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
院子里的公鸡报时打鸣了,像是在提醒里屋的某个懒虫该起床了。
一只白皙如玉的手,在床上摸索着,夏利艰难的眯开眼睛,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
然后喃喃了一句,“中午了,”就又趴回了枕头里。
不知道床上的人经历了多少回的精神斗争,才终于艰难的战胜了赖床。
夏利仰头撑起了上半身,只听“咔嚓”一声翠响,腰痛的酸爽让他彻底的清醒了。
外面阳光明媚,在院子里安静溜达的鸡群,突然被一直突如其来的大黄狗,弄得满地飞串。
夏利洗漱完毕开门走了出来,他穿着休闲宽松的衣服,叉腰在门口打着哈欠。
“昨晚又熬到了几点啊?太阳都到顶了才醒。”门口摇椅上的老人晃着扇子问。
“还说要帮我干活呢,哼等你醒了,太阳早就落山了。”
夏利尴尬的摸了摸后脑勺,回想昨晚的情况,昨晚他其实很早就睡了,因为答应了外婆要早上起来晒谷的。
问题就在他睡到后半夜时,后背腰就疼的让人辗转难眠,这还是少年第1次体会到疼痛。
其实夏利不管是在城市还是在农村,只要没人找他玩他是不会出门的,是个妥妥的宅男。
“外婆,我腰疼怎么办?”
人在痛得受不了的时候,才会去寻找止痛的方法,夏莉是很少生病受伤的,所以对这些疼痛他没有什么经验,觉得自己忍一忍休息下 第2天就会好的。
但他还是忍不住的去问外婆了,少爷今晚可不想再受这罪了。
“看!我就说吧,你这腰迟早会被你窝出毛病来。 ”
夏利老实巴交的听训,他每年来的时候,老人都会让他出去走走看看,但总是会找些理由来唐呼。
比如什么今天太阳大呀下午再去吧,还有什么天气预报说下雨啊,等等等等……能够找到的理由。
“先自己去弄点吃的吧,我去给你买药膏。”老人说。
一个高瘦的人影站在灶台前,旁边是放备好的材料,鸡蛋、米饭、番茄、还有肉……
夏利端起锅铲,到了一旁的水槽前清洗,别看他是个宅男,其实他做饭是有一手的,特别是对自己的饮食。
不一会儿,一碗冒烟出锅的西红柿炒饭加肉就好了。
夏利坐在农村常见的巨桌前,他用勺子扒拉了一口,可能是太饿了,没注意是刚出锅的。
烫得他用手直扇嘴,然后看到了门外不愿不想看到的人……
“材树哥吃饭了没。”
项予安牵着的小女孩,她甜甜的问着门口,三轮车上的覃材树。
覃材树:“嘿嘿刚吃饱呢,就来接你哥去干活了。”
“那你们还要运多少啊……”
男生揉着小女孩的脑袋,静听这俩人的对话,突然他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似的,扭头看向侧边。
项予安跟远处吃饭的夏利,二人对上了视线,吃饭的人没有想到惊了一下。
但不妨碍他翻白眼,项予安就看着哪里,然后旁边的声音提醒他道:“干啥呢?该走了。”
夏利不知道怎么的没有说出真正腰疼原因,可能是不想让老人担心,或是见是邻居,说了以后见面会变尴尬……
再说了,如果那天夏利没有顾行李,他是可以躲开的,而且夏利也没有证据没有受外皮伤。
就被撞坏了看不清的腰伤,而且说了人家不承认,忘了一干二净怎么办?那不坨坨是自己在发疯吗?
但不妨碍夏利已经开始讨厌他了。
“阿婆我帮你干活?你今年休息休息,怎么样?”
少年蹲在地上啃苹果,问旁边摇椅的老人,老人戴着老花镜,手上缝着东西,听到这话她哼笑了一声。
“你能吃饱出来散散步,望望天,我就阿弥陀佛了。”
夏利听到这回答,立马直起腰说:“阿婆我是认真的!”
老人抬头看着他那一脸认真的样子,仿佛像是看穿了般说:“是不是又嚷嚷着让你妈给你买东西了?”
夏利:“!!你怎么知道?”
