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在扑倒关河的同时,一把拍灭了床头灯。
这代表他想干个大的。关河瞬间警觉。
秦岭的手劲大得像铁钳,把关河死死按住。关河刚要挣动,亲吻却像羽毛一样轻柔地落下来。
秦岭亲了亲关河的眉心,直视关河的眼睛,十分礼貌地发问:“今晚,今晚可以做吗?”
“……”关河呼吸一滞,“……”又滞了一滞。
秦岭全身上下除了嘴以外的地方都在十分无礼地冒犯他。
嘴也不是很有礼貌,秦岭又亲了亲关河的脸:“关河,我喜欢你。”
关河推了推秦岭:“……感觉到了。”
秦岭的身躯死沉,并且非常烫手,关河那一推蚍蜉撼树。秦岭更紧密地覆压上去,一手把关河两手按在头顶,一手顺着肩膀无礼地摸向腰窝,亲吻从脸颊滑向颈侧。
关河浑身颤栗起来,每一寸神经末梢都炸着电花,秦岭的呼吸灼热,吞吐着关河的喉结,带着水光缠绵向关河的嘴唇,深深亲吻下去。
秦岭的手贴着腰腹再往下时,关河猛然挣开亲吻,喘着气:“等一等,秦岭,等等!”
秦岭没听他的,昏暗中极近地看着关河的眼睛。关河瞬间弓起身子,秦岭一把又把他按平下去:“不等。我想和你做。”
关河又忍不住要蜷缩起来,两手挣脱,抓着秦岭的胳膊:“别……”
秦岭:“我前两天仔细回想过了,什么狗屁情咒,没有它,我还是想和你做,不关它的事,我一直喜欢你,你喜欢我吗关河?你以前就喜欢我的对不对?”
“我……”关河刚一开口就被堵住了嘴。
秦岭片刻不停地亲他,把人整个的圈在了怀里。浴袍几乎全散开了,关河扒着秦岭的胳膊,满脸通红,亲吻间隙喘息着:“我以前的‘喜欢’,不是你说的这种,你……”
秦岭十分坦诚:“没关系,我以前的喜欢,也不是现在这样。情侣都是要从朋友做起的,我们以后做情侣可以吗?你说的再走一程是这个意思吗?我们可以做吗?”
天雷滚滚直白露骨的话一句句炸在耳边,秦岭手上动作一刻不停,关河:“不……”
“不可以吗?可是你的反应不是这样说的,现在可没有情咒。”
关河浑身已经湿透了,如果开灯就能看到因为大受刺|激白皙的皮肤透出红来,眼里涨满水光,整个人在秦岭手底,几乎上不出完整的话来:“我……先别……秦岭!我……”
秦岭的手莽撞地由无礼滑向无耻时,关河浑身一僵,猛然攒足了力气侧身一翻,手推着秦岭的肩膀,脸偏向一侧:“不行……会……会后悔的。”
秦岭一顿,心凉了一凉:“你还是想和我分开吗?以后还要分开是吗?”
关河断续喘着气,平复着呼吸:“我不能确定……”
“为什么?”秦岭抓着关河的肩膀把人按平,“我不会后悔,不会的,关河,我不会。”
关河转过目光,在昏暗中看向秦岭专注炙热的眼睛,听见秦岭的心跳近在咫尺地怦,怦,怦——
秦岭磨蹭关河的鬓角,有些急切地:“还是你会后悔?你不爱我,关河,我明白了,你不爱我——你就是想这段时间先哄住我!”
关河没有动作,以一种有些无奈的、又有点纵许的目光看着秦岭,露出一丝笑来。
——喜欢、爱,这样骇人听闻的说法,关河不能确定,他和秦岭之间是否能够使用。
“我爱你,秦岭,”关河抬手触碰秦岭的眉眼,“……但是我听说,你们秦家,是必须要有后的。”
秦岭:“我哥已经结婚……”
“嘘……”关河抽身坐起来些,“我知道,我知道。但是……”
但是秦沨也结过婚了,还没有后,秦沨就死了。如果……如果秦淮也死了呢?秦岭的眼神一闪,急促地咽了口唾沫。这不是没有可能的,否则他不会一直以来费尽心思往那些事里钻,不会在大学毕业后找出国去,不会跟他哥在墓园里打那一架,不会生生凿开副灵脉狗皮膏药般硬贴上去、闯上去,他怕的就是秦淮会死。
如果秦淮死了,秦帝玺血脉就剩秦岭和秦岭他爸,让秦岭再多出一个妹妹或弟弟,是极不现实的了。并且根据秦家开灵的历史规律,开灵者几乎只会在下一辈或者平辈中出现,秦岭他爸没什么开灵的可能性了,那么秦帝玺的担子,就在秦岭身上了。
如果是这样,关河和秦岭之间绝无可能。
“不会的,我哥不会有事。”秦岭有些生硬地说。
关河:“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有不好的意思。”
秦岭喘着气,坐起身,别过脸去:“我知道。”
关河靠在床头:“你哥,对你来说很重要吧?”
