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野是被接二连三的手机铃声吵醒的。
一连几天不分昼夜的训练,耗尽了她所有的精神气,尖锐的铃声催命似响起在耳边,眼睛连睁开都是困难的。
纪野烦躁地扯下捂在脸上的被子,看都没看来电显示,只顾按下接听键,发泄被迫醒来的起床气,“到底有什么急事,非要大清早打电话?”
纪野平常为了让自己显得可靠,刻意压低嗓子,嗓音质感偏冷,但此时她由着性子喊,声音有种不符合长相的稚嫩。
电话那头沉默里大概有三四秒。
就在纪野挂电话时,那头忽然传来一阵咆哮声,“纪野,这就是你给我们说的搞音乐?直接退学,睡到日上三更,跟个无业游民似的?”
是纪野的父亲。
纪野抬起小臂放在额头上,五指自然微蜷,缓缓合上眼皮。她爸本来对她退学搞音乐这事意见很大,现下忽然查岗,不找个理由搪塞过来,恐怕待会儿就过来抓她了。
纪野胡乱瞎扯说:“我昨晚训练到凌晨三点,晚上还有个演出,现在得补觉,不然晚上会敲错拍子。”
电话那头传来哼一声。
纪野选择没有听见,重新起了个话题问:“爸,打电话什么事情?”
那头说:“这周末回家,我们得开一个家庭会议。”
纪野瞬间灵醒过来,问:“会议内容是?”
“你哥的婚事。”
听见不是鼓动自己重返校园,纪野松了口气,双手双脚支持老爸的工作,“好!那天就算是下刀子我也回去。”
电话终于挂断。
纪野卸掉刚才的精气神,一把瘫倒在床上,重重舒了口气。
对她来说,除了打鼓需得凝聚精气神,还有就是应付父亲。
自从大一那年她一声不吭退学,选择组乐队后,她爸对她的态度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他深深谴责自己,若不是因为他前十八年的放纵,纪野怎么能这么大胆,和谁都不商量一声,直接退学。
于是各种威逼利诱,试图逼怕纪野重返校园。
但纪野心意已决,她觉得违背本心去上学,和用孩子绑住女人一个道理,更何况,那个时候她的乐队wish刚组建完成,正处于起步的阶段,怎么肯上学。
于是不出意外,她在一个冬天被父亲连着鼓全部扔出来了,母亲拦着都没用。
纪野叹了声气,抓过手机看了眼表,快到下午演出时间了,她抻直四肢简单在被窝里伸了个懒腰,终于从床上坐了起来。
简单洗漱完,找了点吃的,纪野从衣柜里找了件黑T和工装裤穿上。
纪野挺高,身材纤细却不单薄,短袖下的胳膊隐隐能看见薄薄一层肌肉。她有一头齐耳短发,发梢挑染成蓝色,很像鲸鱼游过水面时,泛起的水花,格外恣意。
镜子里的女孩长相很淡,独有一双眼睛墨水似的沉,为她添了几分成熟,若是忽视那双眼睛,说她是高中生都有可能。
纪野随手找了顶鸭舌帽和口罩戴上,她把钥匙和鼓槌塞进包里斜挎上,就推门出去了。
到酒吧时才四点多,阳光比中午算温顺一点。纪野额头出了层薄汗。她快步走进酒吧里,冷气扑面而来,她随手扯下口罩,露出一张白皙的小脸。
酒吧只留了舞台中央那顶灯,昏暗光线模糊所有摆设,只留一块圆形光圈落在地面,光圈中间放着细长的黑色麦架。
乐队其他两人就在那顶灯旁边,或坐或站,姿态随意,安静的酒吧内不时传来调侃声,嗓音含着淡淡笑意。
听见脚步声声,她们齐齐看过去。
主唱卢渝身兼吉他手,她原本靠在舞台旁的桌子上,脚步声传来,她站直身子说:“大小姐今天来这么早。”
纪野摘下帽子,食指勾着后面的孔,慢吞吞走到舞台前说:“没办法,老爸打电话监工呢。”
卢渝知道纪野家里反对她做音乐,打趣道:“叔叔这次没骂你吗?”
帽子绕着手指来回动,纪野停在架子鼓前的凳子上坐下,一副冷脸偏偏脸皮很厚的样子说:“骂两句又不会少两块肉。”
一句话惹的卢渝和贝斯手洛语笑出了声。
纪野等那两人笑完,从包里掏出鼓槌,细长的鼓槌灵活地绕过指缝,动作行云流水,“还来不来?”
