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还是不躺？这是个问题。
心一横，褚栗决定躺下。反正第一次见到陆饮寒的时候，就因为低血糖晕倒，一睁眼就躺在他怀里了。
是兄弟，躺躺怎么了！
褚栗的身体还是有些僵硬，他颤颤巍巍地抚上陆饮寒的侧脸，一举一动，一字一句都照着剧演了一遍，
最开始还有些尴尬，毕竟对着男孩子演和对着女孩子演差别可是很大的，哪怕之前陆饮寒只是扮成女孩子的样子。
褚栗的手指第一次触摸到陆饮寒的肌肤时，胸腔竟然有些微微颤动，好像第一次摸到了某件著名的艺术品。随后手便缓缓落下，昭示着角色此刻的无力，暗示死亡已经临近。
“我觉得还是有些怪怪的。”褚栗念完最后一句词之后弹射起步，从陆饮寒的怀里跳了出来了。
陆饮寒还是维持着低头的姿势，让褚栗看不清他的表情。
“作为第一遍，已经很好了。”陆饮寒的声音掺着一丝沙哑，手轻轻拂过褚栗刚才躺过的地方，眼神中带着留恋。
“或许是少了点初恋感吧。”他做出回忆的样子，继续道：“毕竟你刚刚都说了，赤珠是李淳的初恋嘛。临终前看初恋的眼神肯定要更深情一些。”
“刚刚栗子哥你就说到了自己的初恋。”陆饮寒语气里充满好奇，“比如讲讲自己的初恋故事，我帮忙找点感觉。”
听到栗子哥这个称呼，褚栗有点头皮发麻，他盯着面前貌似毫不知情的男人，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以前和小花待在一起的时候，自己总是自称栗子哥，不过小花从来没有用这个称呼喊过自己。
除此之外，他不记得有谁这么喊过自己。
“你怎么叫我栗子哥啊。”褚栗决定主动出击，还不忘开个玩笑，“喊我哥也太客气了，以后叫我小褚就行。”
“你比我大一岁呢，喊褚哥感觉太正式了。”陆饮寒也笑着回答，“以后我私底下喊你栗子哥，感觉亲切点。”
“而且在感情问题是，栗子哥一看就有经验，这方面我喊声哥也是应该的。”
褚栗被这句有经验臊得脸皮发红，只能硬着头皮讲，“我和我初恋不是一见钟情那种类型，是青梅竹马，日久生情。”
讲着讲着，褚栗就觉得陆饮寒的目光变得格外玩味。
“原来栗子哥是慢热型。”
“也，也不算吧。”褚栗回忆起第一次见到小花的惊艳，又觉得说自己不是一见钟情有点心虚。“我初恋也挺好看的，不比女装的你差。”
话说出口，褚栗就觉得怪怪的，“我不是那个意思。”这句话一出口，就更怪了。
“没事，就当夸我长得好了。”陆饮寒并不如褚栗想的那样生气，“具体来说，栗子哥褚栗长得有多漂亮呢？”
“其实她长得和你有些像。”褚栗很不好意思，但是也不想隐瞒，话说出口之后又补上一句，“可能长得好的人，多多少少都是相似的吧。”
陆饮寒露出很惊讶的样子，问出了一个拷问褚栗灵魂的问题，“难道栗子哥演戏的时候，一直把我当成初恋才演得那么深情吗？”
“不不不！”褚栗连忙摆手，“我不喜欢男人，你别误会。只是你们恰巧长得有些相似。”
说谎让褚栗下意识地摸了摸耳垂，这些话连他自己都糊弄不过去，什么恰巧相似，明明就是一模一样。
“而且严格来说，也不算初恋，我没有表白过，一直在暗恋。”褚栗忐忑地继续讲述，“只是她离开的前一晚，我亲了她的侧脸，说不定她还以为是告别吻呢。”
“说是初恋，其实更像是童年玩伴。总之，你别误会，我肯定不会喜欢男人的。”褚栗讲完小花的事情之后，立刻信誓旦旦地对着陆饮寒起誓，试探让对方相信自己真的不是同性恋，但是似乎完全不起效果。
褚栗没说这话时，陆饮寒的样子还很正常，说了这话之后情绪反而低落了起来。
“你和我小时候的一个好朋友也很像。”陆饮寒沉默了很久，声音很轻，飘飘荡荡似一缕烟尘，思绪和褚栗一样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那我们可真有缘分。”褚栗灵光一闪，突然道：“就是你说想当大明星的那个朋友吧。”
见陆饮寒点头，褚栗继续道：“别难过，你现在已经是大明星了，你那个朋友肯定也会为你高兴的。真正的好朋友，是不会因为朋友完成自己的梦想而难过的，他肯定比所有人都更支持你！”
“今天晚上我们已经说的够多啦，明天再继续磨戏。”褚栗说完就没忍住打了个哈欠，他有些困了。
离开陆饮寒房间的时候，褚栗回头望了一眼，他莫名觉得灯光下的陆饮寒有些难过。
光把陆饮寒的影子拉得很长，陆饮寒一个人立在那里，更显得十分孤独。
两个人一夜无梦。
有了一晚上的提前准备，接下来三天褚栗和陆饮寒的磨戏都十分顺利，只是褚栗隐隐觉得，陆饮寒好像变了。
但是却说不出来具体是哪里变了。
褚栗绞尽脑汁思考之后，得出一个惊恐的结论，陆饮寒身上多了一股颓废的气质，有点像是谈了十年的女朋友突然劈腿的颓废敢。
一想到这个形象，褚栗觉得肯定是自己疯了，谁会想不开劈腿陆饮寒，多少人想往他身前凑还没有机会。而且明明陆饮寒说自己没有恋爱经验啊。
但是奇怪的猜想一旦种下，褚栗越观察就越觉得自己的想法有道理。
陆饮寒的颓废不仅表现在精神上，甚至对待演戏他都没有以前那样认真了。
明明以前可是休息日也要看剧本的卷王，现在褚栗都快觉得自己的演技和陆饮寒差不多了，这是何等的离谱！
磨戏的间隙，褚栗也会试探性地问陆饮寒颓废的原因，可是对方却像个蚌壳一样，死活不肯开口。
一问就说最近拍摄太忙有点累。
褚栗着急了，他的最后一场戏可是和陆饮寒一起拍的，如果陆饮寒的表现不好，自己肯定也不能正常杀青。
终于，在正式拍摄的前一天，褚栗爆发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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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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