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到了三月初七,白望月穿着一身喜服坐在床上。
这一个月白望月也想过要不要跑,但他是个哥儿要是逃了也没有好去处,不知道会比现在惨多少倍。
期间白望月见过那个人的母亲一次,本来继母是不乐意的,但怕这家人不乐意娶白望月,臭着脸把人请了进来。
虽然只见过一面,白望月却觉得她是个极好的人,那日给他带了许多好吃的,还说往后去了好好过日子就行。
白望月看着她周正漂亮的五官稍微放心了些,他一个颜控若是嫁了个丑的,真的会过不下去的。
毕竟白望月从小长得漂亮,每日要照好几回镜子,要是不能找个比自己好看的跟他差不多也行啊。
上溪村是临县的,比较远,白望月得先坐马车到村口再坐上谢家准备的花轿。
如今太平盛世,没有土匪强盗不然白望月这十二箱的嫁妆怕是要被劫走,人也不保。
白望月坐在马车里,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颠,路程也还远干脆靠着车壁睡了。
*
上溪村今日好不热闹,村里人都放下了地里的活来谢家吃酒。
要说这谢家啊可不是村头的谢家,是村尾的谢家,十多年前就分了家的。说是一家还不乐意了。
村尾谢执昌两夫妻都是踏实肯干的,分家时除了一头老牛和十几亩田地什么也没有,日子却过得半点不紧吧。
这不谢家二小子还娶上了吉源县的小哥儿,要是家里没几个钱能娶上才怪。
一群妇人叔嬷边干活边唠嗑,都是说这谢家二小子谢唯安怎么娶上吉源县的小哥儿的。
“听说还是县里富人家的哩。”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说。
她周边的人们都倒吸一口气,“这秀才老爷就是不一样,富家哥儿说娶就娶了。”
家里有未娶亲的都酸得不得了,他们可供不起读书人。
作为新郎官的谢唯安却板着张脸,村里人都习惯了,以前还说他是傻的。
可人家八岁考上了童生,去年又考上了秀,家里的地都不用上税呢。
只是谢唯安她娘说他不想考了,村里人都觉得可惜,这要是继续读这谢家怕是要出个举人老爷。
自考上秀才起上谢家的媒人就没少过,那二小子眼光高看不上他们这些乡下的。
别的不说,谢唯安的模样可是顶好的,那一双丹凤眼勾得村里的哥儿姐儿魂不守舍,只是那谢唯安跟块木头一样。
对他抛个媚眼,他都能问你是不是不舒服。
赵春芬拽着二儿子说:“你往日不是答应得好好的吗?怎么还臭着脸。”
谢唯安不说话,他如今十八了若是再不成亲对家里的弟妹不好,不如顺了父亲的心意。
那老爷家也不是他们家能惹得起的,要是应下又拒了怕是要恼羞成怒。
再者他也到了该成亲的年纪,这未婚未嫁的都合适还不如直接娶回来。
省得父母为他忧心。
赵春芬能不知道儿子在想什么吗?就怪那谢执昌,不爱喝酒不爱打牌就爱说媒,这都说到儿子头上来了,可把她气得够呛。
“那小哥儿我见过了,长得漂亮得很性子也软,好好过日子就行。”赵春芬拍着儿子的肩膀说。
转又想起什么蹙着眉道:“往后咱们就不要跟岳家联系了。”
谢唯安听完没做反应等着他娘说完。
“他家倒不像嫁人,跟卖孩子似的,新夫人进门一年就把家里的哥儿姐儿都嫁了出去。”
赵春芬见了白望月一次就喜欢得紧,知礼懂礼模样漂亮谁不喜欢,只是这富家哥儿怕是什么都不会,家里的活还得慢慢教。
“嗯。”谢唯安点头应到,“娘,我去村口了。”
听见儿子说话才回过神来,“欸,去吧去吧。”
院里的人见谢唯安出来,都噤声了。
这谢家小子收拾出来怎地都这么俊呢?谢唯安看着比他哥还要高些,五官凌厉,面无表情的样子让那些碎嘴子都不敢吱声。
谢唯安走在最前头,八个人抬着花轿跟在后面,再后面跟了一群人。
浩浩荡荡地去了村口。
不一会儿就看见路上来了三辆马车,马车上坐着唢呐匠看见村口的一行人就吹了起来。
白望月被这一声震醒了,知道这是要到了赶忙做好整理自己睡乱的发型,盖好盖头。
把滚落在一旁的苹果拿在手里握好。
又晃悠了好一会儿才停下,白望月低着头看见一双大手伸到他面前,骨节分明手掌都是厚厚的茧。
谢唯安等了一会儿没见人握上来,也不着急,前面两辆马车还在卸嫁妆。
手这么好看人长得应该不差吧?关于未来老公的长相一直都白望月最关心的问题,胡思乱想了一会儿才把手放上去。
谢唯安感觉有一双温凉细软的手覆了上来,浑身一僵,神色有些不自然。
等他娘都开始催了才拉着人下来。
白望月的喜服盖头都绣着花,村里人见这阵仗都倒吸一口气,这嫁衣绣那么多花得值多少银子。
再加上先前抬出去的十二箱嫁妆,谢家怕是要腾一间房来放。
谢唯安拉着人上了花轿,一直站在花轿旁跟着走。
这花轿还是谢唯安的父母重新做的,他们怕村里的太脏了那些城里来的车夫看了都要嫌弃。
谢唯安看似淡定,只有赵春芬和谢唯平这个哥哥知道他这会儿心里不平静。
生下十八年头一次摸着小哥儿的手,那心能静得了吗?
