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风邑澜惊醒,从床上猛得翻做起来,意识逐渐清晰,感觉身旁有异动,怂包的裹紧被,警惕得盯着他。
床边坐着一个青年,也身披盔甲好不英姿飒爽。此刻,宇文缳直勾勾的盯着风邑澜,见她谨慎的打量他才开口道:“宁国公府的嫡次女怎么会在闵城外,这次你哥明明没有参战,你不会真的想跑到鹤燕找夫婿吧?”
“....??”
“虽然你这身高确实比寻常女子高不少,但朝也不是没有比你高的男子,干嘛想不开大老远跑鹤燕来。”
瞬间,风邑澜瞬间明白了大概,自己穿越的身份其实是宁国公府的二小姐,因为长的太高不好找对象所以受刺激跑北边找‘高人’来了。
她忍住爆笑,谄媚道:“嘿嘿,是你救了我?”
宇文缳一笑,摇摇头,“不是。”
“啊?”
“不是我救了你,你被阿策扔在了营帐前。”宇文缳好似失去了耐心,也没再解释,便撩起帘子走出帐外。
原来不是一伙的,那人到底是谁?!不留姓名得把自己扔营外,真是太过分了!
帐内有种不好闻的味道,风邑澜也没矫情,四处扫了一眼布局,拿起床头的铜镜,仔细端详着镜中人的面容,风邑澜可以确定这就是她自己原本的身体,丹凤眼高鼻梁,神采英拔。
营帐的门帘被撩开,端着一盆热水的小姑娘走进来,低眉顺眼得服侍自己起身,“小姐,大皇子明日就要凯旋了,奴婢奉命给您梳妆。”
原来他是皇子,怪不得这么傲气,桑榆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凯旋?他攻破邺城了?”
“这个奴婢不知,只是来的路上,听到他们议论几句,说是季家世子破敌数城池,很是威风。”
风邑澜不禁想了想巴依珥干他们的安危,虽然于南朝他们是敌对方,但是于她还是蛮微妙的,“我有些事情想不起来了想问问你,我哥和大皇子关系很近吗?”
“宁国公府的少年将军,无人不知。传言中确实与大皇子经常切磋心心相惜。”风邑澜看出来她知道的有限,所以不再询问,但是风邑澜能感到这个年轻的军武王朝旺盛的生命力。
她又想起那个又狼又奶的少年,问道:“姑娘,救我的那个人在军营吗?”
她惊讶的直接跪地上,“奴婢月七是殿下派来伺候小姐的,万万担不得小姐...”
风邑澜及时让她打住,拉了一把她,接过她手中的湿毛巾胡乱擦了把脸道:“我没什么要收拾的你不必费力,先出去转转了。”
“我讨账呢!钱还没要回来就打仗了。”
“我来游玩写生的也是万万没想到啊。”
“刚刚排上鹤燕有名发鬓师傅的号,就匆忙回来了。”
风邑澜看见几百号滞留在鹤燕的武陵人,唧唧咋咋的抱怨闲聊起来,也想去凑个热闹,往人堆里这么一站,惹得众人注目,“哎哟这女娃娃这么高啊!”“姑娘这是少见的高挑啊!”“这比男子都高出许多来哦。”
风邑澜脸都绿了:你们这群上古土鳖!!在两千年后我这是正常身高!
她面上讪笑,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
“真是够贼的,这个胡人一根筋竟然没冲出来和老子拼上一番,反而耍这些雕虫小技。”说话的人声音浑厚,语气里透着不屑。
“快别说了,好好再敷敷眼睛,他不也受了重伤,下次一定能把他抓住。”
宫肆气愤得继续骂道:“谁给他出的这些鬼点子!老子把他皮剥了!”
风邑澜缩缩头装作没听见,但是心里大概知道辣椒面或许是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走!快点!”迎面走来一队押解犯人的士兵,大皇子神情严肃跟在后面。
等到走进才看清楚他的面容,而他也看清了风邑澜,俩人对视一眼,先是统一的冷漠,疑惑,怀疑,坚定,震惊!
