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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第 74 章

珍珠这种东西,说白了不过是沙砾久经蕴养又或是出现病变而基于自身的生物本能,分泌出珍珠质将其包裹起来的结晶物。

上辈子最常见的珍珠养殖手段,便是将厚贝壳磨成小珠,引入珍珠贝的体内,刺激珍珠贝分泌珍珠质将其包裹,形成珍珠囊的同时,也在贝壳球表面形成一层珍珠层。

这是在不动刀的情况下,最最简单的培养手段。

若是动刀……在眼下这么个消毒靠火烧水煮,轻易一道伤口都可能得破伤风的时代,司微不想做更复杂的植株手术。

一来没有动手经验,二来感染风险太大,三不管成不成功,后期的护理都是个麻烦事,还不如按着最最原始的手段去养珠。

珍珠贝活着的时候拿来养珠,待三五年后,珍珠成型,取珠之后则可以将其瑶柱取出制成干贝,除此之外,就连取珠取肉后剩下的扇贝壳,司微都能给寻一个出路——

绝不是拿来研磨成蛤粉,太过暴殄天物。

司微稍稍眯眼,将所有的流程在脑海中理顺了一遍过后,司微便和吴崖谙说起此事。

吴崖谙这人,看上去就是个有些油腻的好色胖子,但也绝不真似是外头风传的那般好色无能。

他愿意给围在身边儿贴上来的那些个女人们身上大手大脚是他乐意,遇到刘承延那等非要压人一头的过江龙也只能低头认怂,花钱消灾……可这并不意味着,他脑子不好使。

看上去性格再怎么软弱窝囊的好说话的胆小胖子,不学无术这么多年下来,除却好渔色和冤大头的名声之外,却不曾再听闻有半分出格之事,这本就是一种本事。

有些时候有些事,你不去招惹人家,偏还要有人来招惹你,硬生生把人拖进一团乌七八糟的烂泥里。

可偏偏,吴崖谙这人,每次都能从那滩烂泥里脱身。

也是一种本事。

至少脑子够清醒。

吴崖谙听了司微所说,略显色浓的落尾眉皱了起来,就连脸颊两侧略显往下坠的脸庞轮廓都带了几分认真与凝重,眼神倒是不再往过路的女子身上飘了。

司微倒也没管他在想什么,这事儿能成则成,不能成,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之余他司微没有丁点儿损失。

只是二人将将走到官牙前的时候,吴崖谙珠圆玉润的手搭在了司微的肩膀上,略略施了几分力:

“这事儿,我得跟老爷子商量一二,若当真能成,司小公子……我博宜赵家,不仅是赵家,整个博宜百姓,都得感念司小公子的恩情。”

这人便是这么现实,以前对司微说话时尚且还算是平辈相交,更多是拿司微当做世交家的孩子照顾,说话间带着股子陪小孩子玩耍的耐心与包容,唤司微时也大多直呼其名,这会儿得了个养殖珍珠的法子,对上司微便换成了“小公子”。

但见吴崖谙这般郑重,司微却还有些不解:“吴兄外祖家乃是数代经商,不会不知这么个养珠的法子见效极慢,得三五年方能确保贝珠养成珍珠,以及保证珍珠的品相……”

“且待这批贝珠成珠,大量珍珠冲击市场之下,珍珠的价钱定然要下降,如此这般,待十数年之后……”

“小公子却是不知,这珍珠保存年限,却也有限,”吴崖谙摇了摇头,“所谓人老珠黄,多半便是如此,只要拉开了产珠的年限,却也不至于似小公子这般所说的砸了市。”

“我博宜赵家当年起家,便是祖辈开出了一颗直径将近三寸的海珠。”

“海珠向来珍贵,每每有所得,却也大多都是些绿豆大小至黄豆大小的珍珠,珠体越是圆润,珠身每每往上增加一分,价钱便能再往上翻上数倍。”

吴崖谙引着司微进了这处官牙,招呼着人上了茶水,便摆手教那牙人一刻钟后再来,拉了司微在一侧的桌凳旁坐下:

“当年赵家祖辈凭借着这么一颗珍珠,于高门大族处,换了足足百金,方才有了如今博宜赵家。”

百金,按着大历银钱兑法,一金可兑十两银,百金,就是千两银子。

与司微等着官牙过来的时候,吴崖谙便与司微说着些博宜之事:

“赵家祖上便是采珠人,拿命去博,去赌,赌那贝中有没有珍珠。”

“每每下海,都要抱着此去可能再也上不来的念头……如此这般,得了那百金之后,我赵家才置办起了正儿八经的采珠船,博宜一地百姓,皆愿下海采珠。”

“可离海岸近的海底,哪里能有那许多的珍珠给人去捡,许多都是尚未成年的海贝,提前便教人给摸了上来,拆了贝肉,取了那丁点儿大的海珠。”

“世人皆道海里可淘金,一时,采珠之事蔚然成风……只都是些家贫却又会水的百姓,只知水里能捞起海贝,却不防从那海底上来,些许风寒便能要了人的性命。”

“再加上早些年北疆战场连年征兵……”吴崖谙苦笑了下,整个胖脸显得有几分皱巴巴的模样,“既然小公子指点我一条生财的路子,我也不必跟小公子打那些个马虎眼,便也实话实说了。”

