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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8章 试探

沈翊终于从神剑阁遗留的典籍中找到有关天来河的记载,他拿着那些尘封多年的卷册找到萧珏,迫不及待的告诉他一个重大发现:“典籍上记载,六万年前,天上也曾无缘无故降下一条河,那条河侵毁堤岸,吞噬千里,无人能挡。后来,有人带领百姓修筑堤坝,疏导洪水,最终得以平息。三万年前,天火降世,焚四海八荒……两万年前,洪水泛滥,一万年前,洪水再现……七千年前,洪泛……八百年前,竟然又是洪水……”

沈翊越翻越快。

“三百年前,那场天火你我至今记忆犹新……这是神剑阁密库中保存的典籍,虽不知出于何人之手,但通过这寥寥数语,不难看出,每隔数年,下界便会遭遇一场近乎毁灭的灾劫,上面说,这便是神剑阁当初设执剑人的缘由。”

萧珏说:“但书中并未记载当初是如何度过灾劫。”

“我想,那一定是一段残酷的历程。”沈翊问他,“师兄,如果让你记录三百年前那段过往,你会如何写?”

萧珏沉默。

沈翊说:“一定也只是寥寥几笔。从三万年前开始,天灾的次数便越来越频繁,刚开始还是万年一次,后面慢慢缩短至数千年、数百年,甚至那场天火之前不久,才刚刚经历了一场洪水……若不是记录缺损,这未免也太奇怪了。”

萧珏说:“天行有常,灾劫在所难免。”

“可三万年前的每场灾劫过后,都有仙神飞升记录,三万年后便不再有了。”沈翊拿给他看,卷册上是一副残图,似乎是从什么地方拓印下来,能依稀辨认是仙神飞升、百姓跪拜的场景,沈翊往后翻,果真再没有这样的画面,“我们修仙多年,从未听说有人飞升,从前只觉得是我们修行不够,可如今看来,难道不奇怪吗?”

萧珏没有解释,他想起那人曾给他的敕令:

……镇邪百年,心志不改,持身守正,护佑四方,特擢为神,待凡尘缘尽,即登神位。

往事骤浮。

【我想……同神君交换旁的。】

【交换何物?】

【我想,换一个人,重回世间。】

【生老病死,自有法则,任何人不得干涉。】

【既然如此,我愿以命换命。】

【为神第一要义,不以个人好恶行事。望你切记。】

【神君,当年你救我一命,我答应替你守百年封印。你说过,你最迟百年便能归来,归来之后许我一个心愿。但你一去三百余年,音讯全无,如今神君归来,我只希望神君信守承诺,全我心愿,神君为何食言?】

【除扰乱天地秩序之事,任何事,我都可以全你。】

【萧珏别无所求,惟此一件。】

【不合规矩,我不能答应。】

【神君若觉为难,便让我见他一面,萧珏此生无憾。】

【不合规矩。】

【我只远远看他一眼,知他今世喜乐安泰,便足矣,还请神君成全。】

【不合规矩。】

【若如此还不合规矩,拜请神君替我走一遭,将他今世之情状告诉我,我知他安稳平顺,便也知足。】

【不合规矩。】

【……】

【不合规矩,不合规矩……神君你告诉我,什么合规矩?】

【此事绝无可能,不必再提。】

……

绝无可能。

可如今,谢爻却在他身侧。

“师兄……”

萧珏回过神。

“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有一个人也许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我不知道该如何寻他。”

“不碍事。这些记载至少证明了一件事,那就是无论什么灾劫,都必将依靠我们自己的力量去应对。或许,这正是上天对我们的考验。”

萧珏认可他这话。

“那就请师兄以神剑阁执剑人身份号令修真界。合众人之力,抵御灾劫。”

萧珏道:“我同你说过,我早已经脱离神剑阁,不会成为执剑人。”

沈翊说:“可剑在师兄手中,师兄就是无可争议的执剑人。何况,放眼整个修真界,还有谁比你更合适?”

