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老者描述,是有人在萧云之他们到来之前威胁他们,让他们将今晚所有投诉的人都困住,越久越好,于是他们就想了个法子,将人迷晕后装进麻袋里,再丢到城外,能不能获救就看自己造化了。而那人就是萧云之他们在追的蒙面人。
萧云之道:“看来他是想将我们困住,你们可知那人走的方向。”
“这......当时已经夜深,不过大致应该是往铜雀城的方向而去。”老者回忆道。
“特意将我们拦下,难道他有什么行动?”萧云之沉思道。联系先前两人的推测,萧云之与白徐生对视一眼,默契道:“是铜雀!”看来蒙面人一路要刺杀的便是铜雀的人了。
萧云之道:“看来我们也要出发了,他们两个......”说罢转头看向了一摊烂泥一样的空无和叶昭熠。
白徐生转过头看了一眼老者,后者瞬间读懂,笑嘻嘻地讨好道:“两位大侠安心离去,二位小公子我们一定会尽心伺候的!”
“嗯。”
两人不再耽搁,出门直奔铜雀而去。五界之内最繁华的城池,今晚定是要有一番纷乱了。
月黑风高的夜色里,两道身影快速穿梭在城市的上空。萧云之行至一处高楼,大约有十几米的高度,眼神不经意扫过这座城,发现夜晚的街道倒是别有一番风味,踏着月色两人一路向铜雀城行进。
好在路程不远,月亮行至西方的时候,两人便到了铜雀,萧云之对这里还是有点印象的,再加上有白徐生带路,两人不一会儿便到了铜雀宫外。
萧云之站在街道上,看着高大巍峨的城墙还是微微惊讶了一下,这铜雀真不愧是天下第一城,强大的城墙宛若冲天,城墙之上的阁楼与哨台皆是挂着一盏盏明亮的灯笼,照亮了附近的街道。
两人找到一处较为隐蔽的地方,萧云之双手快速结印在结界上打了个洞,两人悄无声息地潜入了铜雀宫内。哨台上的铜雀弟子打着瞌睡环视着四周,两人只得躲在灌木中观察地形。
萧云之咂舌道:“铜雀的防御比起鹤兰只能是有过而不及,这蒙面人竟连这种地方都敢闯!真是嫌命太长了。”
“总有些事,是人一定要做的,他也许也是吧。”白徐生淡淡地开口,语气中竟是多了些同情的意味。
萧云之听出一丝不对劲,问道:“话说徐生可认得那人?”
白徐生道:“还不确定,但十有**是他了。”
萧云之点了点头,也没多问,反正一会儿抓到人就知道了。
两人躲过哨台上的监视,迅速向铜雀宫中心而去,萧云之一路走一路感叹,这里真的是太奢侈了,整个宫内金碧辉煌,亭台楼阁随处可见。繁花似锦的花园更是数不胜数,萧云之不禁有些疑惑,对身边的白徐生问道:“这铜雀怎会有如此财力?”
白徐生解释道:“铜雀祖师离娄本是一国之君,因国家受妖魔侵扰,故弃江山而修大道,最后保护了国家,铜雀的人为纪念他便将铜雀以国改城,从此也成了五界之一,但生活制度还是与国有很多相似。”
“原来如此,难怪如此富裕。”萧云之了然。
跃过了无数的宫楼,两人最终确定了目标,萧云之隐约感受到微弱的灵力波动,看来他们离蒙面人已经不远了。
城主的宫楼在整个铜雀宫的中心处,建于高台之上,光是台阶,就大概将近十米了,萧云之借着月色隐约看见了殿前的牌匾:无穹殿。
两人默契对视,身形一动,皆是消失在原地,无穹殿旁,两道极快的身影迅速围绕着宫殿窜过最后聚到二楼的屋檐上。
萧云之用口型道:“找到了。”
“轰!”还未等两人有所动作,从二楼的窗子内突然涌出一股强劲的灵力波动,两人面前的窗子被强大的力量震得直接破碎开,两人迅速闪过,只见窗子内蒙面人正一手执剑指着被法阵困在地上的老者。
两人躲在阁楼外皆是蓄势待发。
一道苍老却浑厚的声音响起:“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当年之事并非我所操控。”老者虽被牵制,却丝毫不减惧色,依旧面色如常。
“是不是你姜静穆我不确定,但它发生在你铜雀,你敢说你不知道?罗刹门难道不是隶属铜雀宫?你为什么不管!又为什么要装作不知道!”蒙面人越说越激动,最后竟是都吼了出来。
姜静穆缓缓道:“这个世界上每天都在发生许多事,有些看得到,有些看不到,我只是一个人,并不是神,如果人人都要我负责,那我是不是该去求神呢?”
蒙面人的声音有些绝望:“呵~只会找这些华丽的借口,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不过也只是为了保全自己不被牵连罢了!有什么资格在这谈什么人生大道!”
