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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又行潜逃

靖安东城外的百里巫镶原通往安寓国的宛平城。

隆冬天色下的芦苇随着北风律动,寒风若刀般簌簌刮过,黎姜顶着不断袭来的寒风刮过脸颊的钝疼,经过半夜追踪,终于追上司烟并成功拦住她,这时疲惫已大过于生气,她有气无力的着求道:“你慈悲些可以吗?”

昨晚,黎姜看到了与百里奚之间所存在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而是天渊之别。

所以她很清醒,暂时若杀不了百里奚的情况下,目前司烟是唯一能够解救靖安百姓出得险境的人选。

而她也能在无后顾之忧的同时,继续伺机取代,她知道靖安一日不灭始终会是百里奚的疑心病。

司烟据理力争,“不,这是人间最终权利的争斗,是和慈悲无关的!”

黎姜不容司烟反驳,“那可是好几万百姓的安危,不是一句权利的斗争就能盖过去。”

“他们是活生生的人命,他们也很重要,而任何形式的权利斗争都是以百姓的名义出发只为**,他百里奚同样是打着这样的名义平叛靖安只为铲平异己来维护自己的**统治,就算最后他命好的是成功了,那靖安就不是大虞的百姓了吗?”

“我不是已经都死了吗?”

司烟剜了一眼黎姜,坚持己见,“恶徒,目前靖安的命运你不是不知,这并不难解决,只要他们肯低头服软于百里奚就可独善其身也不是没有可能。”

黎姜脸色沉了一瞬,并不这样认为,“可百里奚想要的是绝对臣服,而他始终也并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司烟无所谓道:“感情那又如何?”

黎姜看不惯司烟的置身事外,生气道:“靖安百姓既做不到背信弃义的独善其身但也罪不至死。”

司烟眼皮下沉,清冷的眉眼间挂出身在局外的不耐且缄默其口不愿意再交流,这是她一贯说不过理便能避就避的风格,随即抬步往巫镶原的东边,那通往宛平城的方向走。

黎姜上前两步再次拦住司烟,那被昨夜同百里奚交手时的剑气震伤的右手心凝了层血痂,她不顾及再次损到伤口裂开只是一味儿的攥紧她衣袖 ,生气更甚但又无奈委屈的央求,“师傅,您救救他们吧?”

司烟眼皮抬了起来,压下眼中那波涛汹涌的情绪,义正辞严的拒绝道:“可历朝历代的兴亡都有定数,任何形式的参与者都有他本该有的结局。”

“而我虽是天界仙但亦不能插手人间事,这是混沌初开,三界鼎力时制定的规则。”

“若是我参与进来,对于彼时身外凡人的百里奚势必会不公正,所以不论神也好仙也罢,万万不能对凡人改变其本该进行的命途。”

“那是会遭天谴及报应的。”

黎姜顿时松开了司烟的衣袖,认真的抬起眼睛,一夜未睡的眼睛微微泛着倦态,神情满是被无情打击的挫败但扔坚持自己的道理:“神仙本质上不都在插手人间吗?”

“人不都妄想成神仙吗?”

“我们不都是供养着你们吗?”

“为什么临了却说什么规定不予,什么天谴报应,你是怎么能忍心看着呢!”

“你明明也知道,他们不应该死。”

司烟避开黎姜,眼神躲闪纠结,思忖片刻后像是有什么苦衷不能讲明,犹豫不决,但最后还是一咬牙选择了回答,却笼统不明:“万事从不以生死来衡量。”

“那是对错吗?”

黎姜接话,“靖安的十万百姓有什么错,还是输了就是错!”

司烟生气又无奈的握紧手中翠竹,但今儿却破例并未落到黎姜身上,她叹了口气,解释道:“也不是对错,只是百里奚现在是人间的帝王,所以他如何处理人间之事儿那是他的权利范围,同时本身也是一种秩序的体现。”

“恰如天界之主的天帝不能直接跨过这道秩序干涉凡界同理,即使这天、地、人三界一贯自有其渊源及始终可皆逃不过机缘造化四字,所以顺其自然又顺势而为才是最终所至。”

“所以,徒弟,你不要为难师傅。”

黎姜明知司烟的顾虑是三界互不干涉的秩序,但终究还是不抱希望的祈求:“师傅,这其实不公平。”

司烟眉心微微皱起,对黎姜所述公平并不认同,犀利的指出其中被她忽视的关窍,“蠢徒,你应该很清楚靖安城中何等鱼龙混杂,甚至也混有玉兹与安寓甚至别国部落的细作,所以你必须要明白百里奚对靖安的处置不是公平两字所能言之。”

“需从解决这根本问题才可保之安康,这并不是你杀了百里奚一人就能做到的,问题就在那里,后继之人依旧会将此当做心病。”

黎姜眸色一转不觉司烟大致说的有错,但会不会成为后继者的心病那该由她说了算,转而思忖片刻,倒也不客气,“既然解决根本问题才可保安康,那么师傅何不行善一次。”

司烟怔了一瞬,手中翠竹终是没有忍第二次狠狠落到黎姜身上,她咬牙切齿,“你竟套路为师!”

