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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苦梦

夜色如同旷野无边的焦土延至天外,一寸一寸地侵蚀着世界,在腐朽里涅槃。

校园空旷得过分,但又无处不被监控着,一言一行被记录留真,总会有时候感到隔应,放不开,做不了自己,无论身在何方,旁人的目光总是如影随形。

好在一些极其私密的地方留足了空间,却总也不敢太放肆。倒真有了“拿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那味。

只不过辞述嘴里含着的东西不会化,会响。

他被某个人紧紧蜷着,避无可避,原本睡两个人勉强的房间于他而言变得更加狭窄逼仄,好像一切都不存在。只有眼前这一个人,背着满天的月明星稀。

辞述无奈地放任他使坏,同时不得不屏住呼吸听动静,生怕闹得太大吵醒了某个觉浅的。

那这一个宿舍的人今晚都不用睡了。

不过衍欲好像很不满意他分心的行为,惩罚一般地使了劲,好像他越不想什么,衍欲就偏要什么。

幼稚。

辞述没办法,轻轻拽了一下他的衣角,示意他行了。

衍欲果然老老实实停了,一方幽暗的小世界里回荡着两个人极力压抑的喘息。

还有贴近耳侧问的那句:“你是在撒娇吗?”

……

撒娇是吧?

报复来了。

衍欲听到那句赌气一般的话,装看不见秦子喻悄悄竖起的耳朵,在许奕吃瓜的眼神中轻笑了一声:“你以为我谁都说?谈恋爱又不是结婚。”

自来熟讨了个没趣,从辞述的座位上起身,开玩笑地给他来了句:“没用的东西。”

辞述岿然不动,只是在他要绕过自己回去的时候偷偷伸出脚尖绊了他一下,看他一个马趴摔在别人课桌上,原话回敬。

“好狠。”许奕简直想鼓掌。

“好有素质。”秦子喻趁机扔了笔,往自来熟屁股上拍了一把,讨了声骂。

“好难过。”这一句画风迥异,辞述懒得管是谁说的。

“你好装啊我靠。”许奕被腻得皱起眉头,五官都揉在一起,心说现在谈恋爱的人都这样吗?

不过这句话可能有点冒犯以后的他自己,所以许奕又默默把对象圈在了衍欲一个人身上。

事实证明的确如此,因为陈子衿不止一次看到衍欲对着钓了张脸的辞述动手动脚开玩笑,还好这姑娘没往更深的地方想,以为这就是男生之间莫名其妙的恶趣味,只能对这种迷之操作露出不解的表情,然后下次还能看见。

尽管她现在已经看开了,但毕竟几个帅哥坐那呢,赏心悦目,每日一看有利于延年益寿,更何况又不要花钱。

手机偷偷摸摸地弹了条消息出来,江春礼让她别管这两个人了。

行吧。

不知道是该说陈子衿转回去得太过及时,还是夸江春礼的消息弹得恰到好处,下一秒衍欲就因为胆大包天地亲了辞述的手背而被瞪了一下。

没有人看见罢了。

“二璧。”辞述低声叫道。

“怎么还骂人呢?不文明。”衍欲戳了戳辞述,像个怨怨艾艾的小寡妇。

“什么骂人,智慧要告你诽谤了。”辞述拍掉他的手,打完了手里的草稿伸手去掏衍欲的书,翻开扉页一看,发现这个二百五竟然不写名字。这可是搁初中要被罚抄自己名字一百遍的存在。

只不过现在没有人会为了一个名字,或是一个习惯进行处罚。人早就过了养成习惯的最佳年纪,也不会再有谁手把手教你,看你咿呀学语,懵懂学步,青涩稚嫩,情窦初开。

过往都散为星辉退场,再回首早已面目全非。

没关系,辞述不介意重新教衍欲做一回人。

不写名字?好办,他代劳。

衍欲静静地看着他同桌丝毫不见外地压实了书壳,在扉页空白处郑重其事地写下:二璧”两个字,继而用笔尖点了点,像教小孩识字那样一字一顿:“这可是智慧对你的爱称。”