“重要,但那不一样,”秦岭瓮声瓮气,“你也很重要。”
关河屈膝支着腿:“我明白,就像现在我爷爷对我来说也很重要,哪怕是关建国和关明珠,还有我妈,我也不能真不管他们。”
秦岭挑高了一点声音:“你现在是要跟我谈心吗?”
关河努力调整着呼吸,让自己的体温降下来,轻笑了一声:“不合时宜是吗?那我先帮你……”
秦岭一把搡开关河伸过来的手,起身进了浴室。
哗哗水声传来,关河用胳膊遮住了眼睛,呼出一口气。
过了一会,秦岭出来,带着一身冰冷的水汽。
关河出声:“秦岭,就像以前那样行吗?”
秦岭没有开灯,在黑暗中走近,不应声。
关河顿了顿:“可以吗秦岭?你本来也不是同性恋。”
“你想让我怎么回答?”秦岭打开了关河这一侧的床头灯,暖黄的灯光照亮了两个人的脸。
关河的目光仓促一躲闪。
秦岭倒是相对坦然,好像刚才的一切并没有发生过,只是有些低落地说:“我感到很难堪啊,动物求爱被拒绝了,也会灰溜溜地走开,而我,还是得回来。”
关河是拒绝人的那个,却好像更难堪:“不是。”
秦岭坐到床边,拿着个温热的毛巾,擦关河额头上的汗:“怎么不是,我知道自己,在我哥那是块狗皮膏药,在你这也是。没事,我天生韧性强,你尽管撕开我,我还会黏上来。”
关河已经彻底不敢去看秦岭:“对不起。”
秦岭:“别再说这个。我知道你,老毛病又犯了。你有好多害怕的东西,现在我们更是又长了几岁,你想跟我说,成年人在一起需要考虑很多事情是吗?你想说我大脑简单、幼稚是吗?我就算是心理退行了,又不是变傻了。你想趁赵小青说的所谓的‘心理退行’反悔是吗?”
关河:“我没有反悔。”
“呵,”秦岭似乎是冷笑了一声,“你想和我搞柏拉图是吗?你不是同性恋,我也不是同性恋,我们本来没有做那个的必要,但是你是‘爱’我的,我们可以像以前一样,每天花很多时间在一起,我们住在一起,一起吃饭,一起做事,甚至一起在一张床上睡觉,做彼此的大号睡眠抱枕,我们是彼此最好的生活伴侣——或者说,搭子,是吗?你想说的是这个意思。”
关河:“……”
秦岭总是在一些关键的时候变得异常能言善道:“我不知道那个情咒对我们的影响能有几分,前些天你爱我的程度,和以前比有加深吗?我回想了一下,我几乎没有,就算有,也只是一点点,我对你的爱只有极小的一点上升空间。”
秦岭停了片刻:“毕业离开你后,我经常想起那天晚上,我一开始也很害怕,后悔,尴尬,想逃走,但很快我就真的后悔了,我想我真不是个东西,不管怎样,我都不应该一走了之。我好怀念和你做彼此的睡眠抱枕和生活搭子的日子,我从小到大除了我哥,几乎没有过朋友,我好蠢,我把第一份珍贵的友谊搞砸了。如果能回到那天晚上,我一定不跑了,就算好朋友想和我做||爱,又有什么。”
关河有点哽住了,心跳比刚才被秦岭压制在身底时还快。
秦岭:“我反复设想,可能想得多了,就给自己洗|脑了,我对你的身体产生了真正的渴望。但是我不敢回来找你,因为你当初说过,你不是同性恋。我想那天晚上你只是喝醉了,醒来后你一定也后悔了,你肯定不想再见我,如果再见到我,你会恼羞成怒,更彻底地赶走我。所以我想那就算了吧,我出国前,去你学校偷看过你几次,你看起来很好,身边经常有一个同学,已经有人代替了我。”
关河忍不住脱口:“没有人代替过你。”
秦岭笑了一下:“是吗?那太好了。说实话,我希望你只有我一个朋友,因为我只有你一个朋友,我甚至会想,如果你是我哥就好了,或者你是我弟,那样我对你来说就会有一定程度的不可替代性。但是我又想,那样就不能做||爱了吧,会有点可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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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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