“如果保全一个人,可以造福更多的人,我并不介意再牺牲一个人。治国之策本就是两害相权取其轻,对于铜雀来说,我没有做错。对于你,我想我也不必为一个外邦之人而将自己人民置于水深火热之中。”姜静穆这么说着。
萧云之这才知道,原来这人并非铜雀之人。
“是!你们都对,你护你的铜雀,我只要为他报仇就够了。任何促成他死亡的人,都该死!”说着蒙面人扯开了自己的面纱,一头白发随风而起,精致的五官上是一副近乎痴狂的表情,萧云之却看出了一种让人心悸的悲伤,这人......
电光火石间,蒙面人的剑便刺向被困于法阵内的姜静穆,姜静穆也瞬间出手,但手上没有武器,又困在法阵内的他还是落于下风,全身能调动的灵力只有三成左右。
眼看凌厉的剑光就要刺穿姜静穆的额心,一道蓝色的剑气自窗外而来,一招便击退了蒙面人的剑。
“又是你!”蒙面人几乎咬牙切齿地说。
白徐生执剑指着他,冷声道:“冷云心,你真的以为你在报仇吗?在我看来,不过是将怒火波及无辜人而已。”
“白少主?”姜静穆眯了眯眼睛,自己自语道。
萧云之也不再躲了,直接大大方方站出来观战,心道:原来这人叫冷云心,看来徐生是认出他了。萧云之有些担心,冷云心先前与他们交手时明显是隐藏了实力,此时两人战斗丝毫不落于下风,萧云之有些担心,看向同在一旁观战的姜静穆道:“前辈可否叫人来支援?”
姜静穆转头道:“可以是可以,但我深陷法阵,使不出灵力。”
萧云之摩挲着下巴看了一会儿,随即手心汇聚灵力,向法阵的某一处打出,片刻间便破了阵。
姜静穆微微有些惊讶,眼神微妙扫视着萧云之,但情况危急,还是立刻收回目光,化灵为语发出了信号弹。不得不说铜雀的防御还真是强大,顷刻间便有弟子前来,将整个无穹殿围了个水泄不通。
阁楼上白徐生一掌击中了冷辞镜,后者便直直地从阁楼坠落,几个翻身后落地,但此时已是被重重包围。
“呵呵,那就一起死吧!”也许是心里已经不在乎生死了,此时的他更像是一种发泄,周身灵力翻涌,拼了命般地厮杀。
“白少主!剩下的就交给铜雀来处理吧!”姜静穆对白徐生道。“还要多谢白少主今日出手,还有这位公子。”说道萧云之的时候,姜静穆语气微微有些停顿。
下面的厮杀还在继续,但冷云心先前已经与几位高手过招,身上或多或少还带着伤,很快便落于下风。
“嗖~”一只破空而来的箭矢毫不意外地穿透了冷云心的胸膛,他目光涣散,嘴角却是带着微微笑意。
“嗖嗖嗖~”越来越多的箭矢射向了他,每一箭都正中要害,鲜血顺着他的指尖滴答滴答地顺流而下,他有些支撑不住,缓缓地跪下。嘴角止不住地流着鲜血,他却硬生生忍下了即将喷出的血液,忽地仰头大笑起来。笑声回荡在铜雀宫内,让人有些发冷。
白徐生不知何时下了阁楼,缓步走了过去。萧云之也跟了过去。
白徐生低着头对着单膝跪在地上的冷云心道:“你不该浪费生命做这些无用功。”
“你们,什么都,不懂。”冷云心一字一顿道,“你,这么说,只是因为,你,还有希望,罢了。”
白徐生没有说话,此时萧云之也过来了。
冷云心用最后的力气道:“求你们,葬我在,梧桐,树......”
萧云之看着眼前被无数箭矢穿心而过的冷云心,有些面露不忍,虽然他不知道这人到底经历了什么,但一定有着一段痛彻心扉的故事。
“徐生,你......”萧云之缓缓道。
白徐生转头看着他,等待他的下话。
“你听清他最后说什么了吗?”萧云之道。
白徐生:“......”
侍从将冷云心抬走后,铜雀宫内再次回复了平静,姜静穆告诉两人他其实早知道会有这一天,自从几年前的那件事之后,冷云心便一直在找机会刺杀他,但都被拦下了,虽然他并不是幕后主使,但的确有些牵连。至于幕后的人,谁也不知道到底是谁。
姜静穆本来要留两人过夜,但两人急着去挖坟,便婉拒了他的好意。而且青城的黑店里还有两个拖油瓶不知道怎么样了呢。
铜雀的某户人家外......
“我们要不要带上铁锹啊?”萧云之指着住户家外面的铁锹问道。
白徐生有些不解:“为何要带?”
“我们不是去挖坟吗?总得有点工具吧!”萧云之义正言辞道。
白徐生有些无语:“......你觉得铜雀会如何安葬一个刺客?”
萧云之:“呃......我以为乱葬岗好歹会有个土堆什么的哈哈~”
白徐生叹了口气便径直向城外走去,萧云之快步跟上。
萧云之转头对白徐生道:“对了徐生,冷云心和姜仙主一直在讲的几年前的事到底是什么啊,你应该也知道吧?”
白徐生闻言转头看着他,明亮的双眸中,目光却有些复杂。月光洒在两人的身上,萧云之隐约觉得,他的目光有些许悲伤,亦或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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