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对方显然很吃惊,“你这私生子真是…”
话没说完,白槿鼻息紧闭砰砰又是两巴掌打上去!那响声之大叫路过的学生都驻足观望!
“我看你是有妈不如没妈!”白槿硬生生扑上去,扬起拳头就忘那男人身上砸。
男人本来只是想简单给个教训,私生子么,他们这样的人最是看不上,他又自以为是地料定对方肯定不敢惹事。现在他也是有些无措,这家伙真是有病,居然拼了命似的打自己,他哪受过这样的气,吭哧吭哧就是干。
男人人高马大,接近一米八,大大的啤酒肚挺在身前。白槿瘦弱,巨大的身材悬殊使得他很快落了下风,没一会儿他便被人擒住手反按在河边围墙上。
男人咬牙切齿:“真是给你脸了,骑我头上来!”男人手上用劲,似乎是要将他的手臂硬生生折断!
白槿吃痛的五官扭曲在一起,几乎在一瞬间,他听见自己骨头断裂的声音。他看见周围有很多围观的人,和昨天的表白现场一样热闹,却依旧没有人挺身而出,他们置身事外,高高在上,以观赏者的身份看这一场精彩的殴打。
白槿噗嗤笑出声,脚胡乱踢打,却根本伤不到身后男人一分一毫。
“——干什么呢这儿,欺负人啊。”
凛冽的风将一阵狂傲的声音吹过来,男人感受到一个弹性十足的东西重重地砸在了自己后脑勺上,从脑袋上传来的酸痛感让他两眼冒星星,这一下子将他打的有些蒙圈,但他手上还是没有松手,吼:“谁啊!出来啊!”
他这声吼的巨响,声音嘶扯。
“你老子我在这儿呢,欺负人算什么本事。”玩世不恭的吊儿郎当的声音从垂下来的树枝后探出来。
男人愣了一下,半会儿笑的谄媚,“韦哥,您怎么来了。”
韦思杨眯着眼看了一眼被控制的人,夜色太暗了,他看不清那人是谁。他刚打球回来路过此地,看见一大群人围在一起窃窃私语,他本来不是爱多管闲事的性子,但奈何那些说话的围观者声音是太大了,他隐约捕捉到什么斗殴出人命这些词汇,他皱皱眉,好像猜到了什么,迟疑了一下捏着球走过去,毫不犹豫的将球丢过去。
“你这干什么呢,在学校呢不知道影响不好吗?”他觉得这真是一个傻子,什么恩怨非要在学校出手解救,把人拉到校外谁还管得了,蠢死。
“哥,这事儿您就别管了……”男人陪着笑,紧紧捏着白槿的手腕。
韦思杨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理,忽然还就非要管的意思,语气也不和善了,“我让你放人!”
男人一听不乐意了,他家里也不比韦思杨家里差,不过是敬一下,硬刚起来他也不怕,于是他仰起头,“你管这么多干什么,我又没碍着你什么事儿。”男人顺手掐着白槿的脖子,白槿感觉自己的脖子都要被掐断了,甚至控制不住的干呕。
韦思杨皱紧眉头,缓缓走过去,他刚准备开口,男人离开诡异地笑出声,随后松开手,踢了白槿一脚,手上一用力将人扑通推进河里。
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那男人就狂笑着道:“去死吧,去死吧……”
白槿眼前一黑,深深陷入冰冷肮脏的水里。他不会游泳,只能感觉到每一滴水都在侵占自己的身体,耳朵鼻子口腔也被水填满,白槿胡乱晃动身体,换来的却是更快的下沉。
扑通——
室内灯光明亮,温暖如春,里面站了三三两两的人,相互小声交谈,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这里是病房,病人需要休息。
白槿是在一阵小声的像蛇的嘶嘶声中醒来的,他半睁开眼,先传来的感觉就是疼——从手臂传来,随后才是那些明亮的炽光灯。
“人醒了。”有一个男声,听着上了年纪。
白槿费劲地扭头去看,房间里围了五个男人,都穿着整套西装,双手背在身后,脸上看不出什么愁容。“老师好。”白槿开口,并且还做出一副想要坐起来却被身上的伤牵制的样子。
其中一个老师立即开口:“快快先躺好,你这次啊,还得感谢一下你室友韦思杨同学,要不是见义勇为,你怕是还要受更多的伤。”
白槿有些意外,居然是韦思杨?他居然这么好心。
“好的,老师,我知道了。我会好好感谢他的。”白槿向来恩怨分明知恩图报,韦思杨既然帮了他,这情他一定会找机会还的。
老师接着开口:“好,好,那咱们来就事论事吧。今天这个事儿呢,你们双方都有问题啊,我也不是偏向谁。他说你骚扰他的女朋友,这才来找你的麻烦,当然,方法不对,我们会对他进行惩罚;那你呢,你也不是完全没有问题啊,今天学校论坛上挂着的帖子,不就是说你的事情吗。大家都知道你的身份,你说说你还要做出一些出格的事物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动手的那个人的家长一会儿就到,他们的意思就是和解,毕竟双方都有问题……”
“我为什么要和解?论坛上的事情我没有做为什么要认?”白槿露出像狼一样凶狠的眼神。
“这……”老师束手无策次,和身边的人交换了一个眼神,搓搓手心,“白同学,论坛上的事情就是是捕风捉影,也一定是有迹可循,这件事情闹大了对谁都不好,你也不希望麻烦家里吧,所以我们都没有通知你家的,私下里和解对谁都好,嗯?”他们始终认为白槿这样一个私生子,是畏惧家里的,也不敢在外惹事,正因如此,打人的男生的家长紧紧抓住这一点。
