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卫的话音刚落,管云檀就无语的笑了一下。
“是在民生路那条臭水沟里发现的尸体吗?”管云檀问道。“还是编织袋装的?”
“你知道?”吴卫疑惑的看着管云檀。
“不知道,我认识你们的李队长,他上次跟我提过一嘴这事,没详细说。这样吧,我跟你回去,刚好我就住在泽阳。”
“啊?你认识李队长,那别人让我们来这里请你们家里过去,李队长怎么不吭声啊。”吴卫好奇的问道。
“因为他不知道我是干这一行的呀。”管云檀笑着说道。“我们管家只是在这一行里小有名气,出了这一行,也就是个普通的大家族而已。”
“行,既然云檀自己开口了,那叫云檀去吧。”管爷爷说道,“云檀啊,你们今晚收拾收拾,明天就跟这个小同志回去吧,出了命案,官家着急,附近的居民也怕,还是尽早破案的好。”
“好,那我和女咳....咳咳....明天一早我就和温君回去。”管云檀差点脱口而出巫女烑的名字。
晚上,管云檀帮着家里送走最后的客人后,才回到后院。
推开房门,里面一片漆黑,管云檀打开灯来到床前,就开始换衣服,三两下就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个干净,伸手去拿床上的睡衣。
“你怎么在这里?”管云檀被床上的人吓了一跳。
巫女烑此时正裹在被子里,贴墙躺着,只露了一个脑袋,不仔细看还真注意不到他。
“嗯,我不是跟你说了我回来休息了么?”巫女烑有些委屈的说道。
“那你开灯啊,不开灯听到我进来,你吭个气啊,你这样不声不响的多吓人。”管云檀无奈的看着巫女烑,看样子他确实被吓到了。
“别生气,对不起嘛,看在我给你暖被窝的份上,原谅我啦。”巫女烑看着管云檀有些撒娇的意思。
“到底是你给我暖被窝,还是我给你暖身子啊,你每天半夜阴气暴走,都能把我冻醒。”管云檀穿上睡衣在床边坐了下来。
“那你就那样那样一下,就能好久不暴走了。”巫女烑躲在被窝里,只漏出了一双眼睛,翁生翁气的说道。
“哪样?”管云檀不解的问道。
“就那样。”
“那是哪样?”
“进来。”巫女烑说道。
管云檀听后,疑惑的爬上床,钻进来被窝,然后疑惑的看着巫女烑,“进来了。”
“......”巫女烑欲言又止。
“嗯?你到底要干什么,你说呀。”管云檀实在是藏不住笑意,嘴角不自觉的扬了起来。
巫女烑见管云檀是在明知故问,便无语的踢了他一脚,然后翻了个身面对着墙壁。
“不行,家里人多,做这种事不合适。”管云檀一把搂住巫女烑的腰,将他从墙边勾到了怀里。
“你那次在酒店也是故意的。”巫女烑有些生气的抱怨道,“你故意不给我衣服,看我尴尬。”
“没有。”
“你就是!我还以为转世之后你就不一样了,结果还是这样!”
“哪样?”
“你就喜欢看我急,以前也是,现在也是!”
“那你为什么要急呢?是什么事情让你急呢?”管云檀将巫女烑紧紧的抱在怀里,他的前胸紧贴着巫女烑的后背。
“......”
管云檀搂在巫女烑腰上的手,顺着小腹滑了下去。
巫女烑咽了一下口水,下意识的缩了一下身体,一只抓在管云檀的手腕上,喉咙里发出一声不情愿的哼唧声。
“别着急,等明天回去了,我就进去。”
巫女烑没说话,只是蜷缩在管云檀的怀里。
“两个一起进去是什么感觉?”
“......”
“不会受伤吗?”
“......那副身体有女人的金沟......”
“啊?”
