淑言叹了口气。
“不试试怎么知道。”卫鲤与杨书言的精气神不同,那是一副什么事都可以办到的样子。杨书言低头思索了片刻,目光坚定的说道:“靠人不如靠己,我跟你去。”
屋檐的瓦有些轻微的响声,府里院子一处,萧寂正在练剑,剑风凌厉,剑发出嘶嘶的响,突然收剑。
萧寂看向在一角的英俊男人开口道:“跟着她们,以防不测。”
长风应答了一声,轻功跳到屋顶,跟在她们身后。不一会,县大牢,侍卫正在换班,卫鲤眼寂手快,打昏侍卫,带着杨书言来到牢里深处,就看到了杨父。
杨父身上肉并无好处,伤口都泛着臭味,还有几道新伤,看样子是刚刚打的不久。卫鲤背着杨父,杨父口里一直说着什么,不过不知道在说什么,杨书言从见到杨父后就一直在哭,一直在说是自己不好。
几人正走到半路,换岗的卫兵又折返回来好像是忘了什么事情,一看到监狱里面躁动不安的人群和卫鲤她们,顿感不对,立马冲出去叫了人。
此时天刚亮。牢房里围了不少官兵,众人举着火把,将昏暗的牢房照了个通亮,烂茅草铺的床以及被光惊扰四处窜逃的老鼠一览无遗,牢房里的人也被光亮刺醒,蓬头垢面的扒着木门看着他们。
卫鲤就看到这群人中走出一个三四十的男人,留着一络山羊胡,小眼睛冒着精光,看上去一脸的阴险狡诈。
等杨淑言看清这个人的面目时,惊恐的躲在卫鲤的身后。
那个人拍手大笑,看着卫鲤背后的杨淑言说:“我当是谁劫狱,杨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来人把她们抓起来,记得下手轻点。我可不敢碰坏了美人。”
官兵一拥而上,卫鲤把人抛给杨淑言,从随身的口袋里面撒了一大把药,霎时间前面几个人倒地不起。
卫鲤从倒地几个人里,随便拿了一把剑,玩味的看了一下对众人说道:“好久没有打架了,今天算你们运气好。”
众人没有动静,呆呆的站着不敢贸然上去,卫鲤将口袋里的东西拿给杨淑言给她和杨父防身,要是打着打着后方被切了,就不好了。
“杨姑娘,你和伯父在我身后,好好待着,千万别乱跑,我保证不让他们伤到你们。”
众人见卫鲤已经没有药,就全冲上去,卫鲤剑还未出鞘,几个人的剑从不同方向向她劈来,卫鲤腾空一跃,正好踩在他们的剑上,那几个人急忙抽开,卫鲤如同蜻蜓点水,平稳着地,抓住机会,鞭腿上前,身形恍如闪电,眨眼的功夫,就有人躺在地上。
卫鲤一个跨步,来到最近的人面前,借着冲劲的力量,向着人小腹打上去,疼得人弯了腰顺势肘击上去,倒在地上。
其余几个人见状,毫无章法的劈砍上去,狠不能当刀用,攻击频率过快,卫鲤手臂上多了几道伤口,三四把剑正冲着胸口来,卫鲤两只手紧握着剑鞘挡住,然后用尽全身力气把这些气力如数奉还。
卫鲤整个人被击退了几步,这些人见她气悖,乘胜追击,卫鲤轻易躲过,抽剑,绞杀。
卫鲤身上皆是血,杨书言第一次见这种场面,惊讶的捂住嘴巴,两只眼瞪大不敢相信。
暗处观察的长风,身形歪了一下,不过还是没有现身,环抱着腰看着这一出好戏。卫鲤神情平淡,用衣袂擦了一下脸上的血,眼眸忽然闪过了什么,以极快的速度来到领头的男人面前,刀光锋利下,一剑抵住喉咙,然后挟持着人来到杨淑言面前:“走。”
围着的那一大帮人,都不敢轻举妄动,就这样看着卫鲤她们走出门口。
领头人见她们已经出门了,就一直嚷嚷着把自己放开,并说了一大堆狗屁话。“你知道我是谁吗?快把我放开,我告诉你我是县令。”
卫鲤把架在他脖子上的剑紧了紧,剑锋利的划开血口。
“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在多说两句,我不介意送你。”卫鲤开玩笑的说着,剑确是往喉头方向又紧了紧。
卫鲤挟持着人,让他给自己找一辆马车,手下的人办事很快,片刻的功夫,马车就出现在眼前,卫鲤招呼杨书言他们上车,自己则留在原地。
等马车行驶出一段时间,卫鲤松剑,一脚把男人踢回去,速度极快,快速开溜。卫鲤劲很大,男人踉跄地摔了个狗吃屎,男人气极败坏:“快追,快追,给我抓住她。”
天亮了,就见到大街上一群官兵追着一个女子喊,
“站住,站住。”
卫鲤看着后方那一群歪瓜裂枣巧妙的利用城中的地形躲开追捕,但是毕竟人太多,有些像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开。
卫鲤脚步生风,一个腾跃轻松越过前面商坊的摊子,可后面几个人就不是很容易了,把人商坊的摊子破坏的不成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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