“可是我没做的事情为什么要认?老师,没有道理要屈打成招吧。”白槿这话说的重了些,屈打成招,实在是扣大了帽子。
“白同学,话可不能这么说。论坛上的事情现在还闹得沸沸扬扬呢,我们校方没追究你的责任……”
“那你们现在不应该去查吗,去把造谣的人揪出来,而不是在这里紧咬着我不放!”他是睚眦必报的人,没做就是没做,现在还害得自己受了这么重的伤,他豁出去也要讨一个说法。
“你!”老师音量提高。
“老师,怎么这么大火气啊——”
白槿扭头看,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西装裤紧紧包裹的大腿,再顺着腿往上看,是白沐那张有些张狂的脸。
白沐抽了张凳子坐下,没去看白槿,先是脱下自己西装外套,他的衬衫被胸肌紧紧勒着。“我这来医院办点事,也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我们白家的事。老师,既然我弟弟说了他没做,那就是没做,还请你们去查清楚了再来做决定吧。还有,我弟弟也不能平白被打吧,再怎么说也是我们白家的孩子,这不是打我们白家的脸吗?您说呢?”白沐微微抬头,他的眼珠子黑黑的,里面看不清是什么神色,但他的口气不怎么好,就像是在威胁对方。
这下校方这些老师骑虎难下,双方都是惹不起的人,他们也不是那些高层管事的,根本不敢去得罪这些权贵,于是只好咬紧牙关,“好的白先生,那我们先回去好好调查一下。”
“最好是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等送走了那些虚伪的人,白沐才看着白槿,骂:“一点出息都没有,就看着别人骑你头上?怎么,还准备认下这些罪?”他在门外都听了好一会儿了,他恼怒的并不是那些老师的态度,而是白槿的。但凡他搬出白家,还能让人受欺负不成!
“你怎么来了?”白槿不去管他说的别的,反而是有些厌恶。
“我再不来你是要死在这儿。”他确实是在医院办事路过,没想到会遇见这样的事情。
白槿闭上眼睛,“那你走吧,这里用不着你。”
白沐冷笑一声,“没有我你现在还被那帮人恶心呢,承认吧白槿,你再怎么不想承认,也只能接受现在你能依赖的只有白家。”
依赖白家,依赖白家现在的掌舵人。
“所以呢?”
“好了,不要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我看你的手受伤挺严重的,既然这样,就先别住校了,也没个人照料。搬回去住几天,保姆伺候你。”
“没有这个必要。”
“那你去我那里住,我亲自照顾你。”白沐说这话的时候尾音上挑,似乎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提议。
“你真是疯了。”
此话一出,白沐立刻站起身他身子向前倾,脸刚好凑在白槿的眼前,他的眼珠子黑黝黝的,“是啊,不然我怎么会对你这么疯狂?”白沐自己也很不解。
白槿歪过头,自回来开始他就发现白沐的性情真的阴晴不定,就像两个完全不同的人。那天递给他国际饭店会员卡的白沐,是儒雅温顺的,其他时候的白沐,疯癫的像个恶魔,满嘴胡言乱语。
“行了,今晚我留下来陪你。”白沐自说自话,根本不需要白槿的回答也可以一个人说下去。
白沐站起来,将窗帘拉上,擦的反光的玻璃里他看见白槿的影子,单薄的背,落寞的神情。
于是他轻轻笑了一声,掏出手机,叫助理送些吃的上来。
助理速度快,送上来一些清淡的餐食,白槿看了一眼,也没说拒绝,毕竟自己折腾这么久,现在也是深夜,确实有些饿了。
白沐坐在一边看白槿吃饭,这是两人时隔这么多年,第一次这样相安无事的享用一顿饭。
吃完后白槿要下床,白沐作势要扶,白槿用安然无恙多那只手打了一下他的手臂,并说:“在跟过来今晚你都别在这儿。”
白沐好像真的听进去了,笑笑守在厕所门前。
等白槿从厕所出来,白沐已经躺在病床边上支起的临时陪诊床,他人高马大的,躺在上面很是滑稽。
“你还是回去吧。”白槿思索后开口。
白沐似乎有些累,声音懒懒的,“你别墨迹了,赶紧上床睡。”
白沐翻了一个身,被子全部掉在地上。
白槿没去管,兀自回到病床,一言不发看着天花板,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入睡的,总之困意来的很快,睡得很甜。
以至于他永远也不会知道,今天晚上白沐根本没有睡着,他偏执的固执的坐在一边,在黑不见手的夜晚,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他脑海中闪现过很多事情,最后又消散在岁月的长河中,临到太阳初升,他才捏着白槿的手,在他的手背落下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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