“来!”卢渝抱起吉他站在立麦前。
吉他手,贝斯手和鼓手就位,排练正式开始。
因为这次酒吧开业,所以需要选择能热场子的歌带动气氛。
纪野戴着帽子,半张脸隐没在昏暗中,只有一双眼睛是亮的。她坐在鼓前,冷着一张脸,手里的鼓槌抵在鼓上准备,她的坐姿看着随意,但实际上腰肢挺直,脚尖点地打着节拍。
起先吉他手拨动琴弦,清脆的声音像流动的溪水。
纪野抛起手里的鼓槌,细长的鼓槌在空气中滑过一道漂亮的弧线,最终稳稳捏在纪野手里。
敲下了第一声。
清脆的镲声和浑厚的鼓声交织,贝斯手和吉他手拨动琴弦。
卢渝扶着立麦,唱出了第一句歌词。
原本安静的室内传出悦耳的音乐声,每个乐器之间互相配合,像在进行一场激烈的角逐,直到结尾时,三人合力将猎物捕捉。
排练完毕,纪野揉了揉手腕,弯腰从地上捞起喝了一半的矿泉水抿了口,她坐在昏暗中,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只一双眼睛像深夜的小猫眼睛似的亮。
这次演出一共选了两首歌。卢渝简单说了一下问题,随后又开始第二首歌的练习。
酒吧大约六点钟正式营业,因为宣传wish的缘故,吸引不少粉丝过来。
排练结束时,已经有人进来,时不时指着舞台上的人私语。
乐器声停下,室内立即安静下来,有粉丝站起来,小幅度晃着小臂,轻声喊着三人的名字。
纪野锁好鼓,一声不吭地压着帽檐,回了休息室吃饭。
因为坐的时间有些久,纪野腰肢仿佛硬化成钢板般僵硬,同时又因用力敲鼓,手臂略有些酸痛。
她夹了几口菜,往嘴巴里塞了点米后,左手扶着后腰,慢吞吞站起身,对正在吃饭的三人说:“我出去走走。”
卢渝看她那样子就知道什么情况了,经常搞乐器的人身上总会有那么一点伤。她从口袋掏出手机看了眼,问:“需要陪你吗?”
纪野摇头,为了不牵动腰,左手甚至都没离开后腰那处位置,她像个八十多岁的老太太般,慢吞吞向前移动。
外面气温比进来时已经凉爽,不远处的天空露出深深的雾霾蓝色,排排灯光亮起,点缀着这条热闹的街道。
这里一条街都是酒吧,随着夜幕即将来临,不少穿着靓丽的男女已经步入其中。
酒吧老板圈内人缘不错,门口摆了一排订做的花篮,吸引了不少路过行人的目光
纪野倚着花篮后面蹲下,左手有一下没一下按着后腰,试图降低腰上的僵硬感。
她在外面一呆就是半个小时,在这半个小时里,进去的人越来越多,不清楚情况的人则徘徊在门口。
周遭都是暗的,花篮足有半个人那么高,躲在后面,压根看不见一点人影。
路旁忽然涌入不少拿着玫瑰的小姑娘,她们脖子上挂着微信二维码牌,凡是经过的人都递上一支玫瑰,同时也把二维码递过去。
“小姐姐,送你一支玫瑰,麻烦添加一下这个二维码。”
“哦,我们这个不是让你下载小程序,而是让您添加一下店主的微信。”
“您扫好了吗?对,这就是我们家的店主。”
纪野蹲在角落想,这是哪个商业鬼才想出来的招儿,也太会做生意了。
在这个灯红酒绿的街道,买一支象征爱情的红玫瑰,却干着最荒唐的情事。
纪野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
在现如今的社会,很多人可以把爱和欲分开,但纪野却做不到。
她认为爱和欲是一体的,抛开爱谈欲,那就是耍流氓,脱离欲谈爱,嗯……
那也挺无聊的。
纪野看的眼睛疼,撑着膝盖想站起来,却因为蹲的时间太久了,小腿如同被小电流击过的麻。
她就那么撑着膝盖,掀开眼皮,懒懒地看。她今天穿的黑T版型大,半截锁骨隐没在衣领中,只剩下半截露在外面。
缓了大概有一分钟,终于站直身体。纪野抬手捏着衣领遮住了露在外面那半截明晃晃的锁骨。
路灯在地面掷出一片光,经过的脚步声稀稀拉拉。
她抬起眼皮,暗淡的光线落在她纤长的睫毛上,一双眼眸干净透底。
她正准备转身时,无意中瞟去街头,双脚沾了胶似的黏在原地。
隔着不到两米的距离,在那片灯光下,驻足了一位身量高挑的长发女人。
周围经过的行人好像电影片段似的只留下残影,人群中纪野只看清了她的脸。
微卷的长发懒懒垂落在腰际,红色长裙勾勒出女人挺翘的身材。她的皮肤很白,乌黑的眼睫像皑皑白雪上的一笔墨宝,浓重而深刻。她从对面女孩手里接过玫瑰,荆棘的根茎贴在小臂上,她却无知无觉,转而半俯身,任由女孩将最后一支玫瑰别在她的鬓间。
