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夜里格外宁静,伴随着一点秋雨。林施施给顾淮之擦完了头发,他就让她乖乖坐在床上,他便半蹲着,让她把脚踩在自己的腿上,认真地给她擦拭药膏。那些白色的药膏涂上感觉凉丝丝的,那些刺痛一下子就没了。倒也不是完全没留意过,只是在村子里的这几天,她比上班还要忙,通常是连转轴,一边忙着拍照,扛着相机本来就很累,一边又要去帮点忙。等晚上回到了房里,能有一点力气洗澡就很不错了。
“我们还说,要是有个全自动洗澡机就好了。”林施施道。
顾淮之正收起药膏,听到这句话,莫名的顿了一下,抬起眼看她。林施施触及他的眼神,没来由的一阵燥热,她咬唇,轻轻拍了拍他的脸,说:“你想什么呢?流氓。”
顾淮之觉得好笑,他反问:“我想什么了?”
“谁知道呢?”她收起自己的腿,害羞地避开他的眼神。
深夜共处一室其实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情,林施施洗了澡,在外面吹了一下会儿风这才鼓起勇气走进去,她自己也很纳闷,她到底在紧张什么?顾淮之又不是那种人。
走进去的时候,顾淮之正在往她的床上放东西,枕头、娃娃,一些小物件,他的侧脸看起来安静又美丽。她看着那狭小的床上本不宽敞的空间又变得拥挤,顿时笑了,她说:“这样我还怎么睡?”
顾淮之一愣,看了一下,的确也是。收拾的时候只想着给她带什么会开心,谁知道这乡下的床还这么小。
“你不开心?”他问。
林施施觉得顾淮之有时候傻傻的,她说:“怎么会?其他的女生可要羡慕死我了,我好幸福,真的。”她说着,忘情地抱住了他。
其实忘情的也比不只是她一个人,只是顾淮之一向比她克制,她这么一主动,倒是给了顾淮之机会,他转过身来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他说:“好想你。”说着,久违地开始吻她,他炙热的吻一个个地落下来,从眼睛一路往下,温柔,又极尽缠绵,最后,落在她同样炙热的唇上。
像是很久没接吻,他们都对彼此的身体带着渴望,这一点火,空气里就充斥着热烈的味道。林施施被温柔地放在床上,整个人也被他压了上来,强势地掠夺着。她的睡衣也被撩了起来,她感觉到他的手在自己光滑的皮肤上游移,顿时,身子止不住的有些战栗。
她不是非常传统的人,虽然非常紧张,但是也不认为情到深处的意乱情迷有什么问题。只是顾淮之每一次到了忍不住的时候,又拼命地克制住了自己,他像是很有犯罪感地放开了她,挣扎地喘着气。
林施施起身,她能看得到镜子里的自己,凌乱的长发,被亲得有些肿的嘴唇,甚至于脖子上也有轻轻浅浅的吻痕。
顾淮之起身,她拉住了他。
林施施道:“怎么了?”
顾淮之说:“再待下去,我就控制不住了。”
“谁要你控制了?”她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他每次都紧急刹车,搞得她也迷迷糊糊的,以至于杨帆儿偶尔八卦问起,她都脸红,不知道怎么形容。
“施施。”他唤了声,然后轻轻地吻在她脸上,道,“我很爱你。我想好好拥有我们的第一次。”
“啊?”她竟然有些惊讶,居然还有男生这么注重仪式感的吗?她虽然也犯过中二病,觉得第一次是很庄严的事情,但,总不能还要撒个花瓣啥的吧?
顾淮之轻笑:“我怕你明天不敢见人。”
林施施第一次发现原来语言也可以这么暴力,这么让人脸红。她哼了一声,抬起脚踢了踢他,说:“你少来。”
“反正你是我的。”他说着,又吻了一下她的手。
后来,林施施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顾淮之回来以后,直接就把她抱入怀里,什么也没有做,只是让她尽情地在自己的怀里安眠。
那一晚是林施施睡得最好的一夜。
第二天,他们是被小西的敲门声吵醒的。林施施吓得连忙醒来,她刚想动,却发现顾淮之的手还紧紧地抱着她的腰,他说:“还早。”
她有些好笑,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说:“你好好睡。”说着,努力把他的手掰了下来,应了门外的小西一声,连忙跑去洗漱。
洗漱的时候,林施施是真的后悔了,她看着自己脖子上那洗不掉的草莓印,想死的心都有了。嘴巴也是,像是过了一夜,还能看到那**的味道。她只好拿了几张创口贴,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又洗了好几次脸,看着正常一点了,这才敢出门。
今天的安排其实非常充实。
前几天都在帮着带学校里的小朋友,走访村子里的住户,都没有怎么拍摄照片,林施施已经很懊悔了,所以,今天下午打算去拍一下村子周边的环境。据祁青云说,村子附近的山水林子非常秀丽,风景很好,走进去像是重新拥抱了大自然。
上午林施施则在帮大家拍照,各种硬性宣传照,还有一些纪念照。在这个过程里,不少人跟她问起顾淮之,顾淮之第二天人设已经崩塌——
睡懒觉的人,怎么会勤奋学习。
但本以为要睡到十二点的人,没一会儿竟然也出现了,看见林施施在拍照,便也走了过来。那些小朋友一看见他,顿时开心得都跳了起来。
毫无爱心的顾淮之径直走到林施施面前,问:“你吃早餐了吗?”