今日天气极好,日头西沉,天都被染成了火红色,跟这迎亲的队伍很是相衬。
傧相和村里懂的说这是吉兆,天色如此好看,怕是也是赞同这门亲事。
赵春芬也笑得合不拢嘴,谢执昌得意的说自己给寻了门好亲事。
到了家门口,谢唯安掀开轿帘把白望月牵下来背在背上,大喜日子谢唯安脸上难得带笑。
这一笑可把村里的哥儿姐儿晃花了眼,只恨谢唯安背上背的不是他们自个儿。
白望月缩在谢唯安背上不敢动,直到拜堂时被放下来,听着傧相的高喊着“一拜天地”。
才有自己已经嫁人了的实感嫁人了,嫁给了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男人。
直到被横抱着进了洞房都没回过神,谢唯安把他安置好后又出去了。
他得去跟几个长辈喝两杯,其他的他就不管了反正有他哥,也跟他们不熟。
白望月独自坐在喜床上,饿得胃部绞痛,今天颠了一天没吃东西。
正想着起身找东西吃呢,门被敲了两下推开了。
白望月视线被阻碍着些害怕,紧张地捏紧了膝盖上的布料。
“月哥儿,我是唯安他嫂子,唯安让我给你送点吃的。”李蝶秀笑着说,“我放在桌上了,我走了你自己过来吃。”这小叔子还知道疼人。
白望月听见门又关上了才起身低着头看地下,老老实实的不把盖头取下来。
直到吃的时候碰着了盖头才撩起一点,碗里有一只鸡腿还有半碗红烧肉,上面盖了些米饭。
还热乎着,白望月拿着筷子吃得香,没想到那个人这么细心,就凭这碗饭白望月就觉得那位素未谋面的丈夫是个好人。
等他吃完那一碗天都黑完了,倒了杯水漱口又回喜床上坐着。
不一会儿被直接推开,脚步比先前的要重些,白望月又忍不住紧张起来,满脑子想的都是今早碧荷给他看的画册。
虽然前世看过不少资料,但那是第一次有人跟他口头说,还说得那般细致。
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盖头就被掀开了,白望月下意识的闭上眼,还一会儿才抬头看那个掀盖头的人。
只一眼,两人都愣住了,这是他们见过最好看的人。
白望月皮肤白皙,眼尾扫上了红色的胭脂,一双杏眼望着他似有流光闪过,唇上并未涂口脂却也是粉嫩的。
谢唯安被他看得浑身燥热,喉头发紧,暗自庆幸自己这回没拒了。
伸手按住他纤细的脖颈俯身问:“怕吗?”
白望月红着脸摇头,头上的步摇也跟着晃,任由谢唯安剥掉他的衣服,取下他的珠钗步摇。
随着衣物一层又一层地落下,谢唯安把他压在床上
两人紧贴在一起,白望月能闻到他身上的酒味和淡淡的皂角味。
白望月垂眸主动环上他的脖子,轻喘到:“不怕的。”
往后便是要过一辈子,这会儿别扭个什么劲儿。
谢唯安长得出乎意料的俊朗,白望月也放心了,要是他长得不好白望月那是死也不会愿意的。
喜烛摇曳,红被翻浪……
放下加更溜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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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洞房[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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