红色和红色仿佛化为光晕,只余下望过来那双冷泠泠的眼睛。
清冷动人。
好久不见,心情有点忐忑,今天先带小野给大家拜个早年(划掉)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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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名:《失忆后病娇影后骗我恋爱》
沈惟清偶遇一场车祸,醒来时不仅失忆了,眼睛还瞎了。
就在她惊慌失措时,有女人抓住她的手说:“别怕,我是你女朋友,会一直照顾你的。”
起初沈惟清不信,但那女人对她太好了,不仅知道她的爱好,还知道她的过敏源,在她生病时更是放下工作,不远万里坐飞机回来陪她。
唯一不好的一点是从来不碰她。
沈惟清反思很久,最终在某个雨夜换上准备好的情趣内衣敲开了女人的房门。
——
程遇上学时,有过一个很喜欢的女孩。
那女孩很优秀,在某段时间一度成为她的精神领袖指引她走出阴霾。
但她因为自卑一直只敢做个旁观者。
直到多年后在取得影后那天回家时,她捡到了晕倒在路边的女孩。
不管如何,她一定会抓住这次机会勇敢向对方表白。
然而女孩醒来后,不仅眼睛瞎了,就连记忆都没有了。
医生说她眼睛可以恢复,但记忆恢复的可能性不大。
程遇阴暗的想,永远恢复不了最好。
她骗对方自己是她的女朋友,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看她,可以正大光明的亲她,为她做饭对她好。
她从没想过真的发生点什么,直到某个雨夜,喜欢的女孩穿着情趣内衣敲开她的房门,她再也忍受不了,抛开仅有的理智,将女孩狠狠占有。
——
程遇在发现沈惟清恢复记忆后,不动声色地给沈惟清下了药。
等沈惟清醒来时,正看见对方用锁链捆她的手腕,而她的嘴巴被一团布堵的严实。
发现她醒来,程遇停下动作,红着眼睛说:“清清,我离不开你,别对我提分手。”
沈惟清挣扎:“唔唔唔”我没说我要走,也没提分手。
程遇看着手里剧烈晃动的锁链,脸色一变,勾起沈惟清的衣领,“如果你非要走,给我生个孩子吧。”
沈惟清:“唔唔唔”生不了。
程遇看着灯光下白净的皮肤,眼神逐渐变的阴冷,“什么时候生了孩子,什么时候放你走。”
于是沈惟清被压着做了整整一晚。
第二天醒来,她看着身上的红痕,一副宁死不屈的崩溃杨喊:,“我永远都不会原件你!”
小剧场:
程遇一直好奇沈惟清明明喜欢她,却还要装作被强迫的样子,不管她怎么请求,沈惟清就是不说。
直到某天晚上她穿着沈惟清一直要她穿的医生制服诱惑她。
给看不给摸。
沈惟清终于受不了,解开她的衣领告诉她残忍的真相:“我最讨厌你在床上那副适可而止的样子。”
程遇永远都不会知道,其实沈惟清早就恢复了记忆,并且喜欢她很久了,被关进别墅那晚,她就想告诉程遇自己不会走。
但奈何女朋友太没有安全感,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做了一整晚。
也就是那一晚,沈惟清发现发疯的程遇不仅性感,床上更是打通了任督二脉般的……灵活。
于是第二天醒来,她装作倔强小白花的模样冲程遇喊:“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表面温柔实际不正常影后×表面正经骨子里发疯总裁
纯爱变强制/暗恋成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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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灯下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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