隷祉作为合租对象,的确是个让你很舒心的室友。
你不在家的时候,他会到外面去给别人算命换食材,然后给你做饭。
隷祉的厨艺还不错,平时也不会动你的东西,甚至有时候还会主动打扫卫生。
感觉像是娶了一个漂亮又贤惠的老婆。
不过你觉得,如果你真的敢让老婆白天出去算命,晚上给你做饭,估计老婆迟早得和你离婚。
娘家估计也会把你打成臊子。
虽然不是老婆,但是隷祉每天晚上还是会抱着被子来找你睡觉。
对,就是字面意思,单纯的躺平睡觉。
你对隷祉并非一点心思都没有,但是你觉得就这样过日子……也不错。
但问题就是,天不随人愿。
那天,你带了同事回家。
说实话你真的很不想邀请他回来,但遭不住同事三番屡次的请求。
买了些啤酒和凉菜,你带他来到了仅有五十平米的出租屋。
一进门,你就看到隷祉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你能明显感觉到,同事的目光被隷祉那张漂亮的脸吸引了过去,这很正常,毕竟你当初把他捡回来也是因为这张脸。
大家都是颜控,有什么不能理解的。
但是你同事的目光似乎并不完全是欣赏的意思,因此你还是存了些警惕心,决定让隷祉离他远点。
你的同事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径直坐在了隷祉的旁边:“这位是……”
你轻咳了一声:“是合租室友。”
你给隷祉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先回房间。
隷祉接收到你的眼神,缓缓站起身。
他的银发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睡衣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截白皙的锁骨。
“我先回房间。”他轻声说,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你同事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隷祉的背影,直到卧室门关上。
“你室友挺特别的啊。”同事抿了口啤酒,意有所指地说,“长得跟明星似的。”
你干笑两声,试图转移话题:“来来来,喝酒。”
但酒过三巡,话题又绕回到隷祉身上。
“他单身吗?”同事凑过来问,“有对象没?”
你握着啤酒罐的手指微微收紧:“不清楚,我们就是普通合租关系。”
“哎,介绍认识认识嘛。”黑框眼镜推了推镜架,“我看着挺投缘的。”
你胃里泛起一阵不适,正想拒绝,突然听到卧室门把手转动的声音。
隷祉走了出来,手里拿着空水杯,径直走向厨房。
他的睡衣下摆随着动作微微晃动,露出一截纤细的腰线。
你能感觉到同事的目光黏在他身上,让人不适的恶心。
“那个,隷祉。”你急忙站起来,“要喝水吗?我帮你倒。”
他停下脚步,银色的眸子静静地看着你:“嗯。”
当你接过水杯时,发现他的指尖冰凉得吓人。
你那时以为他只是不舒服。
你并没有意识到,他那是已经做好被你送出去的准备了。
你从宿醉中惊醒,头痛欲裂,喉咙里泛着酒精灼烧后的苦涩。
客厅里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你揉着太阳穴推开门。
隷祉正跪在沙发上,用湿巾一点点擦拭皮质表面的污渍。
他的银发凌乱地散在肩头,衬衫领口被扯得歪斜,露出的锁骨上印着几枚新鲜的咬痕。
听到动静,他转过头,银色的瞳孔在晨光中呈现出一种无机质的冷感。
“你醒了。”他平静地说,手指仍机械地擦拭着沙发上已经干涸的痕迹,“抱歉,昨天没来得及清理。”
你的视线落在他手腕上的淤青,再移到沙发角落一团用过的纸巾,最后定格在他颈侧泛红的指印上。
那绝不是你能留下的力度。
“……谁干的?”你的声音哑得不像自己。
隷祉停下动作,思考了几秒:“戴黑框眼镜的那个,你同事。”
你脑中闪过昨晚聚餐的画面,记忆在第三瓶啤酒后断片,但隐约记得有人拍着你的肩说“你室友真够意思”。
他把你灌醉,然后动了隷祉。
你一把攥住他的手腕:“为什么不反抗?!”
他因突如其来的力道轻微蹙眉,但很快恢复平静:“我以为是你允许的。”
“什么叫‘我允许的’?!”
“你们在喝酒,他提到‘交换’。”隷祉的语调毫无波澜,“之前都是这样的……用我换东西。”
你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直到他腕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才猛然松开。
他连痛都不喊。
隷祉低头看了看发红的手腕,突然问:“这次没换到吗?”
这句话像刀一样捅进你心脏。
“没有!”你几乎是吼出来的,“我他妈不知道他会这样!”
“哦。”他点点头,继续擦拭沙发,“那下次记得提前告诉我,今天没有准备,弄脏了沙发。”
他在教你如何更好地“使用”他。
你冲进浴室干呕,却只吐出几口酸水。镜子里的人眼眶通红,像头被激怒的困兽。
隷祉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递来一杯温水:“要报警吗?”