林施施一怔,摇了摇头。她走得急,没顾上,不是顾淮之提醒,她大约都忘了这个流程。顾淮之从衣兜里拿出一瓶牛奶,一个面包。随后伸手,说:“我帮你拍两张。”
顾淮之什么都会,就连拍照也有两下子,甚至比一些刚入门的摄影师都拍得好,属于那种有一点技巧,但天赋很高的人。林施施这下放心地把相机拿下来给他,自己接过早餐,退到一边吃了起来。
王顺子走到她旁边,道:“施施姐,他们都说是顾哥哥追的你。”
林施施差点被噎到,她笑:“为什么?”
“顾哥哥对你那么好。”
“他对你们也很好啊。”林施施笑。要知道顾淮之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此时,拍完照以后,被一群小朋友围着吵着要做游戏,没有冷笑一声呵呵直接走人,已经非常友爱了。
“大哥哥是一个好人。”王顺子说着,又看向林施施,黝黑的脸上露出一个浅浅的酒窝,他说,“你也是,施施姐姐。”
林施施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发。
此刻,学校操场上玩起了老鹰捉小鸡的游戏,老鹰是小西,嗯,被顾淮之用眼神拽过去的,顾淮之是……母鸡,后面有一群拉着他衣角的小朋友。老鹰非常凶,非常卖力,小朋友们被逗得哈哈大笑,气氛紧张,小朋友们跑来跑去,唯独母鸡最高冷,全程不怎么挪动,只是非常淡定地张着手,任由老鹰虚张声势。
因为,顾淮之分明在用眼神说,你敢抓一个试试?
可怜小西累死累活,只能陪着演戏。
林施施笑着,拿着相机拍了好几张。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从学校外面一直都在徘徊的疯女人,忽然吆喝一声,猛的直接往顾淮之身上扑了过去。顾淮之没有留神,被撞得一下子摔在了地上,就连小西也被撞到了一边,小朋友们也吓得一哄而散。
那个疯女人蓬头垢面,衣服又脏又破,对着顾淮之龇牙咧嘴,骂骂咧咧,还不停地伸手去打他。顾淮之还没搞清楚什么状况,林施施就扑了过来,一把拦在了顾淮之身前。
那个疯女人哪里消停?那留着长指甲的手还不停地扒拉,不停地边打边叫。
“打死你们这对狗男女。”
“你害苦了我,害苦了我……”
“我要杀了你们……”
顾淮之把林施施一手拉了过来,伸手挡住了那个疯女人的拳头,这个时候小西及时冲了过来,一把将那个疯女人拉开了,闻声而来的几个人也连忙把那个疯女人绑了起来。
“施施。”顾淮之急切地叫了一声。林施施笑了一笑,说:“没事。”没事吗?顾淮之看了一眼,她的手上被有好几处被抓伤了。
顾淮之气得恨不得把那个疯子给打一顿。他冷声问:“这个疯女人为什么不抓起来?”害得他被扒拉就算了,连累得林施施也受了惊吓。
林施施拉住他,说:“先看看怎么回事。”
村干部也赶了过来,十分抱歉地说明了原因。这个疯女人其实本来是个勤劳淳朴的女人,在村子里一直尽心尽力地侍奉公公婆婆,自己省吃俭用,本来也丈夫也非常恩爱。一切都只差一个孩子,可惜的是她怀了几次,都接连流产。为此,她的丈夫一气之下竟炮打了城里打工,一连就是几年,对家里不闻不问。几年前,那个丈夫回来了,带着自己的情人回来了,把她一个人抛弃在这个村子里,她就疯了。
大家看她可怜,也不怎么闹事,便平日施舍她几顿,她自己捡捡垃圾,就这么活了几年。偶尔几次发作,都是看见村子外来了好看的男人,便会把那当做自己的丈夫。
所以说,顾淮之的无妄之灾,是由于长得太过好看。
顾淮之都无语了,本来想把这个疯女人关进警察局的,但这么一听,林施施哪里还会人心呢?
她说:“算了,反正我们也没受伤。”
“听着也怪可怜的,要怪,都怪那个死男人。”小西也附和道。
“可怜,但也太懦弱。”顾淮之说,想了想,他道,“既然有病,最好还是先送去看看医生,这对村子里的人也好。”说完,他看向林施施,像是等她决定。
林施施点头,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
村干部见了,连声道谢:“谢谢,谢谢,你们真的是个大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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