黎姜跪了下来,双手扯住司烟的手腕,并拦下她第二次抡起的翠竹,“他们只是太过于重情重义,所要求的也只是简单的替我黎姜收尸罢了,若是合了他们心意,他们定然不会将生死置之度外给了别人尾巴抓。”

“不,现在我的尸首已落成灰烬,师傅倒不如为他们造个梦告诉他们我很好,起码让他们都活下来。”

“这两者之间并不冲突。”

“反而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司烟陡然黑了脸,扯开黎姜阻拦的手,眼睛无意瞥到她手腕上沾染的血迹,继而视线不受控移到她的右手,虽然握着手,可从指缝里溢出的血迹知晓其已受伤,她渐渐眼漏不忍,“为师就破例这一次。”

“但绝对不是为了什么七级浮屠。”

黎姜松了口气,保证道:“就这一次。”

顿了顿,她想起什么,要求道:“我的修为何时才能重归。”

司烟深深吸了口气,拄着手中翠竹,有些为难:“这个的话,需找到你被封在南疆的尸体再说。”

黎姜失神的倒在地上,手边是芦苇的枯茎,她顺手想要抓一把,却无意识的扯动了掌心伤口,一阵锐疼。

她“嘶”了声儿,转而望向司烟,眸色一深,不怎么想信,试探道:“你不会是拿走了吧!”

司烟脸色一暗,手指着黎姜,骂了句,“混徒。”

而诡异的是她话音还响在半空时,人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天高云淡,一碧万里,茫茫生长着芦苇的巫镶原随着向北的凛冽寒风肆意横扫过整片平原。

黎姜望着司烟消失的方向,皱起眉,叹了口气,“跑的真快,是一点也不考虑带上我。”

而正说完,黎姜耳朵动了一动,那芦苇微微折断的声响就那么细微的窜入她耳膜,起初她并不在意。

可爬起来的那一瞬,她只是往那声音突然响彻外夹杂着行动迅速的马蹄声在寂静平原的方向看了一眼 ,就被身后那密密麻麻策马奔腾而来的一支虞军的骑兵队伍吓了一跳。

而那正摔领虞军狂追她而来的为首者正是百里奚,他那一身水青色的衣袍绣着银线芙蕖,虽不是身着战甲但依旧不逊色的由着一匹悍马带着他奔驰在碧色的天空与枯色的平原之间,像是突入的侵略者,一下就破碎了这份宁静。

黎姜一瞬耳鸣,下一刻回神之际一边骂司烟也不提醒,一边拔腿就跑,仗着轻功恢复过来几乎远远甩开身后不断追击的虞军骑兵。

而她正想招彻底摆脱时,远超虞军追击而来的百里奚却拉开弓弦,五十米内止一箭就穿透她的胳膊将她钉死在地面。

黎姜咬住下唇,用了极大劲儿才拔出钉穿左臂透下平原地面的箭失,才得以解救,正欲继续逃离却停住了脚步,她觉察在这一阵功夫之内,百里奚连人带马竟诡异的已近至她身后,那简直令人毛骨悚然的速度。

百里奚勒住马,将箭弓交于身后率先追来的校尉军官林重致,才挥手揭下同衣袍同样颜色的水青色衣帽,他微低下颚,随即那双墨色的眼睛也俯视下来对上黎姜正侧身转过的视线,他薄唇微扬,声音带着猎人狩猎到手的愉悦,但声线自始至终是冷的,他说:“又见面了!”

“看起来也不是妖女,不过该是荒郊野外的女鬼。”

话落一瞬,百里奚已抽出长剑,眸色落到那剑刃泛出的阳光余色,若结合他的言语来看这动作,这是明显有了杀意。

黎姜右手中指正堵在左臂被射穿的洞内以防失血过多,疼的正气着呢,这下更是被惹毛了,“你全家都是!”

