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芜端着两个盘子,从厨房匆匆端到众人桌上。
那几名杀手见状想搭把手,却被方芜先催促道:“你们几个怎么站着?赶紧坐下准备吃饭了!”
说着她侧头看了眼风黎他们围坐的小圆桌,目测能坐六个人,再挤挤也就七个。
而现在已经坐着风黎、温焯、方珞、唐阈四个,肯定是挤不下这些杀手们了。
方芜左右张望了下,屋内并无其他桌子,对那几名杀手道:“这样吧,你们去别的房子搬个桌子来,我把菜分两份出来。”
那几名杀手下意识的看向唐阈,后者只给了个眼神,他们便心领神会,匆匆出了门。
不一会儿几人便搬了张大桌子过来,间隔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没靠风黎他们的小圆桌太近,但也不算远。
方芜本来就是按照人多做的饭,所以就算是把菜都分成两份,分别摆上两个桌子也是绰绰有余。
她从厨房到大厅匆匆几个来回,两个桌子便上齐了菜,大概每桌四五盘,另外每人一碗蔬菜汤。
风黎和温焯看着桌子上菜品沉思。
令他俩出乎意料的是,这些菜目测都是挺正常的,并且也没闻到什么刺鼻的气味。
俩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想着,难不成方知有真会做饭?
方芜见两人不动筷子,催促道:“想什么呢?吃啊。”
说罢,她回头对杀手们那桌道:“你们也吃,对了,那个蔬菜汤锅里还有很多,喝完再去盛哈!”
风黎犹犹豫豫的拿起筷子,正不知伸向哪道菜的时候,方珞伸手夹了片土豆,还是那副食不知味的样子吃了起来。
她看了那盘土豆片刻,决定试一试。
不过还没夹到,便听唐阈笑着道:“没想到这普通的青菜,经过阿芜手后能这么好吃!”
此话一出,风黎瞬间放弃土豆,转而去夹青菜,同时被影响的,还有迟迟没动筷子的温焯。
也许是唐阈说的太真诚,两人皆是想尝尝这个所谓好吃的青菜。
夹到青菜后,风黎还是有些疑虑,先是凑近闻了闻。
温焯则是直接吃了,随即脸色骤变,扭头就吐了出来。
“呸呸呸!这是什么鬼味道!呕!!!”
风黎直接石化,正准备往嘴送菜的手也僵住不动。
温焯没好气道:“你瞎扯也得有个度吧?这鬼东西你都说好吃?”
方芜:……
唐阈若无其事的道:“我怎么瞎扯了?我陈述事实而已。”
温焯道:“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
唐阈有些不悦,“个人口味不同罢了,都吃的好好的,就你挑三拣四。”
温焯气的骨节作响。
方芜看着两人剑拔弩张,叹了口气道:“行了行了,爱吃吃,不爱吃别吃,吃个饭有什么可吵的。”
说罢,她有些赌气的意味儿,拿过温焯手中的筷子,“不吃算了。”
唐阈又夹口菜,边吃边道:“是他无中生有,明明这么好吃。”
温焯强忍着怒气,咬牙道:“到底是谁无中生有?”
“哦?”唐阈歪头看向温焯,“你要是气不过,咱们可以投票,看看到底是你说的对,还是我说的对。”
温焯想也没想道:“投票就投票!”
风黎终于缓过神儿来,“投票?怎么投票?”
唐阈扬起下巴道:“在座这么多人,自然是实事求是,按照本心了。”
刚刚温焯没经过大脑就应了,现在突然反应过来,立刻指向默默吃饭的方珞。
“他不准参与投票!”
方芜不满道:“为什么我哥不能投票?”
温焯微微一笑,“你也说了,他是你哥,家属票不算!”
方芜垮脸,便听他又道:“所以现在小毒枭投好吃一票,我投难吃一票……”
说着他转头看向风黎,“你快吃!吃完投票!必须实事求是!”
风黎:?
关我什么事儿?为什么拿我试毒?
刚刚温焯吃的比她快一步的时候,风黎心中万千庆幸,本以为逃过一劫,结果现在却要被迫尝菜,她心里不忿的想着这是倒了什么霉呢?
然而在几人瞩目下,风黎终于还是夹起一片土豆,沉了口气,快速塞进嘴里,随即整个人怔住了。
上头!太上头了!
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味道!
风黎闭上眼睛,缓冲了许久这个味道。
她本以为方芜的草药拌面,是因为添加许多药材才导致味道那么诡异,然而,她错了,不能怪药材,确实是方芜做饭的手法太神奇了。
当然,这菜肯定没有草药拌面那么可怕,但不管怎么说,这也绝对是难以理解的味道了。
不知怎么的,风黎竟然有些好奇,她就不信了,能全部都难吃不成?
随即,她又夹了下一道菜,咀嚼了几口,嗯…还是难吃。
再下一道菜,嗯…依然难吃。
再再下一道菜,我去!还是难吃!
风黎心里不禁发问:方知有,你是怎么做到每个菜味道都不同,却都保持着非常难吃的水准?
温焯和方芜看着她一声不吭,却不停的尝菜,一下就懵了。
温焯虚声道:“你…该不会觉得好吃吧?”
方芜见状竟有些期待,眨着眼睛认真的盯着风黎,问道:“怎么样?”
