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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chapter4

许是苓舟沉下脸时的神情太过森寒,周围的嘈杂声渐渐低了下去,就连抓着花不挽的那几人也心中一悸,不由自主的松了手。深吸了口气,苓舟漠着脸转回身去看黑衣小贼的尸首。

他似乎自带一种浑然天成的领导力,一声不吭地蹲在那,围观的人也不敢作声。

花不挽揉着手腕走过去,垂目,半阖着眼打量过那小贼,忽然问:“看出他怎么死的了么?”

苓舟手上动作一顿,像是想到了什么,神有一瞬间的空白:

“先是浑身骨头折断,最后被击碎了天灵盖。”

如此残忍的虐.杀手段,周围一圈倒抽冷气之声,有人没忍住,骂道:“真是畜生不如!”

花不挽眯起眸子,思量着什么,这时,忽听人群中又有人试探着说:“会不会是今早小公子给他银钱时被人瞧见,动了歪心思,才害了这孩子?”

想起方才确实没在他身上看到那锭白银,苓舟皱起眉,却听花不挽不温不火道:“羊毛出在羊身上,苓公子身上的银钱明显更多,这凶手手段狠辣阴毒,既能悄无声息的杀人,武功定然不弱,要谋也应当是谋害他而非这孩子。”

“呸!要我说哪有那么复杂,分明就是你这死神棍睚眦必报,用不入流的法子害死了人还偏不承认!”屠户打扮的男人怒目圆睁,指着花不挽的鼻子就骂,苓舟认出他就是刚刚扭住花不挽的大汉之一。

花不挽瞪眼看着屠户,反唇相讥:“你叫鬼上身了还是托梦了?你说是谁就是谁?”

听到这话,屠户不知是被触了哪根神经,怒火更旺,冲上来就要打人。几乎是同时,一道鬼魅似的白影晃过,手中的东西一闪,在月华下泛着银光,以看不见的速度探到了屠户面前,带着利风。

屠户被吓得僵在原地,惊恐地张大了嘴,却叫不出声。

然而下一刻,暖色的火光亮起,众人这才发现发难那不是鬼而是人,仿佛要削下屠户脑袋的也不是利器,而是盏普通的银色烛台。

烛火被风一袭熄了片刻,此时再次慢慢竖起,舒展的光线散开,屠户眼中直通内心深处的惊惧之色一览无余,被众人尽收眼底。

苓舟持着烛台冷然隔在二人中间,那种不容侵犯的庇护姿态让花不挽都愣了愣,随即神情变得有些古怪起来。然而下一刻苓舟转过头,十分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目光扫过花不挽被捏的青紫一片的手腕,十分糟心——

这人生的就一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废物相,任人搓圆捏扁也只会嬉皮笑脸,偏生又皮不糙肉不厚,随随便便的小磕小碰都是一副触目惊心的景象,更妙的是还长了张格外欠揍的嘴。

他眼不见心不烦的收回视线,几乎都要被气笑了。

屠户反应过来,气急败坏间却是发现了什么,扯着嗓子喊道:“我知道了!他们从开始就是一伙的!两个人相互帮对方打马虎眼,就是为了迷惑我们大家!乡亲们千万莫被他们骗了!”

“这二人出身不正,狼狈为奸,就应报官把他们抓起来,欠命还命!”

被他这么一煽动,有些人也拿不准了。窃窃私语间,花不挽更加古怪的目光看向屠户,缓慢地道:“出身不正?”

他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指着身前的苓舟介绍道:“面前这位公子姓苓,当朝宰相的独子。苓相任官以来一直以廉洁公正著称,陛下亲自盖了章的品德高尚。说苓家家世不正,你说……你这大不敬的话传出去,脑袋还保不保得住?”

此言一出,周遭哗然。且不说苓舟的爹惹不起,他娘狄氏也是号有头有脸的人物——

苓夫人闺名狄潇,其父狄无尘为骠骑将军,乃是朝中从一品。狄潇从小习武,有勇有谋,与苓舟的父亲苓少擎成亲后便鲜少露面,但在江湖中一直有着她爱夫爱子如命、极为护短的的传闻。这样一户人家,若真得罪了去,怕是掉脑袋都是轻的。

简直是上赶着找死。

而花不挽没打算就此结束,他注视着屠户,似乎才如梦初醒般道:“啊,瞧在下这记性,您姓是姓孙吧?上星期来找我想算卦来着。哎实在对不住,我这人算卦一看眼缘,二是实力有限。虽说爱莫能助将你拒绝,但你也无需因此怀恨在心吧?”

孙屠户脸色越来越差:“你这种歪门邪道者,只会坑蒙拐骗妖言惑众!休得为自己辩护来抹黑我!”

花不挽无声地笑了。男人的神情在忽明忽暗的烛火下有种近乎诡异的柔和,嘴角弯起的弧度十分温柔,仿佛一滩脉脉春水,在这种情况下却怎么看怎么叫人不舒服,总有种他在嘲讽的错觉。

他轻细缓慢地说道:“歪门邪道?”

袖袍鼓动,花不挽抬起手,露出一截还泛着红的手臂。几乎是同一时刻,在场所有人都感到一阵细细密密的阴风袭来,如跗骨之蛆,顺着脚踝爬上了脊背,又攀过脖颈、覆在后脑,随后直冲头顶,延伸至全身……

就仿佛真的有一只鬼手缠在了身上。

夜风温度骤降,树影婆娑,叶子被吹的沙沙作响——

“还,我,命来……”

“啊!有人……不,有鬼说话!”

