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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二年(三)

回到家是傍晚。

六月的朝城温度比岭安高,从凉爽的车内下来,热气一股脑涌上来,让极度怕热的周镜霜缩了缩身体,远离地上斑驳的光影。

曲溯阳把包里的小风扇塞给她,“先吹吹,待会进屋就不热了。”

拿了岭安特产给龙叔,送他离开,曲溯阳才牵着周镜霜穿过巷子,找到自家屋子。

解锁,推开红木大门,周镜霜以为会看到满空气的飞尘,闻到陈年的霉味。然而都没有,目之所及是干净的院子。

大门左边的空地搭了瓜棚,已经爬满了绿色的藤蔓,胖墩墩的丝瓜错落悬挂着。中间是一套半椭形黑色石桌椅,桌上有完备的泡茶装置,边上还放着一个陶瓷花瓶,里面插着一束茉莉花。视线往上,瓦片盖的屋顶也种了一片南瓜,攀着瓦片往屋顶蔓延,绿泱泱,金灿灿。

大门右边有一棵枇杷树,枝繁叶茂,六月份了,一簇簇枇杷黄中带点小青绿,他们赶上时间,很快就可以摘着吃。其中一根粗壮的树枝挂了一张吊床,茂密的树叶可以挡住太阳,白天在上面晃荡应该会很舒服。旁边另一根树枝吊了秋千,绳子是树藤编的,座椅是木制的。吊床的旁边还有摇椅,刚好一人躺着一人坐着。

枇杷树的前面辟了个小池子,不知怎么设计的,几股水沿着墙壁往下流,汇入池子,像一座小型瀑布,水中还有几尾游窜的锦鲤。池中央有空地,安了盥洗装置,往里可以洗菜,往外可以玩水。

空气中流淌着干净清新,生气勃勃的味道。

不大不小的院子,被花、水、石头、蔬菜填满,不显冗杂,只觉得这像个世外桃源。

周镜霜一只脚跨过门槛,另一只因震惊还没踏进来,愣怔地望着眼前的一切。她记得以前曲溯阳家的院子不是这样的,所有东西,只有那棵枇杷树存在于她的记忆中。

曲溯阳握住她的腰,将她抱进来,关上门,忐忑地问:“不喜欢吗?”

周镜霜从左往右,再看了一遍,“这些,都是你弄的?”

曲溯阳点头。从答应她回来住一阵开始,他就着手准备。设计图是自己画的,找了相识的团队过来施工。瓜棚是请亲戚帮忙搭的,还有撒种子,才能在今天,都结了果。

“我记得你说过,如果以后在小城镇生活,希望有一个院子,院子要有花有树有瓜果有水有睡觉的地方,我不知道有没有把你想要的院子给搭建出来。”

周镜霜绕着院子走一圈,从左边的瓜棚走到右边的秋千,顺手摘了一根丝瓜,几颗还没完全熟的枇杷,回到曲溯阳面前,把东西递给他。

“我们今晚吃炒丝瓜,饭后糖水喝个枇杷雪梨汤吧。”

曲溯阳双手接过瓜果,笑着点头,“好。”

晚餐是曲溯阳做的,周镜霜负责收拾行李和房间。下午七点,院子褪去白天的燥热,加之曲溯阳用水管冲了一遍,温度清爽宜人。

晚餐就在院里吃。

曲溯阳做了丝瓜炒肉,丝瓜汤,清蒸鲈鱼,鸡蛋羹,清炒芥兰,枇杷雪梨汤放在旁边晾凉,赶路一天,晚上胃口总是不大好,他就做了一桌清淡的。

“家里有菜吗?”这一桌只有丝瓜和枇杷是自己种的。

曲溯阳给她盛碗汤,“鲈鱼和肉是龙叔送来的,鸡蛋是夏姨给的,芥兰也是夏姨种的。他们知道我们回来晚,就先给我们准备好了。”

“夏姨?”周镜霜放下勺子,“那……夏菱也知道你回来了?”

曲溯阳注意到她语气的变化,笑了笑,握住她的手,“不清楚,夏姨来的那会说她和她老公在市里,要过几天才回来。”

“老公?她、她结婚了?”

“嗯,去年结的,清明前一周,本来想带你回来参加她婚礼,你那时忙,我就自己来了。”

周镜霜缩回手,重新捧起碗,语气变得轻松,“你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认识这么久,好歹得送份礼金。”

“我送了,一样的。”

“嗯。”

吃完饭,曲溯阳去洗碗,周镜霜想帮忙,被他赶去吊床上,让她试试效果。

周镜霜洗了澡,夜里有时风稍大,她穿了长袖睡衣,再抱张毯子,敷着面膜就躺吊床上去。

吊床铺了层垫子,躺起来软软的,不硌人,周镜霜蹬脚一边晃着,一边看天。

夏天,又是在小镇,视野开阔,天空星星繁密,每一秒都能看到它们在闪烁。

以前暑假来曲溯阳家,晚上最常做的事就是和他还有夏菱跑到山上看星星月亮,到海边露营。

两个帐篷,她和夏菱一个,但他们不对付,时常在帐篷里动手动脚,有一回动作太大,帐篷塌了,半夜两人给曲溯阳打灯修帐篷。

记忆里,她和夏菱的相处一直是吵吵闹闹,从第一次见面两人打了一架开始,往后见面不是吵一顿,就是在曲溯阳家的院子里滚一身尘土。

而争吵的中心,大多数时候是曲溯阳。

认识她之前,他们是发小,形影不离,她来了,曲溯阳就变成拔河绳子上那条红色的布。绳子两端的人使尽浑身力气,要让那抹红色靠近自己一点。

可怎么办呢?曲溯阳只有一个。

从跳房子到玩弹珠,他们用了所有能用的比赛方式,争个输赢,只为曲溯阳是先陪她去摘枇杷,还是先和夏菱去摘菱角。

在城市长大的周镜霜不擅长这些游戏,一开始总是输,咬牙切齿,脸上透着要把弹珠捏碎的狠劲,看着他们离开。

气一会,跑去和阿嫲告状,阿嫲给她盛了冰冰凉的冬瓜绿豆沙,一碗下去,气消一点,挎着篮子去院子里摘枇杷。

到院子就看见在树下调整人字梯位置的人,她哼一声,假装冷淡地走过去,酸溜溜地问:“不是陪夏菱去摘菱角吗?”

