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
江洛儿实在忍不住了,将憋了好久的脏话在心里骂了出来。
看着萧长颂的背影越来越远,直至消失,江洛儿的那股害怕也随之减弱,但减弱的同时,压抑的怒气起来了,伴随着不少的委屈。
不仅被他罚得全身酸疼难忍,还破了自己手受伤的计划,甚至顺水推舟地给了他机会处理朝政,那他不是更有理由插手朝事了吗?
要是等楚安睦回来,发现萧长颂把持了朝政,而就是她在里面起着很大推波助澜的作用,她的罪过真是罄竹难书了。
心灵的折磨外加身子的难受,双重打击。
江洛儿撇过脑袋,不想让人看到自己红了眼眶。
但哪躲得过在宫里活了大半辈子的老太监吕言,他轻轻地哎哟了一声,没就着方才的事劝慰,以免火上浇油,而是道:“今儿尚食局说是有一批新鲜的栗子,陛下喜欢吃栗子糕,奴才让人做些来,待会儿晚膳的时候,陛下尝一尝。”
江洛儿看了他一眼。
这老太监笑得和蔼,眼里满是关爱。
江洛儿的眼泪憋回去了,提了个小要求:“栗子糕里要多放点澄沙馅。”
吕言长长地笑着哎了声,继而对一旁的冯宝道:“听见陛下的话了吗,你亲自前去叮嘱,看着她们做。”
“奴才马上就去。”
江洛儿总算有了些安慰。
*
次日早朝。
有了前日的教训,萧长颂的话已经深深刻在她的脑子里,他所说的名单也早早地从书房里找出来,上面确实写着几个名字。
早朝时江洛儿就将名字一一说了出来,春闱官员一定,这事暂时算是有了着落,朝臣们不再那么着急催着。
就是那崔左相的脸色好像不大好看。
不过下了朝,江洛儿也就没再想这事了,正准备回寝宫,吕言道:“陛下,摄政王正在等着陛下。”
江洛儿想起昨日萧长颂所说的要协助她处理朝政,方才退朝见他走了,以为他不记得自己的话,没想到人是在等着她,看来根本躲不过去了,紧张地抿了抿嘴:“他人呢?”
吕言指了指外头。
江洛儿呼了口气,稳定心绪,站起身来。
出了宣政殿,江洛儿就看见萧长颂站在汉白玉栏杆旁,似在看着什么。
她停下了脚步。
今日晨曦雾霭本就浓重,笼罩着整座皇城,九重宫阙都交织在这朦胧中。
而现在看过去,他好像是这朦胧中最清晰的一人——绯红官服,锦绣麒麟,墨发金钗,不用拂开雾霭就能感觉到的清晰。
江洛儿一阵发愣,还未来得及开口,萧长颂已走到她面前,道:“陛下。”
江洛儿回过神,带有恍惚似地点了点头:“走吧。”
而刚说完这两个字,江洛儿就有些后悔了,怎么还叫他一道走,应该要寻个机会让他不要去春华宫才是,毕竟说好听点,他今日是来辅佐朝政,说难听点,以他的狼子野心,肯定会好好把握这个机会做些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想到此处,江洛儿看了眼外头的雾气,干笑地对萧长颂道:“萧卿……现在雾气散了些,也不知等会儿会不会聚集起来,这天气如此,怕你回府不方便,不如你今日先回去,来日再来。”
“不过就是看不清路的程度,现在看不清,待会儿也是看不清,臣还不如等到全部散了,再回去更好。”萧长颂慢慢道。
“……也是。”江洛儿的笑容更干涩,“那走吧……”
萧长颂笑了笑,落后江洛儿半步,让她先走,江洛儿看了他一眼,对上了他的视线,但很快就移开了,踏出了步子。
从宣政殿回到春华宫。
有萧长颂在旁边,江洛儿也没有向吕言提及要吃点东西,直接往御书房里钻,径直就坐在御案前。
江洛儿坐下来后,就在御案上拿起一本奏折,刚想要打开,余光就瞥见萧长颂正要去拿另一本,江洛儿连忙放下手中的,去拿萧长颂准备要拿的那本奏折。
奏折被截胡。
萧长颂看了眼江洛儿,江洛儿缩了缩肩膀,解释道:“朕想看这本……”
萧长颂没说话,又伸手去拿砚台旁的几本奏折。
手还没碰到,江洛儿再一次全部拿走,因为拿的急,几本还掉在了地上。
萧长颂还是什么话都没说,面色不变,手开始慢慢压在桌角上的奏折。
江洛儿一惊,连忙扑过去。
萧长颂笑了,负手弯腰打算要捡起方才掉在地上的几本奏折,江洛儿手忙脚乱,直接飞快地蹲下身捡。
捡到最后,发现最后一本,萧长颂已拿到手中了,江洛儿鼓起勇气,起身轻轻捏住他手中奏折的一角,想要拿过去,不料奏折纹丝不动。
萧长颂眸底起着一层笑意,慢慢道:“陛下似乎不想让臣看奏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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