“你诓谁?”衍欲崩起眼皮,气泡音都整了出来。

“爱信不信。”辞述把书推回去,手撑着头,嚼了又嚼,还是觉得方智慧的话太唐了,他说不出口,干脆就一笔带过。

自从上次篝火晚会疯过之后,接下来的气温都没有很高,不开空调也勉强能活的程度。这个时候窗外照进来散落在纸面的光都是柔和没有边界的,拽不动摇曳的枝影也映不出浮动的尘埃。

衍欲在那一团亮色上写写划划,抬手圈了个选项,消停没一会又凑过去没头没尾地问了句:“你没有吗?”

“什么?”辞述已经把撑着脑袋的手放了下来,支棱着下巴,说这话的时候看都不看他一眼,莫名有种专注感。

“爱称,对我的爱称。”

辞述打草稿绝大部分用的都是学校没用的自印答题卡和平时大考攒下来的草稿纸。所有学校——无论贫穷还是富贵,疾病还是健康,都有一个共同的尿性,那就是爱用绿的和灰的臭纸,跟上辈子救过它们命一样。

虽然有时候写起来是很舒服,但它很容易洇墨。

真是饿疯了。

辞述面无表情地盯着笔尖下那一块恍神顿出的墨点,扯了扯嘴角,一言难尽地往边上丢了个眼神:“你怎么不要点脸?”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述不要皮,必死无疑。”

呵呵。

辞述心说我去你的。

不知道从哪蹦出来一个许奕,闲暇之余偷听了一耳朵,大着嗓子道:“怎么会没有爱称呢?是吧腌鱼。”

衍欲:“……”

衍欲:“你怎么又跟那谁勾搭上了?”

“此言差矣,”神兵小奕秒变古风小奕,一条胳膊搭在秦子喻左肩上,“鄙人曾得尚之助,是日,往而谢之,闻而得之。”

秦子喻满脸写着嫌弃,用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掂起许奕的爪子:“你是耗子吗?吱吱吱。”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

“闭嘴。”

“?”

“哎我去。”

“我不是挑事,换我我忍不了!”

“喂哎!”

战斗莫名其妙激烈了起来,两个人硬生生演出了十几号人打安塞腰鼓的感觉。始作俑者那两个决定暂时和平共处,看前面两个人决一死战,然后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于是场面一度混乱不堪,简直是两只拆家能力max的猫猫狗狗凑一块了,挠得、棉絮细线满天飞,事后还理直气壮地舔着爪子。

还好这两个是徐绛养的,不是他俩。

不过他们两个也好不到哪去,真是苦了徐绛了。

衍欲在一片鸡飞狗跳里收到了他爷的信息。

辞述正往里边靠,防止这两个人在过道上大打出手的时候伤及无辜,莫名被边上伸出来的一根手指点了点,还以为是衍欲不让他靠抵住他了,坏心眼地使了点劲,成心跟他作对。

衍欲无奈的嗓音中含了点笑:“别闹,我爷爷发消息来了,帮我看着点,嗯?”

人还没应上,身体倒是很实诚地往前面倾了倾,恰好挡住他。等辞述反应过来后才发觉自己有点太好拿捏了。衍欲说什么他怼什么,衍欲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身子比脑子动得快,除了嘴以外,哪哪都像个任他摆弄的布偶。

言行严重不一,真是……

他默默叹了口气。

完全栽了。

想领养一个小孩真不是随便说着玩玩的,也许在更早更早以前,这件事就有了端倪。只不过那时候谁都没空在家闲着,所以没有人会倾听,没有人会发现。

这才多久,衍欲家就又多了一小孩。

听描述的确不是个沉闷性子,他爷爷还让那小孩用他的手机发了条语音过来。甜不甜不知道,反正“哥哥”是叫了。多大一点也不知道,小孩子拿腔拿调的尽力在衍欲手机里只有冷冰冰的两个字加一个标点符号。

转文字害人。衍欲回了个“下个月初回来”,寻思了一下,从表情包里挑挑拣拣,翻出一个吃灰的、看起来不那么癫的,一并投了过去。

他其实并不觉得这么做有什么意义,未来几年家里确实会敞了热闹,但是就像他一样,那小孩不用长大的吗?

