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当日,司家人相顾无言聚于正堂用餐,二姨娘与她的儿女还如平时那般看到涂蔓翻了个白眼,“哼”一声,趾高气昂的加快脚步。
不过今日司母并未到场,就连司若雪的人影都未曾看见,据府中下人议论,司母病情加重,已经到了不能下床的地步,看来这主母的位置,很快便易主了,别问涂蔓怎么知道的,问就是在大号的时候无意中听到的。
春节第二日大早,司若雪便拉着涂蔓于宅邸大门处,静候她的姐姐,司母大女,司若寒的到来。
“还来不来了……”涂蔓缩着身子抱怨。
“应该快了。”司若雪是平静回道,眼神始终注视着门口。
刚说完,一辆华丽富贵的马车便停于司府的宅门前。
涂蔓司若雪两人快步向前,一名红衣女子被一旁的下人从马车中搀扶而。
这便是司家与长离家联姻之人,司若雪姐姐司若寒。
“姐姐。”司若雪唤道。
司若寒点了点头,“按规矩,我本该明日前来,不知母亲所唤我所为何事,莫非父亲他又干了什么惨无人道之事。”
大公子丧世时,司若寒便来过,实情司母同样已告知于她。
司若雪沉默着,过了一会儿才开口,“你过来便知了。”
司若雪带司若雪涂蔓来到司母住处。
“那我还进去吗?”涂蔓小心翼翼问道。
”自然,你不算外人。“司若雪说完踏入其中。
司若寒瞟了一眼涂蔓便紧随其后。
司母并未向以前一般坐于主位上,而是躺在侧边的房间中,床上的师母面色苍白,下人正仔仔细细的为她擦着脸。
“退下吧。”司若雪道。
“是。”下人行礼离去。
司若雪艰涩的坐在床上卧床头,握住慈母的手,“母亲病情竟已经到了如此地步。”
“应该说是毒。”司若雪微哽道,“你已成家,母亲自知你有诸多不便,但母亲不知自己何时会离去。可能朝日还生龙活虎,夕时便一死了之,所以她才急于见你。”
“阿寒……”司母虚弱的开口。
司若寒将司母的手贴上自己的脸,“母亲,我在。”
司母强撑着微微一笑,“如今我已时日不多,唯一的牵挂,便是你与你妹妹二人,尤其是阿雪,你知道的,她……咳咳。”司母猛烈咳嗽,司若寒不知该说什么,想站起身去找大夫,却被司母轻轻拽住。
司母叹气,神色黯然,“我啊,太把自己当一回事儿了,如今他四处搜寻天下名医,每日靠药草便可续命,原本,我每日给他解药,因为他相信我不会弃阿雪于不顾,我笨想靠着自己即将离去,逼他拿出解药,可如今,诶…都怪你们母亲无能……。”
司若雪低下头不忍再看,然后司若却唤她,“小雪……”
司若雪听到后,抬起头蹲下凑到床边。
司母嘴角上扬,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我私藏了你二个月的解药,现已经放置案台……吃完便没有了,大胆去做吧,母亲不再拦你,但你一定要保住自己的性命,正堂里有秘密,前几日我派人调查过,却都不知所踪,母亲相信你一定会成功,到时或许可以从那获取新生,对了,我的私卫,找我贴身婢女拿便可,还有……你们二人……一定要活下去。”
司若雪司若寒双目通红,司母的手慢慢垂落,她终于……终于坚持到大女儿的前来那一刻了……
“母亲!”司若寒痛苦的嘶吼,司若雪眼神变得冰冷,周围寒意翩飞,她拿起腰间的匕首,“我杀了他!”
“阿雪!”司若寒急忙唤她,“你当下前去只不过是白白送死!”
司若雪回头,泪水不停的涌出,“那你心甘情愿看母亲含泪而终嘛!”
“你以为我甘心吗!”司若寒悲痛的指着她自己,”我要他死,但我更要完成母亲的遗志,她让你一定要活下去,她是让你放手去做,但不是白白送死!
你想干什么,姐姐帮你,你若失败了,姐姐护你……”
【正堂有秘密】涂蔓好像知道兵符在哪了,这是她第一次想完成玄炙的任务,但不是为了玄炙,而是想看看有没有司若雪的解药。
司若雪平静下来,向司若雪交代了她与上官慕言的计划。
“你觉得他可信吗?”司若雪问道。
涂蔓:不可信。
司若雪眼底闪过一丝挣扎,随后眼神变的坚定,慕言哥是一个好人,一个诚信之人。”
苏若寒点点头,温柔的微微一笑,“,我信你的眼光,就像你当初相信我那样。”
三年前,世家为了维持表面互相安好的局面相互联姻,长离家执聘礼前来司家,原本两家的联姻人选定为刚刚及笄的司若雪。
然而当时的司若寒却当着众人面开口,“我以心悦长离家二公子许久,不知是否可以让我一同前去。”
前来的长离家姨娘拿不定主意,便同意带司若寒一同前往长离家。
司若寒在出发之前借肚痛将司若雪带至茅厕。
“姐姐,你不用为了我牺牲自己,这是我的命运。”司若雪心疼道。
司若雪温柔笑笑,“我说了我已心悦长离二公子许久,难道你还不信自己的姐姐吗?”说着将地上的泥轻轻擦至司若雪的脸与脖子上。
并用树枝挑粪甩于她的裙摆下方。
“姐姐……”司若雪想抱她却被她用手挡住。
司若寒用手捧着她的脸颊,“你知道的你姐姐最爱干净了,你要相信我是真的心悦于他,还要相信我会在长离家过的很好,你与母亲万分不可过于牵挂于我,说不定到时候我已经吃上山珍海味,百年美酒的呢。”
“姐姐…谢谢你……”
“听姐姐的,找个爱你的人,开开心心的度过一生。”
