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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

秋雨连绵,街边酒肆内正聚了些闲人,有锦衣摇扇的公子哥儿,有粗布短打的奔波汉,小二儿忙的脚不沾地,端茶倒水,酒菜招呼,穿梭在人群中。

醒木“啪!”得一响,只听那说书人装腔作势:“且说那白素贞化做一貌美佳人,誓要报许仙再生之恩,一路寻到苏杭地界,正是如今时节,烟雨江南……”

“说书的,这老掉牙的故事我们都知道,您老讲个新鲜的呗。”说话的是一个年轻后生,粉面长袍,看着十六七出头。

众人一听这话,有几个人便起哄,连连称是。

说书人不动声色的捋捋胡子,没有表现出被打断的不快,只抬眼看向后生:“小公子可想听什么。”

这话问的无波无澜,配上说书人特有的沙哑低缓的腔调,更显得无从紧要。

“不如,讲讲本朝年间的传奇。”后生摸出一锭银子,递给小二儿。

花钱的便是大爷,众人见后生出手大方,乐得听白书,等着说书人再开口。

二两纹银,说书人对着后生点头:“听公子口音怕是北地之人,可知江南曾出过两个响当当的人物。”

“一统武林的武林盟主霍峥,天下第一富谢长生。”后生斩钉截铁道:“当时人叫他们二王,二王是早年间的叫法,现在可没有什么江南二王。武林盟尚在,霍铮却两耳不闻窗外事。那谢家又被灭了满门,其家族产业大都被朝廷收走,这两家只是曾经的二王罢了。”

雨淅淅沥沥,街上的行人寥寥无几,不时有新客进店避雨。

进来的客人们浑身沾了寒气,店内的炉子碳火正旺,烧的滚烫的茶水咕嘟嘟响,众人见说书人提起早已没落的霍谢二家,一时间来了兴趣。

“说书的,莫非你知道什么辛秘?”说话的是一个莽汉,褐衣短打,露着前胸,大概是体态肥硕的缘故,竟显得皮肉细嫩。

这莽汉身侧,摆着一把大刀,一看便是江湖人。

说书人缓缓开口:“江南的传奇数不胜数,尤以谢家传奇。诸位都知晓谢家世代为商,代代家主都是天定奇才,到了谢长安这一辈,更是让谢家富极一时。可惜上了猎杀榜,如此庞大的家族竟一夜消失,可叹可惜。”

莽汉听了,哼了一声:“谢家的事,天下皆知,不足为奇。”

“壮士,莫急,小老儿今天要讲的,是霍家。”

说起霍家,走江湖的人应当知道,霍峥出身少林寺,还俗后又拜入鬼谷门下,出世后便是天下第一的大侠。但霍峥担任武林盟主后便避世不出,颇有隐逸之势。

“诸位知道霍峥有一独子名霍羽文龙,乃是南海妖姬羽纤纤所生,得此爱子,霍峥广布粥棚,施粥三月。此子百日宴上,霍峥更是遍请天下豪杰,排场虽不及谢长生娶妻那日浩大,但在世的武林泰斗、隐世高人,基本上都来了。”

说起霍羽文龙的百日宴,在场的江湖人深有体会,霍峥一向低调,唯一一次动用千秋令号令武林众人竟是为了自己儿子过百天。

“应天大师曾经为霍羽文龙批命,言其命犯诸神,背天理而生,注定一生孤苦,劫数重重。”莽汉叹气道:“当时霍盟主向天下豪杰索求一块布头做百衲衣服了,我特地裁了件棉袍子,送庙里开了光才送去霍家。许是这百衲衣真的有用,二十年来,未曾听闻霍小公子出过什么意外。”

霍峥低调,自从有了儿子,常做些善事,这么多年下来,霍家虽然在江湖中无什么势力,但霍峥这个武林盟主之位,确是当之无愧。

在场众人无不佩服霍峥爱子情深,也为霍羽文龙的命格惋惜不已。

“霍盟主武功盖世,又广结善缘,贤名远扬,吾等凡人都知晓,那谢长安自然知道。”说书人终于把话头带到正道儿:“霍峥身为一家之主,也要养家糊口。那谢长安身家性命,自然是贵重万分,放眼天下,再找不出比霍盟主更强的护卫。”

“放屁!”莽汉心直口快,直接撂了碗:“堂堂武林盟主,岂能久居人下?”

