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三个月过去。
这三个月，临渊在江月寒那里学到了很多新法术，虽然只是小法术，但对他来说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帮助。
同时，他也知道了一些关于江月寒的事情。
这人的鹿鸣居是真的冷清，平常没有人来。唯一来的也就只有玄冥或者天帝。
对此，临渊有些不解。
江月寒这样不会感到孤独吗？
他虽然如传闻那般不近人情，可和他相处下来，临渊觉得这个人也并非难相处。
只是看上去比较难，实际上这个人比他原本想的要好相处一些。
他这么想着。
此时，他正枕着胳膊惬意的躺在鹿鸣居的海棠树上，他一条腿搭在一条树干上，另一条腿从树枝旁放下来回摇晃着，整个人看上去懒懒散散的。
江月寒闷在屋子里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转眼间，又想到另一件事。
听闻拜师都要送给师父拜师礼，他要送江月寒吗？又该送什么？
临渊思考着这个问题。
思索一番，却是无果，毕竟他没拜过师。
忽然，他脑内灵光一闪，从树枝上坐起来，自手中汇聚成一朵传音花。
为了防止江月寒听到，他还挥手布下一道结界。
很快，淮南的声音从传音花中传来。
“尊上，您有话吩咐？”
临渊轻咳一声，他的声音恢复了本音。
只听他道：“一般拜师礼会送什么东西？”
对面沉默了几秒，道：“一般的话自然是想送什么送什么。”
这次回他话的是淮北。
临渊闻言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
淮北又道：“既然那个人会收徒，那想必这个人不管送什么都是好的。”
“若那个人不在意这个人，也不会收其为徒。”
随后，临渊掐断了传音，用无言给了他们答案。
身在魔界的淮南淮北对此已经见怪不怪。
淮南对于这个问题倒是好奇，他看向自己的哥哥道：“尊上他这是准备做什么？”
淮北只道：“他的事情，我们少管。”
“他既然这么做，便是有自己的想法，随他去吧。”
淮南点点头默认了自己哥哥的想法。
……
此时在天界的临渊，已经埋进屋子里闭关不出。
他和江月寒再见是三天后。
他手里拿着一块手帕，上面的花纹有些难以分辨，看上去像鸳鸯，又很像鸭子。
江月寒还是闭关前的样子，见他走过来刚准备说些什么，那人就把手里的手帕递给了他。
江月寒一怔，有些疑惑。
临渊道：“给师尊的拜师礼。”
见他面露难色，临渊继续道：“听闻凡间拜师做徒弟的都要给师父拜师礼，我也不知道要送什么，便绣了这手帕。”
“还希望，你能收下。”
江月寒一时间没有说话，他是有些震惊的，明明他没有对这个人抱有多大的希望，可偏偏这个人一直在让他意外。
他一直不说话，让临渊心里慌了几分。
莫非，他做错了？江月寒不喜欢这样？
这可是他花费三天时间做出来的，虽然中途被针扎了很多次，他也想过送别的，可他的娘告诉过他。
若他以后遇上喜欢的人，就送他一块手帕。
手帕的意义有很多，其中最主要的还是相思。
本着这个寓意，他绣了手帕。
其实在魔界，还有另一种寄托相思的东西，魔界每个人生来就有，只是他的早在多年前就已经不见了。
他本想送那个，因为没有只好转了其他策略。
现在看来，江月寒似是不喜欢。
随即，临渊便想把东西收回来。谁知，不等他动手江月寒从他手中拿了过去。
临渊有些没反应过来。
他抬眸看向江月寒，那人还是一副冷冷清清的样子，神色看不出有什么变化。
江月寒道：“谢谢。”
临渊反应过来，抬手道：“师尊不必如此。”
江月寒闻言眸内划过一丝不明意味。
下一秒，只见他广袖一挥，二人身在的环境发生变化。由一开始的院子，变成了一个虚幻的空间。
“今天教你一个新法术。”
“如何在幻境中全身而退不受蛊惑，反擒对手。”
……
临渊在这里的修炼的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十年已经过去。此时的他，已经十八岁。
随着长大，面容也有了变化，但他也一直在控制，不让自己的脸和原本的他那么像。
现在的他，面容只和原来的他有三分像。不仅如此，这张脸给人的感觉和以前也不一样，他以前看上去会让人想靠近。
但是这个，看到只会想要远离，可以说是一张有些不近人情的脸。
他和江月寒的关系也还是老样子，唯一变化可能只有和他的关系微微有了一丝改变。
几日前，他被江月寒要求去北方雪山寻一草药。
他费劲一番力气才找到，今天才回来。
一进鹿鸣居就看到了坐在院子里的江月寒，他的对面是天帝，二人此时似乎正在交谈什么。
见他走进来，二人停止了谈话转头看他。
他示意性的打了个招呼回了自己的幽冥居。
