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沉暗夜,两匹高头骏马缓步而行。
拖拽一辆装饰奢华的马车穿越幽暗丛林,马车周身刻绘走兽,镶嵌的珠宝在夜晚闪烁璀璨光芒,轻柔的绸缎帷幔随风轻舞,夜色中一面带轻纱。
眉目冷艳的女子,伴着马车步伐轻盈的跟随。
清冷的声音向马车内的尊贵主人汇报:“阁主,锦山县来报,朝廷派遣的御史已将知县羁押,”
“知县飞信向阁主求救,若不出手相助,咱们的秘密他未必能继续保密。”
马车内的帷幔轻轻摇曳,一张雪白无瑕、精致绝伦的脸庞若隐若现,朱唇圆润,如初夏初绽的樱桃。
轻吐一字:“哦?”随即,一阵宛若银铃的笑声,自马车内传出。
夜如墨,月光被乌云遮蔽,隐藏穿梭于屋顶的数道黑影,悄无声息。
而在另一处,月光如洗,照耀着散发着袅袅热气的露天池子中月光倒映于水面。
亲王寒墨林,结实如坚石的身体沉浸水中,靠于池畔。
热气让常年面无血色的脸,在热气的熏蒸下竟泛起了淡淡的红晕
老太监手持拂尘,小步缓缓上前,低语道:“殿下,那‘老鼠’动了,老奴即刻派人前去监视?”
寒墨林闻言,长睫轻抬,那双微眯的眼眸,闪过一丝慵懒笑意:“这等好机会自然是本王亲自去了。”
老太监闻言,面色犹豫劝道:“殿下身份尊贵,这等小事何须您亲自过问?交由手下人处理便是。”
寒墨林从池水中起身,水珠沿着他健硕的身躯滑落。一旁的小太监上前给寒墨林披上外衫。
随着寒墨林一步步走出水池,侍从低垂双眼退去两侧。老太监手持厚绸布,轻柔地为他擦拭着湿漉漉的黑发。
低沉磁性的声音随着夜风飘荡:“为了老鼠出手?——不,我只是想更靠近他一点。”
知府喧嚣的餐厅中,京城的一众官员们围坐一堂。桌上佳肴满布,酒香四溢。
元宝小心搀扶自家不胜酒力的少爷回房休息,远离喧嚣的众人们,元宝嘟囔:“少爷还带着伤呢,怎么还能喝酒呢。”
端木云澈脚步不稳,手中的酒杯却紧紧握着,得意的笑:“元宝,你家少爷第一次出世就把案子办的顺顺利利,你说你家少爷厉不厉害!”
醉后声音中带着几分孩童般的炫耀,平日里那份果断稳重暂时退去后,这才想起,端木云澈还只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元宝无奈,嘟囔着回应:“少爷自然是最厉害的,老爷知道了肯定会高兴得合不拢嘴。不过,老夫人要是知道您受伤了,怕是又要抹眼泪了。”
端木云澈皱眉稳住身形用手指,轻轻戳了戳元宝那圆嘟嘟稚嫩的脸:“元宝!要是被我知道,你和家里乱说话,你小子可就惨了!”
元宝拉下少爷戳着自己脸的手:“少爷!我的好少爷呀!,别闹了我们回房休息吧!”
然而他们却不知,头顶的屋顶之上,寒墨林如同鬼魅一般,懒散的坐在砖瓦屋顶之上。
看着端木主仆二人,听着屋内传来的笑声,平日令人生畏的寒亲王此时心情大好。
忍不住笑出声:“这小家伙和小时候一般无二。”
将酒壶置于一旁,坐姿改为躺姿,两手撑在脑后,惬意地看着头顶星空朗月。
——番外
京城郊外的古寺池塘边,阴雨绵绵如春风细雨一般滋润大地,却也让行人匆匆,生怕被淋到雨,匆匆寻找避雨之处。
角落中,年幼的的寒墨林,身披一袭破旧僧袍,面容清秀稚嫩。
平日被拘在后山不得出来。他鼓起勇气,趁着下雨偷偷溜出来。
对这个世界陌生懵懂,开心的张开双臂,任由细雨滴在身上,享受雨滴滑落娇嫩的皮肤的凉爽。
这是第一次化为人形,对身体还是有些陌生感,他懵懂地望着那些匆匆躲避雨水的行人。
心中泛起淡淡失落:“人类好像都不喜欢下雨。”垂下张开的双手,目光落在稚嫩的小手上,渐渐心中涌起孤独感。
就在这时,一阵悦耳童真的笑声穿过雨幕,一个穿着华丽绸缎约莫五六岁的小公子在雨中尽情奔跑,跳进水坑雨水溅起。
他开心的笑着:“哈哈哈哈!!下雨啦!下雨啦!!!”