听书最厌被人频频打断,那锦衣公子眉头一皱,自然驳斥:“这听书钱是我出,内容是我点,有不爱听的地方自然是要我来断。说书的,你说的有理,人常言有钱能使鬼推磨,谢长安富可敌国,霍峥虽是武林盟主,却无甚么家产,这么多年又为子积德行善,光养那不沾人间烟火的南海妖姬,也非一般富豪能负担得起,他哪里来的钱财经得起这么挥霍。”

这话分析的头头是道,莽汉一时语塞。

众人也觉得少年有理,对霍峥更是好奇。

“想不到,江南二王还有这层关系。”

……

“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

见金主示意继续说。

说书人便拍了一下醒木:“咳咳,说到霍峥早年曾给谢长安做过贴身护卫。”

顶着几道锋利的目光,说书人修改措辞:“不过,霍峥借着其与谢长安是至交好友的名头暗中保护对方,而这个至交好友的名字,便是大名鼎鼎的卫龙。”

此言一出,一片哗然。

只因,卫龙的名头太过响亮。

“什么!”

“霍盟主是卫龙!”

首富谢长安有不少坊间传言,传言其男女不忌,根据便是其身边长年有个叫卫龙的美男子,哪怕谢长安买了花魁伺候,只要卫龙不喜,花魁便碰不到谢长安一根头发丝儿,人都道卫龙盛宠不衰。

传言传言,后来不知怎么便传成了谢长安喜欢卫龙。

说书人语不惊人死不休,这下莽汉彻底爆发了:“呸!老孙贼!找……打!”

电光火石之间,莽汉怒目圆睁,大喝着,抽刀抡向说书人。

说书人两股战战,僵坐不动,面色蜡黄。

只听咣一声,金铁特有的嗡嗡声充斥在说书人耳边。

“你这莽汉,三番五次搅扰爷的雅兴。”说话间,少年弹指一挥,赤手擒着的刀刃便豁了口子。

一时间,店内鸦雀无声。

那莽汉只觉手中的刀硬生生被一股怪力钳着,被死死压住,不能动弹分毫。

心中怪道:这小娃娃好大的力气。

说书人显些遭了横祸,瘫软在扶椅上,看着面前僵持的二人,不禁牙关紧闭。

“倚强凌弱,好个霍盟主的追随者。”少年抬高了音调,说罢颇挑衅的看着莽汉。

许是怕得罪在场的江湖人,说书人反倒不知如何说下去,只祷告讨饶:“两位大侠饶命,小老儿不知天高地厚,满口胡言,胡诌乱扯,切莫当真,切莫当真。”

莽汉虽行动言语鲁莽,却是个识货的。一招半式之下,也能看出少年身怀绝学,真打起来,自己未必能讨得好了。

顺着说书人讨饶的台阶,不情不愿的下来:“哼,你胆子到肥,敢这么编排霍盟主。”

说书人一看莽汉松了口,忙道:“不敢,不敢,老朽不该这么编排高人。”

少年一听这话瞥向说书人,见对方满是乞求的眼神,心中一顿。

暗想:此行江南投奔舅舅而来,应该低调做人。今时不同往日,自己早就不是叶家三少。这说书匠也是讨生活的,虽然事端因他而起,但自己不可再生事,惹人注目。

松手放人,叶孙安又觉得咽不下这口气,只瞪了说书人一眼:“你且随我来,爷故事没听完。”说罢,转身上楼。

见少年如此通情达理,说书人轻手轻脚的跟了上去。

只留一堂尚未尽兴的过客干瞪眼。

小二儿这时借机吆喝上菜,人群又恢复往常。

或有有心人低声问:“那后生是谁?”

“看身法,很扎实。”

叶思安推开房门,迎面便飞射过来一只茶杯。

却见叶思安定身不躲,只一抬手稳稳接住。

“哈哈哈哈,小三爷往日的威风哪儿去了?”

