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云镇格外嘈杂,云边民宿人们进进出出往来憧憧。
楼下不知是哪位大嗓门的喊了声,白醉蓝从睡梦中悠悠醒来。
她想抬起胳膊遮挡一下偷溜进房间的阳光,手臂却意外地重,沉沉砸向床。
“啧。”白醉蓝想起昨夜的荒唐,身上种种酸涩感涌出,久久无法压下去。
云横睡过的地方已经没有了余温,白醉蓝侧身看过去,旁边整洁的像是没人躺过。
哇,好过分。
她挣扎着起身,发现自己的睡衣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换了一套。
更过分了,白醉蓝想。
她垂眸看向昨晚满地狼藉的地板,如今被收拾得一干二净,完全看不出昨天的疯狂。
一身使不完的牛劲,太过分了!
云横拎着早餐进来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穿着白色蕾丝睡裙的少女光脚站在房间中央,洒下来的阳光灼灼,构成了一副静谧美好的画卷。
她听见动静,抬眼朝门口看过来,眼中还带着将醒未醒的懵懂。
云横心里被巨大的满足感笼罩,把早餐放到茶几上,拾起被遗落在床边的棉拖鞋,屈膝抬起白醉蓝白皙的脚。
白醉蓝确实没睡醒,难得的任他摆布。
他敛眸,“怎么不再睡会儿?”又道,“不穿鞋会着凉。”
“哼。”也不知道昨晚是谁不让她睡觉,还用手抵着不让她穿衣服,现在还装起来了。
没得到回应,云横也并不恼,站起身摸了把白醉蓝在阳光下透着金光的头发,笑道:“饿了么?我买了饭。”
说完,云横毫不费力地将白醉蓝抱了起来。昨晚他就意识到,她这几年没有好好吃饭,摸上去纤腰楚楚。
这样不好,买早餐时,云横恨不得将整个早餐店搬回房间。
他像提溜着一只小猫崽一样,慢悠悠走了几步,又将她正正放到椅子上。
他感觉白醉蓝应该很饿。
虽然白醉蓝不想承认,但昨天确实耗尽了她所有力气,她胃口大开,顶着酸爽的手臂和被咬破皮的嘴唇吃了一样又一样。
云横早就吃完了,坐在一边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身上有什么不适么?”他边说着边凑过来,骨节分明的手覆上她的额头。
就是这双手,几小时前探索过她的身体。
“……”刚往嘴里塞了个奶黄包的白醉蓝幽怨开口,声音带着使用过度的沙哑,“看见你比较不适。”
云横点头,表情一脸理解的样子。
一定是他昨晚的表现太过出色,以至于她现在还在害羞。
云横目光太过炙热,白醉蓝的余光瞥到他,只感觉他莫名亢奋,“闲着没事找个班上。”白醉蓝补充。
“哦。”云横眼神转为幽怨,黯淡到像万念俱灰,“女人果然床上一套床下一套,昨晚是谁口口声声说爱我的,我全信了。”
被云横逼着什么话都说出来了的白醉蓝呛了一口,没时间瞪他,接过云横递过来的温水灌了好几口。
“明明当时……”
“停!”
“我只是想问,你感觉怎么样?你昨晚似乎很累,睡得太早了,我还没来得及问。”云横认真问道,“满意的话可以打个好评么?小店只有你一个客人。”
“一般,一颗星。”白醉蓝将脸埋进碗里,耳垂却越来越红。
半晌,她被热气蒸到受不住,抬起眸子看向云横,他正笑着盯着她。
云横今天穿了个黑色衬衫,看上去精瘦有力,却完全看不出来他衣服下的身材……白醉蓝想起来他在月光下直起身,随意脱掉衣服时,她鬼使神差地,伸手摸了把他的腹肌,“ying的哇?”
云横眼眸暗了暗,俯下身,大手把她的手包裹住,不可抗拒地往下带,声音比以往更加低沉沙哑,“还有更ying的。”
白醉蓝有些紧张,咽了咽口水,往后退缩了几下,又被云横拽回来。
他眼角泛红,可怜地蹭了蹭她的鼻尖,“帮帮我,我好难受,蓝蓝。”
“蓝蓝……
“姐姐……
“宝宝……
他变着法唤她,又借着力逼着她也开口。
……
她还是太善良了!白醉蓝咬着筷子愤愤地想。
“那我下次……”重点?昨晚她哭哑了嗓子,让他出去;轻点?做不到。云横皱眉思忖,似乎把这当成了疑难问题。
白醉蓝想说下什么下,却迟迟说不出口。
不是被眼前人的脸迷惑,也不是因为她也有舒服到,只是因为她太善良了。
白醉蓝肯定地点了点头,也终于明白自己sao不过云横,僵硬地转移话题,“吃完了,好饱。”她屏息看了眼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云横,又道,“陪我去看看程弘?”