风邑澜心里默念完蛋了,她帮敌方肯定会被这胖小子捅出来的,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来不及多想,转身就跑,但是她的外形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
“你!站住!”身后传来冷酷阴森带着恨意的怒吼,风邑澜身形定住巍巍颤身,腰上的玉佩不知怎么应声落地,发出清脆的玉碎声。
风邑澜闭眸,她不想再死一次了。
懒懒一笑,拢了拢一头青丝,嘴角含着丝丝笑意,却并不言语,静静的看着脸带稚气珥干。
“你骗我们!”小胖心底愤怒翻涌出来。
“?” 风邑澜心里一松,舒了口气,这小胖反倒以为她真的是的奸细假意献计骗了他们,如若这样,谎就好圆了。
“嗯哼,你说的对。”风邑澜做出欠揍的样子,肩一耸手一摊,一副你能那我怎么样的赖皮模样,心里却盘算着怎么把自己摘干净。
“将军不会放过你的。”小胖瞪大眼睛怒视风邑澜。
看着眼前这个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风邑澜却没有一丝丝的心软。
一股恶气涌来,“呵,我是南朝人还能真心帮你们不成,兵不厌诈,让他来找我算账啊,。”
“那你还帮...唔!”他还想再说些什么,风邑澜把月七手中的手帕一拽塞进小胖的嘴里,阻止他接下来的话,“还听手下败将说什么,带下去。”
“姑娘勿怒,殿下也是这么吩咐的。”说完,不管呜呜的小胖,强行把他带了下去。
风邑澜看着小胖挣扎远去的背影,抓着衣裙的手一松。
“啪啪——”宇文缳在一旁鼓掌,想来是目睹了全过程,“宁国公的女儿不愧计谋无双。”
风邑澜心里一咯噔,这大皇子要出什么幺蛾子,只听见他说道:“这一招反间计果真厉害啊,就是不知道军师给北燕那群粗人出了什么妖计,我的人一个时辰被耗的只得撤退!”宇文缳咬着牙狠狠说出。
风邑澜心中无线草泥马,顶着大皇子的怒目,半响没憋出句话,微微敛起却月双弯黛。
神鸢:“识别成功宇文缳,性格分析中,此人刚愎自用骄傲自大,成材率50%,相处之道:蜜语甜言.”
噗通——
风邑澜直接跪下了,字字真诚:“殿下!我与那小贼只有一面之缘,至于他所说我骗他,存粹是因为他想绑架我,只能也为了从鹤燕跑出来,如果没有您的英明神武我一弱女子早就被那些敌军杀死百次了,什么献计我哪里懂得这些东西,绝对不是我!”
宇文缳面色一动,成功被‘英明神武’四个字取悦到了,连忙把风邑澜扶起来,两人差不多高,宇文缳实在生不出怜惜的心思,“我随口一说,绝对没有怀疑妹子的意思。”
接下来几天,风邑澜不是在晕车的路上就是在吐的路上,这马车虽好,但也颠的不行啊,她一习惯瞬移的未来人,真心受不。月七还在她身边伺候。
晌午时分风邑澜在打盹,迷迷糊糊听见月七压着声音道:“小姐!我是宁国公的人,您完成任务了吗?”
“...?!”风邑澜看着完全没有之前怯懦样子的月七不禁有些错愕,试探且斟酌地问:“你...是父亲的人?”
“宁大人与您演的这一出戏目的就是未来让您顺利入鹤燕啊!”
风邑澜:神鸢!!救命!!!
神鸢的声音难得慌了些:在查了在查了。
风邑澜算是搞明白了,这个原主自小便是极有才学,受困于性别限制不能参加科举,但她足智多谋被宁国公看中,所以派她做了不少事,随着原主不断长大,愁人的事情出现了,小小年纪的她刚刚及笈就比寻常男子高了且力大无穷,丝毫没有女子的柔弱纤细。
流言四起说她一介女流再多才能有什么用,不还是嫁不出去丢人,其他几个平日眼红她的姊妹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尽情奚落欺负她。
但宁国公掐准了这个风头,简直是把她利用到了极致,竟然让她借着武陵呆不下去要去鹤燕找高壮男人的由头去打探情报。
风邑澜:这老爹坑女儿真是一点不含糊。
她把月七应付过去,便寻思回去怎么交代,马车晃晃悠悠终于到了郊外,宇文缳难得命令大家原地休整,风邑澜早就憋死了,自然不会放弃这个兜风的好机会。
“宁小姐脸色蜡黄,看起来很是憔悴。”宇文缳看着被月七搀扶着的风邑澜,开口笑道。
“多谢殿下关心。”
宇文缳倒也没再说什么,朝那一窝拉闲呱的将领中走去,“这次北燕人采用的战术很是新颖,咱们也应该变通一下啊。”
“就是不知道请了哪位高人给的谋划的。”
“是啊,我已经派人去打听了。”
肆他也不会告诉你,已经封锁消息了。”
“话说那名女子,宁国公府上论谁能继承老爷子风骨的除了大公子就是宁家二小姐了,军法谋略上的佼佼者,但毕竟一介女流受不了流言还跑到鹤燕...”那人知道不能继续往下说,又不在意的笑笑,“害,反正她一直效忠她母亲家,估计是又去干什么见不得光的事了吧。”
“据说…哎哟,你踢我干嘛!”