“能让一向好吃懒做的太子爷干活,那一定是领了他母后的指令。”
被神算老人戳破的太子爷,脸上有些泛红,心想:“果然,懒猪开窍场主提防。”
“说吧要买什么?能你下地干活的。”
懒猪咳嗽了一声,对农主说出了下地的条件,“阿婆…我想买个乐器,然后跟朋友组个乐队。”
他挠头又接着说:“我妈说,这暑假我要回来帮你干活,然后改掉些毛病……”
“嗯,今早就叫腰疼,是该改改你这黏床的臭毛病了。”
老人不知道少年叫疼的真正原因,她只知道她家的懒虫,即将要走出舒适的被窝了。
夏利:“那……”
老人:“好!从明天开始,我一天要干的活全都交给你了,我会时时给你妈报备的。”
听到最后一句,夏利清脆的咬了一口苹果。
“哒哒——”
儿童在水泥路上追逐奔跑着,而田里还在顶着烈日辛苦工作的农民们,除了男人可以赤着身,妇人们早已热的后背浸湿。
少年手挡遮阳光,行走在他们的边上,除了头发衣服,夏利整个人都是白的发光。
“这么大的太阳让我出来遛狗!早知道先接着腰疼休息两天再说了…啊!我讨厌阳光!”
当夏利向外婆摊牌来意后,就被外婆无情的打出来遛狗了,后话大概是,懒虫开窍要干活,那就不能时刻闲着。
“不是说好明天才开始的吗?!!”少年内心一边咆哮,一边乖乖的执行。
“汪汪!”
突然脚边的狗开始加速的狂奔,“这臭狗突然跑啥呢?见肉了?”
夏利不爽的想着,然后抬起头看向前方,只见,他的狗在一个碎花裙双马尾的小女孩面前,乖乖的坐立着。
旁边还站着两个跟他差不多大的少年,其中一个黑背心的还是夏利讨厌的那个。
夏利在用手遮挡阳光下,对前方的人翻了个白眼。“哪都能见到他,是孽缘无疑了…”
他想喊狗回来,但一想到这里的人不认识他,但认识狗……会不会把他当成偷狗崽?而且狗要不理他,那喊后就尴尬了……
但夏利不想见那人,所以想了半晌,最终还是走了过去。
“唉,那谁呀?”
覃材树拿着水,另一只手搭在项予安的肩上,用下巴示意左侧正走来的少年。
项予安看去,就觉得这人有点眼熟,他眉宇之间微微蹙起,像是在脑海里搜寻夏利这张脸。
夏利站到了大黄狗的面前,看着这傻狗对的小女孩,吐着不了钱的舌头,内心翻白眼骂道:“死狗,一脸不值钱样。”
“啊呜。”
他身后叫了一声,刚才是跟小女孩玩的开心的大黄狗,现在又一个样的回身跳到了夏利的面前。“端水狗对谁都一个样,今晚不给你肉吃。“
内心归内心的嫌弃,那手还是很诚实的揉着狗的脑门。
“哥哥,你是谁家的呀?啊呜为什么会让你摸…”那小女孩问。
夏利看了看面前的几人,才说:“你隔壁的。”
小女孩:“嗯?张奶奶家的?”
夏利半晌才点点头,他对几人态度都是淡淡的,不仅是为了旁边的项予安,而是夏利的性格本来就是这样了。
只要是没接触过的陌生人,一律冷淡。
“这位兄弟你是刚来吗?之前张奶家怎么没见过啊?”
小女孩后面的覃材树开口说,被问的人内心先说:“我认识你吗?用你见?”
但表面还是秉着该有的礼貌回,“刚来没多久。“嘴角还浅浅的弯了一下。
“长得真白,一看就是从城里来的,不像我们这里的小孩,整天都要在这阳光下蹦哒干活,晒得一个比一个黑。”
覃材树就以后还叹一口气,但被一旁不说话的项予安踹了一脚。
“你打我踢嘛?!”
夏利表面是平静的看着,但内心却回答他,“除了小女孩还点白,能看得出来你俩快赶上巧克力了。”
“我先带狗回去了,你们慢慢忙,先不打扰了。”
说着,夏利就带狗掉头走了,而身后有两道声音对他说。
“哥哥拜拜。”
“下回一起玩啊!”
夏利装着没听见的跟狗向前跑,而身后的人——
覃材树喊完后又笑着对项予安说:“这人看着真有意思,瘦瘦白白净净的,下回去你家的时候,顺便也去张奶哪认识认识。”
项予安看着那奔跑的背景,这和记忆里的某个拿着笤帚的背景重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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