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安佳怡震惊不已,下一秒就搂着女儿哭起来,“西院的人真是该死!我好吃好喝供着他们,平日里挑事就算了,还要来害我的女儿。”
“等侯爷回来,一定要把他们赶出去,对,分家,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安佳怡絮絮叨叨说了一堆,南宫翎月拍着她的背安慰:“母亲,莫要伤心,当时在场只有我跟她,没有人证,他们是不会认的。”
“难道就这么算了?”
“不会,此事我找时机报复回去,我不会放过南宫晓岚。”
南宫翎月咬牙切齿地说出来,安佳怡愤怒的情绪才平息一些。
“母亲,让您担心了,是女儿不孝。”南宫翎月靠在母亲怀里,“我以后一定要保护你们!”
“傻孩子,保护好你自己就好了。”安佳怡抚摸着女儿的发丝,像哄着儿时的她一样,“你也快出阁了,这段时间待着府里好好准备,一生就一次,必须重视!”
无论安佳怡说什么,南宫翎月都一一应下。
次日上午,镇国侯府里来了两个教习嬷嬷,宫里来的。
朱嬷嬷端着身子介绍:“郡主,皇后娘娘特命奴婢来教您一些宫中礼仪,请郡主细听,若有疑问,当场问答。”
南宫翎月认真听着,一点不耐烦的意思都没有。
可到了下午,轮到张嬷嬷教导,却让她气红了眼。
张嬷嬷浓妆艳抹,张口就来:“郡主,殿下府中侍妾多,日后避开不了争宠,若要保持殿下对你的疼爱,在房事上需花点技巧。”
“奴婢在宫中专教房中术,不少嫔妃都试过,效果相当好,郡主仔细学习。”
南宫翎月只听说嫁入皇室的女子,在婚前会有专门的教习嬷嬷教导礼仪,包括言行举止、待人接物等,从未听说哪位嫔妃和王妃要在婚前学习房中术,更没有指派这方面的教习嬷嬷。
而她是特例。皇后娘娘特意让张嬷嬷教导她怎么以房中术争宠,是把她当以色侍人之流了吗?
“出去,我不学!”南宫翎月手指掐进手心的嫩肉,险些就破皮出血。
张嬷嬷赔着笑脸,劝说:“郡主,这是皇后娘娘的意思,您不得不学,殿下您也应该也听说了,若是……”
“滚出去!”
南宫翎月破声呵斥,还砸碎了桌子上的瓷碗,清脆的碎裂声把张嬷嬷吓得不敢说话。
不是说安和郡主性子软弱,很听话的吗?怎么到她这脾性那么大?
张嬷嬷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灰溜溜地退了出去。
“郡主,她们也太过分了。”玉珠抿着嘴唇诉苦,“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果然话本上都是骗人的,殿下就是花心大萝卜,还要你学习那些,那些技巧去取悦他,太过分了!”
若是郡主嫁过去,她们肯定跟着过去,到时她们三个天天跟一群侍妾内斗争宠吗?
玉屏关上门,“郡主,你刚才那样赶人,皇后娘娘那边会不会怪罪下来?”
南宫翎月喝了两口茶缓冲,“不会。”
既然是陛下赐婚,如果皇后从中作梗破坏了婚事,只会被当作破坏陛下布局,她定然承受不了帝王的怒火,只会收敛着,以后再做打算。
不过,今日皇后羞辱她,她已经记下了。
“大夫人拟了清单,郡主可要看看?”玉屏取出嫁妆清单。
南宫翎月接过去一看,侯府给她准备的嫁妆十分丰厚,良田千亩,房屋铺子上百家,金银珠宝上百箱,几乎是侯府一半的资产了。
而且,祁承昀下的聘礼也不少,全部都给她带走。
玉珠问:“郡主,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突然要掌管那么大的资产,南宫翎月一时有些茫然,不过也没难倒她。
她十岁开始跟着母亲学习当家主母的工作,这几年她接手府中中馈后,管家这方面更是熟能生巧。
南宫翎月列了一份名单,让玉屏找李嬷嬷调配人手过来,指明她是要带去摄政王王府的。
她今天发了这么大的脾气,赶走了宫里来的教习嬷嬷,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文安帝耳中。
文安帝等了快半个月都没等来兵符,早就已经不期待了。
既然镇国侯舍不得手中的权力,那他就要他女儿的命。
听到南宫翎月气到砸东西,文安帝略有惊讶,不过很快就恢复平静,“皇后这事做得也是过分,让一个大家闺秀去学习烟花之地才有的淫技,这不是明摆着羞辱她吗?”
安常山在一遍侍候着笔墨,“估计娘娘也是为郡主着想。”
文安帝不信:“她会那么好心?贵妃最近一直烦朕,为的就是安和跟华儿的婚事,这边没成,皇后那边不得乐开花了,朕看她就是在看戏!”