“这柄剑……”

“这柄剑乃是花芜上神所用,当年她重伤落入下界,此剑随之遗落,最后到了师兄手中,此乃机缘。花芜上神归位后也并未召回该剑,亦表明她认可师兄。既然如此,师兄还有什么好推辞的?”

“……”

“我送给师兄那只匣子,师兄一定还没看。那里面是我搜罗到的关于花芜上神的一些事迹。既然师兄没看,那我就说给师兄听听。”

“……”

“花芜上神本出自上古神兽凤凰一族,当年为尊神看重,收入座下,入极天殿行走。原本她并无上神资质,后来却以十世救世之功与六位主君并列上神,其骁勇善战,威猛刚烈程度可见一斑。她与其他几位上神不同之处在于,她与六界无涉,只忠于尊神。所以,六界早有共识,花芜上神的立场就代表尊神的立场。”

萧珏想起之前在妖魔两界,的确有人向他打听花芜上神的事,原是这个原因。

“师兄,我有预感,这场灾劫远远不是这么简单。我想,这柄剑也不是无缘无故留在师兄手中,我们应该早做打算才是。”

这时,有弟子进门,将一镶玉木匣呈上:“仙君,方才有人送了东西来,说是请仙君亲启。”

萧珏打开匣子,里面骤然飞出一道灵光,于半空盘旋后浮空成字:

仙君敬启:

早闻佳名,歆慕已久。遥知诸君苦于洪泛,有心相助。适逢诞辰,特设菲筵。邀君过府,万望驾临。

沈翊细看,视线落在信尾:“闻昼?”

萧珏对此人毫无印象,深感疑惑:“来人可有说别的?”

弟子摇头。

沈翊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在脑海里搜寻了一圈,突然诧异道:“闻昼!西海水君闻昼!竟然是他!”

“西海?”萧珏疑惑,“衍天宗与他们并无来往,何故会送请帖与我?”

沈翊也觉得奇怪:“虽说我们是修仙之人,但向来与仙界没什么交集,闻昼乃是掌一方水域的上仙,怎会突然邀请你去他的寿辰?”

萧珏说:“他既提到愿意援手,我看不妨走一趟。”

见他把事情想的如此简单,沈翊有些迟疑:“你打算去?仙界中人大多狂悖傲慢,此番突然邀约,恐怕有诈。何况,仙界向来不插手下界之事,所谓主动援手,实在让人生疑。”

萧珏说:“既掌一方水域,想来是个光明磊落的人物,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不可掉以轻心。”沈翊面色凝重,“仙界的事情比你想象的要复杂。你可知四海水君出于何族?”

萧珏说:“龙族。”

“那你可知天君出于何族?”

“……”

沈翊郑重道:“天君亦出自龙族,但他只是旁系,四海水君当中,除已故东海水君出自金龙嫡系一脉,只有西海水君闻昼的血脉最为纯正。龙族最讲血统,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闻昼比天君还要尊贵。”

“这与这封帖子有关系吗?”

“不知道。”沈翊摇头,“我只是觉得这封请帖来的奇怪。可若是不去,闻昼此人最是记仇,恐会觉得你故意为之,今后与衍天宗这梁子只恐就结下了。”

“既然如此,我便去走一遭。若是真如他信中所说,能予我们一些助力,道是好事。若不能,也无妨。”

沈翊本想拦他,想了想又作罢,只是提议:“让萧宗主陪你走一趟,那种场合,我怕你到时候应付不过来。”

送走沈翊,青赋就来了,看见沈翊离开,大致也猜到他来所谓何事。

“沈掌座又提了那件事?既是造福天下的事情,为何不答应他呢?”

萧珏说:“我并不是最适合的人。”

青赋认可他这话,萧珏剑道修为虽高,可他的性子却只擅长单打独斗,并不适合周旋在仙门百家之间。要合众人之力,那个人除了有威望,能让人信服,更重要的是要有谋略、有智计。

“你来找我,可是长怀的伤势有什么变动?”

