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儿热了做饭也成了苦差事,路溪呼出一口气放下锅铲扬声道:“开饭!”
如今的灶房不大够使,饭是最先焖的盛在两个大碗里已经有些凉了。
好在新家除了两个灶孔外还有一个火坑,到时候搬进去就可以用顶罐焖饭,熟的快煮出来的米也香。
顶罐是椋州这边一种煮饭炖汤的小锅,大的能煮六七个人的饭,小的能煮三四个人的。
当时路过铁匠铺听了铁匠的买回来煮饭,头一回煮没成功还觉得自己受骗了,多煮了几次熟练了,煮出来的饭粒粒分明锅巴少,留米汤也方便。
常新退了火去端菜,满满一盘子肉就加了点儿蒜和辣子,给他香迷糊了都。
路溪看了觉得好笑又心酸,不过想到他们将来的大院子又释然了,搬了新家买些鸡鸭喂着。
院子大可以多养些,想吃了就捉一只来吃,虽说常新是猎户少不了肉,但野王味儿吃多了偶尔换换口味不是?
再说多养些他们吃不了还能卖了挣些家用,怎么都不亏的。
他们到底不是富贵人家,到双溪镇这么久还是头回吃干饭。
先前都吃的杂面馒头还有菜粥那些,都是平常人家常吃的,好在家里就他和常新两个煮稠一些能饱肚。
先前租这院子的人家搬回乡下了,就剩一张木板床,这会儿他们吃饭的桌子是用两根板凳和一块木板搭的。
刚租下时路溪是想添置一些东西的,但没几天就买下了苗二爷家的院子,干脆不买了反正住不了多久就得搬。
路溪扒拉两口的功夫常新已经半碗饭都下肚了,看他这样路溪道:“慢点儿吃,又没人跟你抢。”
一路到这儿路溪看了不少大夫,他身体不好这方面总会格外注意些,生病要花更多银子治,不值当不如一开始就好生养护着。
常新加菜的手就没停下来过,这会儿嘴巴一动一动的说:“这不是你炒的菜太香了嘛。”
肉炒肉谁炒都是香的,不过听他这么说路溪心里还是美得不行,“香就多吃些,不过要吃慢点。”
“细嚼慢咽的。”
“嗯嗯。”常新胡乱应了声,一块肉两口饭的往嘴里塞。
路溪看得直摇头,还是得有肉不说天天吃,隔个两三天总得吃一顿。
跟今天比,前些天像没吃似的。
吃完饭没什么事儿做,小两口坐在廊下唠嗑消食。
“这段时间看见有卖笋的,不知道咱家附近有没有竹林,咱也去挖点晒干了冬天吃。”
路溪说的家自然是还不能入住的半山小院,两人很默契的没把这个临时租来的地方当家。
“上次去也没注意看,明日问问苗二爷。”常新捏着路溪的手来回揉捻,爱不释手。
他揉得不疼路溪便没管,靠在墙上眼皮子有些沉:“换梁啥的我应该帮不上什么忙,到时候去找找还有没有可以晒菜干儿的野菜,这会儿多晒些冬天不愁吃。”
以前他也会晒野菜干偷偷藏起来,不过那夫妻俩看不上他这点儿,同时还嫌弃路溪睡的柴房,所以并不知道他藏够了能让他捱过冬天的。
挨饿受冻十几年让路溪对冬天充满了敬畏,应该说畏惧更贴切些。
常新也知道他以前过的什么日子,也知道家中要是没有足够的粮食他会心中不安,“是该多晒些,不然不好猫冬啊。”
以前他年纪尚小,不明白自己的心意,这两年大了反而不好接近了,只是偶尔在山上碰到会叫路溪一起烤兔子吃。
“嗯,等屋子修得差不多了咱弄个鸡窝,趁现在暖和抱几只小鸡养着。”
“咱要不要养两头猪啊,听苗二爷说他们这边过年是要杀猪的,还要做腊肉腊肠那些。”
路溪听完反手捏了他一把,“我看你就是想吃罢。”
常新嘿嘿笑着任他捏,“那喂了不吃干啥。”
“到时候再说。”路溪笑着扭头不去看他,“有空就买头猪仔,没空年前买些猪肉做。”
“好,到时候去杂货铺看看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料,咱弄点儿不一样的。”
他说着话又蹭到路溪身边挤着,路溪被他的体温烘得受不了一直往旁边躲:“行,知道了。离过年还早呢,起开吧我睡会儿午觉。”
“哦。”
他语气委屈路溪当没听见,进屋关门。
常新也只是想逗逗夫郎,午睡他是睡不着的,还不如把碗洗了给夫郎煎药。
这一下午路溪睡得喷香,常新又将行李整理了一遍。
对家中物件又清晰了些,许多没用的东西打算搬家时扔了。
平淡的一天过去。
次日,两人早早的去了东城门,发现苗二爷他们已经在等着了。
常新跳下车小跑到苗二爷跟前:“二爷这么早,过早了没。”
见他跑过来苗二爷当即笑起来:“过了过了,我们也刚到。这是曾有志,你该喊声曾叔。”
曾有志蓄着胡须瞧着有些严肃,常新规规矩矩的喊了声曾叔。
跟外表相反,曾叔是个极其健谈的人,还很有分寸相处起来很舒服。
苗二爷猜到他家夫郎肯定要跟着去做饭,便说:“你快去吧,我们后面来。”
常新没推辞,“成,那我先走了。”
都不是弯弯绕绕的人,相处起来能不舒服吗。
昨晚路溪就说他跟着做饭,来的时候还专门卸了口锅来。
曾叔他们一行六人,再加上他们俩和苗二爷就是九个,在请个婶子做饭多花钱不说还多张嘴吃饭,不值当。
没事儿的时候他还能在附近转转,熟悉熟悉顺便看看有没有能晒菜干儿的野菜。
苗二爷他们走得很快,两人刚在院子里搭好灶台水还没烧呢,他们就到了。
两人问了好苗二爷就带着曾叔了解情况去了。
两人来到灶房门口,苗二爷指着房梁道:“就这一根,其他都是好的。”
曾叔双手环抱,打趣道:“得亏你当舍得用好料子,不然这屋顶早被蛀垮了。卖不出去只能烂这儿。”
苗二爷懒得理他,当初以为后半辈子都在这儿住了可不得用好的?
谁知道天家开始管起他们了,让他们搬到一块儿派朝廷命管来治理。
路溪端着茶碗来两人也刚好看完:“二爷曾叔喝茶。”
粗茶味浓,没敢多煮只烫了一下。
一上午都在看该如何动工,尽量避免碰到主屋的砖瓦,他们一群汉子商量着,路溪便拎着篮子打算在周边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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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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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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