话音渐落,叶思安饮了杯中茶,迈步到桌前,指着第三只圆凳对着说书人道:“你坐这儿。”

又翻了一只茶杯,添了一杯茶,递给对面的卫大千:“哪有什么三爷,我如今只是一个无家可归的乞儿罢了。”

这话说的凄凉,到叫卫大千一时皮不起来,知道好友现在正是伤心时,也不敢再开玩笑。

见说书人不敢落座,卫大千十分热情的把老人请上前:“老人家,坐!”又把手中的茶递给说书人:“喝茶,喝茶。”

方才说书人讲霍峥的故事,卫大千正听的津津有味,现在正好接着听。

“老人家,那霍盟主当真和谢长安是那个?”卫大千颇不要脸的比了个亲嘴的手势。

“噗!”说书人喷出刚入口的压惊茶。

咳咳咳,顺了气息,说书人否定道:“非也,非也。”

“霍峥与谢长安互为知己,义结金兰,清清白白。”说书人继续道:“霍峥以卫龙的名义护了谢长安一辈子。”

卫大千不信:“一辈子?那为何谢家一夜之间满门被灭,我听流言说谢长安可是尸首不全。”

谢家当年上了猎杀榜,江湖哗然。

猎杀榜,从来都是猎杀江湖人士,从未有对素人下手的先例。

谢家三百一十二人,无论老幼妇孺,皆在榜上。

当时普通人少有知此榜者,直到谢家出事,猎杀榜也随着臭名远扬。

人人都忿忿不平,谈之色变,担心自己上了榜单。

“猎杀榜背后是一个杀手的组织,霍峥虽然无力挽救谢家,但保护谢长安一人逃脱还是绰绰有余。可惜那谢长安眼见大厦倾倒,心如死灰,不肯求生。”说书人唏嘘道:“繁华落尽,一场空啊。”

叶思安皱了眉头:“若我是谢长安,必要让凶手血债血偿。”

一旁的卫大千心存疑惑:“这些密事,你这说书的倒是清楚,倒像是亲眼看见过。”

“胡诌,胡诌罢了。”

叶思安和卫大千对视,只觉这说书人并非胡言乱语,猎杀榜闻名江湖,但并不是榜出便天下知。早些年江湖中死个把人,大家都只当雇凶仇杀。当年谢家的事惊动太大,才让武林人重视起这个邪门榜单。

“那老人家对猎杀榜知道多少?”叶思安掏出一金锭,放在说书人面前。

说书人却并不接那钱,只如实道:“这……小老儿也不知,我只是谢家仆从。当年谢老爷收到猎杀榜,便放了卖身契,遣散了家仆。”

一听这话,卫大千却是若有所思:“原来是这样。”

空气中水汽弥漫,湿润了呼吸,忠心的仆人迟迟不肯拿桌上的信封。屋内沉默的家主并不催促,只安静的坐在书案前。

扑通跪地,仆人泣不成声:“老爷,我是您捡回来的,也是吃谢家的饭长大的,这儿就是我的家,我不走。”

家主平静的看着仆人,并不做声。

仆人倔强的挺直腰板,似乎这样就能表明自己的决心,不肯低头。

“叩叩叩。”

门扉被叩响,轻不可闻的脚步,带动衣袂翻飞,缕缕沁香甘甜带着水汽飘来。

“夫人。”仆人对着进来的妇人问好。

妇人面容清秀,二十出头,挺着浑圆的孕肚,显得身形有些笨重。她画了淡妆,却掩饰不了愁容,即便如此,也是极风流的一位美人:“小书怎么还没走。”

“我不走!”仆人坚决道:“我死也不走。”

不理会那微小的忠心,夫人轻轻依靠在家主的身旁,淡淡道:“出去吧,我想多陪陪孩子他爹。”

仆人千般不舍,万般不愿,终是轻手轻脚的出屋,为家主夫妇留了一个二人世界。

送老人出门的是卫大千,到了门口,卫大千却是问了一句:“当年谢长安死的时候,霍峥在哪儿?”

说书人听言,精烁的眼光细细打量卫大千,顿了片刻,才开口:“公子不如亲自去问他罢。”

转身离开时,像是突然想到什么,说书人似是感慨道:“说起来,霍峥和谢老爷还是亲家。我家小姐若是在世,只怕是会嫁与那霍羽文龙。”

目视着老人离去,卫大千关上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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