青赋摆手:“他已经脱离危险,好好将养着应该就没有大碍了。”

萧珏松了一口气。

青赋喝了口茶,又道:“只是我从来不知道,这渝占亭竟有如此精湛的医术。”

萧珏也说:“他的医术的确厉害。这次长怀的伤势,多亏有他。”

“他以前是天枢阁弟子,精通的乃是机关术法,何时医术也如此出众?”

“许是他有什么机缘,得以习了一身医术。”

“也是,”青赋打了个哈哈,“每个人的机缘谁能说的准呢?”

一阵没来由的沉默。

半晌之后,青赋又才提到:“昔年,谢无涯为替阿潇和阿苑续命,从妖界取了千年树灵的灵丹融进他们体内。后来,你可曾将灵丹取出?”

萧珏不解:“他二人躯体为灵木所铸,树灵灵丹恰好能滋养灵木,岂能轻易取出来?”

青赋脸上的神色明显有了异样。

萧珏感到奇怪:“为何突然这么问?”

青赋笑笑道:“随便问问,长怀体内有灵丹滋养,只会恢复的更快。”

“那就好。”

青赋若有所思。这几日,他照看林长怀,分明觉出有些不对劲的地方,本以为萧珏能解答他的困惑,可听他这么一说,他知道,这其中一定还有连萧珏都不知道的内情。

“我一直想问,当初你到底是用什么办法让原本不能生长的魅灵如同常人一般长大。”

萧珏说:“办法总归有。只可惜……”

“可惜什么?”

“我本事有限,终究无法消弭魅灵与人之间的差异。”

青赋思绪纷乱,当年阿潇和阿苑重伤垂危,命悬一线,他和储龙没日没夜救治了半年,才保住他们的命,萧珏更是为此差点熬干心血。

可他一直都不知道,萧珏当年究竟是用了什么办法。这么多年,他也从来没提过。至于萧珏所说的差异,无非是魅灵本无实体寄居,当年全赖萧珏以灵木为阿潇和阿苑铸成躯体。

可正因如此,他发现,林长怀那副躯体根本不是灵木,他是活生生的人,而且体内也压根没有灵丹。他如何也想不通究竟是何处出了问题。

“过几日,我要去一趟西海,长怀这里就劳你照看。”

“好。”

客栈里。

小莲对重曜说:“小九已经将东西送到,就看这几日他会不会去。”

“他是个谨慎的人,在跟我们接触之前,肯定会先调查仔细。去弄个妖界的身份,别被他看出来了。”

“是。尊上,西海水君闻昼寿辰,撒了不少帖子出去。听说萧仙君也在在邀之列。”

“闻昼?”重曜临窗而坐,手中握着一卷书:“那头自恃为金龙后裔的老龙?”

“是他。当年尊上冰封东海,他还替东海水君求过情。不过只在神界界门前站了一天就再没来过。”

“他跟衍天宗有来往?”

“据属下所知,从无来往。”

“那怎会邀他?”

小莲摇头。

“他要去?”

“嗯。与萧宗主一同去。”

重曜放下书卷:“闻昼向来狂傲,连楼逾都不放在眼里,会邀仙门的人?他打什么主意?”

“属下不知。”

重曜将手边的玉简递给他:“楼逾刚送来的。”

小莲看完,大为震惊:“闻昼请求解封东海?”

“这是前段时间他递给楼逾的公文。东海冰封多年,闻昼不止一次请求解封。旁人都当他兄弟情深,这么多年还记挂着东海,事实上,他只想试探本尊的态度。楼逾现在把这封玉简递过来,同样也是看本尊会如何处置。”

小莲说:“尊上勿忧。属下以为,仅凭闻昼尚不足以掀起风浪。天君入主仙界多年,北海、南海两位水君这些年也不曾与他来往,闻昼势单力孤,不足为惧。”

“楼逾不过上君实力,这些年仙界与妖魔两界纷争不断,却难站上风,溟侓又不待见他,闻昼若有心闹事,说不定还真能翻出风浪。”

小莲道:“属下愿意走一趟,看他究竟意欲何为。”

“既是寿宴,又遍邀四方宾朋,谅他也不敢做什么出格之事。”

小莲道:“那可要阻止萧仙君前往?仙门中人人生地不熟,恐会吃亏,况且,以他们的修为,避水都成问题。”

“他们既要前往,我们有何理由阻止?萧莲舟既要一道,想来单云阁应该会为他们准备避水珠。”

“属下对闻昼此人有所耳闻,绝非善类。仙界的人向来无视下界,这次赴宴的又多是仙家,这种场合应邀前去,恐会受人刁难。”

重曜拿起书:“他们既然要去,自是有十足的把握能周全自身,何必操心?”

