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ero！”他听到诸伏景光的惊呼。
降谷零条件反射般抬手接住了井田刚一发动全身力气挥过来的一拳，只后退了半步。
“……有事吗？”他自己还有些懵，犹豫着松开了握住井田刚一拳头的手。
身边几人都冲了上来，诸伏景光问道：“没受伤吧？”降谷零摇了摇头。
一击未成的井田刚一还想挥拳，却被赶来的松田阵平一脚踹翻，他难以置信地躺在了食堂的地板上。
“干什么，干什么。”鬼冢班班长伊达航跟着巡查教官赶了过来：“怎么回事？你叫什么名字？怎么打人？想被记过是不是？”
还未站稳，松田阵平就听到了不分青红皂白的责怪，他嗤笑一声，不做辩解。
“你这是什么眼神？哪个班的？”看着不服管教的松田阵平，巡查教官径直朝他走去，又在途中被萩原研二拦下。
“教官，是这样的……”仗着身高，萩原研二热情地搂过这位教官的肩膀，将他带到一旁。
“是这样吗？”巡查教官不太相信，毕竟自己只看到了松田阵平踹出去的那一脚。
“萩原说的没错。”附近的女生肯定道：“我们都看到了，是那个肌肉男先动手的。”她对上了井田刚一充满恶意的眼睛。
萩原研二若无其事地站了过来：“谢谢你们，不过还是先走吧，下次请你们吃饭。”他露出了一个让人无法拒绝的微笑。
“那就拜托萩原了。”女孩们感激地同他道别。
伊达航也打起了圆场：“既然我们双方都有错，要不就各退一步，互相道歉算了。”
“呵。”松田阵平和十六夜明音冷笑出声，眼里都有着明显可见的拒绝。
看着堵塞拥挤的食堂，巡查教官拍板做了决定：“那就这样，你们快点解决，围在这里像什么话。”
一行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都看向了井田刚一，没人愿意率先开口。
“教官，我认为我不需要道歉。”井田刚一似乎冷静了下来：“明明我才是受害者……”
他说不下去了，只觉得自己无论说什么都像在示弱。
“不道歉？受害者？”萩原研二气笑了：“那请你说说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总不可能无缘无故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你动手吧？啊，对了，你还记得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吗？”
他玩笑般举起了松田阵平的手：“是理论第一的小明音还是全科第一的小降谷？难道说，是我们家排名在你之后的小阵平？”反应过来的松田阵平立马将他甩开。
井田刚一咬紧牙关，怎么也开不了承认自己比不过这些人的口。
“我只是……”他想不出什么理由，更不想再像先前那样凑上去给人家看自己的伤口。
[“其实都是误会吧，感觉他这样有点可怜……”]
他厌恶这些令人作呕的同情，又寄希望于十六夜明音一方也拒绝道歉。
巡查教官看了看手上的腕表，想说什么又碍于教官的职责，没有开口。
“对不起。”局面僵持下，不习惯出风头的诸伏景光收获了大量的关注：“抱歉，大家。”他示意众人看向井田刚一：“现在该你了。”
大庭广众之下，井田刚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觉得所有人都在等着看他的笑话。
巡查教官也看向了浑身颤抖，面容狰狞的井田刚一：“你有什么不服？不服可以说出来。”他觉得眼前这位学生的眼神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井田刚一当然无话可说。
巡查教官等待许久，只能叹气：“行了，既然不愿意道歉，那就去打扫操场吧。”他对诸伏景光身边的几人说道：“还有谁想去？”
“对不起。”萩原研二无所谓地摆手，轻轻撞了撞身边的松田阵平。
“真是不好意思。”松田阵平略带讥讽地说出了口，他轻声和幼驯染抱怨：“和这种人道歉也太晦气了。”萩原研二笑而不语。
降谷零跟着说了声抱歉，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同好友补充：“蛋白粉吃出来的肌肉挥拳果然没什么力道。”身边的人都开始笑，笑完又看向了他们身后的十六夜明音。
面色微冷，语调淡然，十六夜明音坚定地说道：“我拒绝。”
“十六夜！”
“小明音。”
几人都很惊讶，萩原研二自来熟地单手搂住了十六夜明音的肩：“没必要呀小明音，只是一个道歉而已。”
松田阵平也挤了过来，共同开导道：“虽然和这种人道歉是很恶心，但打扫卫生浪费的是自己的时间。”
“不要。”十六夜明音冷漠地甩开了萩原研二的手，他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向这种人低头的。
“行，既然你们两个都不愿意道歉，那就今天下午上课前把操场打扫干净，我会让人来检查的。”巡查教官说完，十六夜明音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小明音。”还未走远，萩原研二就追了上来。
“别这么叫我。”十六夜明音烦躁得不行，这种情况，只有死人才能听他的道歉。
青年加快脚步想要摆脱萩原研二，然而毕竟身高的差距摆在那里，耳边再次响起了男人的声音。
“我帮你一起打扫吧。”