你猛地抬头:“……你愿意?”
“如果你需要证据。”他解开衬衫纽扣,露出腰腹间更多淤伤,“这些够吗?”
你的拳头砸在洗手台上:“隷祉!这是强【奸!你难道——”
“我知道定义。”他打断你,“但定义不重要。”
“那什么重要?!”
他静静看着你:“你生气了。”
这不是疑问句。
你突然意识到,他在乎的不是自己被如何对待,而是你的情绪。
你给同事发了决裂短信,把手机摔在了茶几上。
隷祉坐在沙发上等你处理完,手里捧着那杯已经凉掉的水:“需要我搬走吗?”
你愣住:“……为什么?”
“你看起来很痛苦。”他轻声说,“而源头是我。”
这句话终于击溃了你。
你单膝跪在沙发前,颤抖着触碰他膝盖上的淤青:“疼吗?”
隷祉诚实地点头:“疼。”
“那为什么不推开他?!”
“因为……”他犹豫了几秒,“推开的话,你会难做。”
他忍受暴行,为了维护你的人际关系。
你盯着隷祉膝盖上的淤青,突然觉得呼吸困难。
“你……”你的声音哽在喉咙里,“你以为我会在乎那些狗屁人际关系?”
隷祉安静地看着你,银色的瞳孔里映出你扭曲的表情。
他似乎在思考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最终只是轻轻地说:“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愤怒,也不知道该怎么让他明白,他根本不需要忍受这些。
“听着。”你抓住他的肩膀,强迫他看着你的眼睛,“从今以后,不准任何人碰你,明白吗?”
隷祉眨了眨眼:“包括你?”
“……对。”你咬着牙说,“包括我。”
他微微蹙眉,似乎对这个答案感到困惑,但还是点了点头:“好。”
接下来的日子,你变得异常警惕。
你不再带同事回家,甚至推掉了所有聚餐邀约。
每次出门前,你都会反复叮嘱隷祉不要给陌生人开门。
仿佛他不是个成年人,而是需要被严密保护的孩童。
隷祉对你的过度保护没有异议,他只是安静地接受你所有的安排,像一台被重新编程的机器。
某天深夜,你加班回来,发现隷祉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的银发凌乱地散在靠垫上,睫毛在灯光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呼吸轻得几乎听不见。
你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想给他盖上毯子,却在靠近的瞬间对上了一双清亮的银眸。
“我吵醒你了?”你低声问。
隷祉摇摇头:“没睡。”
“那为什么闭着眼睛?”
“练习。”他坐起身,“你说过,人类需要睡眠。”
你的心脏猛地抽痛了一下。
他在努力适应你的规则,哪怕这些规则对他而言毫无意义。
某个周末,你在超市撞见了那个戴黑框眼镜的同事。
他假装没看见你,低头快步走向收银台,但你拦住了他。
“有事?”他强装镇定,但眼神闪烁。
你盯着他镜片后的眼睛,拳头在身侧攥紧又松开:“离他远点。”
同事嗤笑一声:“怎么,你的‘所有物’不让碰?”
这个词像一根针,狠狠扎进你的神经。
你一拳砸在他脸上。
眼镜碎裂的声音引来了保安,你们被强行分开时,同事捂着流血的鼻子冲你吼:“疯子!为了个婊子动手?!”
你挣脱保安的钳制,揪住他的衣领:“再说一遍?”
他的表情突然变得惊恐,视线越过你的肩膀。
你回头,看见隷祉站在超市入口,手里拎着一袋你们忘买的酱油。
他的目光落在你血迹斑斑的指节上,然后平静地走过来,把酱油递给你:“买好了。”
仿佛眼前的混乱与他无关。
回家后,你一言不发地处理手上的伤口。
隷祉坐在餐桌对面,看着你笨拙地用纱布缠绕关节。
“为什么打他?”他突然问。
你动作一顿:“因为他伤害了你。”
“但我不在乎。”
“我在乎!”你猛地抬头,“你他妈能不能别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隷祉被你突如其来的爆发震住了。
你们陷入沉默。
最终,他轻声开口:“……对不起。”
你挫败地垂下头:“该道歉的不是你。”
“那是什么?”
你抬起头,发现他正困惑地看着你,像个小学生试图理解一道超纲的数学题。
“是愤怒。”你疲惫地解释,“正常人被伤害时会愤怒,会反抗,而不是……而不是逆来顺受。”
隷祉思考了一会儿:“如果我不觉得是‘伤害’呢?”
“那也不行!”你几乎是吼出来的,“因为我在乎!”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砸碎了你们之间那层透明的隔阂。
隷祉的眼睛微微睁大,银色的瞳孔里浮现出类似“动摇”的情绪。
“……哦。”他低下头,盯着自己的指尖,“我会记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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