巫女烑苦笑了一声。“那副身子男不男,女不女,可是让我受尽了屈辱。”
管云檀有些好奇巫女烑的身世,想要问,但又怕戳到对方的伤心处,好在巫女烑自己向他说了过去。
巫女烑出生在一个偏远的山村里。
那天晚上天生异象,山林之间无一声虫鸣鸟叫,阴风四起却无一点阴雨迹象。
接生婆在看到这个婴孩的下身后,便是一脸惊讶,说这是不祥之兆,要巫家两口子把这孩子尽快处理掉。
但巫母不舍,顶着众人的不满之声将巫女烑养大。
事后,凡是村子里出事,不管事情大小,只要是不好的事情,大家全都推到巫女烑身上,指责他是瘟神,他也常被村里的孩子欺负。
年纪小的时候,他们只是扒他的裤子嘲笑他;后来大了,他们就往他的下·体塞鹅卵石,丝毫不顾他的痛苦惨叫和挣扎,他叫的越凄惨,那些人就越开心。
巫母心疼儿子,带着下身血淋淋的巫女烑,去那些同龄小孩的家里讨要说法。
但他们根本不理会巫母,反而像赶瘟神一样,拿扫把打他们母子,驱赶他们。
巫父受不了村里人的议论,也常常对巫母和巫女烑拳打脚踢,痛骂巫母怎么生了这样一个怪物,让他颜面全无。
而母亲也在父亲的打骂之下,得了隐疾,痛苦离世。
直至十四岁那年,村里来了一个商人,他听说了巫女烑的事情,便找到了巫父,询问巫女烑的身体是否如传言所说。
若真是那样,他就出高价买走巫女烑。
巫父听到商人开的价钱十分心动,连忙叫来巫女烑,让商人当面验身。
两人不顾巫女烑的挣扎,把他按在地上,脱下裤子,掰开他的腿,查看其下身。
正巧这一幕被过路宋云承道长看到,他连忙重进巫家,推开了巫父和商人,挡在巫女烑身前,怒声斥责他们为什么这么对待这个孩子。
那是除了巫母以外,第一个挡在巫女烑身前的人。
巫父莫名其妙的看着这个冲进门的道士,骂他多管闲事,说那是他的孩子,他爱怎么着怎么着,关他这个野道士什么事。
商人也在一旁说,他已经打算买下巫女烑,这是他的货,他只是在验货。
宋云承问他买下这个孩子做什么。
商人说京里那些达官显贵好养娈童,像巫女烑这种细皮嫩肉,长得漂亮,还有金沟,这要是送到京里那可是抢手货,能大赚一笔。
道长听后,气的咬牙切齿,怒骂巫父枉为人父。但巫父就想着要钱根本不在乎巫女烑会面临什么。
最后宋云承道长是倾家荡产,从商人和巫父手中救走了巫女烑,带他回了清灵山,收他做了关门弟子。
宋道长知道巫女烑身体特殊,给他安排了单独的舍院,还让身为大师兄的柳思懋多照顾一下这个小师弟。
“要不是师父,我可能就沦为那些达官显贵的玩物,最后惨死风月场。”
“抱歉,让你想到了这些痛苦的事情。”
“这是我第二次跟你讲这些事了。现在想来,村子里那些孩童对我做的,还不及柳思懋的万分之一。”
管云檀感觉到怀里人的身子渐渐的冰凉下了,很快他胸前的玉佩就开始发热,为怀里的人压制体内的阴寒之气。
“你说,有没有可能是你师父见你在他离开后,受了这么大的苦,心疼你,才给了你第二次生机。”管云檀抱着巫女烑轻轻的说道。
“也许吧。”
“毕竟你可是让他倾家荡产救回来的人,见到你那般惨状,就算是再无情的人也该为之动容,更何况他还是你师父。”
“不过话说回来,你还是真贱命一条,倒霉到家了。好端端的在家待着,就遇到了我这个扫把星,几千年修为尽毁一旦。”巫女烑笑着轻松的说道,但眼泪却从眼角滑落,悄悄地落在了枕头上。
“可是让一个不懂情爱的妖,懂得人的感情,这也是他修炼的一环。想成仙,就得先做人,做人就得会爱人;学会爱一个人,就会爱万人,然后爱苍生;最后方能入大道无情,万物平等之境界,而后才能得到天道认同,入道飞升。”
“这道理我比谁都懂,可是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他都死了,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巫女烑哽咽道。
管云檀听到巫女烑都哭声,心头一揪,坐起身,把巫女烑抱在怀里,小心翼翼的安抚着。
“他只想让你活着,他看到你现在活的好他就开心。”
“胡扯。”
“没有,是他告诉我的。”
“他都死多久了,魂都转世成你了,他是怎么告诉你,别哄我了。”
“我们是一个灵魂的不同时段,那你说我们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
“不是,你没有他的记忆。”
“我体内只有两魂六魄,加上这玉里的一魂一魄才完整。而记忆被存在这一魂一魄里,我有时候做梦能看到一些过往,很模糊,但又很真实。”管云檀对巫女烑说道。“之前被没有这种情况,你来了之后,我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做梦,梦到自己是一条蛇,梦到我天天追着你跑。”
巫女烑抬头看着管云檀,似乎在确认他说的是否属实,但看了半天也看不出真假,且当他说的是真的吧。
“我还真是极贵的命格啊,天残之躯,却有个爱我的母亲;沦落风尘前,遇到了为我倾家荡产的师父;被师兄设计破身,遇到的是你;每当在我人生最黑暗的时候,总会出现那么一丝微光,我就借着这一点光,走到了今天。”
柳思懋只看到巫女烑用了三年的时间,超过了他十年的努力,可他并不知道,之前的十四年里,巫女烑又是过着怎么样的生活。
他嫉妒巫女烑的纯阴之躯,嫉妒他对术法的领悟,于是就亲手毁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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