走到一半时，他听到天帝说：“江月寒，你这徒弟进步果然飞快。”
江月寒说：“他本就天赋异禀。”
……
他回到幽冥居后，坐在门前，盘起双腿就开始思索江月寒刚才说的话。
江月寒很少会夸他，没想到第一次听他夸他是在这种情况下。
不得不承认，他心里还是有些高兴的。
在他走神期间，江月寒已经悄无声息的走过来。
“东西拿到了？”
临渊闻声抬头，“嗯”了一声。
而后，他把从北方雪山拿到的九天碧莲花递给了他。
江月寒接过后看了一眼，碧莲花倒是和他想象的差不多，晶莹剔透的花瓣，透明的根部。
唯一没想到的是，这朵花竟然是双生。
这倒是让他有些意外。
他打量着，在叶子上看到了一抹红，是血迹。下意识看了一眼临渊，那人手心处有些红痕。
江月寒眯了眯眼睛，淡声开口。
“受伤了？”
临渊闻言先是愣了一下，后反应过来。
他动手擦掉自己手上的血迹，道：“没有。”
“伤是为了拿到碧莲花来的，在雪山找了很久，最后在山顶的山洞找到了它。”
“想摘却发现根本摘不下来，后面才知道要用血浇灌才能摘到它。”
“就，割了手心放血。”
江月寒听此神色有些复杂，他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碧莲，开的很是妖艳。
以血浇灌，才能得其根骨。
原来，竟是如此吗……
江月寒眸内逐渐复杂起来。
他从自己腰间的乾坤袋取了一瓶药膏递给临渊。
“这个应该对你的伤有帮助。”
临渊很是错愕，没料到他会有这行为。
他忽然笑了一声，后接过，“谢谢。”
江月寒没说话，别人对他说谢谢他并没有这种感受，偏偏这人对他说谢谢的时候，他心里会有些不乐意。
不知为什么，总之，就是不太喜欢这人对他说谢谢。
临渊涂好药后，想开口问江月寒一些东西，不等他开口，便听江月寒道：“你随我下凡。”
下凡？
临渊有些疑惑，但想起刚才天帝来，倒也不觉得奇怪了。
依照他和江月寒相处的十年，天帝来见他一定不是什么好事，这人见了天帝以后就会带着他下凡，到天界的事情结束后再回来。
虽然不知天帝和他说的什么，但大概率是这人讨厌的，不然这人不会下凡躲着。
他道：“好。”
……
二人到凡间伪作了普通人，由于江月寒的白发比较显眼就用了一层幻术，让外人看上去是墨发。
他们在凡间的一座城内闲逛着，周围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二人行走其中，倒有些格格不入。
凡间算是三界最热闹的地方，江月寒喜欢凡间的原因一方面是因为它有美景，另一方面是因为他喜欢凡间那种独有的烟火气。
他一个人太久了，会忍不住有些向往凡间的生活。
但他心里很清楚，向往只是向往，实现对他来说是遥不可及的。
一旁的临渊自然也感到了凡间的烟火气，他知道江月寒喜欢这种感觉。
一路上他都没有说什么，中途他看见了自己的手下。
倏地，他有些好奇。
江月寒下凡的原因他想了很多，但始终不知道是什么。于是，他捏了一抹分神去问自己的手下。
这一问才得知原来三界会武将至，妖界和魔界都在准备去天界参加会武。
得知此事，他倒也想起来了。三界每百年都会进行一次会武以表三界和平。
所谓会武，也不过是点到为止的比拼。临渊对这个向来不怎么感兴趣，他在魔界给的规定是想参加的参加，不参加也不会强迫。
毕竟，他向来不给天帝那个老家伙面子，那个老家伙这么多年也习惯了。
若是哪天他顺了老家伙的意，只怕会惹来麻烦。他的纨绔之名久留三界，真的顺从了怕是会以为他在策划什么阴谋。
临渊无奈摇了摇头。
天界很忌惮他这个魔头，他从继任魔尊时就给天界和妖界留下了难以抹去的印象。
不过，他也有些感谢这个印象，为他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
知道这个，他同时也知道了江月寒为什么下凡的原因，无非是不想参加三界会武罢了。
他想着，用余光看了一眼旁边的江月寒。
除去所有不喜欢的事，江月寒，会喜欢什么……
这次，现实并没有给他太多的思考时间。
二人在路过一家成衣铺的时候感到了一丝诡异的气息。
临渊：又是想知道某人喜欢什么的一天
第一个副本马上来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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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凡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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