“这都是绝密,你据说甚么据说。”
“你让他说说嘛,干嘛这么...”话还没说完,那人便看到了不远处的大殿下和风邑澜,瞬间闭了嘴。
风邑澜迅速在心里整理消息,听见宇文缳冷冷的撂下这句话,“休整结束,即可启程。”
突然,电光火石间,风邑澜脑海响气神鸢的警报,危险!
“殿下小心背后!”正当所有人放松警惕的时候,一只利剑从林中射出来,直击宇文缳。
风邑澜的提醒很及时,宇文缳提剑一挡,剑便落了地。
“胆敢行刺皇子,来人!”宫肆随即带队指着林中一方向追击,风邑澜替自己捏了一把冷汗,拉着月七赶紧上了马车。
“小姐,您发现的真及时。”风邑澜脸色凝重的望着宫肆追去的方向,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刚刚那个行刺的人是巴依!
脸庞有些模糊,不太确定,但是如果是秦阑的话,他一定是来救珥干的,明知是死却还是不顾一切的来救下属,风邑澜不会称赞他什么,反而暗骂他愚蠢。
她眼眸一沉,眉眼冷了几分,“月七,如果没有及时发现的话,宇文缳死了下一个就到我了。”
“小姐,要不要出动暗卫。”月七手覆上风邑澜的胳膊,表示安抚。
闻言,风邑澜眼底闪过轻微的诧色,深邃的瞳孔幽幽地泛着波光,看来要好好挖掘一下月七,“嗯,暗卫现在如今在哪?” “阿融已经在驿站侯着了。”
“你去让阿融帮一下刚刚行刺的人。”月七纵然惊讶,但仍认为足智多谋的小姐自有她的道理。
月七刚走,马车便一震,宇文缳上来了。
风邑澜颔首问道:“殿下可无恙?”
“无碍。”宇文缳不自然的回道。
风邑澜也不好说啥,只得点点头,她一个现代人,自然没有古人守得尊卑分明,马车内太闷热,她索性直接解开领口的扣子,想凉快一下。
“你…你这是做什么!”宇文缳反应很大的站了起来,身高太高又撞到了马车盖顶,车身摇晃了一下,驱车的马夫和守卫互相对视一眼,军师和殿下这是在做什么?
风邑澜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殿下,你不热吗?”
宇文缳脸一红,气喘吁吁地盯着风邑澜,就是说不出一句话来,看着他的神情,风邑澜心里不住想着,不是说古代男子很小就有通房丫头嘛,更何况是皇子,他不会...
风邑澜缓缓眯起美眸,浓密的睫毛风情万种的搧动着,黑瞳闪过一丝慧黠的灵光,“殿下,你不会是...”
话还没说完,宇文缳捂着耳朵跳下了车。
看着宇文缳落荒而逃的背影,风邑澜心里舒坦了些,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宇文缳快步走到队伍前,已经平复到以往冷酷的模样,宫肆此时也率队归来,“末将办事不利,有一白衣剑客将歹人救走了。
”他并未回话,冷冷的看了眼不远处的森林幽处,扬鞭道:“回宫!”
风邑澜悄悄放下帘子,她知道,宇文缳估计觉得是皇宫里有人要害他,不知道他的怀疑对象是谁...
她仰卧在月七怀里,眼底戾气一闪而过但眼中的疲态尽显,眉心紧拧了三分。
从穿越到这开始直到现在,已经过了很久,身体的疲惫已经超过了承受极限,心里的憔悴也快熬尽了精血,她需要休息,好好的休息一下。
虽未抵达宁国公府,但风邑澜已经有了不详的预感。她是宁国公家的小姐,估计和家里人关系不怎么样。
还有那个将军...估计恨死自己了。
还有那个小孩,辜负了他的信任,想起他悲伤的眼神自己心里竟有些愧疚。
烦躁间,月七手指揉着太阳穴,缓解脑部紧张,风邑澜想到了那个山谷间的少年,月七却说没有听说过那号人,不禁奇怪,他到底是谁呢....
呼吸绵长,风吹帘动,栩栩如生的绘卷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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