等到再大一点,仍然是展翅高飞的结局,不过相当于已经通关的游戏重启一遍罢了,治标不治本。

除非……

不可能。

人各有活法,没有人能用亿万富翁的吃穿用度来要求一个穷困潦倒的人,也不能要求一个落榜者放下心中不容易,去拥抱“一日看尽长安花”的闲情逸致。人的思维本就抽象不可见解,错综复杂,能够按照已撰写好的程序按部就班的不是人,而是机器。

所以很多时候,我们难以揣摩清楚别人的心思,就像别人也很难看透内心深处的我们一样。老谋深算亦或胸无城府,处心积虑还是淡然处之?拎不清,那就随心。

老头儿活了大半辈子估计才听自己一回,那他就尊重、支持,打心眼里相信那个小孩会长得很好。

毕竟活生生的例子在这呢。

下一次放假又有得盼了。

——

季尚从浴室里出来,看到的就是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一个坐在椅子上,另一个杵成了木桩子,低着头。

他顿觉衍欲该剪剪头发了,现在这个角度连他眼睛都看不清。

“季尚,”罗旭听见动静,翘起椅子腿往后仰,“这题不会。”

“来了,刚洗完澡吹空调就是凉快。”季尚一身湿意靠过去,做贼一样:“又怎么了?”

“衍欲说他们宿舍的丑的空调太捞了,还没修好,辞述让他滚。”

“什么空调要修八百年?你诓我呢,”辞述显然是不信,趿着拖鞋就要去开隔壁的门,向衍欲摊了摊手,“锁十(钥匙)。”

楼道的白炽灯在辞述的发侧晕出一层浅光,根根分明,衍欲扭头去看了一眼那盏孤傲的灯,微微抬了点头的缘故,喉结在光边的镶嵌下更显棱角分明。

光与影交织,向前是黑影幢幢,退后是满目景光。

402没开灯,乌漆麻黑一片,这个点既不可能没回寝室,也不可能集体嗑了安眠药。辞述往后一步,不得不承认衍欲没骗人。

结果他刚想转头,就莫名其妙被推得往前踉跄了几步,惯性打得他措手不及,原本虚虚地搭在门把上的手被冲开,几步外扶住了床边的爬梯才站稳。

门口的人闪身进来,关了门不够,还“咔哒”一声落了锁。

他们瞬间从一个万丈光芒的世界落进一个深不见底的圈套,幕后黑手好像还乐在其中。

去阳台的门被关得死死的,几乎是一点风都不通。房间内唯一的光源仅有从不堪严实的门缝里依稀漫进来的流光点点,最终堙没在旷野无边的迢迢暗影中,未闻绚烂先覆败。

辞述被推懵了,转身要问他干什么,话音却被截了过去:“你不是我男朋友,那谁是?”

很奇怪,在暗环境下辞述的感觉好像是绝对正确的,衍欲的话里听不出笑意,但辞述偏认为他在笑。

只不过的确不是很高兴就对了。

他没好气地把话接了回来:“你爱谁是谁是,,开门,里面闷死了。”

“我不。”

辞述颇为震惊地看着耍小学生脾气的衍欲,有点被对方的无耻程度震惊到。,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死小学生。

衍欲等了半天没等到回复,寻思着辞述估计又在心里偷偷编排自己什么,轻叹一口气,准备开门——他本来也就是看辞述一副大爷查房的气势被逗乐了,存心逗逗他,想看看惹毛了会是什么样子。

结果不光没毛,还一点反应都不给。

算了。

手腕忽的被抓住,辞述走路像猫一样无声无息,吓了他一跳。

感觉到身前的人被拽住的刹那浑身一抖,辞述偷来浓夜隐藏自己勾起的嘴角,嗓音里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惯的你。”

