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正值冬至,天气转凉,司若雪大早便带抱着一堆厚衣服的婢女来找涂蔓,恰逢遇见刚踏出院门的三姨娘,三姨娘同样一个人抱着一沓厚衣服,虽不如司若雪的精致美丽,但胜在奇厚无比。
“小司这是去哪?”三姨娘笑着道。
“给涂蔓送点衣服,三姨娘呢?”
“这不巧了吗,我也是。”三姨娘道,“正午我打算包点饺子,你和小执小涂都来啊!也给我这把老骨头增添点年轻的活力。”
“那便多谢三姨娘了。”
此时的涂蔓正蜷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她发现,自己被遗忘了,她已经被冻了三天了。想让小翠朵朵给自己去要点厚衣服,她们还说不敢见司母,加上管家是司家主的人,最后她穿的还没婢女暖和……
小翠朵朵也互相推辞谁都不愿意来,生怕涂蔓把他们的衣服扒了。
涂蔓:我是那样的人吗!
“小翠!我冷……”涂蔓大声喊着。
院中小翠正打扫着院子,听到声音的慢悠悠放下手中的东西进来。
“小姐,咋了……”小翠隔着八丈远和涂蔓说道。
“为啥今天……啊切,今天这么冷!”涂蔓哆嗦道。
“小姐,什么冷?”小翠隔太远没听清。
涂蔓不解的看着两人的距离,“你为啥离我这么远。”
“奥。”小翠明白,然后不情不愿的往前挪了几小步。
“你近点,我太冷了,说话你听不清……”涂蔓虚弱道。
小翠见自家小姐这么虚弱,于是便放下戒备靠近。
涂蔓见距离完美,掀开被子扑了上去,“拿来吧你!”
不出一会儿,涂蔓穿着小翠的厚衣服裹着被子身子渐渐暖和,而小翠则趴在地上蜷缩发抖。
“小姐,我冷……”小翠哭着道。
“你冷我不冷啊!这炉子为啥到现在都没升起来!”涂蔓中气十足的指着那空空如也,都开始长锈的炉子。
“按理说…这前几日便应该生炉取暖。可那负责分发的好像真把咱们忘了…到现在都没送来……”小翠哆嗦回答。
“忘了你不能去问啊!”
小翠有点心虚,“我也忘了……”
涂蔓听到此话伸出手怒视着她,“我要!换!婢女!”
恰逢敲门声响起,三姨娘的声音传来,“小涂啊,是三姨娘,快开门,给你送衣服来了!”
小翠仿佛找到了救星般,“小姐,我去开门。”说完连忙去开门。
“三姨娘好,司小姐好。”小翠见到司若雪害怕的道,以为是救星没成想是灾星,她怕涂蔓把自己犯的错告诉司若雪,以司若雪的性格,她屁股肯定会被板子打开花。
三姨娘率先进入,司若雪紧随其后。
“啊切!”三姨娘打了个喷嚏,将衣服放在床上,“你这屋子怎么比外面还冷啊,怎么找管事要碳火他不给,欺负你?”
“不应该吧,副管事是父亲的人,但是这些都是找大管事的,大管事是我母亲的人,怎么敢欺负你。”司若雪道。
【找他要……】
【大管事是司母的人……】
“小翠!”涂蔓喊住试图逃走的小翠。
小翠害怕的走近。
“你不说管事是家主的人吗?”涂蔓生气的问。
小翠低头扣着手指,“小姐……那我说我懒的搬……您能原谅我吗……”
“司若雪,我要换婢女!”
司若雪看涂蔓的样子笑了一下,“那就在给你安排三个。”说完冷冷的看向小翠,“去大管事那取碳火,取完自领二十五板子。”
“是。”小翠胆战心惊的离去,摸了摸屁股似乎已经感受到了疼痛。
司若雪身旁的婢女将衣服放在一旁的椅子上。
“瞧把你冻的。”三姨娘刮了一下通红的鼻尖,“也怪三姨娘,这段时间忙着祭祖和春节的事,都把你忘了。”
“我最近也忙着事,刚想起来你,给你带了点斗篷与冬衣,都是市面上最精美的款式。”
涂蔓看着椅子上的那堆衣服,虽十分好看,但还是三姨娘的更合她现在的心意,看起来就暖和。
“那行你们小辈聊着,三姨娘给你包饺子去,小涂想吃啥馅的?”三姨娘问向涂蔓。
涂蔓想了想,“三鲜吧。”
三姨娘娘起身,“那行,我先走了,吃饭叫你们,记得多穿点奥!”
