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南宫翎月满脸疑惑,歪着头,那副天真无邪、懵懂无知的模样,成功地骗过了那些美人们。
李美人见状,赶忙笑着解释道:“我们都是按照进府的时间长短来排辈分的,按照惯例,你是最后被抬进来的,自然就是我们的妹妹了。”
南宫翎月瞬间僵直了身子,而旁边的吴嬷嬷脸色大变。
正室与妾室姐妹相称,因为正室后来,岂不是还要尊称妾室为姐姐?这简直是荒谬至极、不成体统的规矩!
不等南宫翎月发话,吴嬷嬷就上前给了张美人和李美人各一巴掌,看得玉珠差点就喊出声“打得好”。
在场的人都吃惊地睁大眼睛看,王妃带出来的下人行事居然如此粗暴!
张美人被扇懵了,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大胆刁奴,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敢打我?”
“妹妹,你就是这么管教下人的吗?”李美人捂着脸质问,然后指着张嬷嬷威胁:“贱胚子,我爹爹是刑部尚书,定让你死无全尸!”
玉珠叉着腰怼人:“刑部尚书又如何?我们背后还是镇国侯呢!一张嘴臭得要命,一大早就在这里耀武扬威,还喊我们王妃妹妹,你算什么东西,一个妾室也敢欺负我们,呸!”
其他美人一听,低着头窃笑起来。
在这些妾室中,最得宠的就是张美人、李美人,还有一个楚美人,而前两个恃宠而骄,行事最为嚣张,平日里没少欺压其他人。
被一个下人当众甩耳光,还被怼,她们顿时心里畅快许多。
“你……”李美人恼羞成怒,“你”了许久都没说出其它的话来,然后哭着跑了出去。
八成是去告状了。
“玉珠,不可越矩!”南宫翎月语气很重,“给姨娘道歉!”
玉珠顿时委屈到想哭,王妃不是来给她们出气的吗?怎么又偏向那些外人了?
玉屏碰了碰她的手臂,她才福身道歉,怒容满面,似乎大大地写着不服气三个字。
南宫翎月瞥了她一眼,继续说:“底下的人不安分,本妃先给诸位提个醒,若是不守规矩,而被误伤了,可别来这找公道。”
她带来的人,自然代表她,容不得外人指指点点。
“诸位都是各家小姐出身,一肚子礼仪规矩,本妃就不说教了,记得以后喊王妃。”
南宫翎月慢悠悠喝了一口热茶,“还有,你们一大早过来是给本妃请安的吧?怎么没有行动?”
闻言,姨娘们相视一眼,齐齐福身行礼:“给王妃请安!”
其中,张姨娘仍然不服气,可现在她是妾,低正室一头,而且王爷对这个王妃的态度不明了,不敢造次。
她眼珠一转,她不往前撞,但别人可以。
她提着裙摆,扭扭捏捏地行礼,“请王妃安!”然后给旁边的董姨娘使了个眼色,正好用她探探王妃的手段。
张姨娘的父亲是户部侍郎张三丰,而董姨娘的父亲在他手下干活,肯定听她指令行事。
一身翠绿色衣裙的董姨娘走上前,“妾身董氏,见过王妃,传闻王妃美得不可方物,今日一见,果真如此,王妃沉鱼落雁之姿,羡煞旁人。”
南宫翎月微微一笑,扬声道:“董姨娘,赏!”
吴嬷嬷拿出一袋银子交到董姨娘手中,提醒道:“还不拜谢王妃?”
董姨娘呼吸一滞,气得咬紧牙关。
她也是大户人家小姐出身,金银财宝从来不缺,今日却被南宫翎月赏银子花,跟奴仆一样。
偏生她是妾室,此刻只能忍气吞声地福身道谢:“妾身谢过王妃。”
张姨娘暗骂一声“没用的废物”,转头假笑着说:“王妃生得娇俏,陛下赐婚前侯府的门槛定然都被媒人踏破了,听闻就连二皇子殿下也心悦于王妃,曾多次上门求亲……”
话音未落,张姨娘又猝不及防地被吴嬷嬷掌嘴。
南宫翎月漠视一切,端坐在椅子上,她的沉默表示认同吴嬷嬷的行为。
吴嬷嬷冷声呵斥:“胆敢妄议王妃,毁王妃名誉,张姨娘到底是何种居心,你心知肚明。”
张姨娘怒气上头,说话不经大脑,“我实话实说而已,谁不知道王妃以前跟二皇子殿下好过,只是陛下赐婚拆散两人……”
“啪—”
吴嬷嬷连续掌嘴三次,直到张姨娘嘴角渗出殷红的血丝,“来人,带下去关柴房,等王爷回来发落!”
张姨娘还想诋毁南宫翎月,可嘴肿得厉害,疼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很快就被家将带下去。
其他姨娘见状,无一不面色难看,低着头沉默,生怕成为南宫翎月立威的对象。
一直沉默的楚姨娘献上一杯热茶,“妾身给王妃敬茶!”
