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池泽愣了一下，随后马上恢复镇静。
姜倾反应的过来说明他牛逼。
甚至他还在反制的途中来一句言灵使他不得动弹。
“你刚刚在想什么呢？”
琥珀色的眸子带着笑意盯着他。
江池泽正了正身子，闭眼靠在简陋的椅子上，看起来像是在假寐。
姜倾坐在他旁边，姿势乖巧，眼神淡淡地瞥着假寐的江池泽。
江池泽：……
他自认为在自家弟弟面前从没有怂过，但是这个人，他只在梦里见过，却带给他无限的威压。
什么情况？
被手遮掩着的眸子暗了暗，他长舒一口气：“抱歉。”
姜倾还是盯着他。
系统模拟的太阳现在有些热，江池泽感觉自己好像出汗了。
嗯……
他瞥了一眼不远处似乎伸手便能触碰到的太阳，又瞥了一眼坐在身旁的姜倾，久违的感到古怪。
人流喧嚣，像是真正的处于人间一般。
面前涌过形形色色的人，他们像色彩一般精彩。
“将彩票举过头顶，正在仔细比对着的那位男人……”
江池泽愣了一下，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好像是姜倾的声音。
随后又一次反应过来，好像跟这个人待在一起，他的反应莫名变慢了好多。
为什么？
他陷入沉思，完全没反应过来自己正处于一个极大的危险旁边（姜倾本人是一个危险）。
姜倾很是随意的说完那句话，便没再开口，低头的样子和江池泽还有几分相似。
他似乎也在思考。
太阳的喧嚣被化为人流，他们拥有了实质，去触摸着、感知着周围的所有。
那是什么？这又是什么？
那是太阳，这又是月亮。
太阳只要不被遮掩住，那便看起来永远都是圆的。
但月亮有时全有时缺。月圆之时，总会有一些恐怖的传说，但月缺之时，又总少不了一些泪水。
新生儿们并不懂这样繁复的道理，他们只是粗略的点头，带着自己的一腔热血冲出了安全的庇护所，最后发现人间并没有那所谓的美好一切。
瞧那慢悠悠的云，从科学的角度来讲，它是由微细水滴、冰晶聚集形成的在空中悬浮的物体。
但人们总爱听那美好的神话，而那佛神便永居于那厚厚的云层之上。
那是属于天上的东西，而名为人的生物本就是从天上而来。
哦，不，或许也会有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
神话与现实总是落差过大，倒也不是。
毕竟无论是童话还是神话，它们的基底，都由现实而贮藏。
失去双腿的美人鱼是为了追寻爱，但爱却让她化为了泡沫。
因嫉妒心而埋葬太阳的神，被缠绵着拉下神坛，成为一切的笑话。（1）
“什么是人？什么又是人间？”
面前形形色色的色彩似乎也将那个刚出生不久的“人”带入了人间。
他思考，却是江池泽一辈子也回答不出来的问题。
“有时候其实我挺羡慕我的弟弟。”江池泽略微落寞的声音响起，声音有些轻，回答起了你那个问题毫不相关的答案。
姜倾偏头。
“他好像永远都那么乐观，好像什么都可以得到。”
“而我，拥有了钱，也拥有权势，甚至有一个完整的家，虽然那一对夫妻不甚靠谱，很早之前就出国旅游，但是我至少还有他陪着我。”
“我每天都会忙得脚不沾地，所以我进游戏的最初愿望是希望这个世界将世界上所有需要加班的东西都毁灭。”
“然后，我进入这个游戏，经历了长久的磨练后，买下了第一个东西，替身人偶。它因为我跟系统的谈判，到了现实，替我去上班，所以我才拥有空虚的时间。”
江池泽突然没说话。
姜倾那双琥珀色的眸子依然盯着他，似乎正在等着他下一句话，又像是在等待那句人间的解答。
“所以，我是不是太闲了？所以才会感到生活迷茫而空虚呢？”
姜倾没有说话，江池泽知道他不会回答。
为什么。
这是人类长久以来都需要面对的问题。
“为什么要加班？”
“为什么会有血液的存在？”
“为什么会有人？”
当“为什么”变为“什么是”，那他的一切便在升华。
为什么并不会引人主动探索，它是由人个体引起的主观问题，而且需要人来回答，它或许会有客观答案又或许会有主观答案。
但是无可避免的，什么是，才是会主动探索的解答。（2）
江池泽低着头低迷着，细细的感受体内流淌着的血液的力量，却茫然的发现，他甚至连自己的心跳会在什么时候骤停？现在有多快都不知道。
几分钟后，坐在简陋的长椅上的只剩下一个拥有着琥珀色眸子的男孩。
他低声轻笑，全然没有刚刚面对一个低迷的人时摆出的低迷样子。
姜倾打了个哈欠，琥珀色的眸子目视着不存在的人流。
那人流化为阳光下的流沙，消散在空气中，泯灭于尘世间。
他很是随意的从袖口里抖出一个还在散发着香气的瓶子。
瓶子里的液体散发着浅淡的灿色，在虚拟的阳光下熠熠生辉，仿佛是这世间最美的荣华。
那双同样闪耀的琥珀色眸子倒映在玻璃瓶上，琥珀色的眸子没了色彩。
“有时候，还是需要略施小计呢～”
他语调上扬，勾起唇角的样子和江池苏神似，随后在那个不起眼的角落缓缓变成一个小孩的样子。
他可怜巴巴的眼神落在中心最火热的大屏幕上。
《冬日原罪》。
这可是个好副本哦，希望那位曾经杀死过他的孩子能够再一次阻止他吧～
多么有趣的孩子呢，他可不希望这一次与他的不易会再次遗憾落幕。
琥珀色的眸子在一瞬间对上了那双蓝色的眸，一个眼神里流淌着太阳，另一个的眼睛里是月亮下的大海，他们都熠熠生辉。
江池苏只是浅淡的朝着镜头的方向一瞥，那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对视，却可以令姜倾浑身血液发出兴奋的呐喊。
江池苏转身，只留给姜倾一个棕红色的背影。
“以后将会很好区分了呢。”姜倾笑眯眯的，无视了身旁同样观看着大屏幕的人异样的眼光，在一整块大屏幕上来回扫视。
没有卡德斯的视角，他或许只是一个NPC，又或许是一个隐藏了自己信息的玩家。
毕竟现在，NPC获得身份卡也得算玩家的一员了。
姜倾很随意的召唤出观置椅，靠在椅子上，静静注视着他。
或许在不久的将来，他将头戴冠冕，深入地层，去触摸那虚无缥缈的心脏。
（1）编的编的编的。
（2）以上的全部仅个人观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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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冬日原罪》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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