宅邸大门处,司若雪与司若寒告别,涂蔓站在司若寒的旁边。
司若雪边上下人抬着一个棺材里面盛放着这样司母的尸体。
“你当真不愿意和我离开此地吗?”司若寒问道。
司若雪神色微动,随后释然一笑,“所我们须有内应,我必须留在此处,他肯定不愿意天天吃许多药,他一定想解毒,所以他不会动我,而是在他所认为的我将命丧之时乖乖妥协的把解药给他,只要我一日不交,我便一日无事。”
涂蔓不知道为何,有点担心自己,司家主不会拿她开刀吧……
司若寒点头,“我会将母亲一风水宝地安葬,你大可放心。”
“母亲她喜欢寂静,记得找一个人少的地方。”司若雪道。
司若寒与她对视,“那我走了,保重。”
司若雪目送她转身离去,结果还没踏出宅门身后一排排家丁将几人围住。
司若雪带来的侍卫急忙拔出剑,做出战斗的姿势将司若寒保护起来,虽有近十人,但这是在司家,周围还有许多暗卫隐藏。
“不知父亲,这是何意。”司若寒冰冷的看着从人群中走出的司家主,两个护卫跟在身侧。
“我妻子去世,大女儿来探望,却要带着她的尸骨潜逃,不该制止吗?”司家主大义凛然道。
“你还好意思说我母亲是你妻子。”司若寒愤怒。
然司家主只是一笑而过,“今日大女回门被我碰巧撞见,我也自行惭愧,不知你为何不来见我一面便匆匆离去,看来我们是时候站在地下囚室里,将误会说开了。”司家主唉声叹气。
司若雪仇视着看着他,“你想干什么?”
“昨日解药便配好,本来今天想折磨你,威胁你母亲,结果你母亲竟然离去,但也无碍,我只是想要那个解药,你是不怕死,但你不怕你姐姐死吗,你想她被折磨一辈子吗?。
“我如今可是长离家的人!”司若寒道。
“那又如何?”司家主好像听到了玩笑话般,“你觉得,他们愿意为了你一个外人坏了三大家的安和状态吗,他们会愿意你当那出头之鸟让第三家吃食吗?哈哈。”
司家主戏谑的命令,“拿下。”
见围着的下人慢慢靠拢,“我看谁敢!”司若雪从怀中拿出一令牌举示众人。
令牌上刻着一只凤凰与长离二字。
“这是什么?”周围的下人议论。
“你不知道吗?此令牌乃长离家独创,若持令牌者,离开家门没有消息一日未归,那么长离家便会不顾一切携武装踏平持牌者所去之处,此话不是玩笑,长离家曾动用兵符前往上官家,当时长离家二公子离开上官家后醉酒贪玩误了时辰,幸亏后来误会解清,否则大战在所难免,说不定司家到时便一统天下了,咱们也能跟着赏光,诶,可惜了……”
司家主得意的笑容僵在脸上,“怎么会,怎么会?长离家怎会把此令牌给你!”司家主难以置信。
“我怀了长离家孙辈的第二个孩子,他们凭什么不能给我!”司机愤怒的直视他,“今日,即以后的每一日,倘若我妹妹与她的朋友出现任何差错,我便不顾我的孩子,撞死在这司家!”
涂蔓:居然还带我!那很好了。
司家主冷哼,“我都被威胁这么久了,你以为我还会怕吗?”
“你当我不知道你就是个贪生怕死的阴暗老鼠吗?有本事现在你就让他们杀了我!”司若雪放肆的大笑,“哈哈,你敢吗?废物一个!”
司家主攥紧拳头,司若寒说的没错,他确实不敢。
“退下。”司家主命令,围着的下人纷纷后退。
“当你孩子生下来的时候,你觉得长离家还会像此时这般吗?”司家主重回笑脸,“你护的了她们一时,但你能护她们一世吗?跪下求我是你们唯一的生机。
见司若寒不搭理自己,司家主也不自讨没趣,“我们走!”
司若寒看着司家主的背影如释重负,司若雪快步走到她面前,涂蔓跟在其后。
“姐姐,你怀孕了?”司若雪问道。
司若寒坚强的笑笑,“你要当小姨了。”
司若雪十分愧疚的开口说,“你好好养胎,司家的事你不用担心,交给我,有你在他们不会拿我怎样。”
司若寒牵起司若雪的手,“怎么会,接下来的困难就该你我共同面对,缺什么少什么,完不成的去找你姐姐,要不再考虑一下和我一起去长离家的提议?”
司若雪其实很想去,她也想和姐姐开开心心的生活,但大仇未报,这些她不应奢求,于是她摇了摇头,“一切以计划为重。”
“可是……你觉得计划能抵得过事情的变化吗?只有实力强大才是亘古不变的道理,是不是?”司若雪道,她想让司若雪能轻松一段时间。
“姐姐说的并无错,但是我留在这里,更是为了让我的盟友放心,让他能有一个可靠的内应。”司若雪再度推脱。
司若寒无奈,“看来你们都是很信任彼此,这也是好事,既如此,那我不拦你,不过一有变故必须知会于我。”司若寒眼神变得狠厉,“我们一定会为母亲报仇。”
司若雪望着司母的尸骨,“一定会的。”
司若寒走后,司若雪依旧站在那里,即使她姐姐已经带着母亲尸骨离去。
“你姐姐很爱。”一直沉默的涂蔓开口,“所以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司若雪笑着的摸了摸她的头,“你还担心我呢?冥婚少女。”
“额……”涂蔓无语,“你能别戳我的痛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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