他兴奋地喊着,完全不顾身后家丁们焦急的呼喊:“端木小少爷!别跑!小心摔跤啦!”调皮的小男孩却越跑越快。
年幼的寒墨林,惊讶的双眼瞪大暗自思忖:“原来也有喜欢雨天的人类么?”
他目光紧紧跟随着雨中肆意奔跑的小公子,小云澈和小墨林好奇的眼眸对上。
下一刻他嘴角勾起纯真笑容,毫不犹豫向角落中长得好好看的小哥哥跑去。
小寒墨林看着雨中奔跑如烈阳一般驱散阴沉乌云的男孩,心中柔软的地方一松。世界好像都变的活跃起来。
看着小云澈伸向自己的小手,小墨林有些不知所措。
家丁一路追来,呼喊声越来越近,小云澈闪过一丝惊慌:“快跑!要被追上了!”
抓起小墨林的手一路狂奔,寒墨林还不太适应人类的身体,步伐踉跄。
看着拉着自己在雨中奔跑的孩子,小墨林胆怯的脸渐渐绽放笑容。
雨水打湿了他们的衣衫,小墨林突然觉得小男孩就像是,拽着自己融入这个世界一样,小墨林仿佛觉得这个世界焕发光彩了一般。
身后的家丁焦急万分,大声呼喊:“少爷啊!下雨路滑,小心啊!”
不巧的事,小墨林初尝快乐,跑的速度太快,小云澈没能跟上,脚下一滑,不慎跌倒在泥泞小路上。小云澈:“——啊!”
小墨林回头看着摔倒在地的小云澈不知所措,心猛的一紧,紧张的揪着衣服下摆。
家丁赶来七手八脚的扶起自家小少爷:“我的小少爷啊!你没事吧!”
家丁们围在小云澈身边,小墨林被挤在一边站着,低垂睫毛,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如今我又独自一人了吧。
家丁们却发出一声:“——少爷!小心啊!”声音紧张。
小墨林抬头望去,小云澈摔的一脸泥巴脏兮兮的的,但那双眼睛明亮咧着嘴露出小白牙,扑向小墨林,看着拉着自己的手跑的人儿。
小墨林阴霾一扫而空,咧嘴笑:“我你可以做你的朋友么?”
小云澈回头,呲牙一笑:“我们已经是朋友啦!”
继续说道:“我叫端木云澈,你叫什么啊?”
“寺里的方丈给我起名叫寒墨林。”寒墨林回答得有些羞涩。
云澈跑的累了,脚步不停的回头大喘气问:“你住在庙里的么?你是和尚么?”
寒墨林刚想回话,却看着前面脚步变得缓慢。
没留意前方的小云澈撞到一个瘦弱却结实的身影。
被撞之人身穿袈裟,头顶十二个戒巴,长眉飘逸,胡子垂落在胸前
小云澈连忙道歉:“方丈大师对不起。”一路追来的家丁们气喘吁吁的替自家小公子,向方丈道歉。
方丈大师面带微笑,慈爱:“无妨,孩子活泼好动是天性,二人相遇许是缘分一场。”
方丈目光温和看向一边的寒墨林,低声:“该回了。”
寒墨林闻言,低头不舍的松开紧握小云澈的手,眼帘低垂走到方丈身后,微不可闻的:“是......”
云澈望着寒墨林离开的背影,憋着嘴问家丁:“小哥哥那么好看,为什么要做和尚?”
家丁们劝慰小少爷:“爷快点回去洗澡更衣吧,别冻感冒了。”
小云澈被家丁嘛们半推半就的带着离开,仍时不时的回头望着小墨林的背影。小墨林停下脚步回头,两人目光交汇。
小墨林紧皱小眉头,放声大喊:“云澈!我会找你的!”
——正文
清晨——一阵侍卫的惊呼打破清晨的宁静,瞬间唤醒了沉睡中的家丁,仆从与丫鬟们的慌乱声此起彼伏“不好了!知县自杀了!”“知县他.......上吊啦!”