楚姨娘眉眼如画,说话温柔,身段曼妙,举手投足之间透着一股媚劲,跟南宫晓岚有得一比。
祁承昀喜欢这一卦?
南宫翎月不由得多看了两眼,接过茶杯喝了一口,还没放下茶杯,其他姨娘有样学样,排起队来敬茶。
府中一百多位姨娘,敬茶要敬到何时?就算她都喝一口,不得把她肚皮撑破才怪。
南宫翎月摆摆手,眼中浮上一抹杀意,“各位姨娘,你们的心意本妃收到了,敬茶就不用了,日后安分守己些,本妃也不为难你们,他日再像张姨娘一样犯错,家法伺候!”
众姨娘脚步一顿,不敢再上前一步,齐齐应声:“谨记王妃教诲!”
南宫翎月满意地颔首,“退下吧!”
众姨娘一转身,就看见跑掉的李姨娘回来了,跟在王爷身边,哭得梨花带雨,嚷嚷着要还她一个公道。
王爷坐在另一个正位上,面色不虞,质问:“王妃,听说你今日纵容刁奴伤人,怎么回事?”
南宫翎月颇为惊讶,理所当然说道:“姨娘犯错,该罚!”
王爷冷哼一声,拉着李姨娘,展示她脸上的掌印,“新官上任,三把火,你这火是不是烧得旺了些?”
当事人李姨娘呜呜呜低泣,矫揉造作的哭声传进不少姨娘耳中,引得她们心生怜悯。
李姨娘说:“王妃,你若是不喜欢妾身,妾身以后尽量不出现在你面前,何苦找借口打妾身?你贵为王妃,妾身卑微,抢不过王爷对你的宠爱,但你眼里也不能容不下妾身吧?”
吴嬷嬷福身,解释道:“王爷,李姨娘和张姨娘目无尊卑在先,老奴替王妃依规矩管教,并非李姨娘所言。”
王爷扬手阻止,沉着脸说:“下去,本王要听王妃说!”
“你要听本妃说什么?”南宫翎月神色冷漠,站起来对众姨娘说:“你们先退下!”
众姨娘很快散去,连李姨娘也被其他姨娘拉着离开。
南宫翎月掏出一枚铃铛,取出里面的棉花,轻轻摇了几下,清脆悦耳的铃声响彻前厅。
在场的人不明白为何摇铃铛,疑惑地看向她。
突然,一个黑衣影卫破窗而入,一把弯刀直逼王爷颈脖,距离还有三公分时,王爷刷地站起来,身子往后仰望,右脚向前踢,一只手抽出腰间的佩剑往前刺。
黑衣影卫迅速躲开,半个呼吸之间又发动攻势,刀光剑影下,两人扭打在一起,不分上下。
刀剑无眼。丫鬟们把南宫翎月护在身后,慢慢向门口方向挪动。
“留活口。”南宫翎月交代,然后放出袖中暗器,一支利箭直中王爷手臂,黑衣影卫得以制服王爷。
等黑衣影卫把王爷绑牢后,退到一边站着。
王爷气愤地问:“王妃这是什么意思?”
“你是何人?为何冒充祁承昀?”南宫翎月面色平静。
从眼前这个王爷出场,她就察觉到不对劲。虽然跟祁承昀长得一模一样,言行举止都十足相似,但他是冒牌的。
因为真正的祁承昀不会冷声质问她,更不可能为了一个小妾而找她要说法。
“?”王爷心头占据了疑惑,但他还是装模作样地说话:“王妃有何证据?本王虽与你是奉旨成婚,没有感情,但这不是你胡编乱造的理由。”
“赶紧松绑!否则本王行家法,就算你是本王的妻子,你跟你的这些奴才,一个也躲不掉!”
听到惩罚,玉珠跟玉屏应激地瑟瑟发抖,玉珠劝说:“王妃,我看他跟王爷一样啊,连说话的语气和神情都一样,错不了。”
“你懂什么?”南宫翎月蹲下来,伸手去剥冒牌货王爷的脸皮。
她听说江湖上有一种能改头换面的易容术,用动物皮描画,能模仿出真人的皮肤,若是以人皮制作,能以假乱真。
她摸了一通,没有找到破绽,又用力扯了几下,还是没能取下人皮。
“王妃,检查完了吗?”冒牌货王爷神色淡定,笃定南宫翎月找不出问题来。
他这张脸,动过无数次刀子,跟祁承昀一模一样,连文安帝都没发现。
区区一个小女子,怎么可能发现?
“奇怪!我从未听说承昀有双胞胎兄弟,难道真是亲兄弟?”南宫翎月喃喃自语。
“你可知冒充摄政王是什么罪?”南宫翎月严肃地吓唬人,“祁承昀心狠手辣,人尽皆知,你要是想活命,最好交代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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