“是。”

*

寿宴当日。

萧珏一行如约至西海的水晶宫。

珊瑚墙琉璃瓦,沿途都是碗口大的夜明珠置的景致,别致又有意趣,只是晃得人睁不开眼。

前来赴宴的都是仙家,入海之前,西海上空祥云聚集,灵气沸腾。个个锦衣华服,携着家眷,由侍女引着往设宴的宫殿去。

萧珏几人都着宗门服饰,在一众华冠丽服当中,格外突兀。一路探询的视线不少,彼此心领神会,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西海水君似乎颇有威望,来赴宴的人真不少,可惜这些面孔当中没有半分相熟的。水下行路,旁人呼朋引伴、交朋结友,热络不已,唯独他们孤零零落在人后。不过,道也增长了不少见闻。

有人说:“你们听说了吗?凤凰一族的葶薇上君夜奔魔界,要嫁予屠寂为妻,反被屠寂遣返。凤凰一族的长老几次与之交涉,屠寂都不肯与之结亲。想不到堂堂一个上君,出身又贵重,竟被如此无视。”

“换作是我,管她出身如何,这门婚事我都不同意,夜奔为妻,成何体统?娶了她,岂不叫人戳一辈子脊梁骨?”

“道也招笑。这葶苧小殿下早就许了大殿下云逸,葶薇上君却对魔界中人情有独钟。你们说这算什么事?”

“我听说,凤族的执明长老去神界面见神主,请求赐婚,反被神主斥责了一顿,说他管教不严,丢人现眼。”

“神主不喜魔界,他还上赶着要跟魔界结亲,不斥责他斥责谁?”

“你们以为屠寂为何拒婚?听闻他的婚事从来都是稷辛上神做主,这次不跟凤族结亲,摆明了也是稷辛上神的意思,他一个小小主君,难不成敢违逆上神的意思?”

“这又是为何?”

“为何?你稍微动动脑子也该知道,魔界跟凤凰结亲,接下来遭殃的是谁。一个是上古神族,一个骨子里就好战,你该不会还指望能像现在这样客客气气的。”

“这么说,稷辛上神是站在仙界这边的。”

“什么呀?他曾经是魔界主君,怎么可能偏帮仙界?稷辛上神的性子就是人不犯他,他不犯人,当年冥界跟魔界作对,他还不是差点把冥界打穿。”

“若是如此,仙界岂不是……”

“那你就多虑了。上神之上,还有尊神。有尊神在,谁敢轻易发动大战?当年四界混战,知道最后天君他们挨了多少天雷?连离昊上神都被碎了神骨,镇压在神爻山下,谁敢放肆?”

提到那两个字,众人都敬畏起来。很快将话题绕开,又说回到闲话上,聊起今日寿宴,说是天界也会来人,就是不知会来哪位殿下。

耳目一新的信息一股脑儿涌进来,谢爻只觉得头大,他压低声音跟萧珏说:“这些人还真是话多,一路叽叽喳喳说个没完,也不怕干着嗓子。”

萧莲舟说:“他们若不说,我们从何得知这些消息?也算是我们沾光了。”

谢爻冷嗤:“我们跟这些人一辈子也难得打上交道,跟他们口中那些人怕是几辈子也不会有交集,知道这些有何用?”

萧莲舟淡淡道:“多了解一些总是好的。”

在水下行了大半个时辰,终于抵达设宴的宫殿。

宫门口的宫娥纷纷上前接引,来的大多都是面熟的仙家,面生的也因为一身贵气而受到特别的礼待。唯独萧珏一行自始至终无人招呼。

他们打算自行入殿,却被大宫娥拦住。这名宫娥所戴珠钗上的珍珠最大最圆润饱满。她先是用眼睛扫了一圈,确定没有一张熟面后,这才冷冰冰道:“来者何人?”

