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未耳朵上戴着通讯器，另一端连接着城市中央控制室的凌柒。
“城市之心不是外面那个几十层楼高的圆球，那是它的保护罩，在保护罩周围还遍布了防御装置，距离由近到远分别是一区二区和三区，呈环状保护在它周围。你现在要去的是最外围的三区，但三区之外的整座城市都有巡逻安保，抬头，那些长翅膀的圆形机器人。”
姚未在城市街道中穿行，入目所见均是各类昆虫模样的机械交通工具和像人像动物的机器人。
她抬头看去，空中轨道各式飞行器井然有序川流不息，而在轨道之外的，就是一排又一列挥舞翅膀的圆形金属球，它们的脑袋可以各种角度转动，全无死角地监察城市间的每一个角落。
“要我躲过它们，怕是有点难哦。”姚未对通讯器说道，步伐不停。
“往前过两个路口，有一排小型飞行器，你乘上去，我给你开权限。”
姚未快速来到凌柒所说的地点，看见路边停放着一排充能桩，上面停满了圆形扫地机一样的装置，装置上方还有刚好可以放脚的空位。
“最上方的屏幕，按一下。”
姚未按一下，屏幕扫描了她的指纹，一个飞行器解锁。
“上面有两个卡扣，你站上去它会锁定你，戴好头盔，然后用你的意念来控制它。”
姚未照做，觉得有一个同伙确实方便许多。
她集中精神，控制脚下的飞行器，飞行器缓缓悬空，姚未不熟练地保持平衡，然后想要往前。
嗖一下，飞行器向前加速，姚未上身摇晃，很快便倾身向前保持住平衡，不一会儿就可以自如地控制方向。
姚未急速从一队巡逻球旁闪过，领头球停下来，后面一排球跟着停下来，球的脸，也就是屏幕，发出黄光。
“先别着急，沿空中轨道行驶，不要超速。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凌柒坐在主控室，翘个二郎腿，看姚未新奇地操控仪器闪来闪去，嘴角忍不住上扬，提醒道。
姚未稍微慢下来，后面即将追上来的巡逻球在距离她还有三米的地方停住。
“我直接甩开它们进三区不就好了。”
“甩不了。你知道这些家伙数量有多少吗？”
凌柒把实时交通路况图发给姚未，上面显示姚未是一个小蓝点，而在她前后左右，尤其是前方三区通道口那里，密密麻麻全是红点。
姚未啧一声：“那我到那边去，它们不还是不让我过。”
说罢她抬手看看凌柒之前送给她的手环，他说这是学院标配，姚未还没正式报道，他偷出来的，里面有各式各样的武器，从尖刀手枪到弓弩长鞭，只要是在虚拟界都可以使用。
“打过去？”她说。
“我相信你，师妹。以你的战斗力，那些小喽啰根本不在话下。放心吧，我会在适当的时机为你开门，你一过去，我就把通道锁死。”
姚未高速前进。
很快，她来到了道路尽头，前方是众多巡逻者把守的关口，只有极少数经过查验的人和器械才可以通过。
手环投出激光手枪，姚未对准一个闸道□□击，“嘭——”机器发出一声闷响，警报拉起。
在姚未掏出手枪的那一刻，就有一队机械球向她冲过来，姚未挨个瞄准，同时操控飞行器闪避对方发来的攻击。
机械故障后，更多的警卫冲上前，将姚未团团包围，一时间，铺天盖地的激光子弹向姚未覆来。
手环发出淡蓝色光芒，光越来越亮，眨眼间，一个半透明的保护罩在姚未周身展开，那些红色激光子弹打在上面只造成点点光圈涟漪。
姚未驾驶飞行器一边还击一边用保护罩撞开两列机械球，向通道飞去。
更多机械球赶来，组成厚厚的围墙，它们的进攻更加猛烈，保护罩里的姚未几乎看不见外面的状况，为了闪躲，姚未已经偏离了最初的方向。
“凌柒，给我报方位。”姚未使唤一直悠闲看戏的凌柒。
“哇，这么相信我。”凌柒说完正色起来，老老实实坐好，沉声道：“往九点钟方向前进两米，扫射吧。”
“往前，撞上去。”
“你头上有三个球。”
“左手边上下扫射。”
“……师妹，要不你换激光炮好了。”
他话音刚落，姚未手中的激光枪倏然变长变大，她双手扛起起光炮。
“就在你正前方。”
一颗光球聚集在炮口，极速变大，不出两秒，轰然射出。
姚未只觉得眼前一片白，保护罩保护了她的耳朵，她只听到一声轰鸣，随后是轰隆隆的爆炸声，还夹杂着一些机械碎裂的声音。
燃烧的碎片打在保护罩上，像是在放烟花。
“趁现在，过通道。”
姚未收起目光，飞速穿过机械球方队，左右轻易闪过残兵，转眼间来到通道前，大门打开，在她过去后立马闭合。
