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刷到过？合着全宿舍就我没刷到过？”
园子怀疑人生，她忍不住问：“这个活动有这么火吗？”
这个活动火不火姜梨不知道，许肆突然约她去跨年的原因，她懂了。
她眼神稍黯，装没事人调侃：“就你那个视频软件，不都被BL霸占了，哪还有跨年活动的生存空间。”
园子不信邪，准备打开视频软件验证一番，屏幕上正好弹出文学系群里的消息。
“念念导员在群里艾特你，好像是你那个课外竞赛活动提前了。”
姜梨虽然不是文学系的，但阮念念那个竞赛活动也听说过，算是文学系老传统了。
凡上能被选上的学长学姐，几乎后来都被保研了。所以那个活动也被戏称是保研路上的入门门槛。
是个大热门不说，名额还很有限。
阮念念运气好，这次被选中的人里刚好有她。
阮念念打开群消息，笑容顿时垮了：“完了，日期提前到元旦那个周了。”
园子彻底泄了气，无力摆摆手。
“行了，都散了吧。本来这个元旦假期就短，更别说我们连个车都没有，一天时间还不够来回的，都别瞎折腾了，老实在宿舍待着吧。”
阮念念脸上的失落根本藏不住，“可是我都期盼好久了，要是能去就好了。”
姜梨动了动唇，想把许肆的计划告诉她，又想到这次竞赛对她来说至关重要。
深思熟虑了半天，她什么也没说，只是遗憾许肆为阮念念做的跨年计划要落空了。
就在所有人以为这次跨年出游要泡汤了时，转折发生在一个周后。
“念念你真的要去吗？”
宿舍聚会的餐厅里，在满桌人震惊的眼神中，阮念念抿嘴向她们挨个展示手机屏幕。
上面是许肆发给她的消息，内容很简短，问她要不要和他一起去隔壁市跨年。
“这是许肆第一次约我出去，你们说我怎么可能拒绝。”
她捧着手机，把那条消息看了一遍又一遍，脸颊羞红，抑制不住上扬嘴角。
姜梨秀眉拧紧，“那你这次竞赛怎么办？”
阮念念满脸无所谓：“不参加了呗，反正系里这种活动每年都有，我明年再参加不就行了。”
园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阮念念，你知道这次系里的机会有多难得吗？”
“就那个系花，她暗地里跟导员不知道争取了多少次，导员都没给她。你倒好，为个男人就不要了？”
她恨铁不成钢。
阮念念一个字都听不进去，昂着头，看似很有理的反驳：“可和许肆一起跨年，不也是个很难得的机会。”
园子整个大无语，捂着脑袋不想跟她继续对话了。
其他人想劝，也被她一并拦了下来。
她指着阮念念骂：“她就纯纯一个恋爱脑，劝不动的。我们都别浪费口舌了，等她以后吃亏后悔就好了。”
口气俨然跟家长教训不听话的小孩没什么两样。
阮念念倔脾气也上来了，小声嘟囔：“傻子才不选许肆，谁后悔我都不会后悔的。”
一顿好好的聚餐在不算愉快的气氛中结束。
餐厅外是商场，阮念念不想就这么回去，扯着姜梨她们要给许肆买新年礼物。
园子她们自然也不能空手去跨年，每个人都挑了一个。
园子买了副护腕，姜梨配套买了副护膝。
只剩下阮念念没买。
又围着商场逛了一大圈，逛得大家腿都酸了，她终于挑中一个打火机。
打火机是品牌的，外壳精工艺，价格不低。
上个月阮念念的生活费全砸在了买新衣服和化妆品上，月末没钱吃饭，还是问姜梨借的钱。
现在要是买了这个打火机，这月饭钱怕是又没着落了。
“这是不是有点太贵了？要不换款便宜的。”姜梨劝她。
园子探头过来，悠悠说：“阮念念小心人财两空。”
这句话刺激了阮念念，她当场要柜员包起打火机。
姜梨拦不住，意外瞥见门口立着的海报，是某摇滚乐队的唱片签售会，就在她们这个购物广场的一楼。
她想到什么，扯住阮念念，好心建议：“你要不还是给许肆买这个唱片做礼物吧，他朋友圈里……”
“你能看见他朋友圈？”
阮念念不敢置信打断她的话。
然后她又缓慢反应过来，声音有些发颤：“你们背着我加微信了？你为什么要私自加他微信？”
姜梨被问得有些懵，“我不能加他微信吗？”
扫了眼阮念念的表情，有点怪不说，还莫名很慌。
姜梨愈发觉得奇怪，“园子她们不是都有许肆的微信吗？为什么只有我不能加他的微信？”
某种不太好的念头从心底冒了出来。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
“还走不走了？”
园子又绕回来，没好气的催促。察觉两人之间气氛有点怪，她紧张起来：“你俩又怎么了？”
阮念念抢先告状：“阿梨背着我加许肆的微信！”
“哦，你说那个呀，上次我加的时候，顺手推给阿梨的，怎么了？她不能加吗？”
阮念念微微僵住，“是你推给她的？不是许肆……”