萧莲舟上前道:“我等来自衍天宗,受邀赴宴祝寿。”

宫娥显然没听过衍天宗的名号,脸色又冷淡了几分:“有请柬吗?”

萧莲舟将请柬递上去,宫娥接过,连翻也没翻,就扔回给他:“几位回去吧。”

萧莲舟好脾气的询问:“这是为何?”

宫娥觉得这人相貌还算端正,人也够客气,这才多说了几句:“你们想混进水君的寿宴起码也下点功夫,连假请柬也不上点心。你瞧瞧此处,连照明的都是碗口大的夜明珠,岂会用如此寒酸的请柬?”

他们觉得已经足够贵重的东西被一个宫娥说成寒酸,气氛登时尴尬起来。萧莲舟还想解释两句,这时,周围突然灵气波动,疑是有宾客到场,宫娥们迅速站成两列,萧莲舟几人也被“轰”到旁边。

只见一行八人浩浩荡荡过来,还未到门口,殿中就急急走出来几个男人堆着笑脸殷切的迎上去。

萧莲舟瞥见来人中一张熟悉的面孔,不过那人佯装不识,随即移开了视线。

“方才见上空灵气汹涌,不想竟是大殿下和二殿下亲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说话的老头锦袍厚重,花样繁复,面庞敦实,一说一笑,十足的和善面孔。

“真宝元君,怎么是你来相迎?水君呢?”这位被唤作大殿下的男子鼻正唇薄,十分英朗,一袭月白锦袍,玉冠高束,衣襟袖口都是暗绣的龙纹,通身气派浑然一体。

老头笑眯眯的回答道:“托殿下的福,今日宾客如云,水君一时被绊住了,特意嘱托小老儿一定亲自将诸位贵客迎进门。”

“被绊住?别是托辞才好。本殿下奉父君之命,来替水君祝寿,莫要让旁人觉得水君礼数不周才是。”

“岂敢岂敢?两位殿下请。”

云逸正欲进门,余光扫到萧珏等人,随口一问:“他们是什么人?”

真宝元君打量一番,竟也一头雾水,赶紧将宫娥招呼到跟前询问:“他们是谁?怎么在此处?冲撞了贵客你们担待的起吗?”

宫娥毫不客气的驱赶:“还不快走,开罪贵客定叫你们吃顿板子。”

被一个宫娥当众无端教训,谢爻当即道:“你什么态度?这便是西海水君府上的待客之道?”

宫娥脸色难看的厉害,转身对真宝元君附耳说了什么,真宝元君的笑面立马敛了,随即招呼两侧的守卫:“哪里来的刁民,把他们赶出去。”

谢爻如何受得这些气,当即怒道:“什么狗屁水君?我看就是你们存心戏弄我们。送请柬的是你们,如今不认请柬的也是你们,真当我们上赶着来?”

这动静自然引得云逸驻足:“真宝元君,这是怎么回事?”

真宝元君解释道,“殿下,我家水君寿辰,宴请的都是仙界贵客,谁知这几个刁民竟然想混进来,还声称受我家水君邀请,何其厚颜无耻?”

谢爻提高声音道:“你说谁是刁民?”

萧珏看了他一眼,心知这种场合岂是他们一个小小宗门能放肆的:“元君容禀,我等自衍天宗而来,绝无冒犯之意,这当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误会?我看你们就是存心闹事,来人……”

护卫将他们团团围住,萧莲舟见此情形,不得不将视线投向云逸身侧那人,只要他开口替他们说一句话,这场令人窘迫的“闹剧”便会就此终结,但单云阁全程熟视无睹,就像在看一群陌生人。

注意到萧莲舟的视线,云逸转头问单云阁:“他认识你?”

单云阁含笑道:“大哥说笑了,我怎么会认识这些刁民?”

真宝元君下令:“轰出去!”

