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洵凝视电脑,给骆栖言指了条方向。
得到指示的骆栖言又专注回了工作上,但还有问题没理清楚,来回跑嫌麻烦的他索性问:“邬总,我能在这办公吗?”
邬洵回应,“随你。”
随即,两人开始在一张桌上办公起来。
时间流逝期间,骆栖言偶尔会向邬洵询问,邬洵则简单解答。
两人如出一辙的冷厉,连带着脸上都是冷冰冰,围绕在两人身上的气氛看起来既安静且平和,还有几分诡异的神奇感。
这就是进来的林浩看到的第一感受。
他接到骆栖言的消息,得知中午要出门谈项目,所以也在整理资料。
但要看快到中午,想着先来到邬总办公室等待出发,结果就看到了这副场景。
林浩站在原地愣了会儿,才走上前告知时间。
三人收拾一番,骆栖言把钥匙递给林浩,“邬总不坐其他的车,开这辆车去。我等会儿得跟邬总确认一下资料,所以就坐后面了。”
林浩接过,“好的。”
-
高速公路上,林浩在前方驾驶,驱使着汽车穿梭在高速路中。
而后边的骆栖言一上车就没闲着,将资料大致整理完后,挑着重点汇报。
等汇报完毕后,骆栖言点着平板,眉头微微一皱,“邬总,这次的客户似乎也跟邬副总有关联,我们真的要跟他们合作吗?”
邬洵眸光望向平板,一身的冷意,“无事,可以利用一下。”
见此,骆栖言将平板收了回来。
车影飞速,骆栖言整理着公文包,进入大厦。
在前台小姐姐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一间安静的会议室,等候多时杨总招呼他们进了会议室。
几人没有过多闲聊,邬洵招了招手,让林浩拿来文件合同。
与此同时,杨总连忙起身迎接,“邬总,好久不见了,上次见面好像是在宴会上吧,,,,”
惯性的开场家常并没有让邬洵搭话,他无视对面人的话语,侧头看向骆栖言。
骆栖言见状,把椅子给挪过去。想着到后面坐着好方便工作,却被邬洵拦了下来。
邬洵一个手势后,骆栖言就挨着他身侧坐下。
杨总旁边的助理把茶水递上,直接进入工作状态。
这次的项目并不是很大,只是一个开发商业区,可一想到这项目的内容,骆栖言就猜想到邬总是看中了这项目后面的人脉资源。
所以在不长的商讨时间下很快就定下来,毕竟邬洵给出的方案让对方无法拒绝。
此时的杨总正讲得口沫横飞,眉飞色舞,兴许是见邬洵许久没再说话。
他脸上逐渐展露出激动的神色,在16度空调房里亢奋激情地桌上留下水滴。
……
看到那上面的杰作,骆栖言脑海自动浮现出‘邬洵对外人有洁癖’的名言。
还好中间隔着一个桌子,不然邬总铁定一脸嫌弃地站起来,当着众人的面远离杨总。
那场面,光是想想就尴尬。
见对方讲得差不多了,邬洵迅速将项目敲定。
一旁的骆栖言把早拟好的文件递给林浩,让其多打印几份,却发现对方并没有第一时间接,而是盯着邬洵发呆。
骆栖言,“林浩?”
林浩回神,连忙接过,“好的。”
走前,又忍不住看了眼骆栖言和邬洵两人的近距离,不禁感叹: 原来邬矜冉没有骗他,原来邬总真的有朋友啊。
毕竟邬总在他们眼里就跟军队里的教官似的,可看着眼前这副超近距离的两人,林浩还是感到既神奇又稀奇。
杨总看着林浩拿出去的那份文件,眼神止不住地瞄着邬洵,忽然道:“我刚看了文件,发现签署的合同里是不是出了点问题?”
邬洵抬眸,“哪里?”