涂蔓点点头,“三姨娘也多穿点。”
三姨娘笑着拍了拍胸脯,“别担心我了,我这皮厚,刀光剑影都刺不进去。”
三姨娘走后,司若雪坐在床边。
“元旦灯会快来了,到时一起去吗?”司若雪期待的问。
“元旦…是不是能吃汤圆啊?”涂蔓挺想吃古代的汤圆的,没有科技与狠活,真正的古法纯手工制作。
司若雪与她对视,“那是元宵节……
涂蔓尴尬的摸了摸下巴,“记混了。”
“不过你要想吃的话今天晚上我让下人给你做。”司若雪笑着道。
涂蔓摇摇头,“晚上吃甜的长胖,汤圆还是元宵节再吃吧。”
“外面是糯米,里面是肉,容易长胖吗?”司若雪不理解。
涂蔓错愕,“咸的啊?”
“不然呢,难不成汤圆里还能是水果芝麻茶叶啥的?”司若雪回答。
“那我元宵节也不吃了。”
“为何?”
涂蔓眼神变的坚定,“作为一个地道的北方人,汤圆只吃黑芝麻的!”
不久,涂蔓院中又来了两名侍女,小翠一名叫红花,一名叫芬芬。
然后小翠还在,朵朵却被换掉了。
“为啥朵朵走了,而不是你走啊。”涂蔓问小翠。
“她偷睡懒觉被司小姐发现了……她比我还过分,不仅懒得搬炭火,还懒的起床。”小翠唯唯诺诺道。
涂蔓:…
晚上吃饺子,涂蔓认为的三鲜馅就是韭菜鸡蛋加点虾仁,结果…为啥是纯肉的啊!
涂蔓震惊的观察着用筷子夹着的刚咬一口的饺子,细细咀嚼,发现这里面的肉与自己平常所吃的肉完全不同,像猪蹄加两种说不出来的肉类。
“三姨娘,这啥馅啊?”涂蔓好奇问道。
“你不说吃三鲜馅吗?”三姨娘回答。
涂蔓又观察了一下饺子,“三鲜馅不是韭菜鸡蛋虾仁吗?”
“啊?”三姨娘错愕,“我不知道啥是三鲜,正巧家里有北方的厨子告诉我三鲜就是虎鹿熊,这还是我花重金买的呢,怎么?不对吗?”
涂蔓:!
这放在现代不得蹲个十年八载的啊!涂蔓心想,想完又咬了一口,其实只要不想它的馅料的话,除了有点奇怪还挺好吃的的。
三姨娘见涂蔓吃的挺香便没再多问。
次日
涂蔓穿着三姨娘送来的厚冬衣把三人叫于院外。
涂蔓的样子十分臃肿,像颗蛋一样,引得新来的红花芬芬憋笑。
“笑啥呢!”涂蔓变的严肃,虽然依旧十分好笑,“我告诉你们,来我这儿,老娘让你们吃好喝好,你们只要乖乖听话,勤快做事,听到没有!”
三人点点头,尤为小翠最为诚恳,因为她屁股的余痛还没消失。
“既然你们三人与我同处一院,那我便赏你们一个组合吧!”涂蔓决定给三人起个代
号,“就叫……翠绿……的红花插在粪土上,昔日的故人得了新的房!”
“啊?”三人异口同声质疑。
“为啥我是粪土?”芬芬抱怨。
“谁让你起了个粪土名。”涂蔓哑声回道,她发现自己真的不适合唱高音。
“可是……”芬芬还想说什么却被涂蔓打断。
涂蔓瞪着她,“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
见芬芬低下头去,涂蔓满意的走了。
涂蔓:一时仗势欺人势一直爽,一直涨势一直爽。
——司母住处
司母外面案前绣花,司若雪坐在其下。
“母亲,为何不让我在上官家宴上直接杀了他?”司若雪问道,“我是身中剧毒,但若能为您复仇,为兄长复仇,那么…此生无憾。”
司母又止不住的咳嗽,司若雪想上前,却被司母抬手拦下。
司母面色惨白虚弱的说,“以你命换他命,他配吗?我就不信,他每七天都要服解药捏在我手,我寿数将近,他那么信奉他的主能心甘情愿一死了之?”
“可是母亲……”司若雪还想说什么,却被司若打断。
“我如今已经放弃囚禁你的想法,便是想向涂蔓说的那样给你自由的权利,不想让你遗憾终身,但前提是,你的命必须握在你的手中,而不是握在他的手中。”司母道,“我想了很久。你复仇并无错,但作为一个母亲,我不能看着你死……不能让死亡成为你的复仇的代价……”
“退下吧。”司母放下针线起身,“我…也该休息了……”
“是,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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