百里奚剑眉微蹙,轻“呵”出声儿,将手中剑丢给林重致,轻飘飘的说出一句带着恶毒的命令回击,“五马分尸。”

林重致双手接过剑,神情愕然惊诧,下意识的犹豫是分不清是要先抓住再施行,还是直接五马分尸的好,而这时其余所属这支虞军队伍的骑兵已经尽数赶到,一阵马蹄纷至喧嚣后,似乎他已经做出选择,不管过程怎样,结局都必须让对方五马分尸 ,因为这是他多年从军付出性命为代价所挣的军功无法比拟的单线任务,要么尽忠要么荣耀。

黎姜斜过目光从那把长剑继而对上林重致的目光,似乎他对于她这么快暴露身份并不惊讶,或许当初城门押解时便已有所怀疑。

然而对于这些此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身为军人对君主的忠诚将会带来无上荣耀。

黎姜便是这份荣耀的最大的助力及阻力。

很快,林重致手中的长剑随马沓来,根本不给她反应之际就一剑划过她脖颈,若不是她回神过来避开,那头颅将会被斩落这巫镶平原。

但随着他强有力的攻击和她以退为进的规避,所以几乎是打的有来有回的一招对一式,但奈何黎姜早已负伤又加之对方人多势众,她狡猾的佯装攻击一旁正看戏看的津津有味儿的百里奚才致使校尉林重致失神一瞬,得以将其一剑挑落马下,并挟持他的马但很快意识到那马认主。

她及时撒出**香来迷晕欲再攻击的林重致,将其捞到马背上这才驱使那认主的马匹顺带将她一起带离巫镶平原并甩开身后紧追不放的百里奚和虞军最精锐的一支骑兵。

大雪初停,天空依旧雾蒙蒙的像是棉絮铺了几层,厚厚重重,光看着就有种撕不开的压抑,即使春近年关,也趋于寒流未消,倒是春寒之兆盛浓。

黎姜深吸了口冷气,蓦然转回眼睛却发现已经来到巫镶平原的近一半那属于安寓国那漫长的国界线,至于宛平城连影子也都瞧不见,也不用担心被巡逻的军队发现,继而免去不应该的恶战,这才停了下来,而下一刻像是想到什么,便垂下了眼睛,将马背上渐渐苏醒过来的林重致丢落马下那生长着茂盛的芦苇地面。

随之也下了马来,也不管受伤的胳膊是破了多深的坑,也不做任何处理伤口的措施,就那么任由那边缘的血肉几乎要翻出白骨来,便只是将手缩回了衣袖中,而染着血色早已凝固的衣料,依稀可见那透彻的麻色已经变了黑色,有种肮脏感,却难能可贵的掩饰住伤口的破损,不那么直观的血腥。

直到天空又开始零零星星的飘雪,她这才有了动作,踢了一脚那因为**香而浑身卸去力气连爬起来也无比困难的林重致。

那时不时穿过平原的凛冽寒风,带着雪花卷起黎姜少数未打结的长发疯狂翻涌,砸在单薄的背上乌泱泱的乱成了一遭墨色,暗及深涌若是深渊海阔。

黎姜像是并不怕冷,无端又踹了一脚林重致,发现自己下的药委实有些重,他竟看起来还有些想睡,而眼皮已经粘在了一起,不过此刻荒原大雪,想必一定会被冻死。

黎姜这样想,但下一秒却收回了她的想法,那匹属于林重致的马竟然将其围在身边,企图用自己的身体挡住风雪为其维持生命体征以防被冻死。

谁知道一匹马倒是正义凛然的很!

黎姜不止暗暗赞叹,还表扬出声儿,“真像是个成精的!”

话落,她蹲坐地面,胳膊上面的伤口遇上冷寒的天气而簌簌发疼,然而她只是淡定的截了林重致衣袖上的一截好布并摸出了她所藏伤药,一再深做呼吸,才勉强忍着疼将药粉敷上创口并进行包扎,而收尾打结对于她这暂时能用的一只手来说却是一个难事,历经三次失败之后,她才不得不用牙齿咬着一头打了活结。

雪色铺到地面两寸时,林重致终于靠着强大意志力从昏迷中清醒了过来,但浑身依旧软绵绵的无力,这让黎姜煞是心安了不少。

“你说你这是倒霉了呢?”

“这下五马分尸该你了吧!”

林重致抬起看起来灌筑铅石的眼皮,涣散的瞳孔渐渐聚焦,溢出惊诧和恼怒唯独没有害怕,他奋力抓住黎姜的衣袖,想起什么开口质问但力度差强人意有些软绵绵,“你是妖!”

黎姜修正道,“也有可能是神棍!”

林重致愕然诧异,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唏嘘道:“怪不得行事这般不正。”

顿了顿,他似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儿绝望,大义凛然道:“要杀就杀,何必浪费时间。”

黎姜没有反驳反手抽向林重致,不过在他脑袋上落下一个巴掌,他就被掀翻倒地渐渐没有了动静,她不动声色的瞥过风雪压过的巫镶平原上那矗立方约半人高的芦苇折了腰,浅浅猜测百里奚他一定没有放弃追捕,或许是回到靖安巧用靖安百姓正等她自投罗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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