“他们是我请来的客人。”

一个声音如铜钟般响起,直震得人东倒西歪,修为稍微低浅的,竟似心神欲裂。云逸伸手挡了一下,可脚下还是退了两步。

等众人定神,说话之人已近前。

不过是个面孔还有几分稚气未脱的少年,扎着高马尾,穿着半副鎏金甲,他往那一站,眼底是掩饰不住的目空一切和傲视世间。

他身后跟了个随从,看上去比他年长几岁,只一袭最简单的白袍,腰间束着银带,长发垂在身后,只用同色的发带松松一系。立在一侧,气定神闲。

真宝元君猜不透来人的身份,但方才那一幕让他清楚知道,来人一定不简单。

真宝元君抖了抖袍子上的泥土,上前行了一礼:“敢问小公子……”

“小公子?”少年怒目,“我是你祖宗。去叫闻昼滚来见老子。”

少年叉腰往门口一站,真宝元君摸不清对方虚实,只好叫宫娥赶紧去禀告。

云逸将人好一顿打量,竟也看不出来历。

但敢在闻昼宫里这么放肆的,他是第一个。

“敢问阁下是?”

少年扫了他一眼,眼神自带三分不屑:“你谁啊?”

单云阁道:“你面前这位乃是当今天界大殿下。”

少年嘁了一声:“楼逾的儿子?”

单云阁怒道:“天君威名,岂容你直呼?”

少年的语气和表情一视同仁:“你又谁啊?”

单云阁企图给他一点震慑:“天界单云阁。”

少年表情果然有了些变化:“你就是单云阁?”

“你现在认错,姑且念你年幼,不与你计较。”

少年轻哼,“你现在跟我认错,磕三个响头,说祖爷爷我错了,我就念在你少不更事,不与你计较。”

“大言不惭!”单云阁就要动手教训他,宫门里兴师动众涌出一大群锦衣华服之人,闻昼在一众当中锦袍最厚重,纹饰最繁复,玉冠上嵌的明珠最大最圆润。

二十几人齐扑扑跪了一地,闻昼伏地叩首,就要高呼,少年上前将他拎起来:“别来这套,烦人。”

闻昼急忙点头:“是是是,老……”

“老什么老啊?”少年拍了拍他的胸脯,闻昼立马心领神会,改口道:“小……小仙家?”

少年指着萧珏一行说:“你寿宴,我请他们来给你热闹热闹,你竟然要把人给我赶出去?你让我的脸往哪放?”

闻昼满头冷汗直流:“不敢不敢……小……小仙家的朋友能来我闻昼的寿宴,我……我蓬荜生辉、三生有幸、求之不得啊。都是底下人不懂事,你大人有大量,就饶了闻昼这一回……”

“饶了你?我说了可不算。”少年抱臂,一脸无赖。

闻昼满头大汗,赶紧朝萧珏等人赔礼道歉。

云逸看不过眼,虽然天界跟西海水君有些隔阂,但本属同族,看到同族之人向外族赔礼,气便不打一处来:“水君,分明是这些刁民扰乱寿宴,凭什么你要道歉?”

闻昼脑袋上的汗还没干,云逸这一句直接让他汗流浃背。

云逸接着道:“你到底是何人?此处是西海,还轮不到你耍威风。”

闻昼一整个大无语,赶紧提着又厚又重的袍子跑过来,恳求道:“大殿下,求您别说了行吗?”

云逸气道:“本殿下是在帮你。”

闻昼抹了把汗说:“我可谢谢您嘞,殿下,您要没事,就先进去吧。”

“你……”云逸被呛的无话可说,转身拂袖而去。单云阁也狠狠瞪了他们一眼,这才进去。

闻昼松了口气,跟人赔礼道歉后,对少年说:“您看这样行吗?”

“差不多吧。”

“那……小仙家,还请进去您赏脸喝杯薄酒。”

少年大摇大摆进了宫门,闻昼又赶紧去请萧珏等人进门,几人一头雾水,满心疑惑,这时候闻昼殷勤的不像话,他们只好也随人进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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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8章 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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