风黎全部尝完后,奋力将最后一口菜咽下去,“我投……”
温焯和方芜提着个心听着这关键一票。
“我投难吃一票。”
温焯也不知道哪冒出来的胜负心,激动的拍了下桌子,对唐阈道:“两票对一票!就是难吃!你输了!”
方芜:……
风黎突然感觉有些无语,为什么要参与这个无聊的投票?
她无奈的摇了摇头,瞥见一直默默吃饭的方珞,心道:他还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另一边,唐阈却道:“我怎么就输了,还没投完票啊。”
方芜和风黎:???
温焯感觉不妙,果然,唐阈嘴角一勾,“又不是只有咱们几个在吃饭。”
方芜反应过来,回头看向不远处那桌杀手们。
她不知出于什么心态,弱弱的发问:“你们…觉得这饭菜怎么样?还合口味吗?”
杀手们:“……”
“都聋了吗?”正喝汤的唐阈停顿了下,语气平淡并未多加修饰。
可他话音未落,那群就杀手条件反射般的齐齐抽搐了下,立刻站起来道:“好吃…特别好吃……”
风黎望着这群因为唐阈一句话就被震慑到的杀手们,不禁连连摇头。
要不是杀手们个个脸色铁青,以及桌子上的菜根本就没动多少,风黎就也觉得他们没味觉了。
方芜尴尬的笑笑道:“好吃你们就多吃点,不用站起来,快坐下继续吃吧。”
杀手们看了唐阈一眼,又坐了回去,二话不说闷头干饭。
唐阈对温焯道:“看见了吧,这么多票对两票,看来还是好吃居多呢。”
“我看你小子就是……”
温焯气的要站起来,屁股刚离座,就被风黎眼疾手快的拉回座位,同时从桌子上抄起个苹果,塞到了他嘴里。
“行了行了,你跟他个十几岁的孩子置什么气?”
温焯大概是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多么幼稚,翻了个白眼,又狠狠的咬了口苹果,“也是,我才懒得跟小屁孩儿较真儿呢!”
他说这话的时候,小屁孩这三个字尤其加重强调,但唐阈也不气,也不理他,只笑眯眯的侧头又去和方芜说话。
“阿芜,这汤真好喝,我能再来一碗嘛?”
温焯:……
方芜经过刚刚的闹剧,已然有点失落的意味儿,她不愿强求别人什么,此时面对唐阈这样的话,颇有为难。
“你…真的觉得好喝吗?”
“当然!”唐阈点点头,一脸真诚的看着她,“不然我干嘛还要喝?”
方芜道:“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如果你不喜欢的话不用勉……”
“我喜欢!”唐阈脱口而出:“真的!我不是为了哄你!我是真的喜欢喝!”
风黎和温焯:……
许是他说的太真诚,又没有丝毫犹豫,真叫旁人看不出一点哄骗之意,仿佛就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他唐阈就偏偏就喜欢这口。
方芜是个喜怒哀乐都藏不住的人,听到他这话,刚刚的那点失落就都一扫而去了,眉眼又舒展开来挂上笑意。
“好,那我再去给你盛一碗!”
说罢,她便拿过唐阈手里的碗乐呵呵的去厨房了,而唐阈则又拿起筷子吃起了桌子上没人吃的菜。
风黎和温焯翻白眼翻的眼睛疼,不想再看唐阈,糅眼睛的糅眼睛,吃苹果的吃苹果。
方珞此时也吃的差不多了,风黎糅完眼睛,迷迷糊糊的视线看过去,对方正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方珞的睫毛很长,垂眼的时候尤其好看,衬的他那双凤眼柔和清亮。
风黎喜欢看他愣神儿,因为能在他没发现自己的时候,再多偷看一会儿。
不过也不会偷看很久,但凡风黎盯的久了点,方珞总能发现。
只要他抬起那清冷的眸子去回看风黎,她就会感受到一股不太友好的情绪,然后识趣的转移视线。
就比如现在,风黎对上方珞的视线后,干咳了两声去看别处。
过了两秒,她偷瞟回来,发现对方视线还在,又立刻迅速转过头,去看刚刚盛汤回来的方芜。
方芜被这么突然盯着有些不明所以,“怎么了?我身上有什么吗?”
“嗯……”
风黎有些尴尬,随意找个借口道:“你这…这衣服不错……”
“这衣服啊,是这里村民的,我在其他屋子找的。”
方芜把汤递给唐阈,坐了下来道:“你没发现吗?”
风黎只是随口扯的话题,被她这么一问倒是有些奇怪,“发现什么?发现你换衣服了?废话,我又不瞎。”
“不是说这个。”
方芜叹口气,抻着衣服的袖口给她看,“我是说这个。”
风黎打眼一瞧,只见袖口绣着一条蜿蜒的金色的蛇形图案。
不过衣服布料简朴,瞧着也不是什么金丝线,只是普通的黄褐色的棉线绣的图案,倒是手工精良。
风黎纳闷儿道:“绣边图案吗?这怎么了?”
方芜愕然道:“你还真没发现啊?”
风黎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方芜拿起桌上的一只碗举给风黎看,上面刻着与衣服上同款蛇形图案。
又拿起筷子给风黎看,筷子梢末端也刻着微小的蛇形图案。
指了指门上的布帘,还是画着同样的蛇形图案……
风黎这才恍然,这屋子里竟然有这么多同款蛇形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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