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璟又在乔淮之房间睡下,他好似已经习惯,乔淮之撵他也不走。
导演知晓在火灾中丧生的是乔淮之姑姑后,特意为他批假,让他准备丧事,原本是七天假期,但乔淮之没什么亲戚,只需将她安葬在墓地,也就一天时间。
云璟开车与他前往墓园,墓碑在乔淮之父母的墓碑旁,他们买了三束花,依次摆在墓碑前。
他站在墓碑中间,说,“爸爸,妈妈,姑姑,我把云璟带来了,姑姑见过的,他也知道我们在一起了。”
“原本想节目结束后和姑姑一起去吃饭的,事与愿违,希望姑姑一路走好,下辈子别再遇见我了。”乔淮之蹲下,摸着乔姑姑的墓碑,垂着眸说,“谢谢你这些年的照顾,妈。”
在我心里,你早已是我的第二个妈妈。
乔淮之噙着泪,脸上挂着笑容,与乔母的笑容颇有几分相似。
不得不感慨基因的强大,云璟见到乔父乔母时,才知道乔淮之的绝世容颜是必定的。
乔淮之继承了乔父乔母的优点,乔姑姑与乔父只差一个性别就一模一样了。
“我爸和我姑姑是龙凤胎,越长越像,所以我看到姑姑时,总有一种亲切感。”乔淮之笑,“我是不是在我家里最丑的?”
“不,你最好看。”云璟真诚地说。
乔淮之,“……”他自己问出的问题,得到回答后却不知作何回应。
他们按原路返回,乔淮之聊起自己的过去,云璟就静静听着,“其实我家没穷过的,姑姑离婚后,自己开了家超市,收入还算好,超市现在还开着呢。”
“我爸和我妈生前就做点小生意,也能赚一点钱,死后还给我留了遗产。”乔淮之说,“所以我出国留学是不缺钱的,你那时候还在跑龙套吧?”
乔淮之话好像变多了,云璟发觉后,笑着应声,“我只想你在国外过得好一点。”
乔淮之愣住,瞬间闭嘴,不再说话。
从墓园回来还有空闲时间,云璟带乔淮之去酒吧,单独开了个包厢。
云璟是酒吧常客,进门老板见到他有些诧异,“好久没来了啊,综艺开播太忙了是吧,理解理解,我看综艺了,这是你男朋友吧。”
乔淮之抓住重点,问老板,“他是这里的常客?”
“是啊,这五年常来呢。”
乔淮之点头,头也不回走进包厢。
虽是酒吧,但也有卖些家常菜和日料,云璟坐他对面,见他不说话,解释道,“他家的日料很好吃,我来这里都是吃日料的……”
恰逢此时,老板拿着菜单进来,听到后拆穿他的谎言,“屁,日料今年才推出,你这五年都坐在卡座边一个人喝闷酒,酒量不好还硬喝,还骚扰我其他客人,喊什么‘岁岁’。”
他转过头看向乔淮之,“小伙子,你知道岁岁是谁不?他喝醉后抓着几个长得好看的就喊岁岁,发现认错后还说什么,没岁岁好看,好几个人来找我,说店里有个神经病。”
“他这几年几乎每周来个两三次,每次都喝的不省人事,喝这么久,酒量虽然好了点,但也没好到哪里去,店里随便一个人都喝的过他。”
乔淮之边翻看菜单边听他说话,眉眼弯了弯,说,“我不知道,的确是个神经病。”
云璟听不下去了,“你别说了,裤兜子都给你抖没了,等下点好菜叫你。”
老板识趣地闭上嘴,转身离开。
下一秒,他站在门前听见云璟说,“岁岁,我没有这样,你别听他瞎说,你点好了吗?”
老板,“……”
他想起乔淮之的不知道,想逃离这个星球。
乔淮之在菜单上勾画,问,“每周来两三次?都喝的什么酒?去医院体检过吗?”
云璟,“……”
乔淮之没催他,将菜单推到云璟面前,眉眼弯弯,眼底丝毫没有笑意,“你不说,我就去问老板了。”
言外之意,我要是从老板那里得知你就完蛋了。
云璟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说,“威士忌,朗姆,伏特加……”
乔淮之,“你还抽烟啊。”
“抽烟喝酒,云璟,分手五年你怎么越来越坏了?”乔淮之垂着眸说。
“我就偶尔抽,我也不是每周都来,行程太满就自己在家喝啤酒。”云璟说,“你不在太寂寞了。”
乔淮之自己也有点心虚,他在国外也天天去酒吧。
乔淮之点完菜,云璟叫老板来,乔淮之笑着说,“老板坐下来一起吃呗,我还想听听他的事。”
云璟,“……”
老板还不到三十,看着乔淮之有些把持不住,半推半就坐到乔淮之旁边,无视云璟的眼神。
“他都喝些什么酒?”