本来高温天气就不适合离了空调太久,跟衍欲一块锁在这没有冷气的破屋里,过不了一会就又要出一身薄汗,他才刚洗完澡,闲的跟自己过不去。

哄一下就好了。

可惜理想很美好,现实嘛……嗯。

这个世道总会教辞述也做人。

反正衍欲从受宠若惊到反客为主只用了一秒,动作连贯得很难让人不怀疑他是早就算好了的。

算好了辞述要哄他,算好了心机。

辞述发现衍欲是真的很喜欢压着他干一些很亲密的事,把他压在门上亲,压在床上亲,现在压在他身上,炽热的体温严丝合缝地纠缠不休,被黑色的枝桠分割溶解,萦绕不息。

哄白哄了。

澡也白洗了。

十六七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有些事明明理智知道不可以,偏偏扼杀了喜欢感情用事,最后往往会弄得一团糟。

……反正已经很糟了,刚好一块把这玩意跟汗一起洗澡洗了。

辞述叼着汗湿的T恤下摆,尽量不去想他们稀里糊涂闹上床还把自己搞到下面的狼狈样。

但最后在衍欲哑着嗓子说“帮我”的时候,辞述也没让翻身换位,屈了膝跪在床上帮忙,方便,却也定了型。

可惜了自己这张可以做1的脸,净沦陷在那一声声不掩暗火的“阿秒”里了,色令智昏。

大概是心里有点虚,回去的时候辞述总觉得季尚看他俩的眼神不太对,不过他去洗今晚第二个澡的时候季尚没问,他也就不打算多一句嘴问季尚抽什么风,只当这人平时就疯疯癫癫,此刻更甚罢了。

最好别是他想的那样。

不过他刚刚也喘得不大声吧?

君立的宿舍楼虽然很捞,但隔音也不至于烂到这种地步,他俩的动静还没有昨天隔壁痛失空调要死要活的动静大,甚至打包过来一个衍欲,让他如愿以偿蹭了辞述的床两天。

糟心的。

辞述仰面迎着湿凉的水流,冲刷掉一身的疲惫燥热,那点绵薄的满足却像是海绵吸了水一般的膨胀起来,塞满人心点点。

不过回头一看到还有一身换下来的衣服等着他洗他就想死。

真的找个时间把衍欲这个妖妃杖毙了。

算了,快点的吧,还有人等着洗呢。辞述半死不活地拿巴掌拍了拍墙。

凉水简直就是夏天的快乐源泉。除了这个时节,在没有能真情实感地体会到神清气朗的时候了。每一朵花绽放时都要喷出热气的盛夏,水却被淬得冰凉,出了汗往身上一扑,大半的热意都能被固化消殆,救人一命。

所以在人洗澡洗到一半突然停水的学校就很贱了。

“我/操……别搞。”衍欲不信邪地拧了拧花洒开关,扭成麻花了都没喷点什么玩意出来,一瞬间心凉了半截。抹了把脸上的水搁浴室里遛鸟遛了两圈才肯直面事实,一拍大腿想起来手机还落在辞述床上了。

活要面子死受罪的衍大帅哥不得不采取了最尴尬的方式。

狗学校再整他,自来熟都要变内向了。

“辞述,辞述——”衍欲贴在门上跟寡夫求妻一样叫了两声,还颇像网上流传的那个粉红兔子报幕叫人,恨不得跳出来的表情包,生动形象。

“大小姐,您洗什么澡还得我来服侍您吗?”一门之隔,辞述完全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还在外边云淡风轻地开着嘲讽。

“瞎说什么,什么大小姐,“衍欲捡了捡扫地的颜面,扔回垃圾桶,励志做一个三好市民,“停水了厕所,我还没洗完,怎么没人告诉我宿舍是会停水的?”

“停水?几点了就……”辞述挑了挑眉,回头冲上边问:彪子,几点了现在?”

