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天色已晚,司若雪便带着涂蔓至就近的奉天酒楼住下。
半夜里,睡着的涂蔓感觉有东西把自己的手压扁,于是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
林苍灵那张大脸正对着自己,坐在床边的屁股压着自己的手。
“啊!”涂蔓惨叫。
林苍灵急忙用手捂住她的嘴,另一只手的手指抵在自己唇边,“嘘……”
涂蔓眨眨眼,林苍灵见她反应过来便将手松开。
“你有病啊,你这时候来干啥!”涂蔓悄声道。
林苍灵手帕擦了擦手中的口水,“看你有了新欢忘了任务,我也早点来,你是不知道这地方查的有多严。”
涂蔓盘腿坐起来,“所以你来干啥?”
“问问你啥时候去偷兵符,组织都在催了,一个多月一点行动都没有,还有归天教的消息,来问问你。”林苍灵道。
涂蔓想了想,“我哪知道啥时候能偷,我就知道那司家主是一个教徒,家主与主母对立,其他的就没了。”
“这组织都知道……所以你来一个多月啥都没……”林苍灵道。
涂蔓斜着眼看他,“咋滴,你有意见?你不是我的人吗?”
“那我更是组织的人嘛!”
涂蔓:这咋和原主记忆里不一样啊。
可惜涂蔓不知道,林苍灵也有自己的苦衷。
“蚩尤节祭祖于春节初五后举行,到时三大家族掌权人一应到场,操办祭祖事宜,按理说你未过门,身份低微不用前去,那祭祖的三日便是你我最好的时机。”林苍灵道。
涂蔓撇撇嘴,“你都计划好了你还问我干啥?”
“显得我聪明。”林苍灵诚实回道。
涂蔓眯起眼睛,手中攥了一把针,“你想当刺猬是不是……”
林苍灵见状立马求饶,“错了错了。”
涂蔓将针放回去,“只许我说我笨,不许别人说我笨。”
“我没说你笨啊,因为这是事实怕被人戳穿啊?”
“你死……”
说着,林苍灵的表情忽然严肃凝重,侧过头看向门口,“有脚步声。”
涂蔓顺着他的视线努力倾听,只能听到外面呼呼的风声,“哪有啊?”
涂蔓回过头去,发现林苍灵的位置早已空空如也。
只剩下摇摆发出吱吱响的窗户代表他刚才确实在此。
“哪有啊…”涂蔓喃喃,结果下一刻,门外出现一抹黄色的光亮。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涂蔓,睡了吗?”司若雪的声音隔着门传过来。
涂蔓:好吧,看来是我耳背。
涂蔓穿鞋披着被子将门打开,司若雪正提着灯笼站在门外。
“你怎么来了?”涂蔓问道。
“我睡不着,在隔壁听到你房间里有动静,便来看你睡没睡。”司若雪回答。
“奥。”涂蔓给自己想了个理由,尬笑了一下,“我不小心从床上摔下来了。”
司若雪笑了笑,“你怎么这么不小心,那你困吗?今晚月色很美,想不想一起赏月?”