安常山对于夫妻两人的感情不容置喙,不敢插嘴多话。
文安帝想了想,交代:“安常山,把御花园里养着的鹦鹉给皇后送过去,让她最近安分点,不要坏了朕的大事。”
兔子急了都会咬人,更何况是拥兵自重的镇国侯的女儿。
在元宵节之前,他绝对不允许出任何差错。
“是,陛下。”安常山唯唯诺诺地应声,随后交代其他太监去挑选鹦鹉。
可能是皇帝借送鹦鹉一事敲打了皇后,第二天去镇国侯府的教习嬷嬷只剩下朱嬷嬷一个,还送去了一套首饰表示安抚。
南宫翎月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见好就收,免得在三天后的宫宴上被人穿小鞋。
她把首饰交给玉珠放好,“朱嬷嬷,替我谢谢娘娘,宫宴那天我找机会当面叩谢娘娘的赏赐。”
朱嬷嬷认同地点头,“郡主如此想,甚好!”
接下来,又是枯燥乏味的礼仪学习。
好不容易等到除夕那天,南宫翎月终于不用再学习各种礼数,她却要跟着父亲去北院请安。
西院的人都在,南宫翎月依次打招呼,然后在大哥旁边落座。
经过半个月时间修养,老太太气色已经好很多,但心中还是堵着一股气,她扫视一圈后锁定目标,“月丫头也快出嫁了,准备得如何?”
南宫翎月平和地回答:“祖母,月儿已经把一切准备妥当!”
老太太点点头,继续问:“听说,你最近调走了不少丫鬟小厮,是要带去府王府?”
南宫翎月笑着回答:“是的,祖母!”
南宫武这时沉着脸嘀咕:“王府是没人了吗?带着那么多人,还要带走府中接近一半的资产。”
沈素微也插一嘴:“聘礼你也没留下,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别人都是想着怎么贴补娘家,你倒好,尽往娘家里拿出去!”
南宫翎月带走府中一半的资产,那到他们手上用的就少了,肯定是不乐意的。
两人的怨气都快凝固了,老太太听到后,脸色也是相当不好,一言不发地盯着东院的人。
南宫瀚提前知晓了嫁妆一事,他也同意,“母亲,郡主出嫁,排头肯定要大,这样才不会让别人说闲话。”
老太太板着脸,“郡主出嫁,嫁的还是摄政王殿下,别人会说什么闲话,顶多就是羡慕和祝福的话。”
安佳怡笑盈盈地说:“这些资产都是东院这些年打理的,西院的一分都没碰,老太太和弟妹尽管放心,我这边都有记着的呢。”
老太太:“老大媳妇,都是一家人,怎么还分东西院的呢?”
安佳怡:“嗯,也许我刚才说得不清楚,应该从是我的嫁妆挑出来大部分,侯府的只拿了几个铺子和几亩地而已。”
刚才埋怨的三人顿时黑了脸。
西院南宫武官位不大,这些年的俸禄全花得一分不剩,沈素微带来的嫁妆也都花光了。
如果不是侯府家大业大,否则根本不够她们挥霍。但是,这些家业也是东院占大头,其中又是安氏的嫁妆为主。
安太傅只有安佳怡一个女儿留在京城,三年前辞官回老家后,就把在都城的所有资产都并到了她的嫁妆里。
沈素微问:“这些年,府里的产业都是交给你打理,难道就没有再拓展?”
安佳怡微微皱着眉头,“弟妹,这几年收成不好,而且府里吃穿用度大,侯府积攒下来的财富都花去了八成,哪还有本钱再买地、开铺子啊!”
“账上都记着呢!弟妹你之前想要接管中馈,等年后,我一起交给你,到时你可以仔细看看,每一笔都记得清晰明了的。”
老太太和西院再度黑了脸,许久都没吱声。
屋内鸦雀无声,南宫翎月没有一起守岁的心思,便拉着母亲一起回了东院。
南宫瀚父子坐了一会,也随意找了借口离开,留下西院跟老太太干瞪眼。
“母亲,明日宫宴,您觉得我穿哪身衣裳好呢?”南宫翎月拉着安佳怡选丫鬟送过来的衣服。
安佳怡扫了一眼丫鬟们端着的五套衣裙,“婚事将近,定然受到关注多,穿这身翠绿色的,不那么显眼。”
南宫翎月看着其中的一件红色衣裙,“春节,不穿喜庆一些吗?”
安佳怡轻轻弹了一下女儿的额头,“往年穿红色的官员家属甚少,因为宫里那些贵人都穿红色,都避着呢,你这些日子学的东西都没记住?”
南宫翎月捂着额头,“记住,不过殿下昨日送来了红裙,我以为他是要我穿到宫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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