杨总小心翼翼,“就是那上面的金额规范是不是还得商量商量呢,,,”
话音未落,空气中的气温瞬间一凉,霎时就令对面的杨总闭了嘴。
骆栖言已经见怪不怪,做生意嘛,这事真的太正常了,但对方偏偏遇上的是面不改色的邬总。
据他了解,邬总还没有有过出错的项目投资,不管是房地产上,还是在影视投资跟珠宝上的。只要跟着邬总走,总能吃到不少肉。
所以哪怕邬总本人再怎么冷戾狠决,再怎么不易近人,手上的人脉也是一点都不少,其中原因圈里的人都心知肚明。
可,总是会有那么几个人会挑拨一下,特别是——跟邬檀关系较深的人。
邬洵冷道:“有问题直说。”
杨总尴尬笑,“哈哈哈,我就这么一说,看合同应该是你身边的骆助拟的吧,那就不会出错了。”
骆栖言在一旁附和,“如果合同后续有问题,我可以跟您的助理商讨一下。”
杨总连连应道。
不再多语,邬洵直接起身,“下次再聊。”
杨总赶紧应着。
一切办妥后,在楼下的邬洵总算是松下眉头,只是行程过紧,他没再多想,直接询问骆栖言,“骆助,接下来的行程。”
身后的骆栖言尽心尽力翻平板,“下午是高总邀请的一次高尔夫交流会,人有点多,但邬总都见过。”
几句说完,他随即熄了屏,跟邬洵一样颔首不语走到路边的树下,等林浩开车出来。
可一想到等下要去的地方,骆栖言又感疑惑。
除了公司的大型宴会或各大行业的大佬举办的以外,邬总极少参加这种聚会。
就连在公司宴会上也会自动远离人群,所以每次都要在小角落里才能找到邬总。
甚至连白驹暻他们的小聚会,邬总都会以没兴趣为由而拒绝掉。
所以,此时的骆栖言忍不住问:“邬总,你不是不喜欢热闹的地方吗?为什么这次会去高总的高尔夫?”
邬洵目光停留在街道上,眸子在树荫下晦暗不明,“有黎冽项目公司的对家在。”
骆栖言迅速回想到,“那不是黎总动手搅黄的项目吗?”
邬洵,“嗯,对家不止是他,还有宋家。”
骆栖言,“是打算合作吗?”
邬洵转了转手腕上的手表,程亮的日光反射在他脸上,“我只负责搭线。”
镜片微亮,骆栖言身体随之一侧,他忽然明白了邬洵等下的计划,“宋家跟黎总一直是对家,但在最近一次项目上正好撞上。可他不知道黎经理跟黎总的关系不好,所以是想让黎经理或白经理跟他搭线,去刨黎总的项目,也借此让黎经理向他父亲表明他的想法,对吗?”
邬洵并没有作声,只是眼眸转向了他。
骆栖言瞳孔微缩,转回身,抬手撑了下眉头,那镜下的眸子泛起点点波动。
树叶沙沙作响,树荫斑驳落下,面前的车辆川流不息。
骆栖言摘下眼镜,低头擦拭着镜片,在簌簌风声中垂眸。
“这两人长得好帅。”
“小声点,感觉他们之间的气氛不好,你别引起他们的注意了。”
“我很小声了。”
“你说,他们不会是吵架了吧?”
“没吧。”
“但是你看他们的样子真的不像是在吵架吗?”
“不知道啊。”
身后的声音如蚊子那般细微,却一字不落地传进骆栖言的耳朵里,但在他戴上眼镜后又瞬间退散了。
他没有多加理会,毕竟表情的影响力是没办法用一个动作去改变的,更何况他跟邬总都是无表情,气质融合在一起时总是能发挥出超强的冰冷气息。
但他在以前就习惯这种来自表情上的误会了,所以没太在乎。
至于邬总会不会在意?