通讯器里传来凌柒严肃的声音：“准备好了吗，接下来才是真正的挑战。”
手环在上方投影出一个计时器：【19:10:39、19:10:38……】
-
三区内部没有人类居住地，只有少量特许人员进来完成工作后立马离开，凌柒切断了外界与内部的联系，姚未可以装扮成工作者混入其中。
三区守卫是一群身高数米的无头持斧者，外表不露机械，全身被坚硬的肌肉包裹，其实只是更高级的机器人。
守卫兵们一般三五个为一队，凭借身高优势在街头巷尾自由穿梭巡视，它们没有头颅，不是用“看”的，而是热感，它们手中两米长的斧头可劈出光刃，攻击范围百米有余。
“二区入口在哪里？”
姚未模仿其他人类在街道机械地穿梭，走到无人的地方，小声与凌柒对话。
“没有固定入口。”
“什么意思？”
“从三区到二区，从二区到一区，这三个环形地带是在以不同的速度朝不同方向旋转的，通道口也在不停地变化。我可以把二区四个入口的位置实时共享给你，你自己把握时机进去吧。”
“行。”
凌柒补充道：“顺带一提，这些守卫兵的弱点在胸前肋间的三角形图案那里。”
姚未离开小路，来到大街，随口说道：“你那么熟悉，这个考核点你经常来吗？”
那头沉默一会儿，凌柒轻声答道：“嗐，没事刷刷学分。”
姚未来到一个中型广场处，一个八条街道的交叉口。
“作弊不会倒扣？”她问。
“不被发现就不会。”他答。
“你被发现过吗？”
“怎么，怕我连累你？晚了，咱俩现在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同伙，只要你别供出我……”
“同伙，只要你别供出我。”姚未原话奉还。“你可是主谋。”
通讯器那边传来一声低低的笑：“当然，相信我吧，学妹。”
广场中央，四队守卫在中心交汇，随后去往不同的地方。
这是一个重要节点，当四队人同时离开广场，这里就会暂时成为一个盲区，时间五秒，下一组就会立马接上。
广场正中央是一个悬浮的魔方数字像，魔方不断转动，当一面朝向正南方，并扭动出现绿十字面时，轻扣广场某一块方砖，方砖就会打开，一个秘密通道可以将人带往广场之下的训练场。
姚未来到这个八边形的场地，这里的每一个面都泛着金属的冷光，好在墙上照明的灯带是金色的，中和了些许无情的麻木感。
看过通道入口的运动轨迹后，姚未确定，它们在地下基地出现的频率更高。
守卫兵大多数都在地上巡逻，除非地下出现重大事故才会下来，姚未拿干扰器阻断训练场的监视信号。
她站在一道门边，静静等候，三个守卫排队经过走廊来到训练场，在第一个即将感受到姚未的存在时，姚未闪身上前，一手拿枪对准其胸前的三角图案扣下扳机。
一道激光穿过守卫的身体，它高大的身躯晃动一下，向前方倒去，身后的两个见状进入备战状态，姚未单手托扶倒下的卫兵，挡在自己身前，枪口抵在它身上，连续多次扣动扳机，激光穿过第一个守卫射向第二个，第二个高高举起斧头劈出一道光刃，同时自己由于中弹向后倒去，砸到第三个守卫。
姚未扔下第一个守卫为自己挡下那一击，往一旁跳去。
第三个守卫甩开第二个，向姚未扑过来，它想要直接用斧头砍她。
姚未身体紧贴走廊墙壁，侧身避开，斧头深深砸进机械墙，姚未可以看到里面冒火花的线缆。
故障报警开始滴滴作响，但一时间没有更多守卫赶来，姚未俯身扫腿，将体格大也显得笨重的守卫踹倒，手持匕首狠狠刺入它胸前的图案。
拔出匕首后，姚未甩了甩手：“果然皮糙肉厚。”
她转动手腕，左右看匕首完好无损，收到手环里。
果然还是更喜欢近战冷兵器。
趁其他守卫没赶到，姚未快步离开，往共享地图中即将靠近的入口处赶去。
一群人工智能障碍机器人罢了……just巡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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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同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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