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钉崎野蔷薇的咒具箱砸在训练场上，尘土飞扬，惊飞了远处屋檐上的乌鸦。她甩开皮衣外套，金属耳钉在朝阳下划出锐利弧光，橡胶锤柄不轻不重地拍在凝祈小腿肚。
“脚跟并拢！”钉崎用锤头挑起凝祈的下巴，“五条老师那套哄小孩的把戏在我这可不管用。”话音未落锤子骤然坠落，凝祈弯腰伸手去接时，锤子几乎快要砸上她的脚背。还没等她松口气，三枚橡胶钉突然朝着她的方向飞过来，凝祈慌忙挥锤却发现她连举起锤子都有些勉强，只堪堪击中空气，橡胶钉擦着她的耳廓撞碎在咒力屏障上。
二十七个稻草人靶在训练场边缘摇晃，每个心口都贴着五条悟的大头贴。钉崎一脚踹飞试图偷懒的虎杖悠仁，换了一把轻质橡胶锤抛给凝祈：“看见那些欠揍的脸没有？三分钟内全部砸中眉心！”
凝祈刚举起锤子，钉崎突然按下遥控器。所有稻草人开始无规律滑动，地面浮现出咒力模拟的岩浆纹路。“忘记说了——”她叼着铁钉含糊不清地笑，“踩到红色区域就给我买一周的可丽饼！”
清晨的雾气被凝祈的橡胶锤破空声撕成碎片，她在心里怒喊：「五条大人才不欠揍呢！」
「五条大人的好也是全世界最强！」
...
当凝祈第五十四次被橡胶钉击中肩胛骨时，汗水已经将她的高**服浸成半透明，布料黏在后背嶙峋的蝴蝶骨上，随着剧烈起伏的脊背形成透明蝶翼。
“呼吸乱了。”钉崎的咒具锤抵住她额头，午前阳光把锤柄晒得发烫，“记住我的钉子就是我的咒力延伸——”她突然旋身甩出三枚钉子，凝祈慌忙举起锤子，击中钉子的脆响与钉崎的训斥同时炸响：“左手肘抬高两寸！你以为在打地鼠吗！”
当杉树枝头突然坠下沙袋时，凝祈的小腿肌肉开始痉挛。钉崎的「扩散飞钉」训练法已经让二十多个稻草人同时晃动，橡胶锤击中钉子砸向第三个移动稻草人的瞬间，沙袋擦着她耳尖飞过。凝祈忽然想起五条悟昨天扔向她的那罐咖啡——同样刁钻的抛物线，只不过这次裹挟着草屑与钉崎染着橙花香的汗水。
正午的阳光刺破云层，在凝祈视网膜上灼出光斑，她踉跄着挥出第一千二百零七锤，橡胶锤头打出的钉子终于同时击中三个移动稻草人，稻草人们突然吐出舌头——这是钉崎特制的计时器。凝祈挂到咒具架上喘息，汗水沿着少女凹陷的锁骨积成小泊，随着剧烈喘息泛起细碎涟漪。
“勉强合格。”钉崎甩着被汗水浸透的高马尾，将冰镇宝矿力贴在凝祈泛红的锁骨。凝祈被她拉着手按在自己的腰腹上，“感受肌肉走向，挥锤不是用手臂，是靠这里爆发的咒力...哦？你没有咒力。”
“五条老师到底给你喂了什么**汤？普通人做这种特训会死哦。”
凝祈吞咽着电解质水没说话，舌尖尝到铁锈味，被锤柄磨破的掌心正在渗血。
“喂喂，我听到有可爱的学生在议论老师哦~”
训练场外的樱花突然逆风扬起，汗水突然流入凝祈的眼睛，她眨了眨眼，闭起一只眼望向樱花树，五条悟出现在飘落的花瓣中。
“五条老师！”
“五条大...”凝祈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突然想到之前她这么喊时被五条悟制止了，连忙改口，学着钉崎那些人的称呼，“...老师。”
“啊咧啊咧~监管人小姐进步很大嘛~看来我给你找的老师...”五条悟自恋地朝后捋着头发，突然闻到了什么，耸着鼻子朝她们瞬移过来，“吃黄油土豆竟然不叫我！”
钉崎看着五条悟围住凝祈左右寻找，鼻尖几乎蹭上女孩的后颈，想起这一上午非人般的特训，突然察觉可能是五条悟在迫使凝祈做什么，一时忿忿不平，打断了他的愚蠢行为，“没有黄油土豆啊！”
“奇怪，明明还是闻到了黄油味啊，你没闻到吗？”五条悟捏着下巴，看向钉崎。
“哪有黄油味啊！去找硝子老师治治鼻子吧！”
凝祈听着他们的对话，不免有些头痛，「怎么总会出现这个争论！」
她对上五条悟面向她的眼罩，看他的样子应该是没有怀疑钉崎的话，但他每次笃定的语气也不像是在开玩笑，可是...
她是真的没有黄油土豆啊！！！
“啊啦啊啦，最强的五条老师知道啦！毕竟，任何东西都逃不过六眼哦~”五条悟竖起一根手指在凝祈眼前左右晃着，突然俯身，指尖勾起眼罩，露出一只苍蓝之眸，“除了藏在你身上的黄油土豆的味道。”
...
銭湯的水雾还未散去，凝祈已经换好衣服走了出来，出门就撞见五条悟靠在门口的墙壁上，见她出来立刻凑到她颈侧嗅了嗅，像是得到了验证，心满意足地翘起嘴角说了句：“果然变淡了呢！”。
银发扫过凝祈锁骨残留的水珠，在銭湯蒸红的脸庞又添上了几抹粉红。
钉崎本就担心凝祈是被欺负了，看到这一幕更是证实了她的想法，锤子裹挟着破空声袭来，“五条老师你在干什么！”
“对教师使用暴力可是要扣分的哟～”五条悟用两根手指夹住飞来的咒具，转头对凝祈wink：“不过凝祈酱刚才心跳频率比特训时还快呢，是在期待什么吗～”
五条悟清朗的声线如春日融雪，将她的名字裹挟着独属于五条悟的清冽气息揉碎在空气里。凝祈指尖无意识摩挲衣角，连呼吸都被他嗓音里漫出来的温柔浸润，神明漫不经心的呼唤，像把月光纺成丝线缠绕在她的耳畔，连睫毛都沾着被他第一次念出名字的惊喜欢愉。
凝祈还沉浸在那声尾音勾着的笑意，五条悟双手插着兜已经先一步走到外面，经过钉崎时，钉崎的锤子不受控地挪到一旁。钉崎气愤地收起锤子，凑到凝祈身边，在她耳边偷偷说：“有什么事情可以来找我，我钉崎野蔷薇一定会帮助你的！”
她朝着钉崎笑了笑，向前一步抱住钉崎，“谢谢你哦~”，然后挽上钉崎的胳膊，带着她跟上五条悟的脚步，“放心好啦~五条老师对我很好呢！”
只不过，在五条悟脚下，人类化为尘埃，尘埃化为乌有，所以她要变得强一点才能留在五条悟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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