“还我命来……”

“还我命来!”

飘渺的声音嘶哑低沉,听不出男女,却听得出一声比一声急促,一声比一声怨毒,屠夫率先反应过来,面色惨白,尖叫一声,震的苓舟脑仁都在跳,怀疑这人是不是杀猪太多年,连叫声都被猪同化了。

屠户撒腿就跑,人群推推搡搡,一哄作鸟兽散。

小风骤停,花不挽的袖子搭落下来。他不疾不徐抬起另一只手,两只手一齐伸过头顶抻了十分惬意个懒腰,心情好极了,欣欣然道:“乡巴佬,这才叫歪门邪道。”

随后他有些探究的看向一动没动的苓舟,新奇道:“呦,苓公子不怕鬼?”

已经成过鬼并确实被还了命的苓舟一个眼神也没给他,又是一副对谁都爱答不理的拗样,干巴巴道:“你更可怕。”

花不挽就如同分不清好赖话一般,依旧腆着脸朝他笑,没心没肺接道:“过奖过奖。”

心中却暗自挤兑:那你还在这做什么。

他不说苓舟也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信步越过花不挽,他五指在空中轻抓了一下,生死簿便落在手中。

与先前不同,这东西似乎忽然间活了过来,不断颤动着,仿佛受到了某种召唤——其实从苓舟看到尸体那一刻起,它就已经这样了,只不过碍于人多眼杂,他不便拿出来而已。

他停在小贼的尸体边上,就见生死簿震动的频率更快了一些,随后,一股白气从尸体的胸口眉心钻出,在空中凝结成虚影——

同生前一样,少年魂魄的眉眼间仍是那种有些倔强和凶狠的神态,像一只随时准备着奋起反抗的小兽,但在发现自己已经死了后,他忽然变得茫然起来。

他静默的注视着自己的尸体,但没过多久就调回身,钻进了苓舟的生死簿中。

“早上还觉得是个小阎王,没想到还真干上阎王的差事了。闹了半天原来是半个同行。”花不挽冷眼旁观,一边想着,一边看向苓舟手中那本一点都没避讳着他就拿出来的簿册,晦暗不明的神色中,夹含的探究又增添了几分。

他到底是谁,真的是苓少擎的儿子么,还是说……

收起魂魄,苓舟转过身,花不挽立刻翻脸如翻书的切换神情,从容不迫地道:“走吧苓公子?”

点了下头,苓舟想着明日一早便把这孩子的尸身交到衙门去叫他们查凶手,却不想才走出几步,身后倏地一股大力袭来,硬生生将他往后拽去。

他本就分神没防备,这偷袭似的拉力来前也不见半分动静。他一个踉跄向后倾倒,走在前面的花不挽却像背后长了眼似的,立刻旋身将他拉住。

两人齐齐倒退一步方才站稳。

趁着间隙,花不挽将手指移到苓舟脉上按了一下,随后不动声色的放开手,同苓舟一起向那拉力的来源看去。

只见地面上,以尸首为中心形成一个半径约有五步的圆,泛着淡淡的黑气。才安静下来的生死簿又一次抖动起来,下一刻,白气蚕丝似的被从中抽离出来——正是少年刚刚才被收纳的魂魄!

似乎没搞清这是怎么一回事,魂魄遵循着本能,又一次靠近生死簿。然而这次不同,还没碰到,他就被那散布在周围的黑气隔挡,如隔了一堵障壁,无法再向前分毫。

“这是……太虚……”花不挽看着黑气,忽然出声。

“什么?”

花不挽拢来一点那名为“太虚”的气体在掌心,轻声解释道:“人,鬼,神三界,相连却不通。‘太虚’么,大抵是上古时期天地被劈开后,宇宙外泄进来的,之后分成‘云’‘泥’两份,就相当于一个隔扇,人间恰好夹在中,邻里邻居的,离上下都近。只不过人想成鬼就要死亡,想成神就得通过天雷。总之需要一个能够作为觿的媒介,才可打破隔绝……天人永隔听过么,就是这么来的。”

前世从没听他讲过这些,苓舟微微点了点头,又问道:“那‘太虚’为什么是黑的?”

他曾在下到地府的路上看到过这种黑,不同于平常的黑色,这种来自地下的颜色带着一种阴森沉冗的死气,似乎可以将世间万物尽数荼毒,裹挟着绝望和凶暴。只消见一次,那便是这辈子都不会忘却。虽然这颜色被混在“太虚”中被冲淡了许多,但他依旧第一时间辨认了出来。

“太虚的本质就是‘原始’和‘虚无’,和什么接触,就会沾上其一定的特性。”

“你看这个害人凶手一身的黑气业障,洗都洗不净,自然就留下了。”

说话间,花不挽手中那捧太虚的黑色在不断变淡,到最后变成了一团透明,被他挥散了。他踏出圆圈,抱臂而立,审视地看着那飘散的肮脏颜色,慢条斯理道:“虽然不知道这人通过什么下作手段搞到了一点太虚来阻止魂魄通向往生,但可见敢公然和地府对着干,本事是有,不过却是个缩首畏尾的东西,上不了台面还黑心黑肺。”

不甚在意地掸了掸袖子,他挑拣着掏出两枚净火符,十分热心肠的招呼道:“得啦苓公子,别在里面站着了,一会给黑气熏臭可不好了。过来拿一张去去晦气,休整休整,我们明日来查这孩子的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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