好像... ...也从没见他表露过。
或许,不在意了吧。
滴滴——
林浩将车开到面前。
骆栖言回过神,伸手拉开车门。
*
又是半个小时的路程,骆栖言暂且休息一下,翻信息时弹出一则白驹暻的消息。
白驹暻,“你跟邬总出去了?”
骆栖言回复,“嗯,在车上。”
白驹暻,“去哪了?你们去哪了?”
骆栖言,“邬总打算去高总组织的高尔夫聚会。”
白驹暻,“什么?聚会怎么不带上我?”
骆栖言,“白经理,你应该挺忙的。”
白驹暻,“工作我可以加班做,但公司我不想待了!!!”
骆栖言,“怎么了?又跟黎经理吵起来了?”
白驹暻,“跟那个王八蛋有什么好吵的?我想直接跟他打起来。”
骆栖言,“白经理,在公司里还是要忍耐一下的。”
白驹暻,“啊啊啊,你们走为什么不带上我??”
骆栖言,“那要不我问问邬总?”
白驹暻,“,,,,”
顿时,那边没了消息。
骆栖言撑了下眉头,无声地在心里笑。
“怎么了?”车内忽然响起邬洵的声音,引起了两个人的注意。
骆栖言拿出白驹暻的消息,随后调侃,“又不会玩高尔夫,这要是过去还不是会被人笑话?”
邬洵瞥了眼那上面的内容,“确实,毕竟他运动细胞不在上面。”
见邬洵这么说,骆栖言一下子想起以前一起谈客户时跟白驹暻他们打高尔夫的画面,“也没那么糟糕,以前玩得还行。”
邬洵否决,“你不记得当时他被笑了很久?”
骆栖言闻言,迅速被打开回忆,想起那时笑得最开心的黎冽。
因为白驹暻在高尔夫上面完全没有运动细胞,所以死活打不进去,就此被黎冽当场嘲笑。
气得白驹暻暴跳如雷,抄起杆子追着他打,两人差点绕了偌大的球场一圈。
最后在白驹暻气急败坏下,直接气愤地将杠子往地上一扔。
结果好死不死,那颗不肯进球洞的球竟诡异地溜进了洞中。
在死一般沉寂后,白驹暻又被黎冽大声的嘲笑了一番。
想到那滑稽搞笑场景,向来表情严肃的骆栖言赶紧伸手撑住眉头,扶住歪倒的眼镜。
结果邬洵却仿若平常地飘来一句,“随意有的时候还要比认真靠谱些。”
正憋着笑的骆栖言猛地咳了一声,差点被自己呛到。
而在前方一直关注两人的林浩猛地看向后视镜,却只抓住了‘笑话’,‘糟糕’等字眼。
见身后的两人也不吭声了,他还以为时两人在聊敏感类的问题。
心里一阵咯噔,趁着等红灯的时间,又看了眼在镜面里低头的骆栖言。
这一看,顿时就感觉不妙了。
虽然看不清骆栖言的神情,但望向窗外的邬洵却是一脸平静。
这严肃的场景,这安静的气氛,让琢磨不透他们表情的林浩越想越惊栗。
骆哥他们不会在吵架吧?
此想法一冒出,在这越发安静的气氛下就显得更有说服性了。
林浩不禁咽了咽,捂着方向盘的手心都不由得冒汗了。
而不知那丰富的心理活动的骆栖言小声地咳了下,压住即将要冒出来的笑意,不让它流出表面。
可笑意一旦冒出来,若是刻意去压的话,只会增不会减。
于是骆栖言小幅度耸了耸鼻子,却不由皱起眉,下意识抿嘴。
等到了目的地,骆栖言才慢慢缓过来。
骆栖言看向林浩,一脸平静,“你先去停车吧,我们在里面等你。”
林浩也一脸平静:“好的。”
……
……
等两人走后,林浩一个转头,飞速掏出手机,“矜冉,你哥要没朋友了。”
在另一头愉快摸鱼的邬矜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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