林杓不知道挂了个耳机在干什么,辞述叫他一遍没应,走到他床边敲敲铁护栏才恍若大梦初醒,听人又问了一遍才懵懵懂懂扭头去看他桌子上的小电子钟:“十一点了。”

辞述对衍欲发出了一阵惨无人道的嘲笑,八百年前深入人心的孤僻冷淡如今荡然无存:“衍欲放心飞,出事自己背。”

“别搞啊我焯……”听得出来他的绝望和生无可恋了。

“等着啊,不会让你在厕所里果着睡一晚的。”外头说完这句就没了声,不知道又偷偷密谋干什么坏事去了。

如果不出意外,夜晚总比白昼要清爽惬意,风从窗口偷渡进来,卷了私藏夏日,嬉闹在指间发尾。换作平时衍欲肯定是爽上了天,但是现在……

再待一会沐浴露就要干他身上了,期间他无数次不死心地拧动花洒开关,像打不死的小强一样屡战屡败,最终满腔的怨气都化为一句无可奈何的:

救命——

“救星来了,开门我是雇佣兵。”

衍欲的眼睛亮了,忙不迭开了锁躲到门后的死角,唯露出一双眼看见门把“咔哒”一声被扭动,又悲凉地想到了那个死都开不开的花洒。

辞述费力拎了桶水扔在门口,手臂线条绷紧,和一小时前攥紧床单的模样无异。

雇佣兵进来也没东张西望,送完水还很好心地提醒了一句:“洗快点,小心着凉。”一看就有猫腻。

衍欲满腹狐疑地关了门,伸出爪子去探水温时方才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不冷不热,最让人感动的温度,仿若春风吻过的山泉。

冤冤相报何时了,那就不了。

“你坑我?”

顺利洗完澡的衍欲不再绝望萎靡,整个人身上散发着雄性的荷尔蒙,清爽甘洌却又换上了一副牙疼的样子:“我说哪来的水呢?”

敢情是卖身来的。

——

生活在一个物资丰富的环境中,鲜少会有人有“存储”意识,有什么东西到手就用了个精光,不为日后考虑,总觉得人生还很长,未来还很远。

毕竟世界那么大,一眼望不到边。

只当偶然几个有远见又有影响力的人出现在大众视野里开始呼吁,号召批判,那点被埋葬的真理才会被深掘出来,被追随着发扬,每个人都盲目没有主见,说和做永远是两码事。

最浅显易懂的例子大概就是邓苗曾扔给他俩热水壶,让他自己记得接热水喝。当时应得好好的,结果转头就忘,把人家扔在宿舍里兜灰,本人则不得不更上一层楼去找热水。

然而人总是会有一些很莫名的小默契,就像女孩们小时候为一袭公主裙日思夜想,总觉得等自己再长大一点就有能力穿上它了,但真正长大的时候,往往是更多的女孩子换上了衬衫长裤。

所以辞述溜溜达达,基本上都是和他一样懒死不打水的人,半圈之后才勉强找到一个勤快的。

但是情况特殊。

这人,他、不、熟!

毕竟眼瞅着呆木呆木的,给人一种无关性命不会社交的潦草感。

当然,给辞述开门的肯定不是他,是他的室友——辞述遍布君立的熟人听完原委之后一扭头:“凌临,你是不有热水来着?他们宿舍有人发癫,大半夜不睡觉去洗澡,停水了人掉坑里出不来,琢磨琢磨想用水给冲下去。”

是不是原话不知道,但意思大概就这么个意思。

最后辞述顺走了凌临一壶滚烫的当晚热水,和一壶接了有三天早死透的冷水,兑了桶不至于烫出死猪叫的洗澡水给衍欲救命,并信誓旦旦地保证一定会督促衍欲给凌临当一个月的饮水机,来了个先斩后奏。

反正当事人的意见也不重要了,有求于人,面子什么的先放放。何况这又不丢人。

辞述扒拉开衍欲虚虚地盖在自己脸上的爪子,毫无同情心地想。

被摁回去的手臂结结实实压在自己鼻梁骨上,遮住了夜色迷惘中的双眸。良久,他才从喉间轻溢出一声低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锁十”是一个很不标准的方言音译,但我喜欢用。

修了一下错别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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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苦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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