“如今博宜治下,税收全靠三家大姓顶着,这些年好歹我爹是涿州知府,再加上我赵家本家往涿州渐渐迁移,外祖家顶着的压力渐小,甚至能接应了一部分投奔来的百姓,漂泊于海上,靠着打渔为生……但一直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儿。”

“海珠难得,外祖一家便转换了赚钱的路子,开始行商,很是收容了一批来投奔门下,愿做家奴的百姓……这里头,少有正经上了奴籍之人。”

“按着我外祖的说法,都是乡里乡亲的,他做不到兼济天下,却也做不到独善其身。”

“所以……”

司微一时沉默,北疆之战于国而言实为太平之紧要,但于民间百姓而言,却着实是一场超出他们所能承担范畴的祸事。

不仅他当初自生下来便被尤氏当做女儿养,直到摸着自个儿没变性方才松了口气,而后在尤氏的看顾下平安长大……这还算是幸运的。

连年征兵,征走了家里的顶梁柱,每年该压下来的税没有半点减免不说,随着北地战事的吃紧,那些个杂税压下来的也愈发多了起来。

谁不想过太平日子呢?

可朝廷政令,又是要人,又是要钱……当他们开始撑不下去,入不敷出的时候,是真的会逃的。

靠山吃山,靠海吃海。

吴崖谙苦笑着:“可海里虽有海鱼,能果腹,却无淡水……莫说淡水,便是那些个瓜果菜蔬,在海边那等反盐地里,想开荒都开不出来。”

“便是在海上寻着小岛,聊做补给,却也全然不是那么回事。”

“左右官衙那头的税,我们赵家咬着牙,该顶的也就顶了,好歹他们投了我家做工……也算是赚回来些许银钱。”

“照我外祖所说,赵家虽是豪富,却无甚底蕴,银钱这些东西,能赚也能花,可那些个乡里乡亲的,总不能教他们有家不能归,跟着在海上漂泊。”

“时日久了,有那些孩童,口齿生疮,毛发枯黄……”

“人心都是肉长的,我外祖这人,心善,性软,总得想着,瞧着,托着我爹看看能不能替这些个百姓们寻个活路。”

吴崖谙叹了口气,抬眼看向司微:“有几批愿意走的,已经跟着我家商队,从南地去往逐洲,我父愿意接纳这些个父老乡亲,于州城周边治下的那些个村落落户……”

“只一地百姓皆有定数,十里之中,多是些面熟之人,这些乡亲父老迁去涿州,生面孔一多,极容易引起当地治下百姓的惶恐与不安,若有有心人参我父一本,说这些都是我父私养的家丁……什么样的人家,动辄能在州府周边之地,连带老弱妇孺,养上近千之数?”

司微动了动嘴唇,已然明了吴崖谙这一趟跟着南下的来意:

安排这么一批老弱妇孺不算是什么难事,但落在有心人眼里,涿州知府手里突然涌现的这批人,定然和他有着斩不断的连系,再思及这些皆是老弱妇孺,而不见正值壮年的男丁,怕是要把这事往吴知府豢养私兵上靠拢。

吴崖谙坠着脸颊两侧肥嘟嘟的肉,想挤出来个笑却没成功:“所以我听闻诚毅郡王突然去了鸠县,连这风声是真是假都没顾上,就往那鸠县跑……就想着,看能不能搭上郡王的路子。”

“诚毅郡王虽是宗室,却是当今圣上嫡孙,领着差事,从不上朝,手里却还握着圣上钦赐的尚方天子剑,过手的那些个案子,无一不是大案、要案。”

“是个眼底揉不进沙子的主儿。”

“我就想着,能不能替我爹,多筹谋筹谋,搁郡王殿下这儿,先讨个免死金牌来……至于说替我爹瞧瞧能不能在朝里活动活动,不过是个托词,可这实话,哪儿能摆在明面儿上往外说呢?”

说着,吴崖谙被一张胖脸挤的只剩下不大的眼睛里,竟是骨碌碌往外掉眼泪珠子,兴许是忍不住,又兴许是觉着丢人,他自自个儿怀里掏了个手绢出来带着几分狼狈的抹着:

“我不行,我就是胆子小……这些事儿我压在心里头压了好几年……也没个地儿说去。”

“我也知道我爹这事儿做着,是为着家乡的父老谋一条活路,可这世道,怎的连做个好事儿,都得偷偷摸摸,担惊受怕,生怕哪一天,突然就东窗事发,把这锅给扣死了呢?”

吴崖谙很快把一张脸收拾干净,把那张擦过眼泪的帕子又给塞回了怀里,只一双眼还湿着,眼圈儿有些泛红,便再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得了司小公子这么个法子,暂且先教家里老爷子试着,把这珠子给养起来,待养成了,这市面儿上的珍珠价钱就是再贱,没的说卖不出去的……实在不行,胡商那头也是个法子。”

“他们有了来钱的路子,能稳下心去养珠,不必非得扒着赵家这艘破船过活,他们松快,我们自家,自个儿心里也能跟着松快。”

“这一条条的,都是人命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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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第 7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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