“他都要高度数的酒,我怕他在我店里喝死了,就给他换成低度数的平替。”
乔淮之点头,“他发酒疯后会做些什么?”
菜上来了,乔淮之伸手夹过一片刺身送进嘴里,听老板侃侃而谈,“他喝醉后就朝四周看,有时候还对着空气发呆,自说自话,喊‘岁岁’,有时候还哭,哭的撕心裂肺,还是我给他送回家的。”
乔淮之点点头,“把他常喝的酒都上几杯,不要平替。”
老板吃惊的看着他,“都是高度数的。”
“我喝的了。”乔淮之说。
老板走了,乔淮之笑着说,“你要开车,就看着我喝。”
酒被端上来,乔淮之随手狗狗一杯酒,仰头吞下,烈酒在喉咙里灼烧,强烈的不适感让他皱了皱眉头。
云璟看他面色不好,伸手制止,被乔淮之拒绝。
老板见这一把高端局,不敢再坐下,随手找了个借口溜走。
六杯高度数的酒,三杯下肚乔淮之就有些头晕眼花,他握着筷子的手都在颤抖,胃里面像有烈火灼烧。
他趴在桌子上,硬撑着喝完剩下三杯酒,他已经不清醒了,只是还没睡,握着筷子夹菜都夹不起来。
云璟坐到他身边,帮他夹菜,直到乔淮之吃不下他才吃,随后他扶着乔淮之出了酒吧,在门口将他背起。
老板倚在门口看他,“你这些年朝思暮想的是他啊,长得太好看了,你怎么舍得分的?”
云璟答,“分手是他提的,他和我一样,喝不了硬喝。”
“他就是岁岁啊,难怪这些年找不到替身。”老板点了支烟,吐出烟圈说,“这颜值,的确找不到替身。”
云璟失笑,“长得再像我也不会找替身,他就是他,无人替代,车钥匙给你,把车开到我家楼下就行了。”
老板伸手接过钥匙,比了个OK的手势。
云璟背着乔淮之离去,老板看着他们的背影,拨通电话,“喂,季霖,我想你了。”
对方那边沉默一秒,随后传来季霖恼羞成怒的声音,“你有病吧,傻比,滚!”
电话被挂断,老板挠了挠头,“怎么跟你哥同学说话的。”
乔淮之靠在云璟肩膀上,说,“云璟,国外的男人都不好看,我想谈恋爱都没得谈。”
云璟 ,“……乔淮之,我要生气了。”
乔淮之皱了皱眉,“我是扫把星,我克人的,爱我的人都不幸,所以我不想你爱我了,而且我生病了,我伤害别人的。”
云璟默了两秒,说,“这就是你分手的理由?”
“嗯,我在国外也很想你。”
“而且我觉得异地恋很苦,我不想让你苦。”
云璟哑着声音说,“难道你没想过,分手我会更痛苦吗?”
“你好自私,你都不考虑我的感受,异地恋也可以,不要和我分手。”云璟停下脚步,把乔淮之放下,伸手捂住脸,“你知道我这五年怎么过的吗?每天都活在煎熬里,早知道你要分手,我就不让你出国了,把你锁在我身边。”
乔淮之脚步虚浮,晃悠悠地抱住云璟,说,“你现在也可以锁的。”
“我讨厌你,乔淮之。我知道你在国外火了后,我就在期待你回国,然后假装粉丝去机场接你,但你藏的太深了,一点信息都没有……”
乔淮之解释道,“因为我是出演群演火的,还没签公司,没有经纪人,装扮一下就行。”
“你不要哭了。”乔淮之感受到云璟在颤抖,安抚性拍拍他的背。
“乔淮之,你抱抱我。”云璟祈求道。
乔淮之搂住他的腰,下一秒被云璟用力抱住,云璟的头埋在他的颈窝,蹭了蹭。
不知抱了多久,云璟松开时,乔淮之已经睡着了。
他把半梦半醒的乔淮之抱在怀里,步伐稳健地走回酒店。
回到酒店时,众人已经回房休息了,大堂里静悄悄的,只有乔淮之平稳的呼吸声和云璟的脚步声。
回到房间时,乔淮之猛地坐起,跑到厕所里呕吐,他的大脑已经清醒些,看见客厅里的身影下意识说,“你怎么还没睡?”
云璟,“给你弄醒酒茶,喝了再睡。”
乔淮之“哦”一声,乖巧的坐在沙发上发呆,等云璟喂他喝醒酒茶。
“岁岁,你还记得你说的话吗?”
乔淮之愣了愣,“什么?”
云璟摇头,“没什么。”
“你现在也可以把我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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