曲溯阳拍拍人字梯,没有晃动,拿过她的篮子,示意她上去,“她被夏姨叫走了,按照游戏规则,赢家自动放弃拿牌机会,就轮到下家。”

她抿紧唇,憋着笑,假装勉强接受,“行吧,你帮我扶着梯子。”

“嗯,你小心点。”

这样的竞争游戏,她和夏菱玩了一个暑假,但许多次是过了十分钟,曲溯阳就中途返回,理由一直是夏菱被夏姨叫走了。

直到有一次,夏菱气冲冲地找曲溯阳算账,看着被满院子追的人,她才知道“夏菱被夏姨叫走”的隐情。

再后来,夏菱就不和她比了,说:“赢了有什么用,狗曲溯阳还是会找各种理由,让我妈把我叫走,好回来找你!好家伙,见过偏心的,没见过这么偏心的,好歹我们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然后用不带重复的词,把曲溯阳骂上半个小时。

但她不乐意,她才不稀罕她的让步,她要把人堂堂正正赢到。

拉着曲溯阳苦练半个月后,终于有一次所有项目都赢过夏菱,骄傲地把人领走摘枇杷去。

她陷在回忆里,不知不觉睡过去,直到感觉身体一轻,才睁开朦胧睡眼,瞧见了曲溯阳。

他温柔的,用额头来贴她的,“怎么不回房睡?会感冒的。”

“曲溯阳。”周镜霜双手揽住他的脖子,靠向他的颈窝,“你是陪我去摘枇杷,还是陪夏菱去摘菱角?”

她说话的语气像极半梦半醒的呓语,却让曲溯阳想起邵应礼说的话和前阵想起的旧事。他现在或许可以确定,夏菱是他们之间一个微妙的存在。

影响力多大尚不清楚,但周镜霜很在意她,或者说,很在意她和他。

“一直都是,陪你去摘枇杷。”

周镜霜笑了笑,闭上眼,心满意足地睡觉。

曲溯阳低头,在她额上落一吻,关掉院子里的灯,走向他们的房间。

*

小城的早晨没有糟心的闹钟。周镜霜在一片鸡鸣,孩童嬉笑的声音中醒来。

旅途疲惫,昨晚睡得早,一晚无梦,六点起床,也不觉得眼睛酸涩。

床的另一边没人,她这边的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水,像是知道她在这个点起床,水的温度正好。

洗漱好,喝完水,换了身休闲运动衫,扎个马尾辫,一身清爽地下楼。

外婆总说,乡下的风水养人。周镜霜也这么觉得,踏出客厅门,走进院子,扑面而来干净清新的味道,像走进绿意盎然的森林,叶子上有还没被太阳晒干的露水,泥土也被露水浸湿透出芳香。

露天的院子,大门也敞着,早晨凉爽的夏风包裹了整个院子。站在风中,被风吹动衣衫的男人,正在丝瓜棚下浇水。

周镜霜靠着柱子,细细打量他。不知道为什么,在岭安,曲溯阳穿上西装皮鞋,给她一种老狐狸资本家,杀伐果断的感觉,让人看不透。然而在她面前,还有回到老家,脱下西装和蓝光眼镜,却变成一只温顺的小白兔,一手锅铲一手洒水壶,烟火气十足,看着就觉得岁月静好。

或许这就是杜月清说的性格反差?

但她疏远曲溯阳那几年,十分反感他在人前展现的弱势一面,一度让她认为是为博得关注和同情而故意让自己处于那样的境地,颇有心机,城府极深。后来见过几次他在工作上的利落果决,更加觉得他是故意示弱。

可是回到朝城,回到这个最开始认识他的地方,她才反应过来,曲溯阳一直是这样的。对待亲近的人,永远是宽容豁达,温顺谦和,只是因为那些不断叠加的事情,让她对他有了最坏的揣测。

温良是本性,精明和深沉,是险恶商场中不得已的伪装和自保。

“起了,怎么站这发呆?”曲溯阳转身,就看到她靠在柱子上发呆。他放下洒水壶,朝她走去。其实她没发出声音,只是他浇着水,忽然就觉得有熟悉的气息靠近。

周镜霜回神,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过来,说:“没什么,就是在看曲总放下公文包,化身乡野主夫的样子。”

曲溯阳笑,走到池子边洗手,“那觉得怎么样?”

周镜霜跟过去,“还不赖。”

她蹲到边上逗弄锦鲤,池水是之前的水井引的,干净冰凉。

“早饭想吃什么?”

“都行,你决定。”

“肠粉怎么样?吴师傅家的?”

橙色的锦鲤尾巴从指缝溜走,周镜霜挥挥手,甩落水珠,“吴师傅还开店呢?”

“开着,店还翻修了两次。”

“行,那去吃鲜虾肠粉。”

“去店里吃还是我打包回来。”

“店里吧,正好起早,出去散散步。”

“好。”

我也想吃肠粉,老家的!外面的一点也不好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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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二年(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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