但他没必要对死人道歉。十六夜明音在心里继续回应着上一秒的自己。
嗯？什么？他的脚步有一瞬的停滞，仿佛没有听清刚刚说了些什么似的偏头看向萩原研二。
“还有我们。”班长伊达航和其余几人一起跟了上来。
“明明可以让他一个人打扫整个操场。”松田阵平打了个哈欠：“现在应该是午觉时间才对。”
“没关系啦小阵平，小明音也很需要我们呀。”萩原研二回头朝幼驯染说道，他不动声色地和十六夜明音越靠越近。
面对虽然走在一块却完全不需要回应的众人，十六夜明音大脑放空，暗自计划着怎么在不引起他人注意的前提下解决掉一个麻烦。
“好吵。”没有意识到自己把这句话说了出来，他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要做一些无意义的事。
“你这家伙，我们好心帮你……”松田阵平不乐意了。
十六夜明音回神，疏离地和几人拉开了距离：“我没有要求谁来帮我，是你们多管闲事，还有，离我远一点。”
他并不准备按照组织要求的那样与各部门人员交好，他认为自己有独立完成任务的能力，而且……
踩住波本的影子，十六夜明音咽下了唇齿间更令人难堪的话语。
“好凶啊小明音。”但萩原研二好像更有兴趣了。
他凑近十六夜明音想要仔细观察他的表情，却看到青年猛地退后，控制不住地翻了个白眼。
太棒了！萩原研二嘴角牵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原来小明音也是傲娇这一款吗？感觉比小阵平小时候脾气要好很多啊，嗯……这个身高生起气来果然很可爱，还有这么细的手腕，打人的时候自己会更疼一点吧。
想到某些有意思的情形，萩原研二笑出了声。
不理会表情古怪的幼驯染，松田阵平的不满脱口而出：“选择当警察的能是什么好东西。”
走在他身边的降谷零在听到这番话后直接停下了脚步，语气不善道：“你自己不也是？又想打一架吗？”
松田阵平正憋着气，径直抬起了拳头：“谁怕谁啊金发混蛋！”
两人的争执一触即发，诸伏景光和萩原研二见状立马拉开了他们。
“Zero开玩笑的。”
“小阵平也是。”
伊达航再次打起了圆场：“不要吵架，大家都是好朋友……那个，我们先去打扫卫生吧，十六夜同学都走远了。”
“哼。”降谷零和松田阵平同时扭过头去。
……
“我是诸伏景光，这位是我的幼驯染降谷零，以后请多指教。”
转移话题般，诸伏景光拉着降谷零快步走到十六夜明音身边，主动介绍起了自己：“我就坐你后面，以后有需要帮助的地方都可以找我。”
于是降谷零也跟着说了句请多指教，男人目不转睛地打量着青年，仿佛想通过他面上的表情看到什么内里的东西，他总觉得这位名叫十六夜明音的同期对自己有着不太一般的关注。
降谷零：......
是他想太多了吗？降谷零有些脸红。
但十六夜明音只是在略微抬眸扫了一眼诸伏景光后就继续朝前走去。
这也是第二次了啊。
诸伏景光尴尬地笑了笑，制止了还想再说些什么的幼驯染，他和降谷零并排走着，眼神却一直注视着步伐有几分匆忙的十六夜明音。
他发现青年走路的姿势稍显僵硬，速度越来越快，手臂摆动的幅度也比刚才大了许多，整个人显得十分不安。
是错觉吗？诸伏景光盯得更仔细了。
“真没礼貌。”松田阵平小声嘀咕：“不知道父母怎么教的。”
“不要这样说啦小阵平。”萩原研二扯了扯松田阵平的衣领，还未说完，又发现十六夜明音的目的地似乎不是操场，他连忙上前拦住了青年。
“小明音，走错了哦。”萩原研二指了指操场的方向：“这边才对。”
多管闲事。十六夜明音被缠地烦不胜烦，可想到先前食堂里众人的维护，还是难得解释了一句：“我没准备打扫。”犹豫了一会，他又补充道：“你们也不用去。”
伊达航提醒道：“那样会被记过的。”
“无所谓。”十六夜明音绕开挡在身前的萩原研二，目不斜视地朝寝室楼走去。
留下的几人面面相觑。
“现在怎么办？”松田阵平打了个哈欠，抬头看向正午的太阳。
“小阵平困了的话还是回去休息吧，我帮他打扫就好了。”萩原研二夸张地活动着自己的身体。
“在说什么啊Hagi，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松田阵平认命地撇了撇嘴：“就当锻炼身体了，和这样的人是同期真是倒霉。”
“我们也来帮忙。”诸伏景光拉上了降谷零。
真好心啊，Hiro。降谷零抽了抽嘴角，觉得诸伏景光的行为有些微妙。
“我也是。”伊达航表示自己也会参与打扫：“你们先去操场等我一会，我去拿工具。”
看着小跑着离开的伊达航，松田阵平忍不住发出感慨：“简直是两个极端。”
“赞同。”降谷零顺口接话。
两人对视一眼，仿佛被恶心到一般迅速撇过头去。
诸伏景光和萩原研二又开始笑，一行人顶着头顶的炙热朝操场走去。
无责任小剧场之三角形具有稳定性：
诸伏景光（盯）→十六夜明音：十六夜……同学怎么不喜欢说话？
十六夜明音（盯）→降谷零：波本看起来好蠢。
降谷零（盯）→诸伏景光：Hiro到底在干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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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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