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的眼神,像聚光灯一样。
鼓掌声很给面子,非常的热情。
顾雨生面无表情的看着顾可清那张堪称秀丽的脸,笑的清纯而温柔,他说:“怎么了雨生?是不是需要伴奏呀,还是想要一个麦克?”
“大家要不要给雨生腾个位置,让雨生在中间唱呀。”
“可以点歌吗?”尚文殊傻傻的举手。
“不要得寸进尺,我会一点吉他喏,要伴奏吗雨生?”于博殷勤的凑了过来。
在众多热闹的声音里,男人冷冷的看了右边一眼,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里的硬币,淡淡道:“不想唱就拒绝。”
声音低沉沉的,过电一般透过鼓膜。
顾雨生抿唇摇了摇头。
他在这样赶鸭子上架一般的情况下,僵着后背,睫毛狠抖了一下,勉强压下心理上的恐惧感,清冷的开口:“不。不需要。”
“你确定要听吗?”
“嗯?”顾可清疑惑的眨了一下眼,看着顾雨生镇定的样子,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许是顾雨生静坐的时间太长,让一旁叫好的尚文殊像是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太对劲,叫好声渐渐减弱,最后消失了。
几双眼睛打着转的看着两人,似乎在考虑有没有到该圆场的时候。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了,都在看眼色。这个顾可清怎么回事?我老婆不想唱逼他干什么?]
[这样一来,不是没作品实锤了吗?]
良久的沉默后,顾可清笑着一字一顿道:“看来是不是我的提议有些不合时宜呀,玩了一天,大家应该也很累了,如果真的不想唱的话…”
“麻烦拿把吉他过来。”
他的声音被又急又快的打断了。
顾可清错愕的抬头,只见顾雨生猛的站了起来,眼神居高临下,仿佛浑身散发着黑雾一般,很阴冷的勾唇笑了一下:“没听到吗?臭小子!”
谢问氿细微的挑了一下眉。
[啊啊啊啊啊啊,有点帅!!!]
“哈哈哈,雨生又在开玩笑了,导演,来把吉他。”陈灿焰惊讶了一瞬,随后快速圆场。
就在外场送来吉他的时候,顾可清唇角带笑,阴晴不定的看着直接坐在桌上背对着他们的顾雨生。
拽成这样,难道…刚刚的沉默局促都是演的吗?
不,不可能。不过是乡下来的老鼠,怎么可能真的懂音乐,恐怕是受不住压力,干脆破罐子破碎的在强撑吧。
他那样的家庭,根本供不起音乐的开销。
快速安慰好自己的顾可清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的背影,淡定的脸在那把吉他弹出第一个旋律的时候,表情崩了。
一段温柔的宛若细碎月光一般的纯音乐前奏结束后,清亮柔软的歌声徐徐响了起来,那声音配着歌词缓缓流淌,让人想起带着水珠的鲜花,清晨的薄雾,温暖的篝火。
顾可清死死盯着他的背影,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
他咬紧了牙,猛的垂眼,抬手捂住自己变形扭曲的表情。真的在唱,还敢唱的这么刺耳。
真刺耳。
[啊啊啊啊啊,这是天籁吗!!麻麻问我为什么跪着看直播。]
[好听好听好听,老婆!你是我的女神!!!]
[勉勉强强,唱的又不是自己的歌,翻唱的再好听,没作品也是白搭。]
[rain的歌公认的难度高,我老婆能学一小段就不错了,要求那么高,你行你上啊。]
弹幕活跃的同时,周围人的视线也都变得松快专注,掌声配合着节拍,跟着节奏一同响起。
一开始只有于博和尚文殊在打节奏,后来谢问氿也动手了之后,顾可清弓背静默了一会儿,坐起来同样拍起了手。
早在吉他拨弦的时候,谢问氿就在看顾雨生了。而等他听到歌声的那一瞬间,他猛的抬眼,那双漆黑的眸子探究的盯着顾雨生的背影,但他的视角只能看到宽松的卫衣和一对白皙的耳朵尖儿。
一曲终了,叫好声和掌声雷鸣般响了起来。
“哇!唱的好好听!不愧是专业的!”尚文殊拍的掌心都红了。
“好听好听,太低调了雨生,这简直就是天籁嘛!我听的感觉像是rain在唱一样,你这嗓子模仿的太牛了。”于博语气夸张的夸夸。
“很棒,哈哈哈哈,你坐上桌的时候吓了我一跳呢。”陈灿焰笑着道。
谢问氿往嘴里塞了口水果,将腮帮子顶起来一边,动作散漫,眼睛却始终没有脱离顾雨生。
“嗯,真的很厉害。”顾可清咬牙笑道。
而坐在桌上的顾雨生双目放空,宽松卫衣下的脊背战战兢兢的颤抖,他呆滞的抓着吉他,在一众好评声里,甚至没有跳下桌转身的勇气。
什么…他干了什么…???
天啊…天啊…天啊!!!
为什么还坐桌子上了,疯了吗?还咄咄逼人,喊什么臭小子,虽然顾可清行为是很讨厌,但是他也是有涵养的呀。
顾雨生默默闭了闭眼,他僵硬的伸腿,一寸一寸的艰难的放到地板上,随后像发条玩偶一样卡巴卡巴的转头,头转到一半,眼前出现了一双高定皮鞋。
顾雨生:……?
好容易鼓起勇气转一半的脖子腾的一下快速转了回去。
完了,丧失的勇气再也不会回来了。
“你干嘛呢?”
“桌子比沙发舒服?”
男人躬身,凑近的瞬间带着一股淡淡的檀木香,他声音低沉有磁性,眼神玩味的看着猫崽子一点点视死如归的抬起头。
在看到是他之后,脸颊腾的一下瞬间通红。
他眼神凝住,顿了一瞬。
而顾雨生嘴唇抿了两下,在男人高大的体型下莫名没那么紧张了,他的脚踏在实处,吉他被谢问氿拿起来的时候,脸颊还留下了一点压出来的印子。
“是害羞了吗?”
于博撑着脸看着顾雨生泛红的耳朵尖儿,低声喃喃。
跟在谢问氿身后重新坐在沙发上,顾雨生浑身不自在,他看着被自己弄乱的糖果盘,绷着脸没说话。
“该我了,27岁,职业是总裁。”谢问氿淡淡开口。
他这话一出,大家才想起来,这是个自我介绍的环节。
简短的两句话,似乎也没有需要别人插话的意思,男人直接看向了于博。
[是简单的总裁吗?不!是富九代的总裁!]
[有没有觉得刚刚葛朗台走过去拿吉他的时候,两人的对视有点好磕?]
[我也发现了姐妹,而且花瓶前面那么拽,后面害羞了好反差呀。]
[葛朗台可是祖上清朝就有钱了,当时他们家就出国留学什么的,可想而知家里底子多硬。]
由于刚刚的热场,时间也有点晚了,见没人问问题,于博便接过了发言权。
“那最后一个是我了,我今年25岁,家里开了酒庄,职业是酿酒师。”
[能开酒庄的,都是有钱人!]
周围人都在聊天,顾雨生见没人在意,渐渐感到自在了些,他悄悄抬手,一点点将弄散的糖果给收拾放好。
这个环节之后,就该吃饭了,顾雨生今天受到了巨大的情绪冲击,没什么胃口,他随便吃了点,便先回屋了。
晚上22点,桌上的手机准时亮起。
到了该投票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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