“好。”云横从没有答案的问题里抽身,起身收拾桌子,“你去沙发上玩会儿。”
“啧。”刚自己没走过几步路,下楼坐车时才发现腿软成这样,白醉蓝借着云横递过来的手撑了下,抬眼瞪了一眼罪魁祸首。
“我抱你?”云横一脸担忧。
白醉蓝没有回复,推开云横的手,站在原地缓了缓,抬起沉重的身躯独自上了车。
还真是被用过了就扔,云横垂眸看向自己的手无声笑了笑。
《云镇对对碰》似乎因为陈毅昆的事在网上狠狠火了一把,不少观众因为吃瓜跑去看节目,却因节目有趣看完后成了它的“自来水”。
窗外多了很多一看就是游客的人,他们穿着七彩艳丽的衣服,互相给朋友们拍着照片,看上去生机勃勃。
和云镇很配,白醉蓝心想。
她嗓子还是有些沙哑,喝了口云横装在保温杯里的温水,才开口感叹,“好多人啊。”
为了防止白醉蓝被人认出,却又不想她再戴着闷闷的口罩,云横今天开的是放在民宿停车场里的面包车,车窗上不知道贴了几年的膜暗淡无光。
他通过刚擦干净的后视镜看了眼一脸羡慕的白醉蓝,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点了点方向盘,思忖着开口,“下去玩玩?”
白醉蓝无声摇头。
“有个地方没什么人。”云横想起还未完全开发的景区,“很漂亮,我们可以带程弘一起去玩玩。”
程弘一个人呆在云镇,他又是沉默寡言的性子,大概一年半载都不会出去玩。
白醉蓝不再犹豫,“好。”过了几秒钟,她又开口,“以后可以也带他去别的地方玩玩,现在的小朋友学习压力太大了呀。”
“好。”
二人从车上下来,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被无声关在门外。
看着程弘家紧闭的大门,白醉蓝愣住,“他去哪儿了?”
这么热的天,这么小的一个小孩,他干什么去了?
白醉蓝思绪飞扬,忍不住东想西想,将手中的东西放在地上,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你们找小弘么?”突然有人开口,二人顺着声音看过去,只一眼,白醉蓝就确定面前的人是程弘经常提到的董阿姨。
她是个中年女人,戴着个眼镜,头发被规整地辫成单边麻花,看上去文质彬彬。
“姐,您就是程弘经常提起的董阿姨吧?”
董新苗点了点头,心下对二人有了定数,神色变得柔和,“小弘提过你们。”
“他人是……?”白醉蓝顾不上寒暄,心里莫名着急。
程弘什么都好,只是太过固执善良,她怕他固执己见,觉得自己是负担,偷偷跑出门打工。
“他生了个小病,去诊所了。没和你们说么?”董新苗看着眼前皱眉,看上去十分担忧的女孩,不多嘴的她又补充道,“可能是怕你们担心。”
“谢谢您。”云横接过话题,又安抚似的将白醉蓝揽到怀里,低头抚平她皱起的眉毛,低声道,“我们去看看?”
白醉蓝看上去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实际很敏感,即使她脑子里有声音说程弘是怕她担心,却也忍不住东想西想。
云横别无他求,只想努力让她真的无思无虑。
“嗯。”白醉蓝深深呼吸了下云横身上清冷好闻的雪松味,感觉自己缓过来了不少。
她确实关心程弘太少,明明想帮帮他,却总是像冷漠的好心人,只转转账,无关痛痒地让他好好学习。
但是要白醉蓝和一个刚认识没多久的小男孩多么亲昵,对她来说又太过别扭。
和人相处好难,白醉蓝站在原地等着云横把所有东西搬到程弘家门口,抬头看着天空发呆。
□□燥温暖的手包裹住时,她才回过神。白醉蓝低头看了看二人牵起的手,又抬眸看向被陈雨称之为超级难相处的云横。
这么难相处的人,她都相处得这么好,还有什么能难倒她?
白醉蓝信心大增,“他一定是怕我们担心。”她看向云横看过来的眼神,给出理由,“你这么难相处,我都和你处这么好,他怎么可能不喜欢我呢?”
“嗯。”云横轻笑,“我们相处的很好。”都负距离了,算得上非常好。
白醉蓝似乎感应到云横将说未说的话,瞪了他一眼,却也没有松开自己的手。
二人携手同行,不止这短短的一段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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