宿醉的余韵尚未完全消散,端木云澈步伐略显急促的进入议事厅,只见厅内同僚们个个面带酒意,唯有锦衣卫王大人看起来清醒体面一些。
端木云澈踱步进入议事厅中,沉声说:“究竟怎么回事!”王大人眉头紧锁,沉声道:“昨日门前虽然只有两个侍卫看守,但实则我派数十暗卫蹲守,却未察觉丝毫异样。”
端木云澈闻言,心中疑虑更甚:“这知县胆小贪功,可不是会自缢的人。”王大人点头附和:“发现知县屋中有被人翻动的痕迹,知县衣物凌乱许是被搜过身。”
端木云澈心中暗自盘算:到底是谁呢?能够在层层守卫下刺杀知县。他伸手入怀,取出死侍身上的龙兴玉佩,轻轻摩挲间,思绪纷飞。
王大人仔细审视端木云澈手中玉佩,眉头紧皱低语道:“这玉佩质地上乘,定不是平常暗杀组织能用的腰牌,朝廷中也不曾遇到过相似图腾,不如我命人去江湖中打探消息。”
言罢,他小心翼翼的接过玉佩。
端木云澈思索着眼前这团迷雾般复杂的局势,他深吸一口气转而面向众位大人,声音沉稳:“自今日起,诸位加速建锦山县周边几个村的学堂。”
目光看向曾御史:“曾大人立即统计好锦山知县贪污明细,我尽快上报朝廷,请求速派新知县前来。”
昨日才解决心头重压,今日又被突如其来的阴霾笼罩,众人神色黯然,即便这样也只能快速调整心态,投入到紧锣密鼓的筹备工作中。
端木云澈端坐桌案前,神情凝重,元宝在一旁静静磨墨,空气中弥漫着淡淡墨香。端木云澈手持狼毫毛笔,字迹却与他儒雅谨慎不同,龙飞凤舞的小楷跃然纸上,仿佛刚下战场的将军一般遒劲有力,字里行间杀气腾腾。
待墨迹干透,端木云澈亲自将信件折叠得整整齐齐,密封于特制的信封之中,随后郑重地交予了曾大人。他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接下来只有静观其变了。”
放下紧绷的心弦,端木云澈这才觉察身体早已疲惫,汗水浸透衣衫紧贴后背,元宝见状给少爷扇风,嘴里念叨着:“这锦山县比京城可热太多了,少爷快把药喝了吧,”
元宝根本不在乎知县的生死,他的心里只心疼自家少爷。
端木云澈一口闷了汤药,随即抓起桌边果脯塞进嘴里,甜意进口,他这才松开被苦的紧皱的眉头:“我一个大男人,受点皮外伤算得了什么,你倒好,大惊小怪。”
元宝吩咐人撤下药碗,打趣自家少爷:“少爷是个大男人了,喝药还得配甜果子呢!”
端木云澈伸手夺过元宝手中的扇子,轻轻敲了敲他的脑袋,笑骂道:“就你嘴贫,没个正形!”元宝也不躲闪,两人嬉笑。
望着院子里忙碌的下人,元宝不禁叹了口气:“少爷最近是不是要更忙了?”端木云澈勾起唇角:“忙是忙了些,但总比让那些狗官在暗地里耍小聪明要好得多。”
端木云澈轻抿了一口茶,神色从容:“奏折已上报朝廷,不日便会派人前来支援,我们就能早些回京了。”
元宝一脸喜色:“这可太好了!比预想的快好多,我这就写信回府报信!”
端木云澈摇摇头,:“等事情告一段落了再说也不迟,我写封家书你送回去报个平安便好。”
然而在知县府紧锣密鼓的忙碌的时候。
县城中的某个阴暗的角落之中,一个中年男人,他身着的服饰精致华丽,却难掩此刻内心的惊骇。
看着手中的飞鸽传信,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两步:“糟了!知县死了!”
“看来不能让他们在这里继续待着了,如果被查到什么,那位大人根本不会帮我们的!”
男人脚边,跪着一个纤瘦的少年,正温柔地为他揉捏着双脚。
这少年容貌娇媚,声音更是柔媚入骨,他见男人神色不对,便轻声细语地安慰道:“大人莫急~事情还没到不可收拾的程度,大人不要乱了阵脚~”
闻言,男人的怒气并未平息,反而更加旺盛,猛地一脚踹开了瘦弱少年。
少年猝不及防之下跌坐在地上,那张柔弱的脸庞被委屈捂住,柔弱的样子竟然比女人还要楚楚可人。
男宠娇媚的爬回男人身边,紧紧抱住男人的大腿,一路攀爬到男人的腰间。
他抬头仰望着男人,那双小鹿般的眼睛湿漉漉的,看着男人仿佛能滴出水一般:“大人别急~大人想做什么,奴家都会帮大人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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