她及时收住了音，松口气的同时，朝姜梨不好意思笑了笑：“阿梨不好意思，是我误会你了。”
“我也不是对你有什么意见，就是觉得我比你认识许肆的时间长，也比你更了解他。他喜欢什么礼物，当然是我最清楚了。也谢谢你的建议，但我感觉没有参考的必要了。”
她对这次跨年势在必得。
毕竟因为她的一条朋友圈，许肆就特意策划了这次跨年活动。他绝对不可能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姜梨自然没有再拦着的必要。
阮念念爽快付完钱，打火机已经被包装在精美的礼品盒内，是她特意交代店员做的。
她拎着，满心欢喜往外走，“我们回去吧？”
姜梨看了眼海报却没动，“你们先回去吧，我想再逛逛。”
园子想说什么，却被阮念念一把扯走：“园子你不是早就喊累了吗？快走吧，我都叫好车了。”
园子只能朝后喊：“那阿梨你自己注意安全。”
姜梨应声，目送她们离开，缓慢坐着电梯去了签售会。
—
元旦虽然只放假一天，但校门口提着行李的学生还是不少，出租车走了一辆接一辆。
因为阮念念补妆，姜梨她们出来的时间比约定的要晚了很多。
收到许肆消息时，姜梨刚出校门。
与阮念念她们大包小包不同，她肩上只背了个帆布包，她常背的那个。
里面装着她今明两天的行李。
【许肆：到了吗？】
姜梨没回，抬起头，一眼就看见人群中的许肆。
他靠在车门上，低头玩手机。头发似乎长了一点，不再是贴头皮的寸头。
手里一如既往夹了根烟。
她回忆了下，似乎没见他吸过，但又不能否认，烟夹在骨节分明的手指间，有种颓废的美。
“她们来了。”
听见身边人提醒，许肆懒洋洋抬眼。
撞上姜梨的眼睛，他唇角漾起浅浅弧度，正想张唇，她快速瞥开了，视线转投到他身边的方衡身上，微笑挥手。
许肆跟着瞥了一眼方衡，鼻腔里发出一声哼笑，掐灭了手里的烟。
方衡不知情，一个劲儿咧着大白牙傻乐：“姑奶奶们，你们可算来了。”
园子撇了撇嘴，张口就骂：“我靠，那虚货怎么也跟来了！”
她声音太大，方衡想错过都难。他要怼她，一瞥眼却瞅见姜梨。
虽然两人不是第一次见面，但他就是莫名感觉她很眼熟，好像以前在哪里见到过。
方衡变了一副嘴脸，“妹妹哪个系的？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我叫方衡，许肆的舍友，很高兴认识你。”
他伸手去握姜梨细皮嫩肉的小手。
没等触碰，卫衣帽子就被人从后猛地扯住，往后一带，衣领死死卡在他喉咙上，差点把他勒背过气去。
等喘匀气，方衡回头怒视：“许肆你TM要弄死我！”
许肆连看都没看他一眼，慢悠悠解释：“见笑了，他出门前药没吃。”
园子十分认同：“看出来了，想咬人的迹象很明显。”
方衡咬紧后槽牙：“你们俩这一唱一和的……”
园子压根就不理他，一拍脑门，“完了阿梨，我把你晕车药落桌上忘拿了。现在回去拿还来得及吗？”
她作势要往回走，阮念念拦住了她：“没必要为了这点小事耽误大家时间吧？”
姜梨看了眼天色，他们开到隔壁市预计还要三个小时，再耽误下去，天色真要晚了。
“算了，我也不是每次都晕车。”
园子：“那你坐前面吧。”
这次去隔壁市跨年，许肆他们准备了两辆车。
一辆银色桑塔纳，姜梨见过，就是上次社团聚会送园子她们回来的那辆。
另一辆是款商务车，能载7个人，应该是为这次跨年特意准备的。
姜梨几个舍友凑在一起讨论待会坐哪辆车。
“我们坐哪不知道，反正我们家念念坐在哪早就定了。”
“我能坐哪？”
“许肆的副驾呀！”
“你们……早知道就不叫你们一起来了！”阮念念羞得直跺脚。
园子没参与她们的对话，拐了姜梨一下，问她：“你坐哪？反正我是不坐那辆破桑塔纳。”
上次不美好的记忆，她还清楚记得。
姜梨看了眼银色桑塔纳，耸耸肩：“我只能坐前面的话，好像也没得选。”
几个女孩叽叽喳喳在选车，方衡优哉游哉看着，上扬的嘴角怎么也掉不下来。
“下次还有这种好事记得叫我。”
他朝许肆挤眉弄眼完，又感叹：“不过唯一的不幸就是，这次一回来就要进行惨烈的期末考，偏偏我还有本体育保健学的书怎么也找不到了。”
“哦，那本啊。”
“你见过？在哪？”
“我上上周落在图书馆了，现在应该在……”许肆弯唇，意味不明一顿，“哪个废品回收站里。”
方衡：“……”
许肆余光里，某个熟悉的身影打开桑塔纳车门，坐进了副驾。
他歪头，对方衡忽然说：“桑塔纳钥匙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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