涂蔓:哇塞,电视剧的情节也是轮到我了。
可事情与她设想的完全不一样,她本以为自己会像电视剧里那样穿着美丽的衣服,一下便飞到房顶上,感受夜风的寒冷与寂静,欣赏天上的明月互诉衷肠。
可到了她这儿,她刚出门,原本美丽的衣服立马被夜风吹的刺骨。
两人只得裹的跟个粽子一样,走上酒楼专门的楼梯通向房顶的小亭。
两人瑟瑟发抖的坐在亭子的冷凳上,边上还有涂蔓那个长的大翅膀的蝙蝠灯笼,没有丝毫唯美的意境。
然后……今天晚上还是阴天。
“月色呢……”涂蔓问道。
“可能……是被遮住了吧……”司若雪尴尬回道。
两人待了一会儿,侧边蝙蝠灯笼散发着黄色的光芒,以至于两人能模糊的看到彼此的面庞。
“你还记得咱俩的第一次见面吗?”司若雪望着灰沉沉的天空问道。
“记得。”涂蔓想了想,“一名只想为哥哥复仇的苦命人,我记得很清晰。”
“那你还知道我为何这样自称吗?”司若雪再度问道。
涂蔓摇摇头,“想说你就说。”
司若雪笑笑,眼眶微红,“祖父祖母在世时,我们还一家和乐,当时我还小,司家也未挤进三大家族之列,但相比于现在,我们那时要幸福的多。”往日的欢声笑语浮现在司若雪脑海,“可后来,我们家不知道为何在短时间内飞黄腾达,挤进了三大世家的行列,当时正值新帝年幼,丞相疯狂揽权,我父亲亦在其列。
后来兵权一分为三,司家挤掉原本的第三大世家,顺理成章拿到一块兵符,后来我知道了真相,我父亲告诉他的好友,新帝将逝,子孙年幼将大家的家产权利集中一人之身,不然到时若三大世家权倾朝野的话,我们没有一人能有今日的悠闲自在,只得沦落为贱民。
其余人与他从小一起长大,十分信他,最后…父亲不仅骗了他们,还怕他们报仇。便将他们……诶。
自那以后,祖父祖母明明身体康健却同时离奇离世,母亲的身体也越来越差,终日与药相伴,我本无心,只以为是母亲年纪大了,可就在不久前,当时我吃完晚饭,偷偷跟踪我哥想吓吓他,结果……我亲眼目睹了他被我父亲的亲信暗杀……
当时我立刻冲出去救我哥,却终究太多没用,直到现在…我依然恨着自己为什么那么无能,无法保护想保护的人……”
“这不怪你。”涂蔓道。
司若雪满眼泪光的笑笑,“后来我被关进司家暗牢,是我母亲带人救了我,并带走我哥的尸体,当时我不顾母亲的身体与她大吵一架,我不明白她明明早就知道父亲的真面目为何不告知与我,我要复仇,她却让我好好待着,不要惹事生非,她会保护我,不让我哥尸骨含冤……可我只想让母亲告诉我真相,只想找父亲拼命,即使我知道是白白送死……”
涂蔓并未太过震惊,因为此事与她猜测的出入不大,只不过多了许多因果。
“然后呢?”涂蔓问道。
“然后……母亲见拗不过我,便告知了我真相,父亲信得一教会,成为其中的教徒仰仗主的荣光,祖父祖母的死,哥哥的死都是他所为,只为完成主的任务,母亲并未告诉我关于她的故事,但我自然能猜到,她的病与父亲脱不开干系,后来我问她她为何她能将我救出,原来她早就有所准备,暗地给父亲下了剧毒,呵,最防不住的便是枕边人。
至于母亲为何愿意每周都给父亲解药,一定有一个不得已的原因,那便是我,一个被下了七日生杀散的人……
哈哈,我们就是一群毒来毒去的傀儡,互相算计,供那教会取乐……”司若雪闭上眼睛,不愿在回忆。
“那你愿意牺牲自己复仇吗?”涂蔓认真的开口询问。
“自是愿意。”司若雪坚定回答。
涂蔓扬起嘴角,“那你便不是傀儡,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我相信你,很快便会终结这一切,并且能保护好自己与母亲。”涂蔓不太会安慰人,只得说些无用的期望。
司若雪与她对视,“其实要不是母亲以命相逼,我早就和他拼命了,谢谢你相信我,在你大婚之日,宾客众多,还多为中小家族,那便是我手下混进来最好的机会,到时我与慕言哥里应外合,杀了父亲,将你与我母亲救出,然后我就带着我母亲去过简简单单的生活,当然了,你要想来,随时欢迎。”
涂蔓张开手掌,“一言为定。”如果当时我还活